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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眾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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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風天佑帶著沈雨婷跟著陳坦之還有青城的人找了一家客棧暫時住下來,‘西蜀五寨’的人則先幫忙沈宅收拾,一會兒趕去匯合。

陳坦之把了把沈雨婷的脈象,對風天佑說道,“風兄,你放心好了,沈姑娘她沒有什麼大礙,應該是受驚嚇過度一下昏厥過去,讓她在這裡好好休息,我會準備一些安神的湯藥,讓她醒來之後喝。”

風天佑聽後依舊愁眉不展,他點了點頭,對朱正說道,“師伯,今日也不早了,你們趕快回屋休息吧,這裡就交給我好了。”

朱正見此情形,只好說道,“恩,也只有這樣了,大家也都快退下休息吧,不要影響到小姑娘的休息,天佑啊,你自己好好照顧好自己,不要累著自己了。”

諸位隨即輕聲離開了房間,帶上了房門。出門之後,陳坦之突然叫住了走在前面的朱正,抱拳問道,“朱前輩,晚輩有一個問題想向您請教。”

朱正一聽,有些不解,回頭問道,“喔,是嗎,陳少俠有什麼想問的請儘管說,要是在下知道的一定如實相告。”

隨即陳坦之表情一下嚴肅起來,湊近朱正輕聲問道,“前輩,您可曾聽說過這‘天罡地煞’。”

朱正一聽這個名字,臉色突然一變,有些慌張的回頭看了一下週圍,小聲問道,“不知陳少俠怎麼會突然提到這個不祥之物。”

陳坦之看了一眼朱正,朱正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連忙支開了其他人。二人來到一角落,陳坦之便把自己在唐家老宅發現地道的事情說了出來,“我後來回去和我父親聊到這事,父親和我提到‘天罡地煞’這個武功秘籍,百年前名震武林,只是之後就消失了,據說和青城還有唐門有些關係,又聯想到唐家的暗道,才有此一問。”

朱正回答道,“陳少俠,我也是聽我師父早年提到過這個武功,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看現在江湖上知道的幾乎都沒有了。要說這本武功秘籍,還要從青城創派的時候說起,據說這‘天罡地煞’乃是一套上乘的武功秘籍,當年祖師爺有幸看過‘天罡地煞’,後在該秘籍的基礎上創出我派的‘紫金神功’。只是突然一日,那人帶著自己的武功秘籍在武林中突然一下就消失了,有人說是和唐門有關,也有人說和千機宮有關,最多的傳聞是秘籍後來落入唐門之手,後來據說唐門的人照著‘天罡地煞’上的記載,造出了這‘暴雨梨花針’,眾人懼怕唐門的暗器,一直沒有人前去一探究竟,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慢慢也就淡忘這事了。”

“千機宮?”陳坦之從未聽過這個名字,不禁好奇的問起。

朱正搖了搖頭,“那‘千機宮’早就已經不在了,世人怕是早就忘記那輝煌一時的‘千機宮’了吧。”

聽到朱正的解釋,陳坦之接著問道,“那前輩怎麼又將這本秘籍稱之為不祥之物呢。”

朱正說道,“陳少俠,這你有所不知,當年那人創出這套秘籍,名揚武林,一時門下收了不少弟子,但是旗下所有弟子在練習了這門武功之後統統走火入魔,無一倖免,江湖傳聞此人乃是白虎轉世,危害武林,那‘天罡地煞’更是不祥之物,給人帶來厄運。此後,江湖之中人人都是閉口不談,隨著那本秘籍的消失,久而久之就沒有人提及這段事情了。”

陳坦之聽朱正這麼一說,對這個事情更是好奇了,繼續問道,“那照前輩說道,青城的內功心法是有借鑑那本秘籍的了。”

朱正點點頭,“不錯,我派創派祖師爺和那人有些淵源,秘籍在完成之後,那人就找到祖師爺,和他分享了自己所創的武功。當時我派的祖師爺在翻看了秘籍之後,開始是連連點頭,不停稱讚,只是越到後面,表情大變,後來更是一下將書合起來,大聲說道此功常人練不得,如若要練,必遭天譴。”

