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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有一頭大象。所有人都看得到它,從來沒人提起它。有人好奇它為何出現,有人不知道它是何物,有人想著如何利用它。可是在有確定的答案之前,沒人敢去真的觸碰它,因為它實在太過巨大了。
——魯班的名言
“救命啊!”我一整天都在跟墨子討論武器,正打瞌睡,就被那那一聲分不出性別的嘶吼嚇得坐了起來。小喬有危險!我腦子一熱,提火箭炮就出了門,剛到街口遇到了干將和李白。看來小喬沒事。
“這邊”,墨子在不遠處朝我們招手,我們飛奔到一家宅子。
李白:“是狄仁傑和李元芳的宅子。”
干將鼻頭聳動:“血腥味。難道是那女皇帝有危險了?”
女皇帝就是武則天。我見過她,狄仁傑和李元芳兩邊陪著,確實是個女神級的阿姨。是不是被曹操看上了?天!狄仁傑加李元芳哪裡是對手。
墨子:“救人要緊。”
干將點頭。猩紅劍氣斬在門上,加上墨子的鐵拳,兩扇門倒了進去。李白閃身進入,墨子和干將隨後,我最慢。
我做好了開打的準備,哪知一進院子就被眼前的景象搞懵了。狄仁傑和李元芳佔了院子兩頭,中間是曹操和典韋,武則天站在狄仁傑身後。擺明了來佔便宜的曹操二人滿身血汙;典韋的巨斧丟在地上,兩條手臂垂著,看樣子是斷了。而本該受了委屈的武則天目露寒光,彷彿外出捕食的母獸一般審視著正當中的兩人。
墨子:“告辭了。”
武則天:“不送。”
墨子走到門口:“造這珠子的人來了嗎?”經他一指,我才注意到院子裡的光來自半空中懸停著的幾顆珠子,那珠子在空中游走,不時發出各色詭異的流光。
武則天:“沒來。”
曹操突然大叫:“墨大俠,救命!”這混蛋半夜跑到別人家裡來,還有臉喊救命!
墨子猶豫一下:“又不死人,救什麼命。”說完就走。
曹操拱手對武則天說:“女王,我也是愛慕你的盛世美顏才,我沒有惡意。”他的聲音在抖。
“住嘴!”武則天白了他一眼,又仰起頭:“你們可以走了。”這是對我們三人說的。
干將提著血色雙芒,大咧咧一站:“我不走。李兄呢?”
李白提著無名劍:“我也不走。我好奇我們這兩位好朋友是怎麼把兩個全副武裝的武將嚇破膽的?”
武則天細眉挑起:“狄卿,送客。”
狄仁傑轉身對武則天深施一禮:“陛下,他們不是敵人。”
“你確定?”
還沒等狄仁傑回答,院子中的典韋猛地挺直身體,衝了出去,曹操提著短劍緊隨其後。
“放肆!”狄仁傑一聲呵斥,頭也不回,雙手反剪,袖口中幾道寒芒飛出,將典韋釘在原地。曹操自典韋身後飛出,舉劍就劈,直取武則天。可人到半空被橫空飛出的一把巨大的鐮刀劈成兩半。兩名武將眨眼間橫屍當場,屍身消散,復活去了。那半人高的鐮刀在空中轉了幾轉,變形金剛般收縮成拳頭大小,飛回李元芳手裡。
干將咂咂嘴:“好身手。”
李白拍拍手:“功夫深,藏得更深。”
我簡直無語了,還說常威不會武功!
武則天臉色一囧:“陰陽怪氣。懶得理你們。狄卿,交由你處理。”說完,她揮手招下那幾顆發亮的珠子,回屋去了。
狄仁傑手指在唇邊一沾,示意李元芳。那小子上躥下跳,前前裡後檢查了個遍,又將院門頂上,這才回來。
五人坐在院中圓桌邊,相對無言。一陣風吹來,吹散了空氣中的血腥。狄仁傑給我們三人各倒了杯茶,起身拱手:“諸位,得罪。”
我剛拿起杯子就被李白按住手。“你敢喝麼?”這時我才注意到李白和干將的劍還在手裡握著。雖然我也很氣,可我總覺得狄仁傑、李元芳不該是壞人,大概是《神探狄仁傑》看多了。
干將朝著狄仁傑仰起頭:“扮豬吃虎過癮嗎?”
