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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再見就算是追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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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故宮東華門。一輛計程車停下。“在此下馬”碑。蘇牧雲和舒舒從車裡下來。

這是一個陰天,天空灰濛濛的,城門緊閉。簡子河邊已翻修一新,蘇牧雲急步向前走,這裡空空蕩蕩,河邊的木柳樹也不見了。舒舒跟在後面問:“就是這裡嗎?沒有早市呀?”蘇牧雲沒有回答她,她問對面晨練慢跑過來的老大爺:“大爺,這裡現在沒有早市了嗎?”老人說道“早就沒有了”就跑過去了。

蘇牧雲停下腳步,抬頭看角樓,角樓上高空中有一隻孤獨的鳥在緩緩地飛翔著。

蘇牧雲在旁邊的石凳上坐下來,河對面公園裡票友們唱的仍是“空城計”。

舒舒見蘇牧雲神色失落,便安慰說:“十多年了,當然會有變化,任何事情都會變化的嘛,我們回去吧“蘇牧雲站起來問:“你記不記得小時候來沒來過這?”

舒舒:“不記得,應該沒來這吧。”

蘇牧雲又問:“真的沒來過。”

舒舒笑道:“我真的記不得了。”舒舒認真地問:“為什麼要問我這個問題呢?不過你要真想知道,我可以回去問問我媽媽,她一定知道。”

蘇牧雲臉上露出了笑說:“你還挺認真的,我只不過隨便問問。”

舒舒說:“你這個人好奇怪喲。”

蘇牧雲說:“要是你瞭解了就不會覺得奇怪了。”

蘇牧雲說:“要怎樣才能瞭解我,有三個選擇供你選,第一是讀我的作品,第二是做我的醫生,第三做我的女朋友。”

舒舒也笑著說:“你的作品我讀過很多,作品是作品,你是你,不管用;做醫生,我得重新改行再去考學不可能;第三個選擇嘛,倒是可以考慮,不過我可不想做被千人罵的第三者啊。”

蘇牧雲說:“本人至今未婚。”

舒舒咯咯地笑起來,她問:“真的?”

蘇牧雲:“真的。”

舒舒笑問:“怎麼這麼多年都一個人呢?在等下個世紀的美媚吧。”

蘇牧雲笑道:“英明!我怎麼沒想到呢?”

舒舒笑著說:“你就臭美吧。”

他們沿著東華門大街往東下走,走到皇城根遺址公園的十字路口,舒舒說:“我要回去了。”

蘇牧雲說:“那好吧,我在這兒待一會。再見”

舒舒向前走了幾步又回來了,說:“你就這麼讓我走了嗎?”

蘇牧雲笑了笑:“那我還能說什麼?”

舒舒:“為什麼不問我什麼時候再見?

蘇牧雲:“我已經過了追女孩子的年齡了。”

舒舒:“想再見面就算是追我嗎?”

蘇牧雲:“對我來說是這樣!”舒舒:“算了算了,那我走了哦。”

蘇牧雲:“再見。”

舒舒走出二十米,回頭看,蘇牧雲也正在看著她,她又跑回來,蘇牧雲笑問:“怎麼又回來了?”

舒舒說:“今天晚上有空嗎?如果有空,我們三里屯酒吧,聽說那不錯,我請你喝酒,七點。”

蘇牧雲:“好啊,晚上見。”舒舒這才走開。蘇牧雲也一直目送她走遠。

夜晚,三里屯南街,酒吧門前,舒舒穿著吊帶連衣裙楚楚地站在那裡,一些打扮得稀奇古怪的少男少女們不斷地進去出來,他們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舒舒。

蘇牧雲跑過來說:“對不起,我是不是遲到了。”舒舒笑著迎過去說:“沒有,我們都早到了,還差十幾分鍾呢,我們進去吧。”

屋裡空間不大。服務生告訴蘇牧雲說今天裡面坐滿了人,是笑面狼樂隊的演出,這裡每個星期都有一次搖滾樂隊的小型演唱會。臺上,披著長髮的貝司手和裸著刺青的胳膊的吉它手正在調琴,音響師也在除錯音響。

舒舒要了兩大扎啤酒,由於太嘈雜,他們不得不大聲喊著說話。蘇牧雲挑釁的口氣問:“你行嗎?”

舒舒說:“我們來比比?”

蘇牧雲向她打了個“OK”和手勢,他們舉起杯碰了杯,各自大大地喝了一口。

臺上樂隊的主唱,呼呼地吹了兩聲麥克風,用低沉略帶沙啞的聲音說:“大家好,我們第一首歌是《水中花》。

“看,那些花,那麼虔誠地對待塵世的一切,

對待我們從同一命運的最邊緣借給命運的人。

如果他們為自已必定枯萎和死亡憂傷,

也許正是我們的天命成為他們的悔恨。

一個不同的日子,在同一深度之外,

或許他會留在那裡,他們會開花讚美他們最新的信仰,

他像他們中的一個,所有在草地的風中沉默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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