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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天牢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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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天牢幻境

天牢內安安靜靜,只有兩個人說話的聲音和外面水滴的聲音在牢中迴盪。

片刻的沉默後,雲應泣道:“吳家是玉瓊灣勢力最大的商賈,而且吳天霸有著許多家族的擁護,不是個好相與的角色。而徐家則是這裡小有名氣的修靈家族。雖然實力和規模都趕不上雲家,但是也是一股不可輕視的力量。倒不是雲家怕了他們,而是……各種勢力需要相互制衡,才能夠維持玉瓊灣的和平安定。”她坐了下來,嘆了口氣道:“這些我以前也不明白。我不懂為什麼靈主每年的雲空盛景都要邀請吳家和徐家的人來參加,還要將他們奉為上賓。我私下裡總覺得靈主是在討好他們,這一切根本就沒有必要。”

古瀟微微一笑,道:“所以,雲宮主選擇了把責任推在我們身上,沒錯吧?”

雲應泣不語。

古瀟道:“其實也無所謂。我早就知道雲宮主會把我帶到牢中看守。畢竟,相比我而言,得罪了那兩個人才更不好。”

雲應泣道:“你知道靈主會將你放入天牢還選擇留下?”

“為什麼不留下?清者自清,沒什麼好擔心的。況且,我們沒人留下,他們會善罷甘休嗎?”古瀟靠在牆邊,支起一條腿,用手拄著臉頰,漫不經心地道:“我看你們這天牢沒什麼人啊,連個看守都沒有,在這裡還挺清淨。”

雲應泣搖搖頭,道:“你說錯了。這裡的看守是整個晹宮最嚴密的。”她看向門外,道:“這裡的所有房間都是用懸雲石打造而成,一旦被關進來,就根本沒有可能跑出去。外面牆上的是明火符,但是隻要你出去,明火符就會熄滅。明火符熄滅之時會觸發這裡的機關……沒有人能夠活著從這裡逃出去。”

古瀟想了一會,發現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人出去明火符就熄滅?這玩意聽著怎麼有點熟悉……這跟鬼燭難道不是一個原理嗎?!鬼燭是鬼一來就亮,明火符是人一走就滅……好像沒什麼區別啊。

怎麼一個兩個的都對她這麼感興趣?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古瀟還以為是什麼事,她道:“那件衣服很適合她呀。說來也有緣分,我在玉瓊灣的成衣鋪看見這件衣服的時候就覺得它一定很適合小箏,沒想到在這裡居然還會再遇見。”

古瀟問道:“不是說天牢逃不出去嗎?”

“是的。”雲應泣道:“我母親雲司裳生前是晹宮靈女,現在在位的靈主是我的舅舅。母親和非姨是好友,當時非姨和她好像有什麼矛盾,為了非姨的安全,母親只好把她安置在天牢裡。結果非姨最後還是走了。”

古瀟哈哈一笑,道:“雲姑娘與我相識多久了?”

聽了前一句,古瀟就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向牢房裡走去,邊走邊道:“不可能。”

“保護?”

原來,那件“雪舞霓裳”從一開始就是要買給那個人的,根本就不是她喜歡……

古瀟一驚,下一刻便衝到了牢門旁,道:“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雲中淚猛然抬頭看著古瀟的眼睛,她的眼睛裡是純粹的信任與堅定,沒有一絲一毫的躲閃懷疑。雲中淚咬緊了下唇,古瀟似乎聽見她拳頭咔咔作響的聲音。不過很快,雲中淚就恢復了自如的狀態,道:“她不會回來的。”

古瀟道:“短短七日,雲姑娘就願意相信此事非我所為,我和琴箏可是已經相識十六年了,十多年的朝夕相處,她的為人我是最清楚的。她說了沒有就一定是沒有,我相信她。”

雲中淚提高了一點聲音,道:“‘雪舞霓裳’為什麼在琴箏……姑娘的身上?”

古瀟站在她對面,兩人僅有一欄之隔,她道:“可是這件事同樣不是琴箏做的。她也不該留下。”

古瀟道:“怎麼個保法?”

