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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父子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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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雨霖回家了,有近一年沒見兒子了,老車比剛當父親時還激動。車雨霖是坐城際公交過來的。老車當天下午推了所有工作,早早來到長途汽車站等候。

一看時間,早到了半個小時多,老車枯坐車裡,點了一支菸。想起小雨小時候的模樣,粉嫩玉琢的,從產房抱出來時還以為是女孩。劉英、唐芬、週週來醫院看望李潔,恭喜他們一舉得子,李潔和老車還說喜歡女孩,唐芬他們揶揄說:"你們就知足吧,生了兒子想女兒,可惜現在只能生一個,這麼漂亮的小男孩就當女兒養吧,這樣就實現兒女雙全了。"後來,他和李潔真把兒子當女兒養,穿著偏女性化。直到小雨知道了男女有別後,抵抗穿他們買的衣服才有所改變。

老車覺得現在老的厲害,常常會想起以前的事,想起他追到李潔後,多少人羨慕嫉妒恨的,李潔是他前半生成功的象徵。

老車的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農民,放在現在大環境下,老車是不可能娶到李潔這樣的老婆的。李潔的父親在魔都一大廠工作,後來給李潔哥哥李清頂替回到N市的q縣城,李潔母親則是縣城一小學的老師,李潔從小就是別人家的孩子,長得好又懂事,開學比別人早,在班上是年齡最小的一個,男生女生都喜歡她。老車跟李潔初中高中都是同學,整整六年,不能說從一開始就喜歡李潔,但情根應該在高中時就種下了。噹噹老車在班上也是很突出的,近米的個子,用玉樹臨風形容他也不為過的。他們兩個一個班長,一個學習委員,都是老師眼中的好苗子。那時的學生都比較單純,只認學習成績,家裡條件好差好像並不太在意的。互有好感的同學迫於高中學習緊張,而且上的學校校風很嚴,基本沒有早戀問題,所謂喜歡都是默默藏在心裡的。

當時填志願是在高考分數岀來前,大家根據考試發揮估計岀分數填報志願。相當於開盲盒。高考錄取通知書下來,老車錄取在內地一所重點水利學院,李潔則錄取在靠近家鄉的魔都一所重點化工學院,二個學校相距有點遠,但好在兩個人的老家離得不遠。到大學報到後,老車就比較正式地寫信給李潔,告訴她自己所在學校的情況,禮尚往來,李潔也回信介紹自己學校的情況。當然用李潔的話說他們可是一直保持著純潔的革命友誼。

那個年代交通很不方便,老車去大學有二條線路,一是老車從所在縣城乘長途車到N市再坐一天二夜的船到所在學校;二是從居住的縣城坐船到魔都,再乘火車到學校。第二條線路相對來說時間少很多。當然老車選擇第二個路線有他不為人知的私心,這樣他可以冠冕堂皇地與李潔一起走,如果李潔行李多的話,還可以紳士地送她到學校。四年大學,老車開學,放假回家,天知道他編了多少理由,製造他與李潔的不期而遇,或者乾脆麻煩李潔代為買票,從而達到他與李潔同行的目的。他的這些小伎倆他們幾個要好的同學都心照不宣,估計只有李潔被矇在鼓裡。尤其是老車的死黨姚輝更是一清二楚,利用他是李潔鄰居的關係,為老車製造很多次見李潔的機會。

至於他們什麼時候真正確定關係的,他們自己也說不清了,應該是情到深處,水到渠成吧。

老車想往事太專注了,煙都忘了抽,差點燙到手指才把他拉回現實中來,一看時間差不多了,忙下車去接車雨霖。

兩父子在相隔近一年後相見,彷彿隔了整個世紀,車雨霖去上學,父母相送,猶在眼前,現在父母分開,分別居住在兩個城市,雖然嘴上說著尊重父母的意見,但那個孩子不希望父母好好的。像現在,他既想陪父親也想陪母親,分身乏術。"此事古難全,千里共嬋娟。"

老車與車雨霖兩人雖心理千轉百回,但都裝作很輕鬆樣,老車提取小雨的行李,在前面帶路,一邊走一邊問小雨:"想在哪裡為你接風?""隨便了。""要不我們去吃必勝客,如何?""好的,正好那裡離家也近,正好先回家一下。"車雨霖說著回家,只是沒有媽媽在的家還叫家嗎?兩個人都沉默了。

知道車雨霖要回來,老車的父母迫不急待地想要見孫子。深知車雨霖個性的老車沒有同意,他要跟兒子先談談再作決定。

老車的母親是典型的農村婦女,知道李潔與老車離婚時,她是想抓住李潔耍潑一下的,無奈李潔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沒有給她表演的機會。她無處發洩情緒,想起來李潔的閨蜜唐芬來,不知她怎麼有唐芬電話的,唐芬還記得一天夜裡,差不多要睡了,老車母親打電話過來,一接通電話就先哭開了,弄得唐芬不知如何是好。"你看看,這個小潔,我是把她當女兒看待的,她就是這樣對我們。她嫁到我們家,過的日子誰不眼紅她,車賺的錢全部交給她的,我這做母親的問兒子要錢都要看她臉色的。左鄰右舍,親戚朋友中,第一個買車,第一個買房,小雨小時候上學我們幫著接送,燒點好吃都先想著她,你看看,現在她一聲不吭走了,讓我們一家如何做人?"唐芬在電話裡不知該怎麼勸,就一直拿著電話聽著。其實老車母親也是不用勸的,她需要的只是一個聽眾而已。她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打電話給唐芬,說著重複的話,無外乎李潔對不起他們,對不起老車,沒有良心之類的話,當然少不了對李潔的咒罵。對於老車母親打電話給唐芬的事,唐芬只對劉英說過,也沒告訴李潔,覺得沒有必要,李潔已經與老車母親沒有關係了,傳來傳去話告訴李潔只是徒增李潔煩惱而已,作為朋友,唐芬想就這樣也算是為朋友分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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