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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琇閉上眼。
到底還是被劇情影響了啊……竟然心浮氣躁到跟個小孩子吵起來。
她恢復平靜,看向蘇適水:“抱歉,是我話說得太重。”
蘇適水苦笑著搖頭:“不,你說得沒錯,我確實不適合修行,該道歉的是我。”
“那你為什麼還要修行?”瑩珊終於提起點興趣,疑惑地問。
“因為我想啊。”
說來說去,都是因為熱愛。哪怕知道自己不適合,依舊是撞得頭破血流也不肯罷休。
“他倔得很。”蘇適靈低聲道。
“行了,說回正題,”雲琇走到桌前坐下,看向陳懷緒,“你來講。”
陳懷緒慢悠悠地伸出一根手指:“首先,我們的敵人,身份存疑,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位高權重,修為不俗。”
若非如此,也沒辦法完美掩蓋師兄師姐們的死因。
他剝開一顆花生,清脆的“咔噠”聲響起,兩粒白胖胖的花生米落在他手心。
“我們很弱小,所以,借力是我們唯一的選擇。”他屈指一彈,花生米被彈出去,鑲進對面的牆上。
雲琇拍下他還在蠢蠢欲動的手:“要賠的。”
陳懷緒動作一頓,反手將花生米丟進嘴裡。
蘇適水:“怎麼借力?”
“你們有什麼認識的人,或者什麼了不得的背景,快去求救啊!”
瑩珊繃不住溫和的假面了,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要你說?”
蘇適水沉默片刻,忽然開口:“其實……”
蘇適靈“啪嗒”捏開花生殼,另一隻手悄悄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這時,雲琇說話了。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她笑了笑,“我們的資質,就是我們最好的籌碼。”
修行界的人命不值錢,但是他們不一樣。他們是新進弟子裡的佼佼者。
更何況,還有蘇家兄妹。戰閣閣主的孩子,分量完全足夠。
陳懷緒瞬間意會,騰地站起來,大步離開。
“他去幹什麼?”蘇適水迷茫地問。
雲琇悠哉悠哉地吃了口茶:“他啊,他去鬧事了。”
蘇適水不解,但也沒什麼心情探究,他站起來道:“我出去散散心。”
他一離開,蘇適靈就遠遠地跟了上去。
瑩珊也準備離開,雲琇卻開口叫住她:“瑩珊同道。”
她將“同道”二字咬得極重,像是意有所指。
瑩珊垂眼,溫和地問:“可是還有事?”
“我只是慶幸,大道孤寂啊,能有你們這些好友,吾之幸也。”她就像隨口感慨一句,起身拍了拍瑩珊的肩膀,轉身回房。
瑩珊在原地站了許久,她摸了摸儲物戒,最終還是放下了手。
算了,雲琇和陳懷緒都是人精,真要動手,說不定還會出岔子。
她深深地環視了一番四周,果斷離開。
仔細聽著動靜的雲琇噗嗤一笑,自言自語道:“也沒有那麼不好親近嘛。”
……
宗門反應依舊很快。
第二天,他們又迎來了下一位引導者。
但云琇沒想到,這個人會是三秋長老。
他依舊是那一副分外可親的模樣,白胖的臉上時刻都帶著和善的笑容。
雲琇曾經見過調皮的凡人小孩爬他身上,扯他頭髮玩兒。
他也不生氣,把小孩兒抱起來,舉高高,把人逗得哈哈叫。
不只脾氣好,三秋人也好。
別人看不上的弟子,他高高興興地收下,還四處跟人說自己撿到了寶;落魄的同道,他能幫就一定會幫;他很少生氣,別人惹了他,他頂多說幾句重話。
有一件在凌雲宗流傳頗廣的故事。
曾經三秋被派去給新弟子上課,弟子有修行上的困惑,他總會細心解答。
請教的人一個接一個,越聚越多,傳道堂沒有課室,他就坐在外頭的石臺上講,整整講了七日。
到最後,他是硬生生被其他長老押回去的。
就連雲琇初初當上執法堂時,第一個支援她的也是三秋。
“現在呢,外頭有些不好的傳言,說什麼,你們之中有人是天煞之體,鬧得現在沒有低階弟子敢來做你們的引導者。但老夫不信這個,”三秋展開扇子,笑呵呵道,“所以老夫就主動請纓嘍。”
陳懷緒十分配合地誇讚:“還是三秋長老明辨是非,若真有天煞之體,我們幾個怎麼還會好好兒的。”
雲琇跟著附和:“他們就是胡說八道,我們怎麼可能是天煞之體!”
“好聽的話就不用說了,”三秋笑眯眯地坐下,“我們從哪裡開始呢?”
雲琇搶先道:“不如長老講講現在在駐地的前輩有哪些?在拜師之前,我們也可以多去接觸接觸。”
換其他人肯定不會答應她,但三秋會。
他想了想,還真就將雲琇問的說了出來。
他不怎麼背後道人是非,所以只粗略講了講那些前輩的長處,以及他們擅長的東西。
不過這也夠了。
待三秋講完課離開,瑩珊還有些不敢相信:“所以,我們現在有一位長老,做我們的引導者?”
“順便也能看護我們。三秋長老的課講得很好。”陳懷緒認可道。
“這也就是在人道,”雲琇將面前的書整理好,收回儲物戒,“有且只有人道,容得下我們這些所謂不適合修行的人。”
她這句話,是說給瑩珊聽的。
瑩珊……是個厲害人物,她在人道做臥底,在書中算計過主角幾次。
雲琇沒想過感化她,她只是想,這樣厲害的人物,不能便宜魔道。
“不過,三秋長老比我還心軟,竟然也能擁有如今的修為……”蘇適水眼睛晶亮,像是看到了希望。
“你還是別學他。知道三秋長老的性子,宗門是基本不允許他出宗的,”陳懷緒擺擺手,“如果你能接受自己失去自由,那也可以試著走他的老路。”
蘇適水遺憾地“哦”了一聲,又興致勃勃地看向陳懷緒:“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陳懷緒嘚瑟地撣了撣衣角:“可能是在下魅力無邊?他們什麼都要跟我講,我也沒辦法。”
“啊呸!”
陳懷緒不滿道;“你不信?”
雲琇誠實地點頭:“你問問阿靈。”
對了,蘇適靈不讓他們叫她適靈,因為她覺得這兩個字跟噬靈同音,不吉利。
蘇適靈笑了笑:“不信呢。”
陳懷緒捂住心口,“受傷”地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