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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呼嘯的寒風,那麼雪應該是冬天最美的“作品”,但如果就是空想。
11月的常州已經下起了雪,不過,暴風對於今天的雪,不是那麼好的“陪襯”。
窗戶已經看不到外面了,只有一層霧,我望著,發起了呆。
我竟然欣賞起了窗戶?此時,就連我最愛的雪都無法吸引我。
“轟!”
這巨大的聲響讓我頓時清醒。
這破敗不堪的窗戶已經抵擋不住了屋外的暴風了,玻璃的碎裂聲與那該死的鬧鈴幾乎一秒不差地響起。
我猛地從床上跳起,跑向陽臺,將我的那些“身家性命”搬到床邊。
對於我這種“無知”的人,是不會去想如何修好窗戶的辦法的。
妥協這法子倒還可以。
我關上了陽臺的玻璃門,趕緊鑽進被窩。大冬天的,人人連起床都是要思考一個小時的,我想我也不該跳過這個環節。
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兩眼無神。
我已經放棄去關掉那該死的鬧鈴了。
一個人的早晨,有點不一樣的聲響,就不會那麼的無聊了。
今天是不一樣的一天,可我卻怎麼都開心不起來。
我找到手機,關掉了鬧鈴,望著手機屏保,自言自語。
“如果我的結婚物件是你,那今天又會是怎樣的呢?”
“你呀,好好去當你的模特,可別再跟著我受苦了,懂沒?”
聽著自己說的這些話,我傻笑著。
跟手機說啥話呀?
傻笑著,竟忘了時間,我趕緊下床找衣服。
今天還真奇了怪了,屁大點兒地方,一件衣服找不到。
一邊找一邊看著時間,嘴上也不閒著,
“靠靠靠,馬上七點了,衣服你快出來呀!”
我雙手一攤,往地上一坐。
就在我準備罵街的時候,衣服它還真自己出來了!
和垃圾待一塊呢。
來不及收拾那些垃圾了,趕緊拿出衣服穿上。
望著鏡子中的自己,感覺自己和平常沒啥兩樣。
“呵,幾百塊的山寨貨,要啥腳踏車?”
我走向衛生間,刷著牙。
洗漱完,走到了客廳,我站著,又發起了呆。
這一團糟的房間,一團糟且不合時宜的天氣,還有...這一團糟的...我!
“操!”
罵完一聲後,用手摸了摸臉,我粗糙的臉終於有了一點舒服的感覺。
我拿出了一件軍大衣,套在身上,不帶一點猶豫。
不止這個,還有手套,口罩,帽子。
畢竟在這麼冷的天,我可不是要風度不要溫度的那種人。
就在準備出門時,我停住了。
轉身,開啟了客廳燈。
在這樣的一天,有點光亮,也算是有個好兆頭。
剛準備下樓時,樓梯轉角的一盆綠綠的東西吸引了我。
我是一個對植物沒有一丁點兒瞭解的人,畢竟我是個“無知”的人嘛。
綠色是它最大的特點之一,另外一個就是長了很多刺。
“我也不知道你叫啥,就叫你花吧。”說完,我就把它端到了屋內。
就算這花長得奇怪,也不能讓它凍死啊!
今天的天氣好像也不是那麼的冷,全身的“裝備”也顯得多餘。
現在的時代,對於不要風度的我,在人群中,好像是個“異類”,不管是裹得嚴嚴實實,還是大衣配上一條“西服褲”,都很像。
我走在路上,時不時就有走路滑倒的人,還有騎車摔倒的人,當然,還有玩雪的人,比如說我。
路上厚厚的雪,我正好可以用腳踩出奇怪的造型,邊走邊玩,只不過我這一身的造型加上我邊走邊蹦的樣子,有點“傻子”的感覺。
......
一路小跑,來到了我的第一個目的地,全市規模最大的酒吧。
“不正經”酒吧。
今天早上的酒吧沒有一個客人,所以我也並沒有脫去我的“奇裝異服”。
“喲,這誰啊,怎麼穿這麼帥啊?”
