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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凌志眼神閃躲,大腦快速運轉,他在想應該要找個什麼藉口給搪塞過去,肯定不能讓華清揚知道是他們想要謀害她。
就想到了把責任推給他們的老爹華庭,畢竟再怎麼樣華清揚也不敢對華庭怎麼樣。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啊,反正我就是隱約聽到爹爹跟睿王說什麼難民該死,發大水沒將他們淹死,饑荒也餓不死他們,還有就是要斬草除根,除之而後快之類的話,至於你......愛管閒事死有餘辜。”
華凌志啐了一口,當時華庭確實說了前半部分,後半部分卻是他自己的想法。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華庭口中的人不是一堆人而是一個人......
這事睿王也知道?難道他是主謀?畢竟爹爹與那樊將軍向來都是站在睿王這邊的,不過華清揚此刻並不關心他,她只在乎自己的父親。
“你說的話可是真的?你要是敢說假話的話,我拔了你的舌頭......”華清揚威脅道,臉上滿是霧靄。
一陣陰森的寒氣撲面而來,華凌志激靈地打了個寒顫,“我,我騙你幹啥啊,我吃飽了撐著沒事找事嗎,如果不是父親大人他老人家的命令,我才不願意來這鬼地方呢。”
華凌志罵罵咧咧的,絲毫忘了自己還在華清揚手裡,而他最怨憤的人還是華清瑤如果不是她,自己就不會來做這糟心事,今日他原本玩得好好的,她非得諷刺他激怒他,完了還讓他來辦這苦差事,累死人不說,如今還被華清揚這個活閻王拿利箭懟著,動都不敢動,好生不痛快!
其實華清揚心裡已經猜出了個大概,但是聽到這個肯定的答案後她還是很難接受,她的心頭像飄過一片青霧似的一陣傷感。
畢竟華凌志一個紈絝公子哥的,何以能知曉饑荒?何以能知曉難民?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的爹爹確實說過這些話。
難道真如那難民所說的,爹爹貪汙了他們的賑災款,為此他要來滅口?可是為什麼連她這個親生女兒也不放過,人說虎毒還不食子呢!
她不敢把握華庭會來救她,但是派華凌志來殺她,這是她萬萬沒有沒想到的。
“我也是奉命行事,你就饒了我吧,我下次不敢啦,真不敢啦。”華凌志哀求道,他剛才差點沒被嚇死,那箭剛才就架在他脖子上,至今還是驚魂未定心有餘悸。
他緊張兮兮的觀察著華清揚的每一個動作與眼神,生怕一個不小心他就被一箭封喉一命嗚呼了。
“況且我死了你也不會好過的,那華府,你還回不回啦?你孃親,你還管不管啦?”
見她不回話心思也壓根不在他的身上,又繼續小心翼翼的試探,“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放我走了啊!”
華清揚眸光一凝戾氣頓收,知曉他雖然可氣可恨,卻也是聽命於人奉命行事。
“你走吧!”說完也不等他回話就一腳將他踹下了馬背。
華凌志猝不及防地從馬背上摔了下來,身體狠狠地撞在地上,頓時塵土飛揚,疼痛傳遍全身,蜷縮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他摸著自己的手臂,感覺到一陣陣的劇痛,艱難地站了起來,揉了揉被摔傷的膝蓋,嘟囔著嘴哀怨道,“我......我還有個請求,你.....你能不能把這馬留給我啊。”
華清揚看都不看他一眼,“不行,人可以走,馬要留下!”
“可是華清揚......不,四姐,我都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啊,我沒馬怎麼回去啊。”華凌志捶足頓胸,還想再討價還價稍作掙扎。
“少廢話,你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你要是不想回去也可以,我可以直接送你去閻王殿,你去不去?”
華清揚鳳眸一眯恐嚇道,她追著人跑了多少里路,腿都快斷了,這軟腳蝦都還沒開始走呢就說走不了?
還想騎馬?給慣的!