“必遭天譴?”陳坦之反覆回味著這句話,“這世上還有如此邪門的武功,沒想到啊,真是多謝前輩指點迷津。我看今日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去大廳等‘西蜀五寨’的幾位前輩回來後就去休息吧。”說罷,陳坦之跟著朱正一起下樓等著他們,只是他腦中一直念著這個秘籍,他心想這‘紫金神功’只是借鑑了一部分就能有如此威力,那全本的‘天罡地煞’會是什麼樣子,就連青城的創派祖師都說練不得的武功秘籍真的存在這個世上嗎。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沈雨婷才慢慢睜開了眼睛,她這時候整個人還是迷迷糊糊,腦袋裡感到很是疼痛,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身處在哪裡。她轉過頭去,看到一旁依著椅子睡著的風天佑,突然,沈雨婷的腦海中蹦出昨夜雙親雙亡的慘象,驚得她猛然一下坐了起來,捂著腦袋,大聲尖叫著。她這一叫,喊醒了一旁的風天佑。

風天佑一看,只見沈雨婷坐在那裡,身體蜷縮成一圈,抱著頭痛哭。嚇得風天佑連忙跑過去,坐在她身旁,一把抱住了沈雨婷,對她說道,“小婷,一些都過去了,沒事了,沒事了,有我在這裡。”沈雨婷聽後一下衝入風天佑懷中,就這樣一直這麼哭著。

見沈雨婷這樣,風天佑自己心中也不是滋味,當初在青城山上,他信誓旦旦的答應要救下沈毅夫婦二人的,可是如今二人命喪奸人之手,只留雨婷她一人在世上孤苦伶仃,著實可憐。風天佑輕輕拍著沈雨婷,說道,“小婷,哭出來就好了,有什麼委屈哭出來吧。”

這時,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原來是其他人聽到了沈雨婷的叫聲,不放心都趕了過來。風天佑對著門外說道,“師伯,沒有什麼事,你們放心好了。”

見裡面沒有什麼事情,朱正回道,“天佑,陳兄弟帶著湯藥來了,讓小丫頭先喝下去吧。”

聽後,風天佑拍了拍沈雨婷的後背,對她溫柔的說道,“雨婷,我們先把藥喝下去吧,自己的身體最重要。”

門口老李也說道,“小姐,您先把藥喝了吧。”

沈雨婷呆呆的看著風天佑,又看向其他人,可是每當她見到其他人之後便發瘋似的搖著頭尖叫著。見此情形,風天佑有些無奈的對門口的人說道,“陳兄,你們先出去一下吧。”

陳坦之放下手中的藥,退了出去,老李看到沈雨婷憔悴的模樣,眼淚就落下來了,“老奴不好,沒有好好照顧好小姐啊。”

見到老李老淚縱橫,沈雨婷委屈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她害怕的蜷縮成一團,把自己頭埋在兩腿之間一言不發。

風天佑見沈雨婷這樣,心裡是說不出的難過。他走到桌旁,端起桌上的藥碗,細聲輕語的對沈雨婷說道,“雨婷,來,我們先把藥給喝了好不好。”說著,風天佑小心翼翼的拿起小勺舀了一勺,用嘴吹涼了之後伸過去。

誰知沈雨婷見風天佑喂藥過來,激動地一邊尖叫著一邊胡亂的揮舞著自己的手臂,慌亂之中,風天佑的手被沈雨婷推了一下,碗一下沒有拿穩打在了地上。面對如此情景,風天佑也沒有辦法,一言不發的蹲下身來收拾起地上的碎片,一人走過去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照看著蜷縮在那裡的沈雨婷。

簡單的早飯之後,眾人來到沈宅。原本熱鬧的街道因為昨晚的事情都沒有了人影,四下一片死寂,唯有幾隻流浪的小狗漫無目的的遊蕩著,見到生人不時發出幾聲犬吠。原本熱鬧的沈宅門口也失去了往日的生機,上空盤旋著幾隻漆黑的烏鴉不停的叫著,好似在訴說著昨夜發生的一切。

