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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身後二人皆是一愣，時昔得意道：“帥吧？”
她眸中帶著狡黠，就在老闆準備誇一誇，她又道：“可惜不是我的！”
她說這話帶著淡淡笑意，老闆被她反將一軍，有些愣神。
景堯是看出來了，她就是想逗一逗老闆，他自己都沒發現，此時他的嘴角正緩緩上揚，帶著幾不可察的笑意。
老闆也經得起逗，笑道：“小姑娘，調皮了啊。”
帶他們來到裡面，老闆讓二人稍坐，他則去裡屋拿時昔所需。
沒一會兒，老闆抱了一卷柔白色的棉紙出來，“看看，是不是你想要的？”
老闆知道時昔挑的很，能拿出來的都是好的。
時昔抬手翻轉，觸手綿柔，笑道：“是我想要的，蠟紙跟花紙我可能會多要一點。”
聞言，老闆來回幾趟，色彩鮮豔的花紙還有色澤亮麗的蠟紙，共抱了二十多卷出來，以供時昔挑選。
花紙有壽、牡丹、鳳凰遊花、純色，底色各有不同，唯一的共同點就是色彩對比明顯。
蠟紙表層覆蓋一層蠟，讓上面的圖案更加鮮活，不像花紙一樣浮色，是最貴的一種紙，價格是花紙的兩倍。
景堯看到這些紙，第一感覺就是陰間配色，色彩鮮明特徵明顯，一眼望上去就很搶眼。
這獨特的配色，比北方的花棉襖都離譜，用在陰事上，卻覺得合適恰當。
時昔挑的認真確切，沒一會就指了十幾樣花色，老闆一一記下。
沒等老闆開口，時昔要求：“花紙跟蠟紙，我挑出來的各要五十張，棉紙二十張。”
棉紙是兩米長一米五寬，其他都是一米五長、一米的寬，一摞共有一百張。
棉紙一般用處較少，卻是紙人的必需品，其他兩樣用處多面積小，需要多買一些。
老闆點頭，隨後開始數紙，景堯看她與老闆熟稔的樣子，就知道她不是第一次。
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找到這樣的地方。
到車上時昔再次睡著，這次景堯開的格外平穩，直到他家她都沒醒。
側面瞧著時昔恬靜的睡顏，景堯略帶猶豫，輕聲喚道：“時昔，到了。”
“嗯？”時昔醒的朦朧，“到了嗎？”
她剛準備下車，才發現這裡她好像不認識。
“這是哪裡？”
時昔茫然四顧，入眼皆是豪車價值不菲，是他沒睡醒還是景堯搞錯了。
“這是我家。”
景堯將車停在合適位置，然後下車拿東西。
時昔愣了愣，隨後下了車，“你怎麼把我帶你家來了？”
她的報酬準備好啦。
景堯將東西抱下來，露出的半張臉好似看透她的想法。
“我三叔對你的賠償讓我轉交，我的你隨時要都行。”
聽到他這麼說，時昔放心不少，拿上東西跟在他後面上了樓。
這裡是景堯自己的私宅，平時他就住在這裡，管家是一位三十左右的男性，名叫梁溪。
因為景堯體質特殊，這裡的工作人員基本都是男性，陽氣重八字硬，每人還簽署了保密協議，防止資訊洩露。
時昔一路過來見到幾個，八字這一點沒的說。
“找個大一點的客房，將時小姐的東西放進去。”景堯走在前面，對梁溪吩咐。
“好的。”梁溪禮貌點頭。
梁溪走在二人身前，後面還有兩人幫拿東西，他幫她尋了間空房，把手上東西放在茶几上，竹篾扎的紙人放在沙發上。
梁溪很是細心，幫時昔找的房間自己帶一個小客廳，裡外被一扇門隔絕。
時昔轉了一圈，這房間比上次古堡的還大，視野曠闊陳設簡約，整體設計以新中式為主，古樸雅緻。
時昔瞥了眼身後，發現只有梁溪一人。
“景堯呢？”他怎麼不見了。
“景先生有事，時小姐有任何需求都可以跟我說。”梁溪面帶微笑。
“我要一碗漿糊。”
時昔也不客氣，直接說出自己需求。
梁溪一愣，他沒聽錯吧？
她說的是漿糊？
這要求，好奇怪。
“好的。”
雖說奇怪，可景堯囑咐過他，讓他幫忙照看時昔。
傭人送來一碗濃稠的漿糊，時昔接過道謝就把房門關上，掏出剪刀開幹。
她在竹篾框架刷上漿糊，而後將棉紙覆蓋而上，再用剪刀開始修剪多餘部分，以棉紙為面板，直到紙人初具人形。
之後開始剪裁衣服褲子盤扣，剪裁好套在紙人身上，又用漿糊粘上在旁晾乾，冥衣冥褲就這樣做好。
她做的是男紙人，之後就是人頭的細節，黑紙做發，白紙做面，保證之後描畫的五官不會暈染。
等她描畫完五官，將毛筆放下，這才開始做最後的步驟，鞋子。
男士的鞋子很好做，以黑色為鞋面剪裁然後側面黏粘，再以四層白紙做鞋底，保證鞋底硬度，保證紙鞋子不變形。
給紙人套上鞋子，一切大功告成。
“咚咚——”
時昔聽到敲門聲，從地板起來鬆了鬆麻痺的雙腿，而後去開門。
“進來吧。”
看到門外的人是景堯，時昔將門敞開讓他進來。
景堯進門就見地上一片狼藉，紙屑之中佇立這一尊栩栩如生的紙人。
“這…是你做的？”
看著還未點睛的紙人，景堯頗感驚訝。
他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時昔就將之前竹篾簍子做成人的樣子。
不說穿著，就五官的畫法筆觸，都能看出紙人的俊朗。
說巧不巧，楚桉這時給她打來了電話。
“喂，是時小姐嗎？”
“是的。”
時昔一聽，這不是楚母，怎麼是她的聲音。
“時小姐，我想請你幫個忙。”
時昔客氣道：“您說？”
“可以請你來醫院一趟嗎？”楚母帶著淡淡哀求。
時昔一頓，楚淮的狀況短時間不會有太大狀況，這是怎麼了，楚母的語氣怎麼憂心忡忡。
沒聽到時昔的聲音，楚母試探道：“時小姐？”
“我馬上來。”時昔冷道。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