雲應泣繼續道:“千萬不要想著跑出去,沒有離開的符咒,擅自出去有生命危險的。”

雲應泣道:“後來母親妥協了。非姨在這裡什麼都不肯吃,母親擔心她出問題,就放她離開了。非姨走了以後就沒再回來,等到後來,母親在抗擊魔族的戰爭中犧牲了。我當時也就三四歲的年紀,這些都是聽我姐姐說的。等後來,非姨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改名連輕舟了。”

雲中淚微微低頭,道:“你為什麼這麼篤定不是她?”

古瀟垂眸,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她道:“生死有命。有緣無分罷了。”

雲應泣想起什麼一般,站起身拍了拍衣裙,道:“時候不早了,我先走了。”她走出門去,又道:“我會再來看你的,相信琴箏會查出真相的。”

雲應泣走了,牢內再一次恢復了寂靜。

本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古瀟也沒有說話。幾分鐘後,雲中淚還是沒有動作。古瀟被盯得渾身發毛,她忍不住道:“雲姑娘,你來這裡是找我有事嗎?”

雲應泣猶豫片刻,道:“說起來,非姨就曾經在這裡呆過。”見古瀟一臉錯愕,她又急忙解釋道:“不是不是,不是因為什麼錯誤被關起來,而是……是一種保護手段。”

這話說的沒錯。現在不管琴箏洗不洗得掉嫌疑,大家都會懷疑她。以徐夫人的性子,她絕對一口咬定兇手是琴箏,徐老爺失去了女兒,恐怕也沒法和他談什麼理不理智的問題,他多半會聽徐夫人的話去對付琴箏。搞不好……琴箏離開晹宮去調查還會遭到暗算!

想到這裡,古瀟道:“雲姑娘,我要見雲宮主。”

雲中淚又搖頭:“父親不會見你的。他一向如此,不論出了什麼事,他總是會偏向於勢力大的一方。”她沉默片刻,道:“我可以保你出去。”

古瀟重新坐了下來,這一次倒是瞭解了不少訊息。這個天牢似乎有某種機關,根本逃不出去。雖然她很好奇是什麼樣的機關,但為了穩妥起見,她還是選擇不要亂來。

饒是很煩躁,她還是很禮貌地和雲中淚打了招呼。雲中淚沒有開門,就站在牢房門口,她提著燈籠,也不說話,只是盯著古瀟看。

當天深夜,天牢中走進一人。古瀟正在小憩,聽到異常的聲便翻身坐起。

這一句話問得不著邊際,古瀟道:“什麼?”

雲中淚沉默片刻,道:“事情不是你做的,你不該留下。”

雲中淚並未回話,左手卻暗暗捏緊了衣裙。

“等等!”雲中淚聲音都有些抖了,她道:“你留在這裡會……會出事的!”

古瀟笑道:“你這麼說我倒是很好奇。以前這裡還關押著什麼人嗎?”

來人身著檀色衣裙,戴著一隻淺色的蝴蝶面具,手中提著一盞燈籠,正是雲中淚。

古瀟也起身,擺擺手道:“再見了。”

雲中淚道:“你承認琴箏是兇手。父親會派人追捕她,你就可以離開了。”

雲中淚搖頭道:“不是。我們不會做任何事。但是她不會回來的。”她繼續道:“即便人不是她殺的,她的嫌疑也是最大。洗不清的。徐家不會放過她,其餘的人也都會跟著徐家人一夥。她如果權衡利弊,就一定不會回來。”

雲中淚聲音很低:“……為什麼在她那裡?”

古瀟皺皺眉頭,沉默不語。

雲中淚一愣,隨即道:“已有七日。”

“非姨再回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變了。以前她的眼神裡從來不會有那種憂傷和愁緒,可是現在……她好像已經很久沒有真正開心地笑過了。”關於“連輕舟”這個名字,雲應泣道:“聽非姨說,這是她的愛人的名字。那些年並不太平,她的愛人在顛沛流離中染了病去世了。她在北市那邊開了一家荻花樓,作為紀念。”

古瀟微微嘆了口氣。

古瀟停住腳步,微微側目道:“比如呢?牢裡突然衝進來一隻野獸把我咬死?或者是徐家的人過來找我麻煩?再或者……”她看向先前雲應泣帶來的食盒,食盒擺放得整整齊齊絲毫未動。“再或者,有人給我下毒?”