李元芳一瞪眼:“我大唐行事不需要跟你們解釋。”霸氣十足,一點沒有往日裡虎頭虎腦的熊孩子模樣。
干將被氣樂了:“小兔崽子,做錯事還有理了?”
“元芳。”狄仁傑一聲呵斥,李元芳沒了聲音。
狄仁傑自己倒了杯茶,一飲而盡,翻開杯底給我們看了看:“諸位,我身為大唐臣子,上有陛下,下有稚友,行事不能不謹慎,不能不周全。”
李白看了看干將和我:“他認錯了,我們怎麼說?”又抬頭對著狄仁傑和李元芳背後:“你這女人又來幹嘛?”
我跟著李白的聲音扭頭去看武則天,卻見屋門緊閉,沒人啊。再回過頭才發現李白的無名劍架了在狄仁傑的脖子上,干將的血色雙芒壓住了李元芳的雙手。我想幹點什麼,可不知道該把炮口對著誰。
李白緊盯著狄仁傑,對我說:“把炮對著屋門,那女人不簡單。帶了幾顆炮彈?”
“六六六,六顆。”我莫名地緊張起來。
李白:“待會兒有什麼不對,你就把六顆全都往門裡招呼。”
我咬緊牙,忍住顫抖:“恩。”
李白一揮袖子,吹倒了桌面的三杯茶:“把我們綁來這裡的人,是你們麼?”
狄仁傑:“不是。”
干將:“引我們團戰,搞最強王者的,是你們麼?”
狄仁傑:“不是。”
我想了想之前的日記,忽然搞懂了某些東西:“李元芳假裝害怕野怪,逼李白出手,是故意的?”
狄仁傑點點頭,李白冷哼一聲。
我:“讓我跟小喬去闖墨子家,也是你們安排的?”
狄仁傑:“是。”
干將:“給我們交個底。這峽谷,這些人,幕後是誰?”
原來大家不再討論被綁架的原因,並不代表不想知道,只是它太過匪夷所思,所以只能等。
狄仁傑:“有些話說出口,就回不了頭了。”
干將:“什麼意思?”
李元芳冷哼一聲,身子嗖一聲縮成一團,消失不見,眨眼間出現在幾米外:“意思是我大唐就算知道了什麼,也可以滴水不漏地演下去。但換做你跟李白知曉了幕後之人,也許下次見面一個眼神就把自己賣了。不讓你們知道,還不是為了你們好。”
李白手中劍一橫:“所以,不說嗎?”
狄仁傑在猶豫。
日記裡的某些線索在我腦子裡漸漸成型,如果當時沒寫下來,大概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吧。狄仁傑還在猶豫,可我已經有了答案:“是劉關張。”
狄仁傑瞪大眼睛:“你怎麼知道?”
李白、干將也吃驚:“是他們?”
我:“第一天,我被關羽和劉備說是刺客,逼我拿出火箭炮,探我的底;第二天張飛打死了曹操,成了最強王者;而在呂布成為最強後,他們對最強的實力不滿,諸葛亮就來激達摩參戰。每次一個人,每人一個任務,而劉關張自己從來沒參加過團戰。”
狄仁傑輕輕拍手:“有理。”
干將一瞪狄仁傑:“你們也給我說點我不知道的。”
狄仁傑推開李白的無名劍,倒了五杯茶,自己幹了一杯:“光說你們是不會懂的。明晚帶你們去個地方。”
干將猶豫片刻,把茶喝了:“幹嘛現在不去?”
李元芳回到桌邊,喝了口茶:“天快亮了,夜裡才有情調。”
李白收了無名劍,喝了口茶:“哦?我倒是許久沒去煙花之地了。”
我擦,這麼刺激?我趕緊喝光了杯裡的茶。可狄仁傑的一句話差點讓我嗆死。
他說:“去墳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