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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清周邊斥候一事,力木很快就完成了,倒不是他多厲害,而是原本巡遊的斥候,突然像是銷聲匿跡了。
力木所抓住的斥候,也是幾個其他部落的,並沒有抓住鬥尾社本部的。
這在顏政的意料之中,也間接證明了這次襲擊,乃是鬥尾社本部的蓄力一擊。
他們並沒有更強大的力量來發起遠征,但是他們卻明白,莫那部如果接收這批野人,就將很快超過他們。
所以他們選擇放手一搏,利用這個絕佳的機會,來最大限度的削弱莫那部。
此舉很有魄力,讓顏政都不得不高看一眼,他原本還以為衝突不會太快到來,現在來看,是他輕視了這些野人。
他前世學馬理論時,除了實踐理論外,最精髓的就是矛盾理論。
矛盾理論的基礎就是承認世界是普遍聯絡和永恆發展的,然後矛盾存在同一性和鬥爭性。
教員在制定很多政策時,就是牢牢抓住矛盾理論這個點。
顏政知道是自己有些飄了,對待事情也有些玩世不恭的感覺。
所以他在面對鬥尾社時,忽略了矛盾理論。
認為這些野人部落,就不配和自己成為一個統一的“矛盾體”。
結果就是世界的普遍聯絡和永恆發展,不會因為他的唯心想法而改變,它們一直客觀存在著。
作為矛盾的另一方,鬥尾社和其他部落,都在吸取莫那部身上有益的條件而得到發展。
顏政忽視了這一點,這才導致了這次的輕敵行為。
假如沒有鐵器在手的話,他不認為這兩個排能活下來一半。
雖說作為一個合格的政客,苦一苦老百姓,罵名自己來擔,這是基操。但這種能避免的傷亡,還是避免的好。
想清楚這一點,他深刻的進行了自我反省,重新正視了自己的態度。
痛定思痛後,他決定再莽一波盔甲技術!
任你花樣百出,老子一路平堆!
他默默來到了已經晉升為鐵廠的鍊鐵爐前,這裡已經擴大為一個二十個人勞作的廠房。
最早的打鐵師傅,也被顏政賜姓為鐵木針。
“鐵木針,你弄點鐵,打個鐵片給我看看!”一來到地方,顏政就喊道。
鐵木針忙放下手中活計,恭敬道:“神子,鐵片有何要求?”
顏政在一旁坐下說:“就像是竹甲片那樣,不過鐵甲片要輕薄一點,得省省鐵,不用弄得像竹甲片那麼厚!”
鐵木針仔細想了想後,立馬讓人拿出一些廢鐵料,融了之後就倒入原本的制刀模中。
稍稍冷卻後,他用一鐵錘加一塊鐵楔子,將這塊通紅鐵截成幾段,然後開始捶打起來。
顏政皺著眉看著,覺得鐵木針已經對鐵有一定的經驗了。
只是每次開爐前,這些人對著爐子作揖是怎麼回事?不單單是作揖,特麼的打好的鐵,他們還深情的祈禱一下幹啥?
好在這些都無傷大雅,等到一塊鐵片遞到他面前時,他拿起看了看。
勉強合適,不過要大規模製造的話,速度有些太慢。
思索一會後,覺得還是搞出個水力鍛錘來比較靠譜,到時候一塊甲片一錘搞定就行。只要鐵板合適,還能如同十七世紀的西歐一樣,用水力鍛錘直接弄板甲。
他劃了一個構思了一個簡單的設計,打擊甲片並不需要水力鍛錘勻速做功。
如此一來可以拋棄掉蓄水池這個設施,同時又將傳動裝置,弄成一個槓桿原理。
這種水車有點類似過去農村碾米的裝置,在沒有碾米機的年代,南方大部分農村地區缺乏畜力和建造水力磨坊的條件。
於是在勞動人民集思廣益的浪潮下,南方農村地區弄出了一種十分簡易的水力春米裝置,後又經過改進,成為了一個小型碾米裝置。
顏政小時候還見到過這種裝置,只不過已經被村民用來打餈粑。
有了主意後,他跑到木工作坊,這個產業是個新產業,晉升為木匠的族人已經在練習怎麼箍桶了。
他們也已經造出了床和桌子,雖說這床玩太刺激的姿勢容易散架側翻,但好歹已經有了床的樣子。
至於桌子的話,地面太平的紅房是用不了,反而是坑坑窪窪的茅草屋內,總能找到一個合適的擺放地方。
顏政看了看這些木匠的工具,覺得還有改進的空間,他說明了一下水車大概的結構,以及水車的功能。
這些新晉木匠有些不理解,他只能用殘餘料,試著拼湊出一個簡易的小模型。
他們看明白後,立馬撓著頭不知所措起來。
顏政只得簡化水車,採用竹骨木葉,順帶也降低了水力鍛錘的重量。
而原理也很簡單,就是水車轉動時,延伸的齒輪會把一個槓桿原理的鍛錘帶起來,等脫離後,鍛錘又會復位。
確認能採用竹子後,這些蹩腳木匠,總算是綻放出了笑容。
在顏政的指揮下,他們做出了合適大小的木葉,然後按照這個尺寸,他們便開始製作其他葉片。
顏政又找來包工頭張三風,讓他帶著手藝最好的砌牆匠人到河邊。
由於水流的流速一直是謎,所以顏政打算靠著水力的落差來做功。
這樣做的好處就是,無論河流的水流量多大,水車速度的變化都會在允許的範圍內。
顏政比劃一下後,讓張三風在高度合適的地方,開挖出能放置水車的空間,再用紅磚以及三合土,將整個空間砌好。
然後便是引水池,不需要有很強的蓄水能力,只要讓水在裡頭走一遭變緩後流下。
而下部又設計一定的坡度,讓引來的水從高處落下後,還能保證流動入河,這樣就能帶動下邊的水車葉片轉動,實現二次做功。
如果鋼鐵產能上去了,即便是實現了坩堝鍊鋼,那麼這個水車也將更先進許多,功率強大許多。
原因就是可以透過更加優秀的傳動裝置,實現更均勻的做功。而現在利用的就是一個槓槓原理,將鍛錘弄起來,然後依靠重力砸下。
四天後,整個裝置放置的場地終於建好,而木匠們,也送來了預製的木葉。
為了讓水車裝好,先放置木製的軸,竹子採用卯榫結構拼接好,再用麻繩牢牢纏緊後,再將葉片裝上。
最後再將外凸的木齒輪裝好,按照每六十度一個的排列方式。
而關鍵的鍛錘,採用的是鐵頭,加上石頭配重,看做工效果,酌情增減石頭,以達到控制重量的目的。
全配重下,整個鍛錘的重量能達到一百二十顏斤(顏政推行的度量衡)。最低配重下,能達到六十斤。
這點做功力量,遠比不過中世紀的歐洲水力鍛錘,好在比族人掄起大錘砸,效率要高。
唯一的缺陷就是用的木軸,不抹油的話摩擦力太大,且時間一長,木製的軸容易變形。
不過當大錘開始鐺鐺鐺作響時,族人們還是被這種奇觀給吸引了。
就連首領和巫,都站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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