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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風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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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第二天下午,張超才又出現在了教室裡,一來就趴在桌子上,做出一副要睡覺的姿勢。

我問他昨天干嘛去了,他依然沒有把頭抬起來,只看見他的後腦勺左右晃動了下,含糊不清的說了句沒幹啥。

“估計是被李夢雪給甩了。”,林小雨看著我說,聲音卻大得足以傳到張超的耳朵裡。

李夢雪這三個字對張超來說和興奮劑沒啥差別,那廝立馬抬起頭來否認,說他和李夢雪好得很。

我看到他的左臉除了昨天捱打的傷之外,多出了五個手指印,看起來有些滑稽。

林小雨噗嗤一下笑了起來,“看來張公子這是被家暴了呀!”

“瞎說什麼呢!你以為我家小雪跟你似的,一點女人樣都沒有!”

“你……”,林小雨抬起右手,接著說:“你信不信我讓你右邊臉也對稱一下?!”

張超下意識的往後一仰,誰知沒控制好力道,椅子直接翻了過去,整個人摔得四腳朝天。

“哈哈哈哈哈”

林小雨笑了一陣,送了他兩個字,報應。

當天不管我們怎麼問,張超始終沒有告訴我們他臉上手掌印的來源。這傢伙有個習慣,他想說的,就算你不想聽,他也會追著你說,如果是他不想說的,就算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不會說。所以我們也不再多問,心想除了李夢雪,應該沒人能輕易在他臉上蓋章。

中午放學的時候,我在樓道里碰到了梁薇,可是她一見我就轉身換了一條路,我也沒有追上去打招呼,畢竟無緣無故生氣的是她,又不是我。

可是她轉身時的那個眼神卻一直困擾著我,想了大半天,我決定給她寫封信告訴她事情的原委,說實話,我真的不想失去她這個“朋友”。

筆桿子在手上轉了一圈又一圈,一個字也寫不出來。索性就不寫了,轉念一想,我倒想看看她到底會不會主動聯絡我。

晚飯的時候,我和張超百無聊奈的走在街上。

“你想啥呢?”,張超問我。

我嘆口氣,突然張超扯著我的袖子說:“你的腳踏車,老李還真是個奸商,說要三天,一天就搞好了,你在這等著。”

這時街道上滿是來往的學生,我看到我的腳踏車就停在街邊,完全就是已經修好的樣子,然後看見張超貓著腰夾雜在人群中,慢慢向我的腳踏車靠近,然後輕手輕腳的推了出來,推出幾米後馬上跨了上去,然後向我揮了揮手,示意我趕緊跑。

我哭笑不得,走過去把修車的錢給付了,張超笑我笨,這種奸商就不該付錢,還要以丟失車輛的名義讓他賠一輛。

時間又過了一個星期,我依然沒有等到梁薇的信,連個標點符號也沒等來,我有些慌了,她似乎是鐵了心不跟我聯絡了。

林小雨看我慌慌張張的樣子,問我怎麼了?我說梁薇不理我了,她嘆了口氣說了兩個字,冤孽。問了我原因之後氣嘆得更長了,說我跟一個女生較個什麼勁,再不哄哄估計黃花菜都涼了。

我心裡雖然認同她的觀點,但是嘴上卻不服輸,跟她說:“憑什麼你們女生可以不問緣由的亂生氣,而我們男生還不能說一個不字?”

林小雨看著我無奈的我搖了搖頭,一副覺得我朽木不可雕也的意思,問我:“是你喜歡她還是她喜歡你?!”

“我……”

過了一會兒,林小雨又撞了撞我的胳膊,轉著她那雙又黑又大的眼珠子跟我說:“我可不會隨便生氣,你別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我撇了撇嘴沒有回她的話,開始構思怎麼跟梁薇寫這一封信。

要解釋一件事情其實並不難,但是被一群人圍著打在自己喜歡的女生面前多少有點不光彩,於是打了三篇草稿也沒得到我想要的效果。

到第二節晚自習下課的時候,羅夢瑩出現在了教室門口,和往常一樣向我招了招手,她自然不可能是來找我聊天的,唯一的理由就是梁薇給我寫信了。

我有些忐忑,又有些興奮,隔了這麼久,她會給我說些什麼呢?

我翻開信,字數並不很多,她說林小雨告訴了她事情的原委,是她誤會我了,所以跟我道歉,另外,她還用一種略帶責備的語氣問我為什麼一直不給她寫信,也一直躲著她,難道她誤會了我就不能跟她解釋嗎?

我合上信紙,問林小雨:“你啥時候去找的梁薇?”

林小雨正做著題,一副不愛搭理我的樣子,隨口說了一句:“誰叫你這麼不爭氣呢?”

我說:“請你吃辣條吧?”

