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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兩個小時後,大巴停在了周老師安排的酒店門口。
姜芪被人吵醒,許是睡了許久,目光有些迷濛,甚至帶了點水汽。
於至庭拿著包對她說,”快下車啦。”
姜芪迷迷瞪瞪地點了點頭,跟著大部隊一起下了車。
比賽時間在後天,還有一天多的時間可以休息和練習。
附中參加的學生比較多,兩人一個房間,包下了酒店的兩層樓。
姜芪和同班的一個女生一起住,兩人關係平平。
在她沒有注意到的角落,不知是不是有人有意為之,於至庭被安排和霍欹一個房間。
於至庭推開房門,發現正在整理東西的霍欹嚇了一跳。
於至庭並不認識他,但是在大巴車上交換眼神的人。
以他簡單的大腦來說,這眼神還並不友好,難不成這位同學也是周老師安排的志願者?
不動聲色地走到自己的床位,於至庭沒有開始收拾,而是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的這個人。
男生之間流轉的磁場相互碰撞,於至庭承認自己敗了。
抓了抓頭髮,於至庭問他:“同學,你認識我嗎?”
01
記者釋出會上,有人向她提問。
“請問林導,您拍這部劇的契機是什麼呢?”
她沉思了一會兒,“嗯?我想可能是我和它的名字裡都有一個‘致’字吧。”
這個回答引得鬨堂大笑。
林致握著話筒也笑了會兒,緊接著有些不自然地說道:“嗯......其實和我先生也有些關係。”
但卻馬上收住了話匣子,激起眾人的好奇心,就連演員都好像是第一次聽說,紛紛側目看向林致。
在一眾“長槍短炮”和“咄咄逼問”下,林致緊了緊喉嚨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先生以前是位醫生。”
眾人一時沒反應過來,只聽見腦子轉得快的娛記趕忙問了句:“那您拍這部劇是為了他?”
這個話題有些許尖銳,但林致只略微思索了會兒,望向不遠處散發強烈光芒的白熾燈,緩慢而堅定地答:“是。”
她一望向他,身後的花便全開了,一大片,他站在前方牽起她的手說,回家吧。
02
好不容易下了釋出會,林致悄悄拍了拍胸脯。
突然,李懂走在了她身邊,戲謔地笑著看她。
林致感覺更驚魂不定了,抽了抽嘴角,疑惑地問他:“怎麼了?”
誰知李懂撇下一句,“‘曹操’來了。”便輕飄飄地走了,留下林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助理跑過來把手機遞給她,說有人找。
林致開啟訊息看了一眼,只想就地昏厥,原來朋友圈刷屏了她剛剛的一番話,各路人馬“四方來賀”的盛觀此刻正在她的手機上上演。
即使現在事件的主人公之一還沒有任何訊息,但是林致已經想“殺”了這個網際網路時代。
直到看見沈嘉南的那一刻,林致才真正的想昏厥。
他站在休息室的門口,嘴角噙著溫柔的笑望向她,並不在意周圍的竊竊私語,只是牽起她的手說:“回家吧。”
03
⑴
所以啊,人的羈絆永遠都不是在某個時間節點產生的,我原本以為我二十歲第一次見你,誰知原來相遇在更久之前。
林致一臉苦澀地看著那一碗湯藥,實在是苦大仇深。
“非喝不可嗎?”
沈嘉南點點頭沒說話,眼神意味明顯。
林致只得深吸一口氣,直接端起藥盅往肚裡灌,好在湯藥已經放涼了,不燙人。
林致終於喝完,沈嘉南看準時機立馬往她嘴裡塞了顆蜜餞,順便幫她揩去了嘴角溢位的點點藥汁。
林致抽了張紙擦嘴,看他這麼細緻的模樣,有些好笑的說,“我小時候總是生病吃藥,媽媽都拿我沒轍,小時候打針還踹了醫生一腳呢,說起來,還有點對不起那位醫生。”
“是嗎?”沈嘉南輕笑了聲,順著話茬接下去,“在人民醫院?”
