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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狀,本來有說有笑的眾弟子的表情徒然一變。
“媽呀,我命休矣。”
“我只是來沾沾喜氣,為何會如此!?”
…
“清虛師弟,保護弟子!”
落雪長老大呼一聲,猛然閃身到了弟子身前,清虛真人緊跟其後,二人雙手一撐,頓時召出兩面光罩,欲要硬抗落雷!
“不夠的…”
天上那人桀然一笑,靜觀結果。
只聽轟隆一聲,
巨雷猛烈的劈在了光罩之上,迸射出刺眼的強光!隨後那落雷有如一把鋒利大劍,狠狠的刺著光罩,沒多一會,光罩之上發出了咔咔的碎裂之聲。
“這雷法竟然如此之強!”
清虛真人咬緊牙關,冷眼看著天上那雷光閃爍,烏黑如墨的雷雲。
這時,那落淚猛然爆裂。使得清虛和落雪兩位長老面色一變。
“不好!”
光罩因為落雷的爆破,被瞬間撕扯開,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光罩終究還是抵擋住了這一道雷法,只有幾位修為不精的弟子被餘浪波及受了些傷。
不過弟子雖然無礙,兩位長老卻是傷的不清,他們兒人分擔了這雷法的全部威力,此時已經是面色蒼白,口吐鮮血。
“前輩先前在後山之中呆的好好的,搶走我宗門的叛徒,我們已經不予追究,如今為何又來搗亂?”
清虛真人緊鎖牙關,死死的盯著雷雲,眼中的恨意已然滔天難消。
“笑話,老婆子我怎的會苟且藏在你這破山的後面?”
這時,雷雲從中間斷裂開來,出現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婦人。
“不是你?”
清虛真人面露忌憚之色,心中已是泛起了巨大的波瀾,心說宗門到底有什麼值得別人覬覦的東西,為何大修士一個接一個層出不止?
如此想著,清虛真人輕嘆一聲,有些無力的說道:“不知前輩今日前來欲要如何?”
“來接一個人,順手滅個宗…”
那老婦人發笑,那笑聲仿若來自九幽地獄,叫人聽著渾身發毛,“我家主上以大神通卜算出了四句話,其題為:
流水半是無頭客,孔孟盡學皆有得,
淺鳥患得失心怨,東瞰蒼雲不由說!”
“這頭三句,我是不懂,可是這最後一句…東指的想必就是東洲,瞰意為從上而下,能從上面看到雲霄的地方,這東洲…也只有你這通雲山了。”
段宇曾經乃是個書生,聽得四句詩,心中不禁揣摩起來。
“這每一句,都是個字謎…”
段宇略一思索,輕輕喃道:“流水半是無頭客,無頭客,那就是個各字,水各分在一半…是洛字,難道是姓氏?”
想到這裡,段宇擔憂的看了看洛子鴛,生怕這人是自己的妻子。
“呦,是哪個娃娃說的話?”
架於空中的老婦人洞察之力何等之強,段宇雖然只是小聲自語,可是卻被她聽了個全部。
見沒人回答自己,老婦嘴角微微抽動了幾下,朝著下方一掃,只一眼就看到了身著大紅婚袍的段宇,隨後其嘿嘿一笑,大手一抓,便將段宇揪了出來,略有一起威脅的說道:“小子,老婆子我覺得你方才說的很有道理,可否繼續把這詩給我解下去?”
“接著解…”
段宇眉頭一皺,輕道一聲人:“好吧。”
“你很不錯!”
老婦人哈哈一笑,微微眯起了雙目說道:“你快快說來與我聽聽。”
段宇沒有著急回答,而是陷入了思考,半晌後,他的眼中徒然出現了一絲難以叫人察覺的慌亂。
這慌亂來自於他方才猜謎得出的答案,孔孟盡學皆有得,意為孔字孟字都有,無非就是個“子”字。
淺鳥患得失心怨,失心怨就是個夗,淺鳥意為鳥在下,加在一起那就是個鴛。
果然是鴛兒…
“怎麼樣,有答案了麼?”
老婦人玩味的看了看段宇,冷聲道:“你可別給我玩什麼么蛾子,我捏死你比捏死一隻螞蟻都簡單。”
“前輩,有答案了…”
段宇輕嘆一聲,說道:“是個人名,她叫洛雪燕。”
“好好好!”
