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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節 契機
新年草草而過,無波無瀾。可能也只是偶爾會感嘆,分開一年了吧。
正月初八,林先生便離開了家,去工作。為什麼,他也不知道。
“誒,林,為什麼這次見你感覺你老是心不在焉?好像,嗯…丟了魂一樣。”
“去爬山吧。”樂樂開口。
“我靠,臺階有錢!”
兩人順著臺階往上,臺階不時有一張張小面額紙幣。
“這是我兩跟我佛有元啊!”樂樂虔誠。
“你不信佛?”林先生詢問。
“信佛?誰給跟我有元我信誰。”樂樂不屑一顧。
“求財著風生水起,求情著挫骨揚灰。”樂樂不斷抖著手中紙幣看著佛像,眼睛還不時往臺階望去。
樂樂胸前有個紋身,碩大的一株玫瑰花。
他每天自己一個人,不會,也沒有與異性接觸。像個宅男一樣,回家,打遊戲,吃吃喝喝。“我知道那是地溝油,可是地溝油香!”。他的生活簡簡單單,沒有一絲絲期盼,也沒有一絲絲意外。可能有的只是某天,時候到了。
晚上休息時他有時會在閒聊中無意說起,“我信,或許我只是運氣不好,可關我什麼事。”“你別說什麼情情愛愛,我聽了都噁心。”(嘔吐狀)。 林先生偶然間說出一些深情的話時,他會在一邊瞪著眼睛,伸著舌頭假裝乾嘔,並且不屑一顧,迎來一陣陣笑罵。
昏黃的燈光下,胸前那朵碩大的玫瑰顯得那麼鮮豔。或許,也曾經綻放過吧。
依舊是出去吃夜宵。林先生突然指著頭頂的路燈。
“你看,像不像我們,路燈下明晃晃,可往後面,一片黑暗。”
樂樂也抬頭望著路燈,出奇沒有打岔。
“並且,路燈還是別人的,一關,就一片黑漆漆了。”
兩人哼哼的笑起來,也不知道笑什麼。
回去的路上,天空飄起鵝毛大雪。
紛紛駐足,抬頭望向天空。林先生伸著手,接住飄落的雪花。
“你不接,雖然會落在地面,但它可以多存在一會。”樂樂彷彿不經意的說了一句。
林先生怔住。
“真好看。”樂樂沒有等待林先生,繼續說道。
鵝毛大雪紛飛,在路燈的對映下染上暖黃色,輕撫過臉龐。
“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林先生輕喃。
“白頭個屁,明天太陽一出來,啥都沒有了。”樂樂突然煩躁起來,向住處走去。
林先生又愣住了。
雪夜,寒冬,素裹。一段情,一次離別,一種執著。
明天太陽會照常升起,如此雪夜盛景也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莫非,只是因為一場美麗至極的雪,明媚的陽光就不會出現了嗎?第二章 ‘登神長階’
第一節 破碎之槍
林先生辭掉工作,回到熟悉的市裡,無它,不想。
“換!”林先生是從換衣間走出,手中衣服遞給服務員。
“換。”“換。”“換。”……換下的衣服被扔在一邊,服務員又遞來一件件。
“那個,那個,還有那個。”林先生用手指了幾件衣服。
“這幾件都包起來是嘛?”服務員小姐姐肉眼見的開心。
“不,除了那幾件,剩下的都包起來。”
“……”
“您好先生,我們店裡做活動打九折,有些衣服本身也有折扣……”服務員快速做著計算。
“沒事,慢慢來,你告訴我最後多少就行。”
……
林先生沒有繼續工作。他睡到自然醒,洗澡,出去溜達。吃些東西,就已經到了晚上。
去網咖,通宵,打遊戲,獲得一些收入,足夠日常生活,綽綽有餘。渾渾噩噩。不過雨並不這麼認為,反而覺得他這樣更好,生活終於開始慢慢演變成了,他想。
“我對你又何止是執迷不悟~”電話鈴響。
“喂!奶奶。”林先生取下耳機,歪著頭夾著手機。
“我給你說個事,不過你先不要腦。”
“咋了,我好好的腦啥啊。”林先生感覺莫名奇妙。
“就是,你姑媽那邊缺人,說讓你過去幫忙。我就是給你說一下,去不去你自己做決定。”
“一會再說吧。”林先生敷衍掛掉了電話。
他望著螢幕中站在中央的佛耶戈,佛耶戈破敗之劍拖地,左顧右盼。
“快,團了。”
“來了。”隱入黑霧。
“你們先打一把,我歇會。”
林先生點燃一支菸,靠著靠背,頭髮攏於腦後,仰著頭,望著天花板。
“我又,怎能,怎敢不恨呢?”
