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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的，和我本人都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叫叔叔阿姨也是因為這是一個小輩對長輩的禮貌。我若不叫，你們也奈何不了我，不是嗎？”
“沒教養的話我聽得太多了，可我今天‘先禮後兵’，你們挑不出來我一絲的錯處，更何況，是你們來插手我的家事兒。”
“我是我爸媽的親女兒，我還沒有說話，輪得到外人來指點江山嗎？”
“你們是，是英雄，但褪去那一層濾鏡，我一點兒也不喜歡你們，甚至是討厭，十分討厭。”
“我欽佩你們無私奉獻的精神，但你們的無私卻要別人付出代價，是不是太自私了些！”
沈望希頓了頓，通紅的眼盯著某個人，繼續道。
“我承認，我說話難聽了些，但請你們問一問，到底是誰先說話難聽的！”
“我媽不欠我爸的，我也不欠，他們之間的事你們都無權干涉，要是再讓我聽見一句話，就不止這幾句話了。”
沈望希將手裡的東西扔到了餐桌上。
是一把彈弓和幾個石子兒。
深深地看了在場之人一眼，轉身將凳子扔向一旁，開啟門甩門而去！
“小希！”
小趙立馬去追，包子掉在了地上，剛邁起腳又匆忙轉身去那扔在桌上的彈弓。
看向眾人。
“你們到底說什麼了！”
當初張隊沒有把小希的手機還回去，小希也只是再也不理他了，哪裡像是這個樣子。
撕破臉皮惡語相向，甚至要打人。
飯桌上都低頭不語，張萬川一聲不吭一直往嘴裡塞東西，直至塞不下了還在塞。
而劉哥呢，一直錘自己，錘到眼淚流下，錘到拳頭髮紅。
他們都給不了小趙想要的答案。
他冷冷地哼一聲，往外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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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到飯店門外，並沒有人影。小趙依稀可以從車窗暗黑色的玻璃內看到小姑娘的身形。
手臂遮擋住整張臉，肩膀一下一下的劇烈顫抖。
這是在哭嗎？
小趙握著彈弓的手猛然收緊，一時之間不知道雙腳怎麼擺放。
認識她大半個月了，還是第一次見她這麼痛苦的大哭。即使哭也不願意讓別人看見自己的眼淚，拼命掩飾的模樣，特別的無助。
小趙默默地站在一旁。
沒有上前，沒有呼喊，靜靜地等在原地。
明明是個小孩子，卻偏偏要裝成大人理智的模樣，累不累啊。
哭哭也挺好的。
……
許久許久。
沈望希擦乾眼淚，按下車窗，道了一聲：“進來吧。”
站在車外的小趙手裡提著兩杯咖啡，聞言“嗯”了一聲從車頭繞到駕駛座邊，上車。
把咖啡遞過去一杯。
沈望希不發一語的開啟，仰頭灌了一大口。苦澀的味道讓其眉毛輕蹙，同時也讓她脫離了委屈的情緒。
小趙把手裡的彈弓重新放在副駕駛座前的箱子裡，開口問道：“什麼時候發現我這裡給你備了個彈弓的？”
是的，這個彈弓是小趙給沈望希準備的軍訓禮物，原本是想等軍訓完給她的，沒想到......
大概是剛剛痛聲哭過，沈望希的嗓音有些發啞，還有些悶悶的，她道：“你放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彈弓太輕，不適合我。”
“這還輕？”小趙顛顛手裡的木頭，有點百思不得其解，店家說這就是十四五歲的孩子用的啊，還是比較專業的。但他又想起了沈望希的力量和專業的姿勢，道，“行，我再給你買。”
“不用，我自己會買。”
沈望希道。
小趙剛把彈弓放好，就聽見手機一聲短促的鈴聲，點開一看，是少女的轉賬記錄。
不多不少，正是咖啡的錢。
每次都是這樣。
買東西一定會付自己的錢，就連油錢，也是一星期一結，和計程車一個價位。
每次都是趁他沒注意放在駕駛座上，不要她就完全不理人了。
讓人沒有一丁點辦法。
小趙想起了她在包廂內的話，嘴角含有一抹苦笑，道：“你是不是也討厭我，所以才算的這麼明白的？請你喝一杯咖啡也不行？”
沈望希仰頭的動作一頓，側頭看向那人，抿唇說道：“你想多了，我就是不喜歡欠別人的。你和他們不一樣。”
小趙收了那杯咖啡的錢，關上手機，問：“怎麼不一樣？”
“我說吃飯，就你吃了，別人都沒吃。”
……
小趙笑了，伸手揉了下沈望希的頭，說：“傻丫頭，我那是餓了，昨天晚上都沒飯。”
“哦。”
“哦什麼，所以呢？”
沈望希眨眨眼，裝傻道：“什麼所以啊？”
話閉，就看到小趙的手又伸向自己的腦袋，她投降了。
“好了好了，我說就是了。嗯…我這人第一次見面就能知道我和對方氣場合不合，相處兩天就知道對方能不能成為朋友，相處一週，就能知道和對方的結局是什麼。”
“就好比小時候，我和一個女生是同桌，玩了有一星期，我就知道我和她之間只可能是同桌。果不其然，三個月後我搬家走了，我們也只聯絡了半個月，後面就不聯絡了。”
“所以，我告訴你，我沒有朋友。”
“你是唯...二的，我真把你當哥了，我發誓！”
小趙在一旁靜靜地傾聽著，不知為何聽著沈望希認真的話，心裡莫名的心酸。
從小到大遇到了那麼多的人，能稱得上朋友的只有兩個月前的一個，再有一個便是自己。
怪不得…怪不得有時候看著她會有種孤獨感覺。
小趙強顏歡笑地咧開嘴角，逼近小姑娘，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微微打趣道：“那你告訴哥，你那個朋友男的女的？什麼樣子？”
“男的，什麼樣子…長得很好看，怎麼了？”
少見的天真無邪，這是沒開竅啊。不對啊，自己照她的年紀開竅了啊，而她又比一般人聰明。
那就是單純的沒那個意思？
沈望希兩根手指拉起他的手，放下，說：“不要給一點顏料就開染坊，謝謝。”
“行，不開。那哥想問問，你哭那麼傷心，是不想爸媽分開嗎？”
呵，染坊放不下他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