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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蘭挺起餐館門口五尺長的實木棍子,頂住小混混的前胸,用寸勁推開他。後手一搖,棍梢直接對著小混混頭蓋骨猛然便是一擊。
四周人剎那一驚:“這小子練過!”
四處人群起而攻之。
楊蘭緊握長棍中段,兩頭敲打,如一條銀龍游走在激盪的濁浪之中。任憑濁浪滾滾,游龍肆意縱橫其中。
四周無權無勢無背景者早就溜之大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紈絝子弟圍著叫好。
夏荷緊緊抓著門框,心中默默地為楊蘭祈禱。
正在樓上收拾東西準備去晉陽宮當書童的陳圭聽見廝殺聲,快步跑過去掀開簾子,只看見晉王獨自和一眾小混混混戰。嚇得他徑直奔下樓去,大喊著要陳尚書進宮請來皇上。
不一會兒幾個小混混就幾乎被楊蘭全打趴下。
夏荷看著一切捂著嘴啜泣,愛莫能助的無力感在她心頭縈繞。與其痛恨這沒有後門的破房子還不如誠心的為他祈禱。
忽地,一個持鋼刀的小混混從背後接近正在纏鬥的楊蘭,夏荷不顧一切地跑過去,哭喊著提醒他。
楊蘭猛的一激靈,後撤賣個破綻,抬手一記刺棍,精準點中敵人額頭兩眉之中。
那人霎那間失去意識,直直的後仰倒下。
與此同時,夏荷兩步衝到楊蘭身後,發瘋似地跳起來,抓住偷襲者的手腕拉下來狠狠咬住他的手指,全然不顧恐懼與他手上的鋼刀。
楊蘭轉身正要挺棍撥開他,只見冒著寒氣的鋼刀穿過了夏荷的胸腔,透血的刀刃從她白玉般的後背穿出來。
“你給我死!”楊蘭的淚水飄灑在倒下去的夏荷臉上,甩開長棍,一手抓住偷襲者持刀的手,箭步上前對著偷襲者太陽穴一記橫肘。
偷襲者的腦漿頓時混著鮮血迸濺。
當時夏荷只覺得胸膛一涼,隨後便沒了力氣,伴隨著一呼一吸間的劇痛緩緩倒下。
楊蘭頭髮早已散開,風度全無,滿身大汗,衣服與雙拳上沾滿了往下滴的或已凝固的黑色鮮血,脫力跪在夏荷身旁,顫抖的手捧著氣若游絲的夏荷的肩和腰,麻木了些許秒後,崩潰,仰天大哭。
幸虧楊蘭這麼衝過來的剮蹭讓夏荷側著躺下去,若是平平的倒下去,長刀抵出,夏荷便必死無疑。
血腥味在空中蔓延開來,不少圍觀者或多或少的犯惡心。
四周又有小混混,手持著各種武器圍了過來。
楊蘭此時再不想忍讓,把夏荷抱到餐館門前。撿起一柄手臂長的內弧環首鋼刀,緩步走上前,眼神淡漠肅殺如已死之人。
楊蘭漠然地念提起刀,走向面前的群狼戰鬥,決定殘忍地處決面前的一眾罪人!
銀光上下翻飛,手段刀刀致命,幾息之間便已到了兩人,死法非開膛即斬首。楊蘭此時冷酷的似一個屠夫,毫無情感波動的漠視著在自己手上逝去的生命。
楊蘭不管這些刀下亡魂逝去時何等恐懼,是否怨憤。他只知道自己的心上人在流血!
又是一個大叫著衝上來的,楊蘭穩穩站住,長刀一手握把一手抵住刀背碰上去,斜跨一步,刷一下抹了那人脖子。
四周紈絝子弟有的看呆了,心想:“在長安哪裡能見到此般悍勇的少年俠客?!”