老婦人狂笑不止,其笑聲越來越大,而後戛然而止,冷眼看著段宇說道:“你…不老實!”
“真當老婆子我分不出真假是非來?哼,不過…你口中所言,我家郡主今世姓洛,確是可信,你滾吧!”
說著,她便一揮手,把段宇丟的倒飛出去,李文義見狀,趕忙接下段宇,卻發現他的幾根肋骨都已經斷裂,口中嘀咕一聲卑鄙,而後把幾顆丹藥放入了段宇的口中。
“看我這腦子,把這麼重要的事都給忘了…”
老婦人嘿嘿一笑,淡淡的說道:“我家郡主可是世上少有的至陰之體,此體由魂而生,輪迴轉世都改變不了…”
說著她便看向了清虛落雪兩人,沙啞的說道:“你二人把所有的洛姓女弟子聚集於此,我一看便知。”
“洛姓,至陰之體,不就是鴛兒麼。”
清虛真人苦笑一聲,眼中透出一抹堅定,“絕對不能讓此人把鴛兒帶走!”
此時的洛子鴛守在了段宇身旁,看著自己的夫君受了如此之重的傷,她的心裡不禁有些心疼…
“快走,躲起來。”
段宇輕咳一聲,說話的聲音有些無力。
洛子鴛聞言呼吸一滯,不解的問道:“為何?”
“她要找的人…”
段宇強忍著肋間傳來的巨痛,一咬牙說道:“是你。”
“什麼?”
洛子鴛花容失色,先前一直擔心段宇的強勢,所以無暇去想什麼,眼下一回想,姓洛,至陰之體,飄渺通雲門內,可不就只有自己!
“我說的話,你們好像是在當放屁!”
老婦人見底下的人各忙各的,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不禁大怒,其身旁忽然電閃雷鳴,雷雲之中竄出道道蓄意待發的雷蛇,“從現在起,每一息,我都會殺一人,直至…找到我家郡主為止。”
“什麼?!”
清虛真人驚恐的看著老婦,下一秒,只聽咔嚓一聲,一道細小的雷絲便穿透了一個弟子的胸膛。
“一息…”
老婦人神情自若,看著這些弟子的眼神宛若螻蟻,而後她一彈手指,又是一道雷絲落下,打在一名女修的天靈蓋,此女正是給洛子鴛梳髻打扮的好友,“兩息…”
一個又一個的弟子倒下,使得清虛真人心中升起了一股無力感,一邊是自己的徒兒,一邊是眾多弟子,自己到底該怎麼抉擇…
“你住手!”
正當清虛真人複雜之際,其身後傳來了一個清脆的女聲。
“誰在說話!”
老婦人惡狠狠的順聲望去,見到了同樣身著婚衣的洛子鴛,細細打量一番,她的表情猛然一變,口中有些顫抖的說道:“郡…郡主,老奴終於又見到你了!”
洛子鴛的身上,給了她極為強烈的熟悉感,而且其樣貌改變的根本不是很多,所以她料定,這女孩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我曾經的確是郡主,不過那只是在凡間的時候,我不記得自己還在哪裡做過郡主。”
洛子鴛輕嘆一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老婦人眼中閃出一抹失落,半晌後她才緩緩道:“轉世輪迴…你已經什麼都記不起來了麼,以前你都是叫我魁姨的…”
“魁姨?”
洛子鴛微微一笑,眼前這老婦人絲毫沒了方才凶神惡煞的模樣,現在一看,洛子鴛覺得她還挺好相處的,所以便說道:“魁姨,這些都是我的同門,我不希望他們任何一個因我受到傷害,所以還請你收手!”
“我既然找到你了,自然不會再去傷人。”
魁姨一甩長袖,將雷雲盡收於袖中,眼中滿是笑容。
洛子鴛點了點,忽而又道:“還有一些被你殺了的弟子呢?”
“我可沒殺他們!”
魁姨一臉無辜,從懷中取出了一個瓷瓶,她開啟瓶蓋,輕輕一點,只見瓶口中突然出現了無數淡藍色光點,這些光點如飄雪一般緩緩的落在了那些被雷絲擊中的弟子的身體上。
這時,神奇的一幕出現了,光點滲透進弟子的身軀後,他們竟然又緩緩的爬了起來。
“我不是死了麼…”
“活過來了,活過來了!”
