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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了馬車,又將家中需要賣的賣完後,離開前一日,帶著顧免去找了里正。
里正看過後,連帶著傢俱將整個地契收了回來,順便將說好的銀子遞給他,商量好了明日就走。
蕭子毓送里正出門,遇到了陳秋娘。
好久不見了,她依舊穿著粉色的衣衫,整個人氣色很好,透著一種重獲新生的蓬勃生氣。
陳秋娘衝著蕭子毓行了一禮,大方的衝著他笑,“玉郎中好,聽說您要走了?”
蕭子毓溫和的笑笑,站的很遠,點點頭,“是啊,陳姑娘要成親了,在下怕是來不及道賀了,只能在此祝福二位喜結良緣,白頭偕老。”
陳秋娘羞澀的笑,滿眼笑意,面頰微紅,“多謝玉郎中。”
陳秋娘打趣道:“玉郎中這次離開也是要回去成婚了嗎?”
蕭子毓點點頭,不知想起了誰,眼裡的笑終於有了溫度,道:“是的,帶他回去看看。”
陳秋娘笑著看向他,“您說的贅婿什麼的果然是矇騙姑母的,不過您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陳秋娘又道:“玉郎中心愛之人,可是那日站在您身側之人?”
蕭子毓笑意更深,點點頭,“是他,我很愛他。”
陳秋娘笑了,“我知道。”
“提起他,您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很鮮活,也更真實。”
顧免見蕭子毓久久不回來,特意出來尋,看到的就是蕭子毓和陳秋娘站在一起相談甚歡的樣子。
蕭子毓還衝著陳秋娘笑的很好看。
顧免抿唇,有些不開心。
顧免大聲喊他:“哥哥!”
蕭子毓回頭,看到顧免朝他跑過來,眸中溢滿溫柔的笑。
顧免牽住蕭子毓的手,道:“哥哥你怎麼還不回家啊。”
顧免像是才看到陳秋娘,道:“陳姑娘也在啊。”
陳秋娘微笑著:“顧公子好。”
陳秋娘看向蕭子毓,眼神平淡,絲毫不見當初的愛慕,“之前是我不懂事,給您造成了麻煩,還請玉郎中勿要介意。”
蕭子毓捏著顧免的手,溫和的道:“陳姑娘客氣了。”
陳秋娘看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微笑著祝福他們,“祝您二位願為雙飛鴻,百歲不相離。”
顧免愣住了,蕭子毓笑著應聲,“多謝陳姑娘。”
陳秋娘說完後便告辭離開。
走了幾步,安秀才不知從哪裡冒出來,滿臉笑意的捧著幾顆小果子。
“秋娘快嚐嚐,這是我的幾個同窗給的,酸酸甜甜很好吃!”
陳秋娘拿了一個,嚐了一口,愣住了。
“這果子,你可嘗過?”
安秀才有些害羞的笑,俊秀的臉色滿是紅暈。
“沒有,一共才兩個,我想都留給你吃。”
陳秋娘手一伸,將另一個果子都拿走,笑著羞澀,眉目含情,“很好吃,安二哥都留給我吧。”
安秀才結結巴巴,“好……好的。”
兩人肩並著肩離開,自始至終,安秀才的目光都落在陳秋娘身上,絲毫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兩人。
人都走遠了顧免還在發愣,蕭子毓捏了捏顧免的臉,“回神了呆瓜,我們回家了。”
蕭子毓牽著顧免的手回家。
顧免不關心陳秋娘又為什麼喜歡安秀才了,他只關心一個問題。
顧免滿臉是笑:“你告訴她我們的關係了?”
蕭子毓搖頭,“是陳姑娘自己看出來的。”
顧免驚訝,“自己看出來的?可是在這次之前,她不是隻見過我們一次嗎?”
“一次就看出來了?”
蕭子毓:“嗯吶,她說我在你面前是整個人都很鮮活,開心嗎?”
顧免點頭,唇邊小虎牙尖尖,俊俏的可愛。
“開心!”
“你從那個時候就已經喜歡我了嗎?”
“你喜歡了我好久啊!”
