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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運動會對於易書來說簡直就是一場噩夢,無論她怎樣想盡辦法逃避,都無法改變這個殘酷的事實。儘管心中有千萬個不情願,但又能如何呢?在現實面前,個人的意願往往顯得微不足道。
最後,事情還是以姜枳到時會陪同易書一起參加跑步比賽作為結束。這一切都是因為姜枳之前犯下的錯,所以現在也只能無奈地接受這個安排,硬著頭皮去面對。大不了就是賽後雙腿痠痛好幾天而已,總比當眾出醜要好得多吧!
——
週一,下午的體育課
秋日的陽光照射在柏油跑道上,在跑道上肆意揮灑汗水的少年如同朝著遠光奔去。
高三的學生猶如被緊箍咒束縛的孫悟空,課程安排得密不透風,一週僅有一節體育課,如同沙漠中的一泓清泉。
高三的體育課老師如同大赦天下的皇帝,基本上不會佈置任務,任由學生在操場上自由活動,恰似放飛的籠中鳥。
而姜枳卻如敏銳的獵手,抓住這難得的機會,將企圖逃跑的易書“抓捕”回來,進行臨時抱佛腳的訓練。
易書不情願地被她拖著跑,如同被綁架的人質,一邊艱難地陪著她跑,一邊在旁邊有氣無力地指導她:“注意擺臂幅度,吸氣,呼氣……”
“你,你等等我,我實在跑不動了。”姜枳的聲音彷彿風中殘燭。
“不要直接停下,開始減慢速度。”易書的話語如同警鐘長鳴。
“注意你的呼吸速率,先不要說話,保持體力,到時候你跑不動的時候,就想象終點有你的偶像在為你加油助威。”易書的這番話,彷彿給姜枳打了一針強心劑。
不遠處的球場上,顧湫和程嶼桉正在進行著一場激烈的籃球對決。
顧湫在與程嶼桉的交鋒中漸漸處於下風,他停下歇息,喝水時瞥見了操場上正在跑步的易書和姜枳。他眉頭微微一挑,說道:“喲,這兩人已經開始訓練啦?”
程嶼桉也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恰好看到姜枳正推著易書跑步。他嘴角含笑,把手中的籃球扔給顧湫,說道:“走吧,過去看看這兩人訓練得如何了。”
當他們走到起點時,姜枳和易書剛好跑到這裡。程嶼桉看著滿頭大汗的兩人,忍不住提醒道:“你們倆的姿勢不太對,需要再調整一下。”
“啊?”姜枳眉頭緊皺,停下腳步,滿臉疑惑地開口。程嶼桉不緊不慢地從旁邊拿起一瓶水,擰開瓶蓋後遞給她,耐心地解釋道:“雖然跑步時需要適當抬腿,但你們抬腿的高度過高,這樣會很費力。”
在程嶼桉遞水給姜枳的同時,顧湫也如變戲法般,將一瓶未開封的水拋給了易書。
易書盯著手中的瓶蓋看了許久,確認其完好如初、毫無被擰動過的跡象之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呵呵,看來還是我高攀不起啊!到底是什麼樣的聖水,竟然需要本小姐親自去擰瓶蓋?”
話音未落,一旁的姜枳便迅速伸出手來,從易書手中接過水,並毫不費力地將瓶蓋擰開,然後又重新遞到了易書面前。
面對此情此景,易書先是發出一連串清脆悅耳的“嘖嘖”聲,接著向姜枳投去一個風情萬種的媚眼,同時大發感慨:
“哎呀呀,果然還是我的好姐妹最靠得住啦!哪像其他人那麼不靠譜呢~”
然而對於易書的這番言論,顧湫並沒有太當一回事兒,只是隨口敷衍道:“好好好,你說得都對行了吧。”
——
拌嘴之後,姜枳再次回到剛剛程嶼桉說的那個問題上。
“你剛剛說啥來著,我們哪裡有問題?”
“我說你們兩真是臥龍鳳雛,一個敢教,一個敢學,真是夠笨的。”程嶼桉抱著手一臉嫌棄看著姜枳。
姜枳意識到這人在罵她,頓了幾秒之後就開口懟他:
“說什麼屁話呢,有病吃藥哈,你才笨呢。”
還沒等他開口,緊接著又說:
“再說了,你見過考年級第二的笨蛋嗎?”姜枳一臉不爽的看著他。
程嶼桉好笑的看著她:“以前確實沒見過,現在麼…不就在這兒呢嘛。”
姜枳氣不打一處來,斜眼瞅著他,特別的無語:
“你來就是為了這樣諷刺我的?”
“我當然…”程嶼桉話還沒說完就被姜枳打斷了。
“無論你是不是為了來諷刺我的,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犢子。”
程嶼桉眼瞅著姜枳快炸毛了,見好就收地閉上了嘴,結束了這個話題。
“行啦,不逗你了,說正經的,如果你這樣跑三千米,我怕你跑不到三分之一就累得像狗一樣了。”
程嶼桉擺了擺手,語重心長地對姜枳說。姜枳也懶得和他計較,雖然這會兒很想揍他,但還是忍住了,聽了他的意見。
姜枳開啟水喝了一口,問道:“那你說說,怎麼跑能省力點兒?”
