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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杆長槍互動往來,鬥得正著急。
獨眼楚人明顯佔據上風,招招緊逼,細緻連綿,讓赤著上身的漢子很有點應接不暇。
“還不降?”
大春怒喝一聲,趁敵人左足後撤,還未觸地之時,一招夜叉探海刺向敵人下盤。
“中!”
那漢子雖年過三十,身手依然不凡,強行擰腰一個翻滾,藉著對方殘眼不便,在盲區出槍,刺中對方大腿。
“好!鐵虎贏了!!”
“哈哈!阿爹打敗虎倀將軍了!!”
四周響起雷鳴般的歡呼聲,似乎是贏了一場硬仗一般。
“大春,你丟人嘍!”
“這蠻子學起來還真快!”
一旁的楚軍步卒同樣拍手大笑。
“鐵大哥,你可比一般小夥兒都靈活多了,來軍中混個屯長唄??”
大春拍散腿上的槍頭留下的白點,揉了又揉,雖包了亞麻布,這勁道也夠受的。
“嗨,家裡有個丫頭,幹什麼都學烏龜王八,見頭野豬都躲得遠遠的。”
林虎苦笑著拒絕。
大春是要當父親的人,點點頭表示理解。
“這是咱們蓋好的第二座土樓了,等這個完工,先前那幢,就永久屬於你們了,現在住得還習慣麼?等地契弄好,就不能再更改位置了。”
“瞧你說的,比林子裡的茅草屋可不強上百倍。
不漏雨不說,再不用擔心有人扒門溜空了,有鄰里照顧,秀兒一個人在家我也放心。”
提到這事,林虎渾身通透,身上有使不完的勁兒,感覺活了幾十年沒這麼舒爽過。
一抬頭時,他見黑虎將站在高處,拆看什麼信件,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首映禮?這麼重要,讓我抽時間去看看?”
項莊手裡的是楚王手諭,不是命令,而是建議,讓他視情況做決定。
這個情況就是甌越人的忠誠度,他怎麼能看得出來?
又沒有大王的克難之眼。
識人之能,何其難哉。
土樓某人的居所,門口兩三個越人在閒談,聊些耕種漁樵。
屋裡,滿滿當當的都是人。
“虎子,聽說黑虎將要回北邊,那虎倀又打不過你,只要咱們冷不防突然動手,殺掉所有楚軍是很容易的。
就算他再回來,咱們據著土樓防守,怕個毛。你帶個頭,把楚人都趕走吧!”
“對,這樣這兩座土樓就完完全全屬於我們了!”
“我老六就不同意,現在這座,已算是我們越人的呢,就三成地方住著楚人,其他每個屋子的主人,都在這個樓裡流過汗。
老林,趕走了那些楚人,空出來的讓誰住?外面那些沒下過苦的人麼?”
一個矮個壯漢說道。
“不能這麼算,楚人不光佔個屋,這裡的山山水水,都要算一份的!”
“對啊,現在要的不多,以後呢?”
一時眾人不敢大聲說話,壓著嗓子吵得不可開交,
“夠了,那就這麼辦,二子,等黑虎走了,你去把一屋的王寡婦趕走,她不走就連孩子一塊殺了。”
“怎麼可以這樣,人家孤兒寡母的,被夫家趕到這裡的,多可憐,欺負人要喪良心的!”
被喚作二子的人騰地站起來說道。
那女子連續死了兩個丈夫,被說成不祥之人,孃家也嫌棄,無容身之地,便響應東部大開發來了。
“二子,你不是看上人家了吧?”有人起鬨道。
“不要取笑,光棍漢的事你們不懂!”逗哏馬上自動出現。
屋子裡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好,那王寡婦留下,顧威,你把老帶著孩子鑽樹林的那個年輕人攆走,早看他不順眼了,一天天不幹正事。”
“小陳怎麼你了?他教娃娃們識別草藥,唸書認字呢,趕走了你來?”
莊子門徒,到這裡歷練來了。
“那個姓許的老頭總沒人要吧?”
“俺家牛偷吃了黃豆,肚子鼓得老大,人一針就紮好了。”
那是農家嫡系傳人,瘤胃鼓氣的治療方法還是向宇給他說的。
“東北角住的老太太?”
“人來教咱織布的,教會了就去下一家,不趕也得走,費那勁做啥?”
“姓錢的總沒人護著了吧?”
“現在點的蠟燭是他賣給咱的,每天吃的鹽也是。”
“那現在能趕誰走?”林虎手一攤,這活沒法幹。
目前這種情況是沒人能算計到的,西楚太奸滑了。
“最近剛住進來姓鄭的步卒,啥也不會,吃得還很多。”
有人可算找到突破口了。
“吃你家飯了?就讓他住著吧,黑虎讓退伍了。”
“老餘,你女兒肚子是不是大了?我看那人老去你家,說不定現在就在那。”
“咋了?那我家上門女婿,過幾天就辦事!現在是餘家的人,我看誰敢動?”
姓餘的莊稼漢梗著脖子紅著臉說道,引起一陣鬨笑。
甌越人沒這麼講究,贅婿就贅婿吧,以後生出來的孩子姓誰的都行。
至於未婚先孕,在這,多大點事?
眾人商議到最後,居然發現,就算楚軍一個不留都撤了,還真拿這幫人沒什麼辦法。
於是,第一批移民就這麼紮根了下來,其中,多數諸子百家弟子,只待幾年收幾個徒弟就走。
也有人在朝堂的資助下,就此開設學堂,終成一代大家,門下弟子眾多。
很多鄉野小童,就此走向五湖四海,高坐朝堂。
“我要離開半個月,大春,你在這裡沒問題吧?”
項莊最後做了決定,去瞧瞧那個什麼首映禮。
“將軍也不能永遠呆在此處,請放心,若有閃失,大春一力承擔。”
“就怕你擔不起,駱村最為突出,騶搖定視為眼中釘,不可不防。”
“你要把末世留下,那就更萬無一失。”
“滾,做夢都別想,再說,你又使不動。”
項莊笑道。
“怪事,我覺著將軍力氣不比我大多少,為何神槍我拿著捅幾下就沒力氣了。”
大春不是沒試過,隨便動兩下就揮汗如雨,幾十斤重的東西,真不是給人用的。
歷史上這種兵器有,那也是打熬力氣、鍛鍊肌肉用的,真正上陣的,不會很重。
破甲用的金瓜錘、黃金鐧才幾斤,都算重兵器了。
“大王說這叫認主,末世在我手裡,感覺只兩三斤重,同樣尺寸的鐵槍也用過,就是我也根本沒法使。”
項莊拿著末世輕輕鬆鬆轉了幾圈,再猛力一刺,很輕鬆地就給一人合抱大樹鑿了個對穿。
“你來。”
“真是絕世神槍,再重的甲防不住,屬下不用再試,真不行。”
大春搖手道,真是羨慕,以項莊的武藝,輔以神兵,何物不破。
“也該獨當一面了,這裡就留給你了,要守不住,我回來給你收屍。”
“樓在人在!”大春躬身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