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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聽著電視傳來的蒼老沙啞的聲音,李子墨亞麻呆住了。
他順手關了門,一跨便上了床,貼著少女坐下。雖洗了澡,難掩渾身酒氣,引得少女伸手推開他的臉。
“泥滾~”少女不想理會李子墨,專注地盯著熒屏。
李子墨享受著少女小手的滑嫩,打了個酒嗝看向電視。是一部動畫電影,今年上映的,好像叫《長安三萬裡》。他失去了興趣,趁著酒勁抱住少女的纖細腰肢,眯著眼側倒,打著呼嚕睡著了。
“真煩!”òᆺó少女掙脫不了,氣鼓鼓地拍著少年的腦袋,力道極輕,然後無奈地依靠在少年身上,靜靜看著電影。
夜越來越深,熒屏還在撒著微芒,少女卻安靜的睡著了,電影也到了結尾。
輕舟已過萬重山!
……
李子墨…李子墨…
誰啊?誰在喊我?
李子墨,李子墨!
少年陡然驚醒,睜大雙眼,陽光試圖穿透窗簾,闖入房間。
“李子墨!你放開我!”李子墨這才定睛,察覺到懷中掙扎的少女,她那純淨的藍眸正羞憤瞪著自己。
大腦暈乎乎的,一片空白,他沒有做出任何回應,仍然抱住少女。雖然大腦沒有反應過來,但他的身體卻有了反應。
少女察覺到異樣,掙扎的更激烈了,“放開!”少女眼角紅彤彤的,肩上睡衣滑落,露出紅潤的肩頸。
眼瞅著少年不給一點反應,林清雨愈嬌愈惱,對著少年上臂就是一口。
“嘶!”李子墨吃痛,雙臂一鬆,少女趁機跳下床,開啟門跑進對面房間。李子墨坐起身,齜牙咧嘴地擼起睡衣袖子,硬邦邦的肌肉上,印著清晰可見的鮮紅齒印。
“無恥小賊,黑髯匹夫,納命來!”江雨軒暴怒max(被喊醒,酒未醒,姐被欺負),帶著滔天煞氣逼近李子墨。
“我靠,你聽我解釋!”
“別打,別打…莫不要認為我這肌肉是擺設!”
“錯啦!”
……
林清雨氣鼓鼓地盤坐在沙發上,不發一言的看著電視。
少女右手邊的沙發椅上,李子墨如同受傷的大狗一般,默默地舔舐著傷口,幽怨地盯著次臥方向。江雨軒揍完他之後,就又睡了。三天內,他不知道被揍了多少次!
不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嘿嘿。突然理解紂王、幽王了。
李子墨偷瞄了少女幾眼,確定其氣消了不少,才試探著開口,“清雨,現在才七點多,不能就一直看電視吧?”他瞥了眼客廳的電視,還是部動畫片。
“哼,不要跟我說話,煩死啦!”回應李子墨的是飛來抱枕,正好爆臉。
“要不,去我家,咱倆叫幾個朋友五排打遊戲?”
“不要,等雨軒醒了再說,反正我看一上午電視都不會膩。”少女有些意動,但跟著李子墨去他家,會出人命的。
“欸~清雨,等小軒子醒了……”
嘟嘟嘟!
預設手機鈴聲打斷了李子墨的話,他視線落到客桌上,那是少女的手機。他安靜下來,無聊地轉向電視,不能打擾人家接電話。
他不想聽少女電話的內容,這是私密,但是少女卻開了擴音。
“喂,阿雨啊?”聲音雖老但中氣十足,他聽出來了,是林老爺子。
“爺爺,是不是想我了?”少女俏皮說道。
“爺爺確實想你啊,還有你奶,天天唸叨著你什麼時候回來呢。你看哪天有空,回家陪陪爺爺奶奶吧?”
少女認真思索了一下,今年的中秋還沒過呢,應該是28日,還有十多天,“爺爺,等中秋節放假,我就回家陪你,好嘛?”
“好,好……”林老欲言又止,李子墨瞬間意識到,他還有話要說。
“清雨啊,其實,你媽她已經回家了,她很想你,你……”
“我不想見她!”少女頓時面色陰沉,如霜如冰,話中都帶著怒氣。
“不是姓楚的,是你親阿媽…”林老爺子的嘆息穿透十多公里,傳入兩人二中。
親阿媽?林清雨僵住了,全身抖如顫粟,摻和了憤怒、歡喜等等的複雜情緒,在心底生出。
摸著隱隱作痛的腦袋,她實在回憶不起母親的模樣,父親就更沒印象了,彷彿根本不存在在這個人。
“她……想我?十二年都沒來看我一眼,現在想我了?怎麼,是怕以後沒人給她養老,還是說,認為我還對她還抱有感情?”少女突然笑了,帶著苦澀。
“唉!”林老長嘆一聲,“月紅她,從來沒有忘過你,這些年,她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
“爺爺,你不要說了好不好?我不想聽,我也不想知道,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有自己的判斷!任她如何愛我,可是我早就忘記她長什麼樣了,一點也記不清了……”少女打斷林老的話,她的心臟彷彿墜入冰窖,彷彿被千斤重石壓迫。
“清雨,你等爺爺說完,再做出決定,行嗎?”林老語氣越發鄭重,隱含著愧疚。林清雨沉默,既沒有回絕,也沒同意。
“月紅和你大姑關係很好,都是年輕漂亮、剛生完孩子的母親。她們和睦的樣子,爺爺當時覺得,自己絕對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唉……”子孫同堂,家庭和睦,如此便夠了,林老不禁感慨,話題都跑偏了,“所以這些年,月紅一直在與萍兒聯絡,透過萍兒獲知你的每一次成長,只是她一直不讓我們告訴你,怕影響你……這次你出了這種變故,月紅第一時間就趕回來,火急火燎地來看你……上次在醫院,你應該見過了吧?”