“你跑步的時候注意腿別抬太高……”
說了一會兒,程嶼桉看著姜枳這似懂非懂的樣子,沉默了。
沉默了幾秒過後,說:
“算了,你們跟著我跑吧,邊跑邊糾正你們的動作。”
程嶼桉說完便把水放到一旁的階梯上,拉伸了一下正打算跑,看到姜枳還愣在原地。
“愣著幹嘛,走啊。”程嶼桉頭偏了一下向姜枳示意。
“啊…哦哦。”
反應過來的姜枳慢慢吞吞的把水放下之後跟他一起跑了出去。
倆人跑出去之後就剩下顧湫和易書在原地站著。
站在一旁的易書迷茫了,心想:你們是沒看到旁邊還站著個人嗎?!不問問我的意見就算了,直接忘記我這個人是怎麼回事兒?!
易書默默的在心裡不停地咆哮。
最後是顧湫耐心安撫了這隻暴躁的“小鹿”,並給了她一顆隨身攜帶的糖。
——
程嶼桉帶著姜枳跑了三圈,偏頭看了看旁邊的姜枳,提出了讓姜枳先休息一下,畢竟之前她就跑了好久了。
而讓姜枳感到奇怪的是,這三圈跑下來的確沒有之前跑的時候那麼累了,反而感覺神清氣爽的。
姜枳拿起剛剛的水喝了一口,說道:
“哎,我怎麼感覺我這三圈跑下來沒有之前那麼累了,還挺輕鬆的。”
“呵,這不是有帥哥陪著你一起呢嘛,你當然不會感覺累了。”
坐在一旁的易書朝姜枳翻了個白眼。
此時的姜枳還沒想到發生了啥,只是感覺易書哪裡怪怪的。
姜枳感受到了來自易書的怨氣和陰陽怪氣,突然想起來自已這節體育課的主要目的。
“呃…嘿嘿,哪有,我錯了。”姜枳雙手合十,真誠地看著她說道。
姜枳想著啥也先別說了,先道歉吧。
易書抱著手啥也沒說,只是抬眼瞅了瞅程嶼桉。
姜枳靈機一動,指著程嶼桉:
“小書書我錯了嘛,還不是因為這人說我不行,這咱怎麼能忍對吧?”
“咱不蒸饅頭爭口氣對不對,所以,要怪就怪他。”
易書一副心知肚明的表情看著姜枳狡辯。
“呵,你猜我信了嗎?”
人在旁邊站,鍋從天上來的程嶼桉也是很無奈,甚至是被氣笑,最後攤了攤手說道:
“是是是,怪我怪我,怪我自已多管閒事。”
姜枳轉頭給了他一記眼神:閉嘴!
這時候一旁的顧湫站出來笑著打哈哈。
“好啦好啦,這有啥啊,一頓飯的事兒,有啥是吃解決不了的,一頓不行那就兩頓唄。”
作為天大地大,吃飯最大的吃貨易書,在聽到吃飯這兩個字的時候已經兩眼放光了。
易書眨巴著眼睛小聲的開口問道:“那…誰請客?”
顧湫剛想說自已請客,但突然想到她生氣又不是他的原因,“那當然是…咱程哥請客啦。”
說著,顧湫抬手勾上了程嶼桉的肩,兩人眼神對視,顧湫提醒他道:
“你的問題當然得你來請客啦,不用謝。”
程嶼桉懶得搭理他,自顧自的往前走了。
走出去了幾步,發現他們站在原地,皺著眉開口,道:
“走啊,不是讓我請吃飯嗎,過時不候啊。”
愣在原地的三人聽到有人請客,迅速收拾完自已的東西跟了上去。
易書邊走邊說:“只是一頓可不行啊,我還沒原諒你們呢。”
姜枳一臉嫌棄的看著她,“那你說,幾頓你還能原諒我們?”
易書一肚子壞水的豎起了三根指頭,“那當然是最少三頓啦。”
程嶼桉看著她那豎起的三根指頭,忍不住的笑了,但也沒掃了她的興。
順著她的意思回答道:“行吧,為了咱易大美女的開心,想去食堂還是出去吃?”
“去食堂吧,聽說二樓來了個新廚師,一起去嚐嚐唄。”
顧湫剛開學就聽說了,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去嚐嚐。
“喲,這是把內部訊息搞到手了啊。”易書欣慰的說道。
顧湫也是一臉的驕傲:“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
週一下午的這節體育課是當天的最後一節課,下課鈴剛響,四人便迎著這落日的餘暉朝食堂走去。
一路上的四人吵吵鬧鬧。
操場距離食堂很近,所以他們到食堂的時候,食堂裡都沒有啥人。
易書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嘗一嘗新口味了,“阿姨,我要糖醋排骨,魚香肉絲,還有,一個雞腿。”
“好嘞。”
站在後面的顧湫看到易書點的菜,不禁感嘆道:“我靠,易書你肉食動物啊,你也不怕胖死。”
易書瞥了他一眼,“要你管,又不是吃你的。”“再說了,程嶼桉都沒說啥,你叭叭個啥?”
