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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子在外面套好馬車跟進來時怎麼也沒想到會看到這樣一幅場景。
世子此刻正將祁家那公子死死按在地上,手上已經出了血,卻還在朝著身下的人一拳拳砸去。
江家小姐一聲聲地勸他,卻怎麼也喊不住他。
順子忙過去把江見月身上的繩子解開,繩子一被解開,江見月便衝過去試圖拉開蕭昀澈,卻被他一把揮開。
“你別管,我今天要替天行道,打死這個混賬東西”
蕭昀澈一貫算是個脾性溫和之人,頭一遭見他生了這麼大的氣,一雙眼睛中戾氣翻滾,喘息聲越來越重。
在他手下,祈瑞傑從最初的掙扎反抗,已經逐漸沒了力氣,連叫喊聲都逐漸低了。
江見月被他揮到一旁,渾然不覺指甲已經深深陷入了掌心,渾身都在微不可見的輕抖著。
“蕭昀澈,他已經快被你打死了,再打下去他就真的要死在你手裡了。”
祈瑞傑本就喝了不少酒,且被灌了那藥,再打下去真的會出人命,蕭昀澈不理會她的話,又打算一拳砸下去時,江見月一把撲上去抱住了他,滾燙的眼淚湧出來,蕭昀澈終於停下手來。
轉頭看著抱住自己的姑娘。
受傷的那半邊臉上好像腫的更厲害了,手腕上被磨出了血,一向梳的漂亮的髮髻已經完全被弄亂了,就連說話時,聲音中也是藏不住的顫抖聲。
他伸手輕輕將她耳朵兩邊凌亂的髮絲順著耳際別好,用指腹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柔聲道:“阿月,曾經你吃了很多苦,我總是來得太晚,這回,還是來晚了。”
“沒有”
江見月哭得泣不成聲,抱著他的胳膊一直搖頭,“沒來晚,不要再打下去了,你不能為了我再出事了”
蕭昀澈的一雙手上都是傷,血順著他的指尖一滴一滴掉下來,他隨意地擦了一把,面色陰冷,“我不怕手上沾血,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在傷害了你之後還能全身而退。你不知道,我有多恨自己曾經沒能救你……”
剛才,或許就差那麼一瞬,他又要失去她了。
只要是想到哪怕那麼一點點可能性,他就恨不能一刀一刀剮了這混賬。
江見月並不能聽懂他這些話,但還是順著道,“他是個混賬,就算是死也該是死在國朝律法之下,而非死在你手中。”
“蕭昀澈,我在乎”
江見月兩隻手緊緊握著他的肩膀,認真地強調道:“我不願意讓你的手中沾滿這種人的血。”
頓了頓,她柔聲道:“此次人多眼雜,萬一此事傳出去於我的名聲不好,況且,我身上有很多傷……”
蕭昀澈原本冷峭的臉色聽了此話後頗為著急地拉著江見月站了起來,焦急地詢問道:“你怎麼不早說,都怪我,應該先帶你去治傷的,不該讓這混賬髒了你的眼睛。”
江見月低頭看著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祁瑞傑,氣息仍有些不穩,卻還是強撐著道:“我沒大礙,只是想回府了,你差人將他捆了送給李如松大人吧,不要再動手了。”
她面色有些蒼白,想來的確是受了驚嚇,能硬撐到此刻已是不易,況且此事鬧得太大的確有損她的名節。
蕭昀澈沉思片刻,對順子道,“叫我們的人把這圍住,不許任何人來,我先送江姑娘回府,立刻派人去請大夫。”
將人帶到馬車上,蕭昀澈便要下車交代幾句,江見月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衣袖,他回頭看她,見她正望著她,輕輕搖頭。
他點頭算是應下了,她這才放心讓他出去。
“等我片刻,我馬上回來。”
房間中,去而復歸的蕭昀澈踹開門便嚇得祁瑞傑不住地向後躲。
蕭昀澈站在門口,卻沒再動手,只冷冷地看著他,如同看著一灘髒東西般,薄唇輕啟,對著門口的人道:“打斷他的腿”
“是”
“蕭昀澈,你不能這麼對我,我爹不會放過你的”
門關上的一瞬,裡面傳來淒厲的叫聲。
“我也不會放過他”
霜華怎麼也沒想到,小姐回來時會弄成這樣,來不及多解釋,蕭昀澈直接抱著江見月下了馬車,進了她的閨房中。
“世子,這是小姐的……”
“少說廢話,快去準備為你家小姐擦藥,叫些下人來為小姐處理傷口,大夫已經在路上了”
蕭昀澈將江見月放下後便只能在門外等了。
片刻功夫,撫遠將軍便急匆匆來了,欲往裡闖時卻被蕭昀澈擋住了,“將軍,小姐應是在處理傷口,不太方便進去。”
江劍玉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家後宅的蕭昀澈心裡就是一股煩悶,又加上聽說女兒受了傷,也沒什麼好氣,“月兒為何會受如此重的傷?什麼人乾的,我要殺了他”
蕭昀澈並不知曉這其中的原委,也只能將自己看到的告知,江劍玉一聽頓時怒極,轉身就要朝府外走去。
蕭昀澈見江劍玉怒不可遏,急忙追上去阻攔,“將軍,小姐還在療傷,不妨問清楚再去。人我已經綁了送到刑部了,遲去一會也不會沒了。”
江劍玉並不打算聽他的,蕭昀澈阻擋不及,眼看人就要衝出去,卻聽見從門裡傳來聲音。
“父親,可否先進來?”
江劍玉這才收斂了怒容,將手中的劍放下轉身進了江見月的閨房。
房間中,江見月雖然換好了衣服,幾個小丫鬟也為她重新梳了頭髮,但半邊臉上的紅腫是觸目驚心的,他的女兒從小他連呵斥都不曾,生怕傷著她,如今卻被這種小人羞辱打傷,他如何能忍得下這口氣。
“父親,你”
“你不要勸我,此事我不可能放過他。”
江見月還未開口,便被打斷了,“我江劍玉在戰場上為大盛出生入死這麼多年,將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不算什麼,但我決不允許我的孩子們在京城受到任何欺辱。哪怕他是皇親國戚也絕不行。”
父親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這幅脾氣,江見月深諳他的脾性,自然也不打算勸阻,只低頭嘆了聲氣,嗓音悶悶的。
“我並非要您忍氣吞聲,只是想將前因後果全數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