她說:“不要。”

所有的事又回到了正軌上,在老景的鼓動下,各科老師不停的拿試卷轟炸我們,好像做不完一千套試卷就考不上大學似的。

一時間班上哀嚎一片,別人我不知道,但這些哀嚎聲中肯定沒有我和林小雨還有張超,張超是已經完全超脫了,我和林小雨則是發了瘋了做題,在學校做不完就帶回家去做,因此我們兩個常常頂著黑眼圈,張超笑著說我們是熊貓甲和熊貓乙。

“你為什麼這麼努力?”,我問林小雨。

她歪著腦袋想了想,問我:“我為什麼不能努力?”

其實我有時候覺得很累,每次想休息的時候看見林小雨還在埋頭苦讀,就告誡自己,她家庭條件這麼好還這麼努力,我沒理由偷懶,某種意義上來講,是她的行動激勵了我。

有一天,我看見林小雨在小心翼翼的裁一張紙,我問她那是什麼?

她笑嘻嘻的指著紙上的建築跟我說:“復旦!”

然後她把復旦的大門工工整整的貼在了她的桌子上,問我:“你呢?想考哪所大學?”

復旦我是想都沒想過的,每年我們學校能考上的也是寥寥無幾,於是搖搖頭跟她說:“我可沒那麼遠大的理想,能上一本就行。”

正當我回過頭準備拿書的時候她拉住我,疑惑的看著我,“你不是想去上海嗎?”

“上海也有很多大學的呀,復旦我指定考不上。”

“可是現在咱們才高二,一切皆有可能,目標定高一點總是好的,就像跳遠的時候你盯著三米努力,再不濟也能跳個兩米。”

“那你幹嘛不考哈佛?”

林小雨愣了一下,然後一字一頓的告訴我:“我!要!去!上!海!”

她說這幾個字的時候眼神裡迸發出的光芒確實照耀在了我的身上,然後問她:“你那復旦的大門還有沒有多的?借我一張。”

林小雨把那張大門完好無損的撕了下來,然後把我們兩的桌子用力靠近了些,又兩張桌子各佔一半的貼了上去,從那天開始,一直到高中畢業,我倆的桌子就再也沒有分開過。

四月份的月考,我破紀錄的衝進了學校劃的A優線,林小雨的成績則從A優的中游上升到了前茅,直逼重點班。

“咱們週末去慶祝一下,我請你吃飯。”

成績的進步讓林小雨很開心,而我則有另一番打算。

最近我和梁薇不再是每天寫信了,基本上是隔個兩三天,有時候她主動寫給我,有時候我主動寫給她,我考進A優這事兒我想第一時間和她分享,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一個原因,這個週末正好是梁薇的生日,我想好好給她過個生日。

林小雨倒也沒怎麼生氣,只說了我一句有異性沒人性,便再也沒提吃飯的事兒,倒是一直提醒我準備一件像樣的禮物,追女孩子鐵公雞可不成。

禮物這事兒確實挺難的,一來我從沒有送過女孩子禮物,二來也受限於我的經濟實力,上次我爸慷慨了一回之後又回到了五十元的時代。

一直到星期五的下午,我也沒有想好要送什麼,直到我在雜誌社翻雜誌的時候,看到了一則廣告,“世上僅此一件,今生與你結緣---石頭記。”,我猛然想起在我們縣裡就有石頭記的店。

選了半天,最便宜的一串手鍊58塊,我咬著牙,心想一定要把它給買下來,算了算,還差十來塊錢。

星期六中午吃飯的時候我試探性的問我爸能不能把下個月的零花錢先預支了,他不僅沒同意,還把我數落了一頓,說我亂花錢,不知道節約。

我垂頭喪氣的回到房間,頓時眼前一亮,我爸有個習慣,從來不扔我的書,所以我以前用過的課本,習題什麼的全都堆在牆角,我一直有個疑惑,難不成他還以為我會回去再復讀個小學麼?趁我爸午睡的時候,我裝了兩大麻袋的舊書,直接拖到了廢品站賣了,買完手鍊還能有剩!

我把手鍊拿到禮品店去精心包裝了一番,看到成品後我忍不住發笑,心想梁薇一定會很開心。

四月的天,春光爛漫,我給梁薇寫了封信,約她星期天去河邊放風箏。

我們約好的時間是下午一點在城北加油站碰頭,我午飯草草吃了幾口就出了門,可是一直等到兩點都還沒有見到梁薇的身影。

她會不會直接去河邊了?會不會有事來不了?會不會我在信上沒有說清楚地點?會不會……?

一連串的問號出現在我的腦海裡,於是又騎著腳踏車去了趟河邊,又在周圍的街上晃了一圈,依舊不見人影。

霜打的茄子也沒我現在這麼焉,我搭著腦袋坐在城北加油站外面的花臺上,又不忍心離開,大概三點的時候我的眼前出現了一雙白色的球鞋,然後順著往上看,梁薇的笑臉依然如此美麗。

“對不起,我臨時有點事,可是給你家裡打電話的時候說你已經出門了。”

“沒事兒。”

所有的疑慮和鬱悶都一掃而空,梁薇坐在我的後座,輕輕的扯著我的衣角,我覺得這個世界從來沒有這麼美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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