我見過?是誰?是哪一個?林清雨苦苦思索著,試圖在當初的眾多親朋中,找到一絲蛛絲馬跡。
爺爺在騙我!我已經忘了她的模樣,怎麼可能……是那個,白衣背影嗎?
少女睜大雙眸,皓齒緊緊咬唇,眼尾不禁紅潤。難怪!難怪那樣熟悉!親切!
可笑!太可笑了!這算什麼!一個偉大的母親?!!我不能接受!憑什麼你認為,淡淡的說一句怕影響我,就可以抹平我這十二年來的感受?憑什麼?
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東西?
少女的眼中,有些許淚花,倔強地沒有落下,被她一抹而去。林清雨,你這個fw,男子漢大丈夫,有淚不輕彈,天天哭,算什麼?
“清雨,你不要多想,月紅只是沒下定決心與你相認。”長久的沉默,林老察覺到少女情緒不對,連忙說道。
“現在下定決心了?”少女異常艱難地說著,語氣苦澀,似有暗嘲,每一個字都微微顫抖,“爺爺,我會回去的,在中秋的時候,我現在有事,先掛了。”用盡全身氣力說完,果斷掛掉了電話,垂首癱坐。
少女心中一驚,忽然想起客廳還有一人,抬眼望去,李子墨安靜躺在沙發上,雙目緊閉,宛若睡著了一般。
無妄之災,純飛來橫禍,我踏馬怎麼正好撞上這事了,焯!也幸虧小爺機靈,遇事不對,直接假寐。
沒聲了?電話打完了?終於結束了,真是太煎熬了。現在怎麼做,等少女回房間偷哭?直接睜眼吧,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根本就什麼也沒聽見,對,就是這麼個理。
老子有理,老子不怕,我要睜眼了!咳咳,算了,有些乏累,先睡一會兒。
嗯?天黑了?
李子墨眼皮嚅動,強行忍住,沒有睜眼。
什麼東西到我懷裡了?好溫暖!好柔軟!好香!好滑!我靠靠靠靠靠!林清雨?!!下意識的,他就要張開眼皮。
“不要睜眼,笨蛋…”聲音低低的,柔柔的,沙沙的。懷中的少女,跪坐腿上,緊緊摟住了他,面龐死死貼住胸膛。
這,這,這感覺真的是太棒了!等一下,清雨好像是未成年來著?欸,我什麼都沒幹,身正不怕影子斜。
等一下,既然這麼簡單便抱上了,那我早上豈不是很小丑?艹,告訴蝙蝠俠,小丑要自首了。
等等,讓我再享受會,嘿嘿。
等清雨再哭一嗓子,跟我傾訴時,再趁機安慰,便可輕易得到其芳心。唉,我真是個情感大師。
李子墨喜滋滋的想著,任由少女摟了半天,愣是一動沒動,身體都僵硬了。
王德發!告訴我,這劇情是不是有問題?小說裡,這時候女主人公不應該急需找別人傾訴、尋求別人的寬慰嗎
“謝謝,泥鍋然是我的好兄弟,居然沒有趁虛而入,你真是個好人,我沒看錯你,哈哈!”似乎是為了了結他心中的疑惑,少女慢慢離開了他的懷抱,併發了一張好人卡。
求豆麻袋!李子墨瞬間慌了,這特麼是要變路人的節奏啊。不行,我不能接受,我天生就是當主角的命,我爸都說我有主角之資。
想到這裡,他突然睜眼,就欲發表自己的看法。
“我們去你家玩吧,叫上老單他們,咱們五黑,玩他個一整天!”少女興奮握拳,全然看不出剛才的失落。
“啊?”少女的話,給李子墨整不會了,這就突然信任他了,是因為少女認定他是個好人?
“那雨軒他?”
“他又不玩遊戲,只會擺著張臭臉。我留張紙條,咱倆出去玩,甭管他!”少女說幹就幹,直接從客桌抽屜找出筆和紙,寫了幾個字。
“還愣著幹嘛?趕緊換衣服,去你家。”林清雨顯然一秒也不願浪費,火急火燎地回主臥去了。
“啊?哦。”
李子墨一臉懵圈,突然笑了笑,嘿嘿,被髮好人卡也不是啥壞事啊,起碼可以讓清雨如此信任自己。
嗯,可以利用起來,趁其不備,嘿嘿嘿!
我可真是個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