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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與死者家屬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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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振三奇進了次臥,我看見那幾位家屬正昏睡著,臉上卻都掛著十分痛苦的表情,不禁感到好奇。

“振三奇師傅,這安魂香有什麼副作用嗎?他們怎麼看起來都一副很難受的樣子呢?”

我望著家屬,問向振三奇。

“安魂香是掩骨會秘製的,用的都是一些安神的草藥。按理說是沒有副作用的,可他們全都這副表情...”

振三奇被我這麼一問,用手推了推眼鏡,神情變得嚴肅,喃喃了起來。

“這件事兒看來是咱們想的簡單了。

從死者的反覆‘詐屍’,到張帥恩墓地中的遭遇、李旭超被附身,再到客廳中發現的招了滿院子小獸的吊墜,最後到這次臥中表情異常的家屬。

如此超出尋常詐屍案件的複雜程度,讓我感覺像是有人設了個陣。”

振三奇說著,在屋內踱起了步。

“我說,你這猜測有些扯淡了啊。雖說咱幾個沒有擅長陣法的,但憑著各自的手段,再結合以往案子中遇到過的陣法,不說能一眼看出來吧,那勘察現場時也應該有所察覺啊。”

Pitt一邊反駁著,一邊檢查著每一位家屬的狀況。

“連我都沒有察覺,想來佈陣的人,道行很高、十分清楚‘掩骨會’的手段:知道遇見這種‘詐屍’的情況,慣用的是《請魂離》。

想必他是將我安排於主臥內各角、用來吸引死者殃氣的四位家屬,作為了他陣法中的四柱,而陣眼正是那股殃氣。

殃氣倒出來後,陣法被觸動,導致死者的亡魂無法離體,但又不能重新融入已死的肉身,只能浮於體表。這或許就是死者出殃後仍不能瞑目,以及後來為什麼突然站起來的根本原因。”

振三奇繼續自顧自地分析著,一旁的銘哥,聽著他的論述也陷入了沉思。

“動用法陣你得找到確鑿的實物證據吧!任何法陣必然有一個實質的‘陣鎖’在法陣周圍,可咱們根本就沒有找到啊。”Pitt打斷了振三奇的分析,說道。

“我來的時候,總感覺這靈堂布置的很奇怪。

不說全國,單論咱北方,一般靈堂都是要設定在遺體所在的房間內。

起初,我是覺得這死者家中靈堂與遺體分別放置,完全是因為主臥和客廳的空間十分有限。可結合振三奇的分析以及你們找到的那枚骨質吊墜來看,如此放置應該是有意為之。”

沉默良久的銘哥未等振三奇回覆Pitt的疑問,也加入了討論,繼續道:

“你們看哈,村裡的大仙兒一直強調,這死者的事兒誰來了都化解不了。 再等發現吊墜後,她又說那裡面禁錮著小獸的靈魂。我猜,大機率是因為死者不但殺了這些仙家們的子孫,還用那吊墜鎖了它們的魂魄,使其死後不得解脫,才會如此報復。

接下來咱們再看這靈堂的佈置,供臺與遺體分開,雖說兩者距離很近,但供臺上沒有牌位,依舊是按照二者在同一房間內的標準所佈置的。可那道主臥的門框,在風水上起了作用,即便是開著門,依舊使這聯通的兩個空間成為了獨立的個體,因此這供臺就成了無主之物。

順著這思路再往下推,既然供臺無主,那一日多次的哭喪祭拜給了誰呢?就只能是給了那枚吊墜,所以那吊墜就是這法陣中的陣鎖。”

“亡魂可以感知到祭拜,原本自已枉死就已經心懷怨恨,再被這麼一拜,自已又被拘禁在器物,不得解脫。因此,怨恨中產生了煞氣,最後造成這屋裡的怨煞之氣越積越多。

設陣之人利用這一點,將這種害人的法陣所帶來的反噬效果,以‘借煞轉介’的方式,嫁禍給家屬幾人。這才有的,家屬陷入了夢魘,看起來如此痛苦。若是沒人將其喚醒,他們就會一直睡下去,直到生命的枯竭。”

振三奇順著銘哥的思路,將其做出的假設補了全後,繼續向我們說道。

【可在我聽來,這套假設依然是很牽強,沒有任何的規律可言,大概是因為我完全不懂他們口中所說的什麼陣法、陣眼和陣鎖一類的吧。】

“我現在施針將他們喚醒,你們將這瓶中的藥丸給餵了。”說著,振三奇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小瓷葫蘆瓶,遞了過來。

銘哥接過藥瓶後,將裡面的藥分予我倆,待我們把藥給他們服下片刻後,家屬幾人中,一位與死者年紀相仿的女性,先恢復了過來。

沒等我們開口向其詢問,她便哭喪著向我們求道:“謝天謝地啊,總算是醒了。希望你們發發善心,救救我家老頭子,救救我一家老小吧!”

銘哥和Pitt聽後連忙安慰,振三奇則是一臉冰冷。

“你夢裡都夢到了什麼?”振三奇問道。

“夢裡一開始,我們在客廳靈堂裡接待著來行禮的鄉親們。

接著,在人群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一個穿得破爛的僧人,進來行了個禮,然後和我說要帶我家老頭子走,要離開什麼‘閻浮提’去到什麼‘都盧難旦’。

我不知道他說的是啥意思,可看來接老頭子的是個和尚,覺著這肯定是要帶著他去往西方極樂了。沒說啥就答應了,可後來...”