說話的是孫誠,這家酒吧的老闆。
我知道這是調侃我,因為我還沒有打扮到連他都認不得我的程度,並且,他和他的酒吧一樣,一樣的不正經。
店裡的溫度讓我頓時感覺我身上的軍大衣是個“累贅”,我一把脫去扔到了沙發上。
幾乎每年的冬天和夏天我都到他這來蹭空調,當然,他也趕不走我。
“我過幾天說不定叫警察來查查你這兒,看看正不正經。”
說著我就坐到了沙發上,習慣性的拒絕孫誠的遞煙,端起一杯牛奶喝了起來。
“你就不能把你這煙給戒了嗎?”
“那你就不能把你這奶給戒了嗎?”
“喝奶有助身體健康。”
“抽菸有助身心愉悅。”
“......”
他抽著煙,我喝著奶,沉默不語。
“不是,你真不到我這來了?”
他終於忍不住問道。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
“才這麼點時間,你就接受她了?”
“她這麼優秀,我接受她不是問題,但問題是她能不能接受我,不過現在問題解決了,我們的事兒也改成了。”
孫誠小聲嘀咕著:“優秀啥?還不是靠她爹?”
“行了行了,反正人家比我優秀就對了,對了,把你剛剛的一句話收回,我不是不來了,我要喝牛奶還來這啊,禁止拒收!”
孫誠還是一臉悶悶不樂,低頭玩弄自己的打火機。
我拍了拍他,
“你看我這身行頭咋樣?”
孫誠貌似很認真的在看。
“嗯,這身假貨加上那軍大衣,有品位。”說完還豎個大拇指。
我將嘴角翹起,用手把褲兜往外一翻,用動作來代替我的言語。
孫誠轉過身去,好像在找些什麼,突然,將一個大包甩在我的面前。
“喏,給你買的西裝,皮鞋,還有一個手錶,趕緊把那破錶扔...收起來,你丫的還真是啥都收啊?”
“不收,都不收。”
說著,我把那個大包又給甩回去了。
“不收你妹啊!今晚的宴會我也去,不是,你啥時候給我掙點面子呢?”
孫誠一腳踢在我的屁股上。
“得嘞,怕你了,穿完洗洗還給你啊!”
“滾吧你!”
我把外衣脫在了沙發上,趕忙跑向衛生間,換著這一身我根本不愛穿的衣服。
可能是從來沒看過別人穿西裝,領帶根本不會系。
“哎,這領帶咋弄的啊?”我一邊說一邊弄我的袖口。
“哎,人呢?”
孫誠真的是那麼的不正經,偷看別人手機還樂呵呵的。
我一巴掌打在了他的後腦勺上,然後微微一笑。
“喲,來了啊,挺帥的嘛,”孫誠一邊說話一邊指著手機上的我哈哈大笑,“沒想到啊,你還會擺這麼帥的poss啊?”
我低著頭,看著手機,接著他又說道,
“老言,你們前兩個月還那麼甜蜜,現在咋回事兒?”
他還特意將“那麼”兩個字說得很大聲。
我愣了很久,回答道,
“啥老言,我才25歲,有那麼老嗎?”
孫誠看出了我的難言之隱,沒有再問下去,開始教我係領帶。
整理好穿搭之後,他抽著煙,我坐在沙發上看著手機,看著一個月前的聊天記錄,想想那時的我,看著手機就是傻笑,看到她就是溫暖,可是......
“也是,都一個月沒見面了,誠兒,走,咱仨一起吃個午飯,反正宴會是在下午,聚聚。”
被我這麼一說,孫誠頓時顯得有點慌。
“你慌個啥?咋的,你今天上門提親啊?”
孫誠豎起拳頭,比了箇中指。
我拿起了軍大衣,拽著他就要出門,
“不是,你見我穿也就罷了,現在咋還穿呢?”
孫誠一臉嫌棄。
“去去去,軍大衣的快樂你不懂,再說我可不想再生一場大病了。”
聽到我的回答,他也不再我說話。
......
來到餐廳門口,孫誠的邁巴赫頓時就吸引了一大波目光,即使在雪天,也有人駐足觀看。
我可適應不了這樣的場景,趕緊推門進去,不過,孫誠貌似很習以為常。
孫誠找了一家在我看起來極其高檔的餐廳。
我站在餐廳門口,雙手插兜。
“行了,我訂好了位子,不用你掏。”
孫誠一臉輕鬆的說著,但我卻低頭不語,跟著他走進了包廂。
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我的每一個動作都很小心翼翼,我拘謹地連軍大衣都忘記脫了。
“我滴個親孃嘞,你咋還穿著呢,給我脫了!”