有的看怕了,想撒丫子溜開,生怕楊蘭殺紅了眼傷及無辜。
有的似是認出了楊蘭,急忙去皇宮面聖。
人群中,這群混混的主人出來了,正是戶部李尚書之子李嵐,一個標準的紈絝子弟。
楊蘭一聲怒吼,長刀刺入最後一個敵人的胸膛,像一頭暴怒的牛犢一樣把他頂開,緊緊吊著的最後一口氣鬆了,脫力徑直摔倒。
夏荷怕極了,四周可見之物唯有寒冷與黑暗,每次呼吸都能在劇痛中聽見皮肉被刀刃切割的聲音,不知是自己胸膛的起伏牽動了身上的刀刃,還是楊蘭憤怒的斬擊如鐮刀般收割著生命。
楊蘭喘著粗氣,抬眼只見嘴角滲血,眼神痛苦的向自己伸手的的夏荷,掙扎著踉蹌過去,抱住她啜泣,臉頰貼著耳語道:“我在……娘子……我在。”
夏荷聽見了他的聲音,感受到了他的溫度,感到一陣安心。
楊蘭連喊郎中救人的力氣都沒了,更別提抱著她離開,
李嵐沒看清楊蘭,只聽見了馬車奔來的聲音,回首一望是御駕。他連忙跪下,等著車停穩:“臣見過陛下,不知何方無賴在天子腳下造次,擾亂皇市,還望陛下為臣做主……”
楊政根本不想理他,還穿著一身甲冑,拼命跑下車,上前扶住楊蘭的肩。
楊蘭抬頭見是楊政,沙啞地哭起來:“哥!救救她……”
楊蘭緊接著也昏倒了過去,楊政慌的手忙腳亂:“你們小兩口別暈呀!這……”
楊憲白了李嵐一眼:“無賴?!你是指被晉王殿下砍倒的那些嗎?”
楊憲快步上前,心疼地蹲下,抱了抱楊蘭:“來人,帶著晉王和王妃去太醫院!”
楊憲陰著臉起身回頭:“李嵐呢?!”
宦官將楊蘭和夏荷帶去太醫院,楊政在一旁陪護。一個小太監搬來一把太師椅,供楊憲坐下。
陳尚書心裡小算盤打的噼啪響,饒有興味的看著李嵐。
楊憲想起了什麼:“李嵐?你就是人稱‘身在京城,職供朔方’的那個?”
李嵐自知要完,顫顫巍巍上前跪下:“是小人。”
楊憲冷笑:“身在京城的你還在體恤朔方百姓呢?今年朔方金礦塌了?”
李嵐不敢不說實話:“朔方……朔方無事……”在父親的庇護下,他常年只管橫行霸道,絲毫城府都沒有。
李尚書聞訊趕來,見到楊憲面如死灰地跪下:“臣叩見陛下。”
楊憲瞥了他一眼:“看看這滿地狼籍吧……”
空氣中彌散著血腥味,整個廣場幾乎被染紅,讓人無法下足。
“是臣管教無方,但求陛下看在臣膝下僅此一子的份上……”
“住口!所幸陛下兩場弄璋之喜,太子與晉王文昭武烈,相得益彰,哪個不是金枝玉葉。你的兒子比晉王金貴?”陳尚書當面駁斥他。
楊憲沒有搭話。
李尚書自知犬子怕是保不住了,只好和他撇清關係:“此事乃是犬子缺乏管教……禍亂鄉里,隱瞞臣下,願將其呈陛下及刑司宣判,不敢稍加乞求……”
李嵐聞言嚇了一大跳,大哭著求李尚書:“父親,父親,你不能和我切清關係啊!救救我!我是你唯一的兒子,我死了你就無後了呀!父親!”
陳尚書緊追不捨:“李尚書此言差矣,子之不教,父之過也!”
李尚書眼睛紅紅的,咬緊牙關:“何必趕盡殺絕!?”
楊憲攔住陳尚書:“此事朕有決斷了,無需愛卿多言。”
李嵐也知道自己差點殺了皇帝的心頭肉,弱弱地看著楊憲。
陳尚書識相地退下。
楊憲冷漠的開口:“蘭兒之前饒了你一次,沒有挑明……若是這次他還願意原諒你,此時還則罷了,若是蘭兒說出半個委屈……”
李嵐恐懼地顫抖:“怎……怎樣?”
楊憲冷笑:“我滅你一門!”
李尚書如觸電般渾身一顫,他明白:龍有逆鱗,觸之即死。
陳尚書喜出望外地幸災樂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