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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平，你上來畫生物細胞分裂有絲分裂圖。”下午第一堂生物課大家都在昏昏欲睡的時刻，老師無意間發現度平還支著個腦袋在聽課，便當即喊了他的名。
度平站起來看了一眼談秋卓，面露難色低聲說：“我不會啊。”
“晚自習給你畫了，這麼快就不記得了？”談秋卓指著課本上的彩圖說。
度平看著圖眨了兩下眼反應過來，“原來她說這個啊，我會。”
他從粉筆盒裡挑了一支長粉筆，因為手抖的緣故，粉筆從中間斷的很乾脆。他捏著半隻粉筆磕巴著畫完了圖。
“拿粉筆一點都不好用，顯得我的字好醜。”度平拍著手上的白灰嫌棄道。
“說得好像你課本上的字很好看一樣。”二狗和他隔著一排，人在後面大聲拆臺。
度平朝他翻了個白眼，掌心拖著凳子一角往談秋卓身邊靠了靠，“談秋卓，二狗他笑話我。”
“嗯。”談秋卓應了一聲，碰了碰度平的胳膊肘，“看黑板。”
老師在教室轉了一圈走上講臺，拍了兩下手讓大家安靜，開始批剛才黑板默寫的分裂圖。
總共就那麼大點面積的黑板擠著四個人畫的分裂圖，度平的在最邊上，相比前面三人他寫的是小錯誤的最少的，當然，最主要是談秋卓給他細緻的講過，所以度平印象深刻。
“度平你這是聽課了啊，寫的很好。”
突然被老師點名誇獎了，他的心臟最先給出了反應，從深處傳來後激烈的跳動伴隨著喜悅的情緒湧上心尖。度平嚥了口唾沫，默默看向談秋卓。
“寫的不錯。”談秋卓說。
度平點點頭，心裡暗道：那是託你教的好。
沒想到下課後，談秋卓拿出了筆袋裡的鋼筆和字帖擺到度平面前，“練吧。”
度平怔了片刻，“我寫字真的很醜嗎？”
“練到你不會懷疑自已的字醜還是不醜為止。”
“談秋卓，你這個人……”
“我怎麼了？”
度平拿著他沉甸甸的鋼筆描紅，哼了一聲：“沒什麼。”
傍晚，在第三節課下課鈴打響，度平剛寫完了語文的卷子。正準備和談秋卓一起去食堂吃飯，一個學生會的突然在前門出現，把談秋卓喊走了，還有叫了他們班一個女生和他一起。
女生很可愛，不過度平還沒記住她的名字。她走在談秋卓身邊笑著和他說了什麼，談秋卓也露出很和煦的笑容回應。
度平眯著眼盯著三人的背影直到在樓梯口消失不見，才把手裡的筆往桌上一扔，“有什麼好笑的，也不見對我笑過。”
身邊的窗邊突然露出兩顆頭，二狗和五狗趴在窗框上，二狗賤兮兮的問：“度哥，學委就這麼給你扔下了？”
“什麼扔下了，他是學生會要開會。”
五狗挑眉道：“那你晚上和誰吃飯啊~~”
度平低頭看著談秋卓的字帖，又想起他對那女生的笑容瞬間沒了繼續練字的想法，把筆一扔，人從位置上起身：“走了，練什麼破字。陪我去吃飯。”
他們從教室後門出來，站在走廊上可以看到遠處連廊上一群學生會正扎堆站在那裡，度平就聽見二狗說：“學委身邊怎麼站的都是女生啊，他好受她們的喜歡。”
五狗一邊看一邊羨慕，“就是啊，人長得出眾就算了，學習還拔尖，我要是女孩子也想黏著他，不過——”他賤兮兮地抿唇接著說：“我是男孩子也可以黏著他，嘻嘻。”
“……”度平目光落在談秋卓的背影上，這場景不知怎得在他眼裡如此無趣又發堵。“走了，還吃不吃飯了，他們有什麼好看的。”
“說得也是，沒我度哥好看。”二狗跳起來攬住度平的肩膀，和他並排往轉角的樓梯走。
度平這頓飯吃得心不在焉，他習以為常的覺得談秋卓自已一個人慣了，倒不是他身邊有了別人度平嫉妒，就是有種被用完就扔掉的失落感。
他意識到內心的想法後，不禁懷疑談秋卓這是偷偷摸摸灌了什麼迷魂湯給自已，度平高一的時候也交過幾個哥們，但也沒至於關注成這樣。
“談秋卓哪裡那麼好，你們都喜歡他？”度平放下勺子問二狗和五狗。
二狗最先回答道：“什麼叫你們都喜歡他，度哥明明你自已也迷迷得不行。”
“很明顯？”度平皺眉。
“是很明顯。”五狗信誓旦旦的點頭。
二狗繼續補充：“特別是你倆並排走路，你喜歡勾著他肩膀，湊到耳邊和他說悄悄話。別人你就不這樣，特高冷。”
“而且吧，我看你的時候，你的目光總是黏在他身上，要不是你倆都是男的，我都懷疑你喜歡他。”五狗說。
聽完他倆的視角，度平後腦勺連帶著後背已經開始發燙出了一層細汗。“太誇張了，聽你們說得好肉麻。我們關係好是因為我倆是同桌。”
“越解釋就越顯得欲蓋彌彰。”二狗挑眉，眼睛乜著度平打趣他臉上的表情。
度平不說話了，將盤子裡最後一口米飯夾到嘴裡吃完，起身道：“走了。”
他們回班的路上磨蹭了一會，遠遠的看了幾分鐘其他班的人打籃球，度平被他們喊了名字，但他今天沒有興致，擺擺手拒絕了。
他們回去的算早的，但教室人也算滿了，除了打掃衛生的值日生，大多數人都窩在位置上搞複雜的數學和難懂的物理。
度平和二狗說著話，一腳踩進教室後門視線就朝前排望過去。
談秋卓坐在位置上，自已位置上坐著那個和他同為學生會的女生。兩人湊得挺近，女生將一張紙傳給談秋卓，一雙眼睛含情脈脈的看著身旁的人。
“芫漾在你位置上幹啥，度哥要不要去我那坐一會？”二狗站他身邊齊刷刷往前排看。
“不去。”度平說完，自已大步朝位置走過去。
五狗貼在二狗背後嘀咕：“他怎麼給我一種正房在二房面前耀武揚威的感覺？”
“誰說不是。”二狗歪頭小聲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