顧湫無奈的點了點頭,自認倒黴,“行,我多嘴。”
一行人開啟了吃飯模式。
“新來的廚師就是不一樣,味道不錯。”
“嗯嗯,這糖醋排骨是我三年以來吃的最好吃的。”
“下次還可以嚐嚐其他的,看上去都不錯。”
“晚上我就不跟你們一起回家啦,我爸要帶我去他家吃飯。”易書指了指對面的顧湫。
“歐克,我今晚也是自已回家,楊叔今天跟我爸去應酬了。”
“你可以跟程嶼桉一起回家啊,你們隔得不是挺近嘛。”
“咳,到時候再說吧。”
——
晚飯過後就是專屬高三的晚自習,高三以外的年級每個教室都一片漆黑。
高三的晚自習無非就是老師反覆反覆的在講解各種習題,再或者就是自已查缺補漏。
時鐘“滴答”“滴答”的走過,兩個小時的晚自習很快就過去。
剛走出校門,易叔叔就在門口等他們倆了。
姜枳和程嶼桉跟易叔叔簡單的打了個招呼。
易書他們走了之後,姜枳也看向了程嶼桉,“我們也走吧。”
“嗯,走吧。”程嶼桉點點頭,抬腳跟了上去。
剛走出去沒多久,就下起了大雨。
都沒帶傘的兩人都懵圈了。
沒辦法,程嶼桉只能脫下身上的校服遮擋這瓢潑大雨。
兩人也只能在附近的公交站臺躲雨。
“這咋就下雨了,天氣預報也沒說今天有雨啊。”姜枳忍不住的吐槽。
“你都說了那是天氣預報,又不是天氣準報。”
姜枳本來就被下雨搞得不高興了,現在還被這個討厭鬼懟了,一副能吃了人表情。
“不會說話就閉嘴。”姜枳沒好氣的說道。
就這樣兩人都沉默了,這微妙的氣氛讓兩人莫名的感到有點尷尬。
好像不說話確實有點尷尬,說話又不知道說啥。
最後還是姜枳沒忍住,“你…為什麼會轉學過來?”
剛說完姜枳就後悔了,心想:之前老師不是說了嘛,因為優生引進政策才轉學過來的。
姜枳磕磕巴巴的又開口說道:“咳…咳咳,我,我是想說你為什麼會同意那個政策轉學到這?”
姜枳這窘迫的樣子激起了程嶼桉想逗逗她的衝動。
“你猜猜看唄。”
“這讓我咋猜啊,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姜枳不解的看著他。
程嶼桉沒有回答她,就只是靜靜的她。
兩人對視了幾秒後,姜枳腦海裡冒出了一個人。
“難不成你是因為李怡月才回來的?”
程嶼桉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皺了皺眉,感覺這名字有點熟悉,但又想不起來是誰。
程嶼桉遲疑的開口,問:“這人是誰,這名字聽起來怎麼那麼耳熟?”
姜枳不知道這貨是真的忘了還是故意裝不認識,“還能是誰,你的青梅竹馬啊。”
“我的青梅竹馬?我怎麼不知道我又蹦出來一個青梅竹馬!”
“怎麼,你忘啦?咱倆小時候不就是因為她鬧掰的嗎?”
程嶼桉大腦迅速運轉,努力回想小時候的事兒,“好像是有那麼個人吧。”
姜枳一提到李怡月這人就沒啥好臉色。
一是因為小時候那件事;二是從小到大,李怡月幹啥都想跟姜枳比,最主要的是比不過;最後一點就是李怡月這人從小就立起了白蓮花、綠茶的人設,看著就很討厭…
程嶼桉看著姜枳提到這人就一臉的不高興,笑著詢問原因:
“怎麼啦,這人惹你不高興啦?”
姜枳扭扭捏捏的開口:“也不是,就是每次看著她那副矯揉造作的模樣就很討厭。”
......
程嶼桉聽著她不停地吐槽李怡月,不由得想起小時候兩人打打鬧鬧的時光,可最後卻因為這個不速之客鬧得不歡而散。
程嶼桉始終不明白,小時候姜枳為何那麼討厭李怡月,便試著問:“你之前怎麼那麼不喜歡她?”
“因為她把你搶走了啊。”姜枳話一出口,就發覺不對勁,連忙改口:“呃……我的意思是,我很討厭這種橫插一腳的人,不管是友情還是愛情,我想要的都是獨一份的偏愛。”
聽到“偏愛”二字,程嶼桉笑了起來:“我哪有那麼好搶,那天我們不歡而散之後,我去找你了,可你不在家。”
“什麼?你去找我了?我媽沒跟我說啊。”
“我以為你不想見我,就沒讓阿姨告訴你。”
“你是傻瓜嗎?我不在家是因為我去找你了啊,笨蛋!我特意重新買了糖葫蘆去找你,結果你不在原地,我還以為你不想見我呢。”
說完,兩人都愣了一下,這才發現他們就這樣錯過了,還一直誤會了彼此這麼久。
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對方,相視一笑。
這次,他們之間的誤會終於解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