“忘了忘了,”我邊脫衣服邊翻看手機訊息,“哎,她說她馬上就來!”
孫誠沒說話,一臉無奈。
......
“對不起,我來晚了!”
穎雪一邊擦著身上的雪,一邊關著門說道歉,只不過門沒關緊。
“沒事沒事,這天趕來也不容易,”我起身抱住了她,“冷不冷啊?給你暖暖。”
我把雙手放在了她的臉上,但我這樣的行為讓她嚇了一跳,可能是孫誠在這,沒有考慮到她的害羞。
我拉著穎雪,和她坐到了一塊兒,只不過孫誠拉著個臉,
“咋的,我有狐臭啊?”
“你滾,她這不冷嘛?”
說著我就給她搓起了手,她一下縮了回去,
“不...不冷。”
我突然一愣,回道:“啊?嗷嗷,對了,你想吃啥,點啊!”
我把選單拿給她,她推了回來,
“你來吧,你應該知道。”
“也對,你愛吃啥,我記得清楚的呢!”
不一會兒,菜就端了上來,孫誠拿起酒杯就要和我喝酒,我趕忙抬手拒絕,
“我不喝酒啊,不陪你喝,再說你不開車了?”
“車什麼時候都能開,酒就不一定什麼時候都能喝了!”
我端起空杯,裝樣子和他碰了個杯,他搖了搖頭,自己喝了下去。
我因為今早沒吃午飯,所以食慾很旺,不過,穎雪貌似顯得很不自在,孫誠喝完酒之後也沒有說話。
“你倆咋了?吃飯就不能嘮嗑了?”
“談言,我...我有話想對你說。”
我一臉疑惑地看著她,孫誠也望著她,沒有說話。
“其實...其實那個人一直都不是你,和你相親也只是為了應付家裡。”
我全身僵住,兩隻帶有一絲絕望的眼睛看著她,此時,只有空調的聲音能被人耳聽到。
不知道為什麼,胸口一陣悶痛,呼吸艱難,難道這就是被人揹叛的感覺嗎?
“你家裡託關係幫我找的那份工作...那是我欠你的,只能改日再換了。”我輕輕地說道。
孫誠憤怒地甩掉了酒杯,怒吼道:“你丫傻B吧?這都能忍嗎?喂,門外那個,進來吧!“
門外進來的是一位西裝革履的男子,容貌雖普通,但氣質卻是很足。
“你丫等了很久了吧?來,混蛋,說說你乾的好事吧!”
孫誠依舊是滿臉的憤怒,可我卻很平靜,因為接下來說的話讓我無法反駁。
“兩位好,我叫程奕,是穎雪的男朋友,我們在兩個月之前就已經在一起了,今天這件事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不過考慮到是她的私事,我也就沒有插手,不過,你請放心。”
說著,手指向了我。
“我有三家公司,市中心兩套房,車也有,並且,我對她很好,請你放心。”
他的一番言辭,我也是左耳進右耳出,我一直望著穎雪,希望她能有一個解釋,不過,話到嘴邊,卻吐不出來。
我倒了兩杯紅酒,一杯端給了他,一杯自己端起。
“能喝酒嗎?”
“我有司機。”
我一飲而盡,他,也一樣。
兩人牽著手走出了門。
談話間,我沒有注意到穎雪的表情,我一直望著她的那雙眼,她的眼神中好像透露出了心甘情願。
“你丫就是個廢物,你就應該讓我來揍死那個混蛋!”
我搖了搖頭,笑了笑,
“廢物就廢物吧,就當個廢物,感覺還不錯呢!”
我聳了聳肩膀,笑著對孫誠說道。
孫誠坐了下來,倒了一杯酒遞給了我。
“我不喝,苦死了!”
“你什麼時候能喝著酒,認認真真跟對我說話,且認認真真地做好每一件事?到這兒這麼多年了,那麼多大事,你就當個屁一樣,放了就沒事了,悔婚算小事嗎?”
孫誠一臉認真。
我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笑著說道,
“算吧,算吧...”
孫誠突然就笑了起來,
“你妹的!”
我也笑了起來。
兩個人就這麼笑著,喝著,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