似乎做了很大掙扎,終於在古瀟抬腿向牢房深處走去的時候,雲中淚從衣袖中取出一張符紙,貼在了牢門上,符紙發出了一陣光芒後化為碎片消失不見。

牢房的門,開了。

雲中淚緩步走了進來,古瀟倚在牆邊,抱著手臂看她。她將燈籠插在牆上,昏暗的燭火將她的臉映照得格外陰沉。她忽然道:“我已經盡力了……我都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你卻……!”她有些失態,道:“你根本不知道天牢有多恐怖,你!”

雲中淚突然這個樣子讓古瀟有些措手不及,她正想著怎麼才能應對過去,雲中淚已經來到她面前。

兩人相距不過幾步,雲中淚又一次低下頭,道:“你走吧。”

這卻是古瀟沒想到的。

雲中淚放她走?

這幾日古瀟看得出來,雲家三小姐在晹宮的地位不怎麼樣,至少,半夏和山茶對待她的態度與對待雲瑤和雲應泣的態度相差甚遠。至於雲知涯……雲中淚是他的女兒,但他對待雲中淚的方式好像也並不親近。

“放我走?”古瀟笑道:“你讓我離開這裡?”

雲中淚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她點了點頭。

古瀟卻道:“如果我沒猜錯,你今天到這裡來是瞞著所有人的吧?至少這不是雲宮主的意思。”

雲中淚只是低著頭,並不回答。

古瀟繼續道:“你回去吧。三小姐好意,古瀟心領了。但是我不會走的。”

“不走?!”雲中淚瞪大了雙眼,她猛然抬起頭,道:“你不用指控琴箏,這次沒有任何條件!你走吧!天牢比你想象的恐怖得多,沒有人可以受得住!我是認真的,外面沒有埋伏,我全都安排好了,你……”

古瀟勾了勾唇角,輕聲道:“我不會走的。我現在逃了就是畏罪潛逃,就等於承認了我和琴箏是殺人兇手,這個罪責就再也洗不清了。”她堅定道:“我們沒有做的事,就絕對不會承認。”輕笑一聲,她繼續道:“況且,我走了你怎麼辦?被人知道你放走了我,以後你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根本沒有想到古瀟居然會這麼說,雲中淚呆呆地立在原地。

古瀟轉過身去不再看她,低聲道:“雲姑娘,回去吧。”

良久,身後都沒有動靜。古瀟並未轉身,就那樣靜靜地等著。終於,後面傳來一聲嘆息,接著是一陣腳步聲由近及遠。牢房門重新關上,雲中淚離開了。

古瀟微微鬆了口氣。

她這個時候走了,和承認琴箏殺人沒有任何區別。再者說,雲家的修靈者可不是傻子。雲中淚把她放走了,晹宮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既承認了罪名,還連累一個雲中淚,她幹嘛要做這種不明就裡完全沒有好處的事情?

不過……有一點她倒是很感興趣。

一個兩個都在強調這裡有多恐怖,古瀟卻沒看出來哪裡有問題。至少目前為止,除了環境條件差些、光線不太好以外,古瀟還沒感覺到這個天牢和普通房間有什麼區別。

她坐在草蓆上,卻發現這屋子裡好像比之前亮了一些。古瀟四下看去,在石牆上的洞中插著一盞燈籠,似乎是雲中淚落下的。

古瀟走上前檢視,這盞燈籠和普通的燈籠有一點區別,它裡面不是正在燃燒著的蠟燭,而是兩隻會發光的小蝴蝶。蝴蝶散發著暖暖的橘色,把陰森的天牢中渡上了一層溫和安詳的色彩。

這兩隻小蝴蝶倒是很可愛,發出的光柔柔的,暖暖的,一點也不刺眼。古瀟盯著它看了一會,不由自主地伸手想去戳戳它們。不過,畢竟是人家別的姑娘的東西,古瀟還是忍住了想上去摸一摸的手,只是在一邊看了看。

這樣一折騰,古瀟的睡意全沒了。偏生在這昏暗暗的牢房裡也沒什麼可做,古瀟便在一旁靜靜地調息靈氣。

“醒醒……”

古瀟是被喚醒的。

準確來說,是被琴箏喚醒的。

看見琴箏出現在她身旁,古瀟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她睡著了?

打個坐居然還睡著了?

古瀟默默地決定以後一定要再練練意志力,她道:“小箏?你這麼快就查到兇手了?”

