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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體育課,見到他了。
謝謝咯。
——黃芪的花花世界
“課代表,把這些發下去。”
開學沒多久,班裡就組織了周測,以此來大概檢驗學生的水平。
數學老師的改卷速度一向是最快的,臨下課時將一沓卷子交給了課代表。
幾個同學正幫著課代表發著卷子,姜芪眼不見心不煩,無精打采地癱在桌上。
宋梓見她精氣神不佳,遞了包小餅乾給她吃。
“怎麼了,黃芪?”
她們自從熟了以後,宋梓便給她取了“黃芪”的外號,聽著還挺順耳。
“啊呼~數學太爛了。”
果不其然,課代表發完卷子對她說,“姜芪,王老師叫你去找他一趟。”
姜芪眼神幽怨地看著宋梓,“怎麼辦吶,我最怕老師了,還是數學老師。”
宋梓雙手握拳給她加油。
“沒事的!去吧,皮卡丘~”
姜芪從小到大對數學便頭痛不已,現在算數有時都要掰著手指頭算算。
到辦公室時,已經有三五個人站在數學老師桌前了。
剛開學,姜芪對著這些同學也是面生的很,但看得出都是同班同學來數學老師面前“挨訓”了。
王老師扶一把眼鏡,沒有抬頭,仔細看著手中的數學卷子,聲音渾厚地問,“姜芪在哪?”
但因為鄉音濃厚,不小心將“姜芪”喊成了“腳氣”,周圍同學“噗哧”一笑。
姜芪忙舉起手,羞澀地小聲說,“老師,我在。”
“你頭兩道選擇題錯了,最簡單的集合都看不懂,上課有沒有認真聽。”
王老師語氣嚴肅,壓得姜芪抬不起頭,喉嚨猶如被針刺了,一時根本嗚咽不出詞句。
一個調皮的男生在旁對另外的同學竊竊私語,王老師一個眼風掃過去。
“於至庭,你在那裡搞什麼小動作!”
王老師明顯有點動怒,於至庭摸了摸鼻子,挺直身子大聲對王老師說。
“老師,對不起。
但您出的題真的很難呢。”
王老師瞬時彷彿忘了姜芪這號人物,叫於至庭站近來,拿起他的卷子重新對他說教。
不知於至庭有意無意,他都將“炮火”轉移了,悄悄鬆了口氣的姜芪,默默在心裡感謝這位男生。
“叮鈴鈴~上課時間到。”
十分鐘的時間自然不夠王老師指點他們批改卷子,自然而然地拖到了體育課上課。
難得的體育課放鬆時間,卻被老師“扣押”在辦公室,姜芪欲哭無淚。
上課前,宋梓悄悄溜進辦公室,給姜芪打了個眼神,瞧見她面色蠟黃地對自己搖了搖頭,宋梓也在心裡默默為好友祈禱。
體育課老師管得不嚴,學校裡各種體育器材完備,帶領學生做完熱身運動後,便讓他們自由活動了。
過了好一會兒,被留在辦公室的幾人都回運動場了。宋梓瞧見姜芪一個人默默走在最後,神情憂鬱。
宋梓朝她招招手。
“黃芪!”
姜芪被喊醒了神,望見宋梓那張活潑快樂的臉,朝她跑過去。
“啊啊啊,我快被折磨瘋了。
哪有一上來就出奧賽題的啊啊啊!”
宋梓幫她捏了捏肩膀。
“我跟你說,暑假的時候老王開了個補習班,班裡很多同學都去上過,裡面的強度真的很難,所以周測大家可能都見怪不怪了。”
姜芪略帶怨恨地說,“所以你數學這麼好。”
“我?我沒去啊。”
姜芪驚訝地看著她,卻聽見她接著說。
“嘻嘻,我數學本來就這麼好。”
讓人聽了忍不住揍她,但看見她嬌俏可愛的模樣又心軟得不行。
“於至庭也被罵了?奇怪,他不是上過老王的暑假班嗎?”
姜芪順著她的眼神往籃球場上望去,人名與臉才剛剛對上的於至庭完全不復在辦公室半耷拉著耳朵,乖巧聽講的模樣。
不知什麼時候換上籃球服的他,張揚著燦爛的笑與同伴在籃球場上打球。
旁邊漸漸聚起三三兩兩的同學觀看他們迅速組建的小型籃球賽。
於至庭一躍投進了個三分球,場上響起陣陣掌聲。
有人喊:“庭哥,牛啊!!”
驕傲的少年昂起了頭,衝著眾人笑,似乎是察覺到什麼,往姜芪她們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大汗淋漓地投入籃球場上。
少年不知疲倦地奔跑著,是最鮮活的生命力。
姜芪收回了目光,見宋梓還在專心盯著,失笑喊她,“宋梓?”
宋梓尷尬地眨了眨眼。
“打得還不錯,哈哈。”
姜芪點點頭,對宋梓提議道,“我們去二樓打羽毛球吧。”
“好哇好哇,我也喜歡打羽毛球。”
一起上體育課的班級有點多,姜芪她們在場外等了會兒,好不容易等來了一個場地。
卻被一對男生搶先跑了進去,宋梓氣不過,想衝上去理論,姜芪將她拉住率先與他們搭話。
“同學,這個場地我們先在旁邊等著的。”
男生瞟了一眼姜芪便自顧自地打了起來。
宋梓忍不住生氣的說,“同學!我們先在這兒等的!”
男生停下了動作,大聲說,“我們先進來的,你們去別地兒打吧。”
眼見著兩方互不讓步,氣氛劍拔弩張,羽毛球場都靜了靜時,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
“同學,來我這兒打吧。”
姜芪回過頭。
是他!
竟是開學時為她指路的男同學。
宋梓還在和兩個搶佔場地的男生對峙時,姜芪拉了拉她,盯著兩個男生說,“算了。”
宋梓還是不願走,心裡覺得委屈,憑什麼她們要走。
主動讓場地的男生見人沒有動,跑過來對另兩個人說,“你們去那兒打吧,沒必要為難兩個女生。”
兩個男生互相示意了下,便跑去了另一邊。
還沉浸在再次遇見“指路男生”驚喜之中的姜芪,還沒反應過來時,宋梓卻跑掉了。
匆忙對他說了聲謝謝,便跑出場館去找宋梓。
宋梓沒走太遠,姜芪追上去安慰她。
“宋梓,怎麼走了?”
“我只是氣憤,兩個男生看我們是女生就不講道理,另外一個男生過來他們就把場地讓了。憑什麼呀!”
姜芪愣了愣,她十幾年的短暫人生中並不知道這是什麼道理,但她好像預設這就是正確的。
是啊,為什麼呢?
女性就一定“好講話”,男性為什麼可以站在絕對力量一邊不與她們“講道理”。
好友的一番質問,彷彿給她淺淺上了一課。
姜芪還未來得及做出回應,又聽宋梓說,“下次別再讓我碰見那兩個人,姑奶奶我從小‘偷雞摸狗拳’不是白學的!”
姜芪再次哭笑不得,“什麼‘偷雞摸狗拳’?”
宋梓神秘一笑,“你不懂。”
正巧體育老師吹哨集合,宋梓拉著她快速地跑了起來。
慢悠悠走回教室的時候,宋梓才若有其事的跟她說。
“黃芪,我們去學跆拳道吧!”
“什麼?!”
宋梓,你怎麼想一出又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