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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醉紅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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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過後,林雲把基礎劍法完成了數千次,才去翻開林式劍譜,他席地而坐進行參悟,僅用了一刻鐘時間便領悟了第一重。他起身配合鬼影步,打了一套連綿不絕的劍法。步伐輕盈飄逸,落葉被他周身的氣勢捲起,一劍刺出,數枚落葉被貫穿而過...

連續過了十日,林雲緊閉房門在臥室修行《混元仙籙》,要麼就在演武臺練習無痕劍訣。

幾個小廝在幽靜角落竊竊私語。“自從老爺回來以後,大少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安份許多了。”

“噓,千萬別說老爺壞話,你看大福已經在床上躺了三天了。”

...

這一天林雲推開房門,抬頭看天,不知不覺已是黃昏。刺眼的陽光消散了,只剩下天邊漂浮著片片晚霞,餘暉柔和的灑在大地上熱鬧的馬路也慢慢的靜了下來。

“明天就要進宮與皇子們學習,可能一段時間都不能出來,需不需與蘇媚兒道別下。”林雲喃喃自語。

傳來青玥清脆悅耳的聲音:“傻小子,別怪我沒有提醒,沒修煉到煉氣一層。千萬別擦槍走火。”

“別誤會,我只不過是去道個別。”林雲一臉真誠的說。

青玥冷哼一聲,嗔道:“鬼才信你。”

林雲狡黠笑道:“我乃一個熱血青年,擁有一個紅顏知己也正常。”

“懶得管你,我先睡了,沒事別打擾我。”

...

馬車噠噠的走在繁華的大道上,一陣風吹過,車慢被吹的忽高忽低。

憨厚的大福揮著長鞭策馬奔騰,因捱了二十記杖刑歪著身子側坐著,好在管家沒有下重手,要不然三天下不了床。

他弱弱地問道:“公子到了,來醉紅樓,老爺會責罰你的?”

“我問你管家怎麼會知道我何時來過醉紅樓,之前是不是你告的密?”

“冤枉啊,我對公子忠心耿耿。”

“那你不說就是了,在這待著!”

京城赫赫有名的醉紅樓,座落在湖心的小島上。華燈初上,各式各樣的馬車停在湖岸邊,湖心裡傳來絲竹管絃的聲音,傳來清越動人的歌喉。

正常的青樓是一座兩層或三層的建築,附帶一兩個別院便算是相當有規格的了。

這沒有這種高樓,因為不需要,整個島上的庭院都是醉紅樓的。隸屬朝廷教坊司,所以這才財大氣粗。也沒有人敢在這裡惹事。

入島是有門檻的,平民百姓不能在這裡消費,倒也不是什麼規定,而是打底消費是六兩銀子。這不是說睡姑娘,而是乘船入島收一兩,開桌收五兩。

普通百姓好幾個月才收入幾兩銀,還得是殷實的家庭。

因此,來醉紅樓主要有三種:

一、豪紳巨賈:家財萬貫,但因為平日社會地位低下,對於睡犯官女眷有著狂熱的執著;二、官員: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喝茶聚會的地方,只要有應酬,就喜歡往醉紅樓走。值得一提的是,禮部的官員可以白嫖。因為教坊司歸禮部管。三、讀書人:這類人比豪紳巨賈要斯文,喜歡吟詩作對,又沒有當官的難伺候,所以最受醉紅樓姑娘的喜歡。

醉紅樓的姑娘也分三種:一,犯官女眷。觸犯刑法抄家,昔日豪門千金被迫淪落風塵,受人欺辱。

二.戰爭中擄來的女子。近百餘年的徵北戰役,大朔是戰勝國,從北方和西域擄走不計其數的女人,充入各州各府的教坊司中。

三.招募的妓子。這類女人是自願的,來自生活無所圍計的貧寒底層。

島嶼上風景宜人,院門敞開,兩盞紅豔豔的燈籠懸掛,院內是一株株梅樹,枝頭點綴著含苞怒放的花骨朵。

一位十七八歲的門房小夥,守在院門口,一看到白袍少年便笑盈盈,迎上來。

“公子這邊請,今個是媚兒姑娘打茶圍。”

蘇音閣是花魁蘇媚兒的住所,這裡的開桌費要十兩銀子,比普通院子貴一倍。

醉紅樓的花魁總共有十八位,根據品、韻、才、色分為四等。

蘇媚兒姑娘屬於第一等,號稱詩琴雙絕。

白袍少年丟擲十五兩銀子,另五兩是賞錢。房小夥樂呵呵收下銀子,放少年進入了。

院子裡笑聲與絲竹聲傳來,打茶圍已經開始了。蘇音閣招待客人的地方在一樓,面朝院子的障子門敞開,垂下薄薄的絲綢簾子用來遮擋寒風。

十幾個客人坐在酒屋裡,飲酒、笑談、賞梅。

一位婢女笑容微笑領著林雲進來,眾人紛紛扭頭。

在場的人中,既有穿錦衣的豪紳;也有書生意氣的學子;身份不高不低。有人不甚在意的移開目光,有人打量審視,有人回以微笑。

眾人目光始終黏在充當“席糾”的花魁娘子身上。

女子一襲粉衣,模樣端莊之中透露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妖媚之感,青絲披落,僅僅用一條粉色的髮帶繫著,粉色的色彩襯的。女子肌膚透著股淡淡的粉色,斂是美麗,鳳眸激豔,可奪魂攝魄,蕩人心神,神韻天然,唇若點櫻,裹胸罩著一層粉絲薄紗,溝壑若隱若現引人無限遐想。

蘇媚兒姑娘充當席糾的身份,也叫令官,令官負責主持行酒令,是席面上的氣氛擔當,這個活兒通常由名妓或花魁來做,尋常女子做不了,因為對文學修養要求極高。

這會兒正在輪流吟詩,一位身穿淡青袍少年。恰好輪到他,這位少年舉杯沉吟許久,道:“指若削蔥根,口如含朱丹,纖纖作細步,精妙世無雙。”

花魁娘子抬了抬手邊的小旗,對這首詩一陣點評(吹捧)。

少年臉上笑容擴大,頗為受用。

這就是席糾為什麼要有文學底蘊深厚的名妓來當的原因,沒點水平,尋常妓子即使想拍馬屁也不拍不出來。

點評之後,姿容絕色的花魁娘子,一雙盈盈妙目落在林雲身上,微微一笑。這一回眸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酒席上眾人也隨之看來,一位白袍俊朗少年,如此風度翩翩,甚是少見。過了少許,也不見白袍少年吟詩半句。眾人有些失望收回目光,回到絕色花魁娘子身上。

淡青袍少年人譏諷道:“切,只不過是一副好看的臭皮囊。”

這白袍少年便是林雲了,原想道個別再回府的。現在看來想單獨見面,必須做一首鎮得場子的詩句了,他不想讓蘇媚兒為難。

打茶圍規矩是,花愧若相中某一首詩。便可以單獨與其秉燭夜談,共度春宵。落選則可可以挑選丫鬟侍寢,或是去其它閣樓碰碰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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