“不是呀,我都是去的‘仁和’。”
沈嘉南停下手中動作,若有所思地看著藥盅,抿著嘴。
“或許,你踹的說不定是我?”
林致猶疑地說,“你那時便是醫生了?”
沈嘉南敲了下她的額頭,“我那時才十幾歲。就算是天才兒童,也做不到給你打針。”
林致摸摸腦袋咧開嘴笑了,記憶有些偏差,記得並不太清楚。
兩人沒再深究下去,此事便暫告一段落。
某天傍晚回老宅吃完飯,林致和沈嘉南打算走回桃鯉園居,當飯後消食。
乘著涼風,兩人一路說說笑笑走在北京城的巷路。
走出路口,遙看不遠處的星火,林致驚奇地說,“天吶,我們都走到‘仁和’了!”
沈嘉南順著她的眼神望過去,明亮的“仁和醫院”燈牌在高樓上閃著光輝,再低頭看向林致,眼裡的溫柔就要洩出來。
等了一會兒紅燈,林致忽然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是你!我當時踹的人是你!”
沈嘉南很快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只是無奈地笑著回應,“你想起來了。”
⑵
當時還是十幾歲年齡的嘉南經常纏著外公,跟著老人家在醫院裡看病問診。雖然年紀不大,但長得一副帥氣的模樣,說話做事有禮有節,有時外公忙起來便安安靜靜地坐在位置上看一整天的《洗冤集錄》,至於他為什麼喜歡看法醫學著作這件事先按下不表,總之他非常招人喜歡。
有一天,病房裡來了個非常吵鬧的小女孩,不愛吃藥不愛打針不愛看見醫生,每天抱著母親的手就是哭訴自己受了虐待想回家。
嘉南看見護士姐姐頭疼的模樣,便忍不住去病房看了眼這個“討人嫌”的小病人。
但是,這個女孩生得唇紅齒白,嬌嬌嫩嫩地坐在床上喝雞湯的模樣,讓嘉南並不覺得她吵鬧不乖覺。
過了一日,在聽到護士姐姐說要去給十八床打針的時候,嘉南便跟在後面想去看看。
果不其然,小女孩又開始鬧騰起來。
小女孩的母親此時不在病房,沒有人能安撫得了她。護士姐姐看見嘉南站在病房門口,便招手讓他進來,“嘉南,過來幫我牽住妹妹的手。”
嘉南依言,幫助護士姐姐“抓”住了小女孩的手臂。小女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看不清周遭,便一甩手一蹬腿,恍惚之間好像踢到了拉著自己的人,但小女孩可不管這些,繼續嚎啕大哭,就在針管堪堪擦過她細膩的面板時,她聽見了一聲青澀的低吼,“別動!”
小女孩忽地停了下來,還打了個嗝。
護士姐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小女孩打完針。留下嘉南和小女孩大眼瞪小眼,就在小女孩撇撇嘴巴又要哭出來時,嘉南在自己口袋裡掏出了一包核桃餅乾,迅速地遞到她眼前,“這個給你吃。”
小女孩抹了一把臉,打著哭嗝斷斷續續地說,“媽媽,不,讓我,吃,陌生,人的,東西~”
嘉南眼神暗了暗,準備將餅乾收回去,但餘光卻瞥見一截白嫩的手臂奪過了他手心的餅乾。
“但這,個好吃嗎?”
聽著小女孩軟糯的語氣,嘉南噗哧笑出了聲,少年心性終究是在這天光中,在這四方室內顯露了出來。
年少相遇,竟然不只是萍水相逢,往後許多年才有了“初見”。
⑶
“哈哈,原來我小時候竟是個吃貨!”
“是啊,現在可挑肥揀瘦的。”
“啊!你別汙衊我!沈嘉南!”
只聽如鈴聲一般,悠揚的笑聲飄蕩在城市一角,經久不息。
04
阿致隨筆:
雖然人們常說“南方有嘉木”,但我覺得北方也有嘉木,且只屬於我一人,只鐘意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