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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除去我?
“他為什麼要除去我?”我問。
“這……”
“說不清楚,還是不知道?”
“不知道。”
……
禮玉倒是坦誠,“不知道”三個字都能說得那麼置身事外,看來是問不出個一二三了。
我深吸一口氣,“走吧,出去吧。”
她卻一把拉住我,“小房主,很多事我並不清楚,但是全諾你一定要防。”
“為什麼?”我脫口而出。
直覺告訴我,他真的不是壞人。
“文諾館主讓我保護你,我遇到的唯一勁敵是全諾。”禮玉停頓了良久,繼續說,“你自己世界經歷的所有危險我都可以幫你避開。但是在這裡我感知到了兩種波力,都是在我之上的,其中一個是全諾的,另一個完全未知。”
另一個是她吧!也不是壞人。可文諾是誰?難道是蒙面人!
我靜靜看了一眼完全不一樣的禮玉,垂下眉頭,全諾的神識似乎在我身體裡蠢蠢欲動。
那你能感知我身上的波力來自那個她和全諾的神識嗎?我想問禮玉,但是她一本正經的樣子,已經說明了她感知不到波力來源。總不會眼前這個禮玉以為我天生就有波力吧!
現在,比起禮玉,我更相信全諾和那個她。
“唉——知道了。”我不再糾結,無奈道,“既然好了,那隨我走吧。”
我推開門,隨著禮玉的一個響指,眼前的崴和凌風如同鬆了線的風箏,差點栽了跟頭。
“沒事吧!”崴搶先一步撲騰到我面前護住我,目光如炬燃燒在禮玉身上。
我拍拍他,“沒事,不要大驚小怪。她是禮玉,我的侍女。”
崴看看她又看看我,撲閃著眼睛不敢輕易放下警惕。
“走啦,找個飯店,餓死了。”我徒手拉住他的腰帶,大步流星,遠離這些是非之人。
餘光我看見凌風和禮玉跟了上來。
聽說,躍進縣雖地處偏遠,但菜餚一絕。同時,有一清雅館子叫玉瑤樓,在躍進縣也有一店,彙集了地方佳餚。
凌風建議我們去那吃飯。
我點頭。
玉瑤樓距離濟世館很近,我們只走了一刻鐘。
二層的小樓矗立在眼前,頂上偌大的匾額雕刻出三個字——玉瑤樓。
雕花鏤空的木製大門向兩邊開啟,我們剛踏入,兩名穿著青袍的少女躬身相迎,“歡迎光臨玉瑤樓。”
一眼望去,正堂外庭院深深,假山流水,綠樹藤蔓,好一派詩情畫意。
只是這詩意的菜館生意興隆,能同時容納三十人的大堂已是座無虛席。
“水大人,樓上已備好雅座。”小二熱情的迎了上來。
水大人?你也認識我?我可是頭一次來這裡。
我神色微慌,強裝淡定,“你認識我?”
小二瞟了一眼我身邊的幾人後,湊到我耳邊小聲道:“房主,我是四號房的暗衛,小二。待您啟用!”
小二?我仔細打量他的樣子,確認他是一個完全沒有記憶點的人。
“帶我們去雅座,先吃飯。”我說。
“好嘞,您隨我來。”小二弓著腰引我們上樓。
二樓雅間裝飾古樸,落地窗半開,綠植蔥蔥,光線明亮。
我們挑了靠窗的位置坐下,小二利索的擺上茶具。
“幾位看看選單,要點些什麼?”
我拿起選單隨便一掃,便丟給崴,“你點吧,主打菜都還不錯。”
崴接選單後也不含糊,報了幾道招牌菜便把選單給凌風,“你再來點幾個。”
凌風笑盈盈接過選單,也點了幾個蔬菜。
不多時,菜便陸陸續續上來。
紅燒肉油光發亮,豬蹄奶白鮮美,就連那素炒豆芽都炒的青翠欲滴。
大家都是餓極之人,戰鬥力出乎意料的好。
只是這吃飯間,剛才那小二一直藉著端茶倒水的名義逗留在我們桌邊。
我忍不住端起水壺遞給小二,“小二,我覺得你可以先忙點別的。”
小二面露難色的看了看我,“你說再見我之日就是啟用我之時……”
我眨眼,“這話,我說的?”
這話才不是我說的呢?要麼是水笙歌本尊要麼是在我來之前的那個穿越人說的。
我放下水壺,向小二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決定窺視記憶一探究竟。
剛抓住小二,頓時墜入深淵。
這感覺我熟,全諾特有的空間。
“全諾是你吧!”我朝漆黑的眼前叫了一聲。
“好久不見。”隨著他的聲音,白瑩的髮絲漸漸顯現。
果然是他,我滿意一笑,“咱倆回頭再敘,讓我先看看這小二何方神聖。”
“他確實是一方神聖,不過已經失去了作用。”
全諾此言一出,我忍不住蹙眉,“為什麼這麼說……”
全諾拂了拂衣袖,“我是憶控,可以像你一樣讀取記憶同時利用憶境之力為別人創造記憶。”
話落,他身形一轉,繼而出現在我身後,將我的衣袖一拉,我的耳畔傳入他的聲音:“就像我們是熟悉的人一樣。”
恍惚間,我的腦海中突然多了一段模糊的記憶。
一個LOFT公寓門前掛著“銷白解夢館”字樣的小牌匾,裡面住了一男一女,二十多歲的樣子。
女孩齊肩的短髮,趴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男孩一頭銀髮,背影挺拔,好像認真地在做什麼……
“白曉夢,你做了什麼好吃的?”女孩轉頭問了一句。
還沒來得及看清女孩的臉,我的視線就被阻斷了。
這時,我才清醒的意識到自己在全諾的空間裡,而剛才是他利用了憶鏡之力給我創造了一段記憶。
這太可怕了!怎麼會有這種力量!