死者的老伴兒沒說完就是一陣啜泣,振三奇有些著急向她說道:“現在沒有那個時間去哭了,大娘。現在都後半夜了,還有三個多月小時,太陽就要升起來了。我得趕緊知道你夢裡夢見了什麼以及你所隱瞞的事情,不然你老伴兒的魂魄還有你一家子,我可都救不了了!”

一聽這話,死者老伴兒的哭聲被其生吞了回去,繼而急促地說:

“好,我趕緊說。

然後,夢裡就見那僧人走到了裡屋,一把將老頭子給拎了起來,我心說這出家人咋這麼粗魯呢?我剛想說,就看見我家老頭子在他手裡變成了一個由蛇、刺蝟、黃鼠狼和狐狸的腦袋組成的人形怪物!”

她說著,仍是驚魂未定,喘了口粗氣,繼續道:

“我嚇得坐地上了。這時,那僧人突然一臉鐵青、面無表情地指著我說什麼,‘你丈夫心中無佛,卻成天阿彌陀佛。你心中不信鬼神,卻還要...’”

“還要什麼?!”振三奇看這老婦又開始磕絆,十分著急地問道。

“還要...還要...”這老婦看起來不太情願繼續說下去。

“你要是不說,你兒子,還有你孫子可能都會死!你自已掂量著辦!”振三奇是真的怒了,向她吼道。

“‘還要唆使他人放生求取神佛庇護’...”老婦一句喊出後,全身如洩了氣的皮球癱軟了下來。

“問你個話真是太費勁了!你倒是趕快說全了啊!”Pitt見這老婦如此,也忍不下去,吼了一句,轉頭看向老婦的兒子喊著。

“你應該也知道,對不?你趕緊把你爹生前到底都幹啥了,給我說明白、講全嘍。不然沒人能救得了你們了!想想你老婆、兒子,可別拿孩子開玩笑啊!”

一旁的男子聽了之後雖然面露難色,猶豫幾秒後選擇了和我們坦白。

“我娘夢見的,在我夢裡也完全一樣。那個僧人看起來就很邪門,不像普通和尚,穿的黃色衣服披著紅色的袈裟一類的,他穿的是一身土灰色的僧衣,披著的袈裟像是風乾的動物皮縫製成的。他胸前還掛著一串骷髏頭穿成的大念珠!”

“然後呢?”

“然後,夢裡這邪僧衝我娘說完,拎著那一具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我爹的屍體,就跑到了院子裡,還唸了一段經。唸的具體是啥我記不清了,只記的有那麼幾句:‘殺它稱德,死入惡道,刀山劍樹,火車爐炭’。

他一念完,院子的地面就全都陷了進去,然後從地底裡爬出許多的動物殭屍,爬到我們幾個身上不停地撕咬。”

“還有別的嗎?”銘哥追問著。

“沒有了。之後就是一直被咬,直到被你們救醒了。”男子回覆著,眼神中依舊是深深的恐懼之色。

“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我們嗎?”Pitt皺著眉頭問向男子。

“還有就是我爹生前不知道從哪兒加了一個放生群,那群裡定期舉行放生活動。

一開始還挺正常的,群主組織大夥合資買個魚啥的放放。後來不知道從哪裡整來些狐狸、刺蝟、蛇啥的,帶到山裡放了。我跟我娘還以為是從哪裡解救出來的,後來我們才知道這些都是群主不知道從哪裡抓來的。再後來...”

“再後來什麼啊,別像你娘一樣啊,磨磨唧唧的。”

“再後來,那個群主開始讓群裡面的人幫著抓些小動物來放生,不管是大的小的,老的幼的。只要是每個人都湊夠一定的數就行。我跟我娘打這開始有些懷疑,他們這做法是不是有些急功近利了...”

“兄弟啊,擇重點講,要不時間真不夠了。”銘哥此時也有些著急了。

“重點...重點就是後面我兒子不知怎的生了場病,去醫院怎麼看都看不好,後來我爹病急亂投醫和那個群主講了,他給我爹講,只要堅持三天,連捉足數的動物去放生,病就會好。

我爹信了,可上哪兒也找不到那麼多的動物。於是他就開始向賣野味兒的打聽,訂了好多隻。最後湊夠了數,去到旁邊山頭放生了。”

“就這?”

“還,還有,就是聽我爹放生回來講,買的那堆動物裡有隻通體沙金色的大狐狸,為了保護一隻小狐狸,咬了我爹一口。我爹一氣之下就將這兩隻全都敲死了。

我爹怕這樣放生就不靈了,就請教了那個群主。誰知道他專程到現場後,將那批要放生的動物全宰了,還把那隻大狐狸的皮給剝了、剃下肉來烤著吃了。

最後他敲掉了大狐狸的上顎骨,讓我爹去鎮上找個銀匠,用銀子包起來當個吊墜。說是那吊墜只要天天戴著就能保證家庭興旺啥的,還招財。”

“沒了?”

“沒了,是真的都交代了。”

一時間屋裡一片寂靜,這裡面想不明白的點兒稍微有些多,可給留給眾人的時間卻不多了。

就在大家待在原地,暗自分析家屬描述的內容時,一陣詭異的狂笑從隔壁的主臥內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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