“別別,不用不用了,我自己回去,那我就不送您了,你慢走啊。”華凌志作了個請狀,緊抿著的雙唇彷彿在抵制著內心的想法,卻在不經意間流露出諂媚討好的賠笑。
華清揚見不慣他這模樣,沒有一點骨氣,稍一回神頓感不妙。
不好,如果父親有心殺害那些人,那如今那些難民的處境肯定很危險,她必須得快馬加鞭回去看看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
“駕!”
“籲......”
華清揚一勒馬繩駐足停留,不遠處已有一批身著銀色鎧甲的人將剛才那些黑衣人團團圍住寒刀凜冽的指向他們,而方才那群凶神惡煞黑衣人也放棄了掙扎不再抵抗,紛紛棄械投降。
一旁劫後餘生的眾人還心有餘悸,抱團蜷縮在一起。
為首騎在馬背上的人挺拔高大的身軀,森冷的黑鐵盔甲襯托得他整個人愈加冷冽,此人正是她的父親華庭!
多日不見,今日竟是以這樣的方式再見,卻是顛覆了以往她對他這個父親的印象。
只聽見他神采奕奕,洋洋灑灑一頓輸出......
“那朝廷的賑災款是被山匪給劫走的,沒有貪汙!沒有受賄!睿王前日已向皇上請旨帶兵進山剿匪,如今大獲全勝凱旋而歸,不日賑災款項就會分毫不差的發到各位手上。”
“大家放心,皇上已經下旨,重新發放糧食和銀兩,睿王屆時會按難民人口數量以及受傷害程度給大家發放補貼。”
最後一句,尤為重要“睿王體恤民情濟弱扶傾,實乃朝廷之幸百姓之福,大家要感念他的恩德,回去後要勤勤勉勉兢兢業業,繼續為國效力替國分憂,切莫給朝廷添亂,也莫要辜負睿王的期望。”
睿王李君琢如今地位不高根基不穩,正是拉攏人心樹立英明賢德形象的時候。
而那位傳說中的睿王,一言不發騎馬立於人群裡,卻儼然是主角。
那駿馬毛色光亮順滑,優雅的身形,倨傲的踢動著前蹄。
馬上的人著一襲白色寬大衣袍,曠野的風吹來,繡著幾條金蟒的斗篷在空中肆意飛,衣袍翻飛,宛若白雲舒捲,一頭墨髮在光照下透出流光溢彩的紫。
白衣臨風,翩然飄蕩,透著難言的清雋冷傲,日光籠罩他一身氤氳光華,好似蘊含著天地萬物之精華,整個人看上去似真似幻,雖相隔甚遠看不清他的表情,且被他磁般的氣場所吸引。
華清揚想希望一副良好的皮囊長在他身上,他能夠心地善良,可不要像華清澄一樣暴殄天物。
睿王李君琢,華清揚從未見他這個傳聞中的未婚夫,可是這個人的名字卻時常在自己耳朵響起。
幼年的時候華清揚就經常聽孃親誇讚起楊妃的美貌,並說這睿王肯定會遺傳到她,而且睿王從小就聰慧伶俐,是舉世無雙的人中龍鳳,若是有一天登了寶座,定然會是個明君。
那時候的她嚇得連忙捂住母親的嘴巴說,“娘,這種事情在我們靜怡軒裡說說就好了,你可不能到處亂說啊,這可是要砍頭的大罪。”
在很長的一段歲月裡,孃親日日念夜夜提,搞得她耳朵都快長繭了。
有一次華清揚有些不耐煩的回道,“娘,如果他是個卑鄙小人、齷齪賊人呢?”
孃親立即說,斷然不會,楊妃如此美麗大方善良大度,她調教出來的兒子,肯定不會差到哪去。
又有一日,她讀到‘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這句話時,突然放下手上翻閱的詩經,對這個傳聞中的睿王李君琢起了好奇之心。
於是問道,“娘,你可是曾經見過那睿王?怎麼樣?他真的長得很好看嗎?你快與我說說,他長得怎麼樣啊?人品,性格,秉性怎麼樣啊?”
“這個,這個.......我還真沒見過,睿王課業繁忙且身份尊貴,哪是隨便的人就能見的。”
如此欣賞幾近痴迷,問她那人長什麼樣子卻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