“阿毓我也好喜歡你,很久很久之前就好喜歡你了。”
“嗯。”
夕陽下,他們的影子被拉的很長,一個是溫柔的挽發,一個是張揚的馬尾,兩道影子落在青石板上。
他們肩並著肩,並排著走,偶爾風過,帶來的是青年溫柔的低語和少年明媚的笑。
山野萬萬裡,餘生路漫漫。
夕陽映在他們身上,明暗交錯,令人目眩,有一瞬間,他們彷彿共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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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前蕭子毓特意去和宋嬸子一家,陶木匠一家告別。
在這裡幾年受了他們很多照顧,離開前去道別是應該的。
第二日一大早,蕭子毓便帶著顧免離開了水繞村。
車伕坐在外面趕著車,追雲蹲在馬頭上盯梢。
蕭子毓看著顧免興致不高,問他,“怎麼了?捨不得這裡嗎?”
顧免點頭又搖頭,將頭埋在蕭子毓頸窩。
他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就一直和蕭子毓住在這裡,這裡有太多他們的回憶,院子裡的小菜園,屋子裡的小桌子,還有他老是抱在懷裡的小馬紮……
是有些捨不得。
蕭子毓從帶走的一堆東西里扒拉,從角落扒拉出了一個眼熟的小馬紮,遞給他。
顧免驚訝的看著他,“這是什麼時候放進來的?”
蕭子毓挑眉看向他,“在你抱著它都快哭了,又把它放下之後,我就把它塞馬車裡了,又不是放不下。”
顧免抱著他的小馬紮笑的傻愣愣的。
蕭子毓的含笑著看著,真的像個小孩子。
靈麓山說遠也不遠,說近也不近。
三人白天趕路晚上住店,在車伕的不懈努力下,走了半個月,又換上了厚衣服,終於到了南都。
蕭子毓給了車伕銀子,自己趕著馬車到了靈麓山下。
兩人暴力拆了馬車,將馬紮找了根繩子,凳面朝下綁在了馬身上,牽著馬步行上山。
追雲早就已經飛上了山。
走了很久,半山腰,遠處傳來一道陰陽怪氣聲。
“喲,這是誰啊,累成狗了嘛這不是。”
蕭子毓抬頭,沒好氣道:“多年不見你嘴還是那麼毒,住嘴,快過來牽馬,累死我們了。”
光禿禿的樹林裡走出一個青年,一身紅衣張揚奪目,表情很不耐煩的走到顧免身邊,上上下下很挑剔的打量了一番。
問道:“這就是雲不知說的你找的郎君?長的倒是不錯,難怪你個薄情寡義的人能看上他。”
顧免抿唇,看著那名叫溫虔寧的青年,很認真的辯解道:“哥哥他很好,你別這樣說。”
溫虔寧接過顧免牽著的馬,翻了個白眼,“好?哪裡好了?你就是眼神不太好使。”
顧免看向蕭子毓,蕭子毓牽住他的手,“你別理他,他就那樣。”
溫虔寧轉身瞪了他一眼,牽著馬走的飛快。
靈麓山的風景和水繞村的山上的風景很不同。
水繞村是南方的冬天,靈麓山是典型的北方冬天,山上樹木一片光禿禿的,樹幹張牙舞爪的亂戳著。
七繞八繞的路很多,走的人頭暈,頭一次上山的人若是沒有人引路,定然會迷失方向。
好不容易爬上山,山門口站著幾個人,溫虔寧向著那男子說了聲什麼,男子溫柔的摸摸溫虔寧的頭,他便乖乖的站著了。
蕭子毓握著顧免的手有些緊,顧免側過頭看他,蕭子毓衝他歉意的笑,捏起他的手看了看,道:“抱歉綿綿。”
顧免搖頭,“不疼的,阿毓怎麼了?”
蕭子毓放下他的手繼續牽著,回答道:“很久沒有回來了,只是有些近鄉情更怯罷了。”
到山門口並沒有多遠的路了,很快兩人便走到了他們面前。
蕭子毓微笑著看著他們,“小師叔,虞師姐。”
“阿毓,歡迎回來。”蘭喬溫柔的看著他,神情柔和,顧免好奇的打量著這位小師叔。
難怪雲不知讓阿毓別學小師叔的做派,原來蕭子毓的神態和蘭喬有三分相似。
蘭喬的目光移到顧免身上,“這就是知知說的顧公子吧,很俊俏,阿毓眼光真不錯。”
顧免學著蕭子毓的樣子,喊他們,“小師叔,虞師姐。”
虞清屏冷著一張臉,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顧免,嗯了一聲。
溫虔寧有些不耐煩的出聲,“你們好了沒有,好了就快走!堵山門口做什麼!”
蘭喬有些歉意的看向顧免,又無奈的看向溫虔寧,“虔寧,休要胡鬧。”
溫虔寧冷哼一聲,閉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