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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下午的事。
阿七他們這一塊全是徹底沒生意了。
看著地上無人清理的血跡,回想起當時的情形。
阿七疑惑,為什麼可以如此明目張膽的偏袒?為什麼一個那麼無助的男孩會被認定成有罪的一方?為什麼當男孩被拖走時大家的反應很是淡漠?為什麼一個為百姓的位置會被用來索取錢財?為什麼城裡的人們和阿孃說的不一樣?
大家這是怎麼了!為什麼這麼變得奇怪!為什麼!
為財嗎?為利嗎?為保全自己嗎?還是為了地位?
他以前聽說過城裡的一些的案子,聽著附近街坊透露的訊息,以為城裡的官差都是執掌正義,發揚正義之人。
但是這次阿七他自己第一次親眼目睹它在眼前發生,看著那被殘忍對待的男孩,看著那奉承的男子,看著那收賄的巡街捕快,看著那冷淡的人群,那麼以前聽說過的事情,會不會也是如今日這般。
阿七第一次對阿孃描述的城裡,官府甚至朝廷產生了動搖。
阿孃說,城裡人其樂融融,生活富裕;阿孃說官府之中,人人秉公執法,鐵面無私;阿孃說朝廷聖上體恤民情,聖上愛民如子。
可現在,城內人和官府的形象已經被其剛才的場面給刮開了口子。
至於朝廷……
想到這裡,阿七放棄了思考,想這麼多幹什麼,自己只是個農民,城中之事,根本扯不到自己身上,自己何必要帶入自己,他對自己說道,但雙手還是緊握。
在原地沉寂半炷香後,最終也是釋然了。
是啊,自己就是個農民,既然自己都想到了這些,那為何其他人想不到,可能都想到了,只是不肯說吧!
離關城門還有兩個半時辰,阿七決定今天的攤就擺到這裡,將一些其他東西收好放在擔子裡,撐起一副笑盈盈的樣子和相鄰兩邊的攤主告辭後,往迎客來方向走去。
當然,鬍子哥要求捎帶的糖葫蘆也在離開的路上順路買了。
阿七走到了迎客來,因為不是飯點,所以一樓只有一些喜愛聽書遛鳥之人,大家都在聚精會神的聽著說書人講述的精彩刺激的故事內容,根本沒注意到,門口來了和挑著擔子的小販。
門口的守衛攔住了他,詢問他的來意,當聽聞說是與酒店老闆娘有關的事時,守衛讓他原地等待,他讓丫鬟傳話一下。
過了一會兒,一副還沒睡醒模樣的李詩儀從樓上走下,來到阿七面前,一身白裙,外披一件透明薄紗,頭髮並沒有打理,直接垂下披在身後,聽李詩儀說這叫吊帶睡裙,阿七不好評價她的這身打扮。
“小兄弟來的可真早,人家都還在午睡呢!你就來了。”李詩儀慵懶的說道,說完還發了個哈欠。
“抱歉打攪姑娘休息,不過俺現在不想買菜了,想早點出城回家,所以就早點過來。”阿七解釋道。
“哦!可是遇到什麼事了嗎?說說,讓我也樂…咳…分析分析!”李詩儀注意到了阿七語氣的不對,興致瞬間一提,整個人都精神了。
阿七將自己下午會到攤位後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李詩儀,包括自己看到一個素衣女子反向進入現場的事情也一併告知。
“唉,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壤壤,皆為利往。”李詩儀嘆息道。
“敢問姑娘,你這什麼熙熙,什麼壤壤的,啥意思啊?俺聽不明白啊。”阿七撓了撓頭到。
“就是讓你知道,現在這世道就是這樣的,以後遇到這種事兒啊,你也少管。”李詩儀說道。
“哦哦,好的姑娘。”
“你也別老叫我姑娘了,老這樣叫的怪不習慣的,這樣,你跟肖大俠是兄弟,而你肖大俠跟我是同年,那你以後喚我李姐姐便可。”
“好的,姑…李姐姐。”
“這才對嘛?對了,你不是說你是賣菜的嗎,可還有剩下,給我看看。”
阿七指了指門口的兩個擔子,走過去從擔子裡抱了一棵白菜和一顆捲心菜,走到李詩儀面前。
李詩儀看了看,品相很不錯,掰了一點嚐了一口,味道也挺好,心裡頓時想到一個商機。
“咳咳,那個…阿七啊,姐姐想跟你做單生意,你意下如何啊?”李詩儀擠出一副笑臉。
“啥生意?李姐姐直說無妨。”阿七回道。
“以後呢,你每次擺攤先送一擔子到迎客來,然後再去擺攤,我呢,每次俺最高階別收購,順帶讓你每次出城前都能來迎客來打包一份菜帶走,你覺得這樣如何啊?”李詩怡說道。
“真噠!那太好了,幫大忙了,姑…李姐姐!”阿七幸喜回道。
“好,事不宜遲,那你剩下的菜就都拿過來吧,我現在就給你收了,順帶吩咐人給你準備食盒。”李詩儀說道。
“那多謝李姐姐了!”阿七說完挑起擔子跟著侍女向著後院走去。
李詩儀望著阿七的背影自言自語:
“人生本無常,何必徒增煩惱,及時行樂,放蕩不羈不香嗎?”
說完伸了個懶腰,走上樓補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