我還沒有反應,全諾已經回到了我的眼前,他眉眼一彎,炫耀地說:“我的憶境之力有意思吧!怎麼會可怕呢。我已經給小二創造了一段新的記憶,不管以前他是誰,現在他只是等待你啟用的暗衛。”
這個全諾同樣是不可小覷的,他總是讓人出其不意。
我故作淡定,食指摩挲著下巴,“所以一開始就是你讓他等待我的到來,結果整得我以為他有病,你就一定要他一見我就要被安排點事嗎?”
全諾面露尷尬,倒是沒有否認有些疏忽。
我玩味地攤手,“所以一會我給他安排點什麼活呢?總不能帶著走,打雜吧!”
他咧嘴憨笑,彷彿想到了什麼。
“去林城西村,總有女子失蹤,朝廷遲早會調你去查,不如你讓小二先潛伏進去調查一下。”
這又是哪和哪?遲早要不不發生怎麼辦?我在心裡默默嫌棄,思量一下,還是藉機打探點有用的資訊。
“你知道禮玉是誰嗎?還有文諾?還有控制王延昭的蒙面人?”
全諾瞬間變得冷厲,“文諾和魏影。藏的可真深。”
“你認識他們?說說。”
“四號房有五大館,文諾是第一館的館主,魏影是第一館的執行官。”全諾淡淡的開口。
我頓時來了興趣,“四號房的館主?那我是四號房房主 ,那我豈不是你們的老大?”
全諾沒動,不過有一股肉眼可見的殺氣,“四號房是次生文明時期應運而生的時空調查局。而你現在的四號房機構只是她在留在赤沉案石中的江湖機構,和你看的武俠小說裡的武當派無異。”
無趣。
我知道他口中的她就是我出現前的那個穿越者,但是我偏不服,朝他白了一眼,“那你告訴我她是誰?她又是什麼來頭?”
她!
全諾的目光突然有些微妙的變化,似乎閃過一絲神往,彷彿她是什麼了不起的傳奇。然而他卻牽住我的手,話鋒一轉:
“她的事,你還是不知道的比較好。”
“你別那麼小氣,給我說說她吧!”我都已經擺出懇求的架勢了,然而他還是一溜煙的凝聚成光。
眨眼間,眼前已經恢復到玉瑤樓的景象,小二的手腕還被我緊緊抓著。
小二嘿嘿一笑,“有什麼安排了嗎?”
“有。”我篤定地點頭,雖然全諾給的是餿主意,但畢竟是個主意,還是可以用用的。我又把水壺抽回來穩穩放到桌上,認真的說,“小二,聽說林城西村總是有人失蹤。你以旅客的身份潛入村中,調查一下,不要輕舉妄動隱藏好身份。靜等我們過去就行了 。”
“好嘞!”小二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應下。
我點了點頭,心裡多少還有些忐忑,便再次囑咐道,“千萬記住,隱藏好身份,暗中調查。”
“您放心。”小二給我拱手作揖,“小的保證萬無一失。”
我還想再三強調。
小二大概覺得我囉嗦,擺擺手示意知道了,便轉身離開。
他一走,我繼續大快朵頤,卻總是覺得有一雙異樣的眼光看著我。
我抬頭,看見凌風停下了筷子。
“怎麼了?”我問。
“小姐,林城乃是三國接壤之地,戰事一起第一個遭殃的城池便是林城。何況近來邊境似有些不太平,還是不去的好。”凌風認真提醒道。
我撐著下巴,隨意回答,“放心,去了也是去去就回。”
“小姐,千萬不要衝動。”凌風大概是見我滿不在乎的樣子,語氣也跟著焦急起來,“我們離開都城那天,兩位容公子被緊急召回商議大事,就是因為林城動盪。”
“小姐,看來確實危險。”禮玉也跟著強調了一句。
我沒有回應他們,而是斜了一眼只顧吃的崴,“你不跟他們一起,勸阻我一下?”
崴繼續大口吃肉,頭也不抬,隨便甩出一句,“現在沒有安寧之地。”
我勾勾唇角,說得也沒什麼毛病。
“先吃飯,現在我是御賜的四號房房主,是有司職的。也不是想去哪就去哪,這邊雖然明瞭了,畢竟還沒結案。吃飯。”
“是。”
凌風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吃完飯,發現貼心的小二竟然已經給我們安排好玉瑤樓的包間房。
就此就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