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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片休閒區，申傲菡緩緩停下腳步。
這裡擺列著無數圖書架子，軟皮的懶人沙發，小而密集的圓盤凳子，明而亮的暖色燈，高處更是有微型的玻璃棧道，僅一米長。
無數小孩子嬉皮笑臉的打打鬧鬧，光著腳奔跑在這寬敞的讀書間。
多麼和平溫馨的環境！
“嗖——”
一個小男孩沒有注意，撞在停住的申傲菡身上。
“對不起！大姐姐！”
申傲菡並沒有因此而大發雷霆，相反，她蹲下身，溫柔的摸了摸小孩子的頭，“沒關係的，去玩吧。”
小孩子能有什麼壞心眼呢？
踩著木製的樓梯，兩位少年跟隨這位溫柔知性美女的步伐，來到了一處關著門的隔間。
隔間沒有人，這是自習室，所有人都可以進出，要是想常住一段時間的話，只要掛上一個有人的牌子就可以了。
開門時，處在第二位的陳緣右手擺後，搖了搖頭，打了個向下斬的手勢。
姬華一個激靈，欣賞美女翹-臀的心思也全然消失不見。
赫然，這是陳緣先前定下的動手手勢！
進門，兩位少年坐在申傲菡的對側，她神色淡然，慵懶的靠著牆，大好身姿一覽無餘，“我看二位，不是一般人吧？”
陳緣答非所問，“閣下才不是一般人吧？”
“沒錯，既然都到這個時候了，我們就開啟天窗說亮話吧！”
“開啟天窗說亮話嗎...”陳緣的手無意識的敲擊了幾下桌子，他看著自己身前代表生命值的那幾個紅心。
最外側的那一顆愛心已經缺失了整整一半，並且，還在以肉眼不可察的速度缺失著小顆粒。
無數念頭在腦海中飛速閃過，陳緣望著面前這個款款而笑的美人，深深的吸了口氣，“你先說。”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來自崑崙山空境的一隻狐狸，我叫十七，”名為十七的美人侃侃而談，“我想跟你們兩個做點交易，比如...”
“把你的心給我！”
幾乎眨眼間，青冥色的狐火驟然浮現在兩個少年的心口！
青冥狐火沒有燒燬衣物，而是如同一團空氣，直直融入心口。
冰冷，抽搐，麻木，無數負面感覺刺入骨髓，深入腦海，宛若有人將手伸進了心臟，活生生在裡面攪動！
疼！不打麻藥抽骨髓一般的疼！
“這狐火不傷人，只傷心！”
姬華瞪大雙眼，彷彿被抽取了靈魂，渾身疲軟的癱倒在地。
他的眼神恍惚，露出眼白，隱隱約約望著空無一物的天花板，思緒迴轉那年。
陳緣嘆了口氣，拍桌而起，“就等你呢！”
“砰！”
十七被一巴掌扇飛，力道恐怖，撞倒書架，掀翻無數本攜帶著知識的書，捲入木屑遍佈的廢墟！
陳緣的身前驟然浮現一物，那是一柄透明的無柄刀，玻璃製品盈盈一握，輕薄如紙，就如同世界上最美的藝術品。
他反手持刀，兩腳穩穩的紮在地面，直指著廢墟中的十七！
“起！”
唰的一下，廢墟中所有書本被一陣莫名而來的狂風吹動，包括紛飛的木屑，全然捲到半空中，化為一團亂流。
陳緣扔下手中印著北風的麻將牌，冷冷道：“滾出她的身體！”
“別這樣嘛小哥——”
魅惑到頂點的耳語響徹耳畔，心底好像有一根癢癢撓在撓，打了一個激靈，饒是陳緣這種意識堅定之輩都不住咬了下舌尖。
絲絲腥甜傳遞到大腦。
少年眼神再次堅定，手中的無柄刀在半空中划動幾下，斬出軌跡，嚴聲道：“我再說一遍，滾出她的身體！”
“好好好，我出來還不行嘛，”一團氣形凝結成白色的狐狸，像是蒸騰汗氣，從申傲菡的五竅中飄了出來，“真是粗魯！”
白狐飄在半空，雙眼眯起，似笑非笑，“哦，原來是一位新晉的道修，我說陳建東那老東西怎麼不來抓我，原來是早就找好苦力了！”
“陳建東是怎麼說服你的小子，不如跟大爺我共生吧！”
“我們一起混跡天下，你也不用擔心壽命的問題，崑崙靈石還算充足，靈氣也充裕！”
“我們一起闖蕩天下，橫行無忌，我們將六轉仙人的臉打腫，將九劫聖人的臉皮踩在腳下，將更高層次的神和萬界都摧枯拉朽的毀滅！”
“我們將老祖扒皮抽筋，將大白砍了頭當戰利品，將小黃那個狗孃養的東西殺了吃肉！”
十七越說越興奮，整個狐的爪子在空中飄飄然，尾巴也洋洋得意的來回激盪。
陳緣開口了。
“雖然但是，這種情況我們還是要對聖人抱有些許敬畏之心才對。”
“請諒解，我不能同意。”
“很好，那我們就...什麼？你不同意？”
陳緣扯著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沒錯，我不同意。”
“我陳緣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對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傢伙，說NO來拒絕他！”
陳緣舉起手，手中的無柄刀在空中劃過幾條單調的豎線，上下左右，來回橫切，似要將人分成四瓣。
無形的空氣盪漾出碧波的漣漪，陣陣起伏。
“你在做什麼？”
十七回神很快，他看穿了陳緣的想法，嘲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是不可能傷到我的靈魂態的，你沒有特質材料做的武器！”
“就憑這把破刀？連我半根狐狸毛都刮不掉！”
“呼——”
陳緣緩緩吐出一口長氣。
詭異的是，這幾根停留在半空中的豎線並沒有消失，而是開了追蹤一般，在那一口氣的助推下，朝著十七的靈魂行進。
十七沒有閃躲，它大聲笑著，“我就讓你割幾刀，又有什麼用？”
“你能碰到我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
聲音戛然而止。
幾道刀痕累積在十七的四肢處，將其四肢齊斷，陳緣走近，輕輕一扯，就把這根虛幻狐腿扯下。
掂量掂量，倒也無分輕重。
在那痛苦的哀嚎聲中，陳緣緩緩吐露出五個字，宛如惡魔低語。
很熟悉，很貼切。
“你裝你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