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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波，你真是讓公司顏面掃地，你是沒聽說過有個詞叫引咎辭職嗎？”凌波從聶薇辦公室一走出來郝立德就攔住他嚷嚷著，其他同事也都用輕蔑或埋怨的目光看向他，看來郝立德已將他的惡劣行徑大肆宣揚過了。
“你就滿嘴噴糞吧！”莫北方對郝立德豎了一箇中指將凌波拽出了辦公區走到時了樓梯拐角。
“你不是出去跑業務了嗎？怎麼回來了？”凌波問。
“都鬧成這樣了我能不回來嗎？”莫北方一臉急切地盯著他，“郝子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調換了策劃？給非樂那麼高的回扣也是你自己的意思？”
“郝組長說的都是真的，是我有點太急功近利，太想表現了，我不適合做業務員，我想回到創意部寫文案。”凌波不能將實情告訴給莫北方。
“算了，人沒有不犯錯的時候。”莫北方嘆了一口氣拍拍他的肩說，“聶總沒逼著你辭職就好，咱們還有改過自新的機會。”
“凌波，你說的都是真的？”尹嬌嬌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們身後。
“是真的。”凌波點點頭。
“你沒事吧？”她問。
“沒事。”他垂下頭躲開尹嬌嬌關切的目光，她那種即便天下人都負你，我也不負你的眼神讓他受不了，“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他對他們擺了一下手。
“讓他一個靜一靜。”莫北方拉著仍然不安的尹嬌嬌離開了，看著他們離開凌波大步向衛生間跑去，衝進一個隔間關緊門他趴在馬桶上將堵在喉嚨的那一團腥物吐了出來，那竟是一大口鮮血！
“嬌嬌......”郝立德躲閃著靠近尹嬌嬌身邊。
“什麼事？”尹嬌嬌嫌惡地躲了一下。
“你現在看清凌波的為人了吧？他裝得不知有多清高，做的事真是太腌臢，估計公司這次輕饒不了他。”他強忍著不笑出聲來。
“郝組長！”尹嬌嬌噌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請你現在去照一下鏡子。”
“怎麼了？我臉上有髒東西？”郝立德摸了摸自己的臉。
“去照鏡子的話你會看到似人非人的一坨髒東西。”在周圍人壓抑的笑聲中她扔下郝立德又走了出來，她不放心凌波說的沒事，他那樣的男人，越是說著沒事，心裡的委屈和痛苦便會更劇烈。
凌波聽到衛生間再沒其他人才從隔間走出來，他開啟水龍頭沖掉嘴角的血漬，“沒關係的，是你先做錯，這不及你給予她的十萬分之一，沒什麼可委屈的。”可即使如此寬慰自己，心卻痛得要受不了，聶薇將他的後路斷掉了，這件事如果傳出去即使辭職也沒有其他公司敢接納他，她也又給了他一條路，讓他還可以在創文苟活著，既要苟活，那就不能躲在這裡一輩子，必須出去面對別人的質疑和輕蔑，他站直身子又在鏡子裡邊審視了一下自己，轉身走了出去。
尹嬌嬌在樓下買了一杯奶茶，她不知要怎麼安慰凌波，只希望他喝點甜的緩解一下情緒，剛從電梯下來便看到他從衛生間走出來，忙便迎了上去，“凌波！”看到他比剛才更慘白的臉驚了一下，又看到他衣領那一點鮮豔的紅色，更是驚得奶茶差點掉到地下，“你......有血！”她指著他的衣服說。
凌波扯著衣領看了一下，這點血漬應該是剛才吐那一口血的時候濺起來的，他竟然沒有發現，“上火了，牙齦有點出血。”他解釋著。
“你.....你沒事吧？”她仍盯著那點血漬看，他的臉色讓她有點不太相信他的解釋。
“沒事。”凌波抬手在衣領拽了一下，刻意擋住那一滴血漬。
“口渴嗎？喝了這杯奶茶吧。”她將奶茶遞過去。
凌波看著尹嬌嬌遞過來的這杯奶茶，他不想再重複他們以前在別人看來曖昧的關係了，“謝謝，我不想喝。”他拒絕了她的好意，“我還有事要忙，要進去了。”說完便推門走進了辦公間。
尹嬌嬌已經習慣了凌波的冷漠，他這個時候應該是更不希望別人看到他的痛楚，莫北方一個糙漢也能看得透，怎麼她就不能呢？隨手將買給凌波的奶茶扔進垃圾桶，現在她不忍心去看他強裝沒事的臉，又不想去看郝立德那令人生厭的臉，這個時候能躲一會兒的也只有衛生間了。
“凌組長這下可真是名聲掃地了。”衛生間走進兩個女生邊洗手邊閒聊著，尹嬌嬌聽出她們是創意部的小方和小田，她在馬桶上呆坐著，其實不聽也知道凌波現在已經是公司議論得焦點了。
“我怎麼也不相信凌組長會是這樣的人。”小田的話讓尹嬌嬌感慨了一下，看來相信凌波的並不止她一個人。
“他自己都承認了有什麼不相信的，你應該相信人對慾望是無底線。”小方說。
“為了表現自己把名譽搭出去值得嗎？”小田仍不相信。
“知人知面不知心。”小方突然壓低了聲音，但有幾秒鐘沒說話，好像是在觀察衛生間裡有沒有人，尹嬌嬌忙將自己的腳收起來縮在馬桶上，雖然偷聽別人談話這種行為不光彩，但她覺得小方接下來要說的可能與凌波有關，她必須去聽清楚。
“凌組長前段時間在甜品店被一個女人打了一巴掌的事情你知道嗎？”小方終於開口了。
“我知道，不過聽說對方認錯人了。”小田說。
“那你知道打他一巴掌的女人是誰嗎？”小方故作神秘地問。
“是誰啊？”小田問。
“是聶總。”
“哪個聶總？”小田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還有哪個聶總，我們的頂頭上司聶薇聶總啊！”
“啊？”小田驚呼一聲，尹嬌嬌也震驚了，關於這件事她沒聽莫北方那個大嘴巴說過，就說明莫北方也不知道這件事。
“你覺得凌組長會被別人認錯？還挨一巴掌？”小方輕笑著說。
“那.....那是怎麼回事？”小田聽起來還沒從震驚中緩過來。
“你可真是單純，回去看幾本言情小說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小方又壓低了聲音，“這件事我是聽其他公司的朋友說的，咱們公司還沒有人知道，聶總和凌組長到底是什麼關係也只是猜測，你可一定別把這件事告訴給別人。”她叮囑著。
“我知道了。”兩個女生邊說邊離開了，而尹嬌嬌完全呆坐在馬桶上回不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