琴箏就站在古瀟身旁,微微俯身看她。聽了古瀟的話後,她笑著點點頭。

古瀟站起身,道:“我就說啊,你肯定查得到兇手。”

琴箏笑道:“所以我回來找姐姐了。”

想起琴箏應該走了好幾天,古瀟道:“我這是睡了多久?”

琴箏道:“沒有多久,姐姐。”

看琴箏氣色不錯,看樣子是沒遇到什麼狀況。古瀟覺得還是應該問一下最重要的事情,她道:“所以小箏查出來的兇手是?”

琴箏卻沒有回答,而是道:“姐姐,和我走吧。”

古瀟也沒說什麼,自然地跟上。琴箏一直帶著她來到晹宮大殿,此殿內已經站了不少人。此時正是晚上,殿中的燭火散發著昏暗的光芒,憑生出一種壓抑之感。

雲知涯坐在首位,看古瀟到來,道:“古瀟,你還有什麼想說?”

古瀟疑惑道:“我有什麼想說?”她看向琴箏,道:“小箏,不是說找到兇手了嗎?”

“是啊,找到了。”琴箏退後幾步與她拉開距離,和人群站在了一起,陰惻惻道:“兇手,不就是你嗎,姐姐。”

在眾人的注視下,古瀟嘆了口氣,道:“怎麼一個兩個的都喜歡冒充呢……都是冒充小箏,並且還冒充得破綻百出。”她後退幾步,流月七星劍在昏黃的光線下反射出雪亮的光芒。她道:“說吧,你是來做什麼的?”

“琴箏”的臉上有鮮血流下,她獰笑道:“做什麼……你大可以猜猜看……”

周圍傳來了指責與謾罵的聲音,四周的人的臉開始扭曲,古瀟的頭越來越疼,她知道這是幻境,催動劍訣想召喚流月七星劍進攻,可在這裡,她的力量就像是被封住了一樣,半點也使不出來。

古瀟猝然睜開了雙眼。

此刻她正身處晹宮的天牢中,而且還在最裡面的一間牢房。

身上是涔涔的冷汗,古瀟用手扶住額頭,喘熄之間喉嚨一熱,她終是沒忍住,吐出一口血來。

現在她還保持著打坐的姿勢,剛才的似乎都是一場夢。

不,也不僅僅是夢。好像是什麼幻境,專門來對付她的幻境。

心口有些發疼,古瀟給自己探查了一番,靈脈有輕微的受損,稍微修復一下應該就無大礙。想起被雲應泣和雲中淚都強調了的天牢的危險,古瀟覺得,大概所說的“危險”和她剛才經歷的東西有關。

那個幻境內容沒多恐怖,而且也很好識破,但它最危險的地方在於明知自己身處幻境卻無法反抗。那個時候,古瀟的身體就像被制住了一樣,動都動不了。

偏生進入幻境的時候還是在調息運功的時候,若是沒出來,恐怕會走火入魔。嚴重一點的話,爆體身亡都很有可能。

古瀟環視四周,牢房之中好像更暗了,並且總感覺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這讓古瀟渾身都不舒服。不過眼下靈脈受損,當務之急還是趕快修復靈脈,其餘的事情可以暫時放一放。

於是古瀟召出流月七星劍,手中靈光閃動,用劍在地上畫了個結界。她把長劍往地上一放,道:“那就麻煩你在這裡給我護法啦!”

流月七星劍閃動兩下,似是在回應。

古瀟便安心地坐在結界之中,雙目剛剛合上,又猛然睜開,道:“你可千萬看住了,要是有了差池,我可就有的受了。”

流月七星劍又晃了兩下,示意她放心。

古瀟見狀,便閉上了雙眼,安心調息了。

這一次的靈脈受損並不嚴重,不多時,古瀟便感覺體內的靈力流動順暢無阻,雙手放平,她緩緩地舒了口氣,慢慢睜開了雙眼。

“呼……”古瀟環視四周,這一次周圍並沒什麼變化,牢房還是那間牢房,流月七星劍還在原來的位置,結界也沒有被破壞。古瀟試著活動了身體,果然已經恢復了。她伸了個懶腰,道:“這下舒服多了。”

一陣腳步聲傳來,有人來了。

那個人在古瀟的牢房門前停了下來,“吱呀”一聲,門開了。雲應泣站在門口,道:“古瀟,靈主有請。”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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