‘西蜀五寨’的人昨夜帶著手下簡單的清理了一下現場,他們將屍首都用草蓆蓋上,放在沈宅大廳內,留有人馬看著。

風天佑留在了客棧陪著沈雨婷,其餘的眾人除了葉雲龍和青城的弟子,都趕去沈家的大宅。昨夜之後,沈雨婷就像丟了魂一樣一直蜷縮在床上,風天佑就坐在椅子上看著她,生怕她有什麼反常的舉動。

見自己的師兄一直都沒有出門,葉龍雲輕輕敲著門,關心的問道,“師兄,你要不要吃一點東西,我看你一上午都沒有出來了,我給你送過來一些吧。”

風天佑聽後走到門口,剛想開門,又回頭看了一眼呆坐在那裡的沈雨婷,改口說道,“沒事,我不餓。”之後又輕聲問道,“龍雲,他們都走了嗎?”

“恩,都過去了。”葉龍雲回答道,“對了,師兄,那個,雨婷她,她還好嗎。”

風天佑嘆了一口氣,“這樣吧,龍雲,你給我拿一點早飯上來吧,我怕她身體會撐不住。”

“好的,師兄,你稍等我一下。”說罷,葉龍雲轉身就下樓去準備食物去了。

在沈府,陳坦之,西蜀五寨諸位個個表情凝重的站在那裡,西蜀五寨的手下準備把眾人的屍首入土,望著一具一具被安葬入土的屍體,陳坦之搖了搖頭,把身體背了過去,不忍心看著眼前的情景。

“一幫沒有用的東西,都是廢物,你們說說看,我要你們有什麼用,都是廢物。”王夫人氣得站起來指著唐經他們罵著,老太太年事也高了,說話一激動就喘不上來氣,剛剛那話說完王夫人感到自己眼前突然一片花白,一陣眩暈,搖搖晃晃的坐到身後的椅子上。

休息了好一會兒,總算是恢復過來。王夫人睜開眼,看著一旁斷了腿的唐鴻,更是氣得是火冒三丈,“你們給我說說,你們這幫廢物,給你們帶了那麼多人,還是給沈家留了活口,沈毅的首級也沒有給我帶回來,還浪費了一發‘暴雨梨花針’,真是沒用的東西。”王夫人氣得是直用柺杖跺著地。

唐經跪在那裡,滿臉羞愧的說道,“回大當家,我們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會有人來幫忙,本來一切都是按著計劃進行的。”

還沒有等唐經說完,王夫人就打斷了他的話,質問道,“什麼計劃,你告訴我你有什麼計劃。唐海,我現在就問你,沈毅一家的人頭呢,在哪裡,你告訴我在哪裡。還敢跟我說什麼計劃,現在什麼計劃都是屁話。你們幾個,都給我說說,有什麼人去幫他們了。”

唐飛跪著說道,“回大當家,根據手下人稟告,有‘西蜀五寨’的人,還有青城派的人,他們還說有個年輕人用的一手好飛刀,我想可能是那個藥王谷的陳坦之。”

一旁的唐豔一聽身子一顫,心想,陳大哥他也趕過來了,不知道他有沒有受傷。

聽到這些人的名字,王夫人兩個鼻孔呼著粗氣,咬著牙說道,“唐經,唐飛你們給你聽著,我說過要滅他全家就不會放出一個活口,我不管是什麼人幫他們,西蜀五寨也好,藥王谷也好,還是什麼青城,總之,和我們唐家對著幹的都得死,你們聽清楚沒有。”

沈家人整個入土的過程進行的很安靜,整個過程中眾人的心情都無比沉重,沒有一個人開口說一句話,全都默默的低著頭站在一旁。身在沈家多年的老李跪在墓碑前,一把年紀了卻哭得像個孩子。

把沈家人的遺體安葬之後,天色已經漸暗了,大家忙了一日都沒有吃東西,現在都已經是又累又餓,於是大夥兒決定先回客棧吃一點東西再商量下一步打算。

就在正準備離開沈宅回客棧的路上,遠遠看見有兩人向這裡走來,陳坦之覺得其中一人甚是