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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連著好幾日的天晴,蒼藍的天空裡浸淫著浮浮沉沉的光點星星。像是靜止的油墨,星星由畫筆甩散在畫布之上,卻見風吹皺了漣漪,原是深不見底的大海,無數星星像是漂流瓶一樣隨波逐浪。
江景由紫電領路,紫電在前,輕鬆化解各類陣法,且不驚動他人。
“我們這是要去哪?”
“去找酋棺。”紫電語氣慎重。
江景深吸了口氣,“妖王?”這是上趕著送死嗎?江景腿腳發軟,打算撒潑賴皮折返,想想谷春雪做過的事情,神鞭抽魂,當眾侮辱,逐出師門……隨便一條,都能成為妖王對眉山下死手的理由。
去找酋棺,這不是上趕著送死嗎?雖然江景不在乎生死,可是能活著幹嘛非要覓死。
“你放心,我們不進入裝酋棺的那間房,我們就在隔壁找找我羽化前留下的東西,對你來說或許有用。”紫電清楚他心中想的什麼,開口安慰道。
一魂一半死之人在黑夜裡疾馳著。
“咦?”
“怎麼了?”江景擔心地問道。
“好像有點不對勁這陣法。”紫電皺著眉頭,難道是虞繼翎那小子私自把陣法給改了?“別急,此陣不難,待我破解一會兒。”
“蹭!”不知道紫電動了什麼關鍵,陣法發出一陣火焰,眼看著要吞噬江景,又瞬間被紫電給熄滅了。
江景剛想鬆一口氣繼續前行,卻聽身前紫電一陣驚呼,整個人形瞬間消散。
“不好,有人過來了!”
“什麼?”
一道劍芒給了江景答案,避塵急速擦過江景的臉頰,幸好他反應快。
江景被陰鐵打造的身體也不是吃素的,黑暗中他看不清對手的樣子,卻對聲音格外敏感,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身影正朝著自己靠近。
那便戰!
江景咬牙,隨手撤下旁邊三米高的大樹,抱著揮舞,破風聲“颯颯”。雖沒有靈力,但憑著江家劍法的技巧倒真把一棵樹玩出了個新高度。
“咚!”江景預料的很準,環抱著巨型大樹砸下,一道身影踉蹌逃過。想逃?分手的情緒此刻全部爆發,他忍不了了!管他什麼眉山弟子,傷不傷死不死的與他何干?既然敢出手,就要承擔後果!
三米長的樹幹為劍,兩個人環住才圍的住的樹身被江景肆意揮舞著,看似無章法,其實藍家的掌門劍法江家的步法都被運用到極致。
他今天就要砸死這個不開眼的。
藍忘機冷哼,金丹運轉飛速,靈力迸發而出,各種術法迎上,在那棵樹下留下永不磨滅的瘡痍。
“小子快逃,一大波人過來了!”紫電提醒道。
江景一聽這話腳下差點一滑,怒罵道,“我艹你大爺!你不是說萬無一失的嗎?”
人影已至。
虞紫鳶虛空踏出,幾道符咒在天空燃燒,江景頓然覺得腳底的大理石變得鬆軟,整個人陷入了進去。
剛想丟下大樹逃命,強烈的重力感從頭頂壓下。
江景看清楚來的人剛想吶喊一句“自家人!”,卻瞥見一直在跟自己打鬥的人閃了出來,藍忘機手持避塵,一步步朝著他靠近,眼神裡流動著嗜血的瘋狂。
“你倒是會隱藏的。”藍忘機一聲冷哼,避塵瞬間穿透江景的大腿。
“呃啊!——”疼的江景冷汗在額頭瘋狂冒出,分明已經是半死之軀了,怎麼會這麼疼?!
“藍湛!”魏無羨從遠處飛來,拉過藍湛仔細檢查了一番確定沒事鬆了口氣,轉而看向江景,“他……怎麼是他?”
藍忘機不答,無情地把江景大腿上貫穿的避塵劍抽出,“哼,你還敢說跟薛洋沒關係嗎?”
又是一陣冷汗。
江景小腿已經陷入地面,被虞紫鳶的術法困著,一面又在遭受著藍忘機非人的折磨,心裡已經將紫電罵了數萬次。
裝什麼b啊!
又沒點本事偏要帶他硬闖,到頭來所有的罪都是自己一個人遭。
江景忍住想要大聲說出自己身份的念頭,好不容易已經瞞過藍忘機了,現在還不是拆穿的時候,再忍忍,等他要殺自己的時候再說。
“含光君還好吧?”虞紫鳶閃身到了魏無羨一旁,語氣並不客氣。
當年藍忘機跪倒在江家門口七天七夜可沒少讓外界對江家議論紛紛。
藍忘機對魏無羨表情冷淡,對虞夫人倒是頗有尊敬道,“多謝夫人,我無事。”
虞紫鳶點了點頭便看向江景,厲聲道,“你是誰派來的?!”
江景:……我說我是你徒兒,你心裡能感受到嗎?
魏無羨見他低著頭不說話,便站到虞紫鳶一旁跟她解釋,“此人與白日我們帶回來的薛洋乃是相識,這會估摸著怕是來救薛洋的吧?”
江景:……不是,我真不是……師傅你感受一下我眼神,我是乖徒兒啊。
虞紫鳶眼神犀利,冷哼一聲,“就憑你們,也敢擅闖眉山?!”氣勢這一塊將江景嚇一個激靈。
“夫人不覺得他奇怪嗎?”藍忘機插話道,“夫人請看他的眼瞳,凝滯的是否是?”
魏無羨驚訝地抬起頭,“他……他不是活人?!”
虞紫鳶一聽這話,便打出兩張符咒將江景困住,伸出兩根手指貼在江景脈搏上,的確,沒有絲毫跳動。
“活死人?”
“夫人也聽過?”藍忘機點了點頭,“確實是溫家煉製的活死人,只不過相比較溫家的那種,這種格外高階,竟然擁有了自己的意識。”
江景安靜地聽他們探討著自己,將自己猜測的一清二楚,心中不禁嘆了口怨氣,都是紫電,谷春雪,沒點本事,牛逼倒是吹到天上了。
自己要因為他的吹牛而搭進去,想想都覺得不甘心。
簡直太荒謬!
“所以我猜測,他應該是薛洋煉製的傀儡。”藍忘機不愧是藍忘機,一言便道破了江景的身份。
“此番這般胡來,想必也是為著他的主子吧?倒也忠心可鑑。”
虞紫鳶皺著眉頭,看向魏無羨,“這件事既然你說想管便交給你了,江景的事情……唉等你審問過他們再說……沒準他們會知道點什麼。”
江景已經絕望,他不止一次給虞紫鳶拋眼色,但對方都接收不住,當年在藍家作戰的默契消失的一乾二淨。
藍忘機冰冷的眼神掃過江景,對魏無羨說,“他交給我,如此忠心耿耿,我倒看看能有多能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