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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婆婆給張開夾了一塊肥瘦相間的紅燒肉,梧桐看了覺得噁心便轉過頭。
當視線轉到碗裡的酸菜魚皮片時,噁心感立刻從胸口翻上喉嚨,堵在那裡,不上不下。
梧桐將酸菜魚片扔給張開:“你吃吧,我不想吃了。”
張開狐疑的轉頭:“耶?你的大菜,今天不吃了?”
要知道梧桐最愛的兩道硬菜就是酸菜魚和土豆絲,百吃不厭。
梧桐沒有回答,腦子裡忙著想象紅燒肉和酸菜魚沒有處理好時的模樣和腥味,喉嚨間的反應加重,一眼都不能多看,一秒都不能多想。
實在受不了了,梧桐放下筷子起身,坐到不遠處的沙發上,手捂住胸口位置,想將噁心感壓下去。
“你們吃吧,我不吃了。”
張開媽愣了一下,跟著走過去,盯著梧桐確認。
“你這個月大姨媽還來了?”
梧桐看著張開媽,心裡咯噔,想到了什麼,有些慌神。
“來了嗎?”張開媽又一次詢問。
梧桐搖搖頭:“沒有。”
兩人再次對望,張開媽眉眼梳開,滿面笑容:“會不會......?“
“不知道呢?”
張開媽喜氣洋洋的回到餐桌,在張開爸的耳邊低語,一旁的張開不明所以的來回張望幾次,索性走過去問個清楚,還未開口,張開媽便張嘴報喜。
“你要做爸爸了,你媳婦有了。”
“真的?”張開不可置信,急忙半跪在梧桐身前,抓住她的胳膊,欣喜的核實是否如此。
張開有種中了彩票大獎的不真實感,懵圈得厲害。
“還不知道,也許只是大姨媽推遲了,以前也不是沒有。”作為醫生,自已肯定是熟悉自已的身體,但是也防不住外一。稍後若是空歡喜一場,難免失落。
婆婆叫住張開:“你下樓去一趟藥房。”
“幹什麼?”張開問出口的同時領會到老媽的精神,趕緊接話:“我現在就下去,現在就去。”
又對著沙發上的梧桐:“老婆,你等我一下,我待會兒就回來,你等著啊。”
梧桐點點頭。
迫不及待想證明猜想的張開飛奔下樓,衝進藥房,對著營業員來句:“給我拿盒驗孕棒。”
接過之後往外跑,在門口急剎車,又匆匆轉頭:“再給我一盒,呃,你們這兒有沒有不同的驗孕方法?”
“還有試紙。”
“那再給我個試紙的。”
張開拎著三盒驗孕物品,三步並兩步的上了樓。
門開了,鞋子也沒來得及脫下就大步跨進門,拉起梧桐往房間走:“老婆,你試試”,邊說邊把塑膠袋揣進梧桐懷裡:“我買了好幾個,你都試試,這樣保險。”
門外的老兩口看見梧桐進了衛生間,也小步踱上前,探頭等待。
梧桐坐在馬桶上,看著面前的三個結果,說不上多驚喜,只是擔心外面的老兩口定要藉機從此以後住在這,自已可就連一絲喘息的機會都失去了。
無奈得只嘆氣,半晌才磨磨蹭蹭地向門外走。
張開急吼吼地問:“怎麼樣了,怎麼樣了,是不是?”
身後的張開爸媽也瞪著兩雙期待的眼睛,看到梧桐點頭,老兩口大喜地相互瞧了瞧,張開媽高興得一隻手緊裹著另外一隻,上下不停地晃。
張開早已激動得說不出話,緊緊地抱著梧桐很久後方才鬆開。
“張開,你待會兒送我回去,我收拾些東西帶過來,梧桐才懷孕,不能幹重活,我得過來幫襯著,還有一些砂鍋啊也得帶過來,煲湯,給梧桐補補,哎呀我來想想還有什麼。”
雖然已經做好了準備,但聽到張開媽的言辭,梧桐還是下意識的蹙起眉頭,煩躁湧上來,開口就拒絕。
“媽,我這個才懷上,哪有那麼誇張,等後面身子重了您再過來也行,再說,那邊的房子也不能一直空著,有人住才有人氣。”
“房子不用擔心,到時候明兒讓張開找個中介把它租出去,在這兒盯著我放心。”張開媽想也不想的就拍板決定。
“那爸呢?爸家裡養了兩缸魚,還有陽臺上的花花草草總不能沒人照顧。”梧桐開始挖空腦袋的翻找藉口,妄圖阻止老兩口,可她顯然低估了老人家抱孫子的心。
“沒事沒事,到時候一起移過來都行,反正張開有車,一腳頭就能運過來。要不然,我住在這,張開他爸還跟以前一樣,在這兒住幾天,回那邊再住幾天,老張,你覺得呢?”
在張開爸媽商量的時候,梧桐不斷閉口調整呼吸,胸口一顫一顫的,想著法子,但也明白徒勞無功。
張開媽的嘴巴張張合合。一會兒和張開爸說,一會兒又將張開找過去說。梧桐如同靈魂出竅般在旁觀。能夠想象之後的日子,自已定如砧板上大口呼吸的魚,求救無門。
終於商量完畢,那邊老兩口的東西都搬過來,房子出租。
老兩口剛要退出房間,張開媽似乎突然想起什麼,又轉頭:“梧桐啊,你剛剛都沒吃多少,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是吃酸的啊,還是吃辣的?”
梧桐搖搖頭,哪有心情:“不用了,媽,我現在不餓,等餓了我再和您說。”
張開媽又讓梧桐多休息,爾後喜氣洋洋的回到客廳,飯也不吃了,開始給親朋好友、家邊老鄰挨個報喜,完全忘記了自已曾說過的“懷胎頭三月不報”的避諱。
徒留梧桐悶不作聲的坐在床邊委屈,心裡想:“這要住到什麼時候?這才懷孕,等後面生下來,張開那媽肯定又以幫忙帶小孩為由留下來,這不是永無出頭之日了?”想著想著竟哭了起來。
張開一看,上前擁住:“這是怎麼了?怎麼好好的哭上了?”
梧桐不願張開抱著自已,扭來扭去的掙脫,手在臉上抹著眼淚,本就委屈的心被這麼一問,眼淚掉的更是厲害。
“我是一點自由都沒了。”不是矯情,自已家不算大富大貴,可從小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自打結婚,梧桐覺著受到的憋屈只增不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