…
弟子們看看手又看看腳,發現並沒有什麼患處,欣喜的手舞足蹈。
“我只是使用雷法麻痺了他們的魂魄,使他們進入了一種假死狀態而已。”
魁姨坦然地說道:“即便是找不到您,我也會救他們起來的。”
“原來如此…”
洛子鴛心生悔意,懊惱自己為何要站出來…
魁姨一眼就能看出洛子鴛心裡在想什麼,不過她沒多言語只是慈祥的笑了笑說道:“郡主,我們該回家了。”
洛子鴛聞言驚呼一聲:“回哪裡?”
“中洲!”
魁姨正色的看著洛子鴛,輕聲道:“主上等了你幾千年了…今天說什麼你都得和我走。”
“可是…”
洛子鴛面露為難之色,低聲道:“如今我已嫁人,我不想離開。”
“嫁給了誰?”
魁姨眼珠一瞪,忽然想到了什麼,猛然看向了段宇,冷聲說道:“我希望你有些自知之明,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娶我家郡主,你還不配!”
“我只是個小人物…”
段宇強忍著痛意,艱難的爬起了身子,一步一步朝著老婦人的方向走去,“對於你而言,我可能只是一隻螻蟻,我只是個農人家出身的人,沒有依仗,沒有背景,沒有實力,這等身份,的確是配不讓郡主…”
“呵,你知道就好。”
魁姨冷笑一聲,眼中無不都是譏諷之意。
“可是我娶的不是你家郡主…”
段宇咧嘴一笑,因為強行起身斷骨傷到了心肺,所以他的嘴邊淌下了許多鮮血,不過他沒有停下之意,依舊是一步一頓的朝著魁姨走去,“我娶的人叫洛子鴛,我叫她鴛兒,我們是同門,身份平等,情投意合…”
“如此…豈有不配之理?”
段宇說著,又踏下一步,這一步踏到了離魁姨最近的一塊土地上,她一指頭頂的老婦人:“聽你所言,鴛兒她是有更好的未來的,她想走,我不攔她,因為我是她的夫君!”
“段郎…”
洛子鴛睜睜的看著段宇,眼圈漸漸的變紅。
“天下的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今天你就是說破大天,我也要帶郡主回家!”
魁姨冷然的看著段宇,抬手一揮,一道罡風便從其手中打了出去,將段宇捲起倒飛出去,“若你再說你是郡主的夫君,我定會殺你!”
段宇吐出一攤鮮血,也血中夾雜著些許內臟碎片,看起來駭人無比,而後他慘然一笑,又一次的爬了起來,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是她的的夫君,鴛兒是我的妻子!”
“你!”
魁姨猛然抬手,輕嘆一聲又將手放了下來,“你不怕死?”
“怕!”
段宇長嘆一聲,淡然道:“可比起死,我更怕失去鴛兒!”
“段郎!”
洛子鴛剛忙跑過去摟住了段宇,將臉貼在了他的臉上,抽泣著說道:“你真是個木頭,為什麼非要和她犟…”
段宇搖頭一笑,輕聲道:“因為我的確是你的夫君啊,這變不了。”
“你怎麼這麼傻!”
洛子鴛淚水直流,忍之不住。
“痴兒…”
見此幕,清虛真人輕嘆一聲,不忍去看,落雪長老此時已然化作一個淚人,弟子們紛紛默不作聲,一些女弟子也悄悄的抽噎起來。
“郡主,該走了。”
魁姨輕聲呼喚,伸手一揮,隨後洛子鴛只覺一股巨力欲要將自己和段宇分開。
“我不走!”
洛子鴛扭頭咆哮一聲,又緊緊的摟住了段宇的脖子。
“唉…”
魁姨輕嘆一聲,猛然一抓,隨後一隻大手便將洛子鴛緊緊抓住拉到了她的身邊。
“鴛兒!”
段宇奮力爬起身,用自己所有用的最快速度朝著老婦人跑去,可是因為力不從心,他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你放棄吧。”
魁姨長嘆一聲,帶著洛子鴛架空而去,飄渺通雲門的宗門大陣她只是隨手一揮,就撕出了一道裂縫。
臨走之際,她又傳了一句話說道:“以你現在的狀態,想娶郡主簡直是痴人說夢,等你拿出足夠的資本再來中州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