心不在焉的幾把後,早早結束。林先生回到住所,翻來覆去睡不著。
“雨,我該如何是好。”打去電話。
“嗯…工資待遇呢?我覺得你可以嘗試。不過要一切說好。你自己做選擇。”
“我何時有的選呢。”
……
深夜的街道空曠無人,兩側佈滿垃圾。林先生皮靴踩著水,腳步順著深巷迴盪。積水映出視野盡頭的的霓虹燈,閃爍著。不時走過一對對男女,或醉酒,或依偎,或,親暱。
“咔!”香菸燃起。
林先生單手插兜,優雅的走著貓步,背後帶起白霧。
路過一個水坑,他突然跳了進去,他在水坑舞了起來,嘴裡叼著煙。踢踏舞,太空步,老年迪斯科,雙人舞,他盡情的跳著,重重的腳步,飛濺的水花。
“喂!你踏馬不睡覺吵尼瑪呢,信不信我下去砍死你?”一扇窗戶開啟。
林先生抬頭注視著他,在微弱的光下緩緩的豎起了一箇中指,抬過頭頂。
“傻逼。”
“我艹!!!你踏馬站那別動!”樓上響起叮叮咚咚的聲音,隨後是一陣下樓聲。
林先生靜靜站著,等待。
中年男子從一旁拐角處走出,白色的大背心,花褲衩,手中拿著一把刀,一閃一閃的。
林先生揹著光整理了一下衣服,確保東西都放好。男子朝這邊走來,嘴裡不停說著骯髒至極的話。
林先生微微躬身做出衝鋒的姿勢,狂奔著向男子跑去,猶如離弦之箭。男子一愣,沒想到他還敢衝過來,更被林先生氣勢驚駭,像憤怒至極的獅子,完全就是一副搏命的駕勢。狂奔的林先生氣勢駭人,全然不顧閃爍著銀光的利刃,猶如騎兵一般。男子站於原地,攥緊了刀。
快要碰上了,林先生再次加速,從男子身側兩米處跑過,順便還吐了一口口水。
“傻逼。”
他順著街道,竄入一條條黑色的巷子,又從另一邊竄出。身後的叫罵越來越遠,直至消失,他也沒有停下,只是瘋狂的跑著,沒有目的,在黑色的巷子裡,街道中。
“呼呼!~”雙腿發軟跑不動了。他靠著牆仰躺,解開衣服的扣子。水漬、泥點佈滿了褲子,衣服,還有臉龐,與流下的熱汗混為一體。他哼哼唧唧的笑起來,熱氣從敞開的衣服中淌出。
不知過了多久,陰暗的巷子不再傳出粗重的呼吸聲。 林先生摸索著拿出衣服中有些許打溼的煙,‘簇~’火光升起,熄滅,吐出長長的一條細霧。
“凌啊凌,你說我該怎麼辦。”他輕喃,彷彿在自言自語。
好像有一道虛影從他身體走出,屹立於身前。林先生望著他,虛弱的笑了笑。
虛影立於身前,伸手虛握,一杆長槍顯現。長槍遍佈裂紋,感覺隨時會破碎毀壞。虛影沒有看長槍,而是向斜上方指去。
林先生顫顫巍巍起身,向巷口繁華街道走去,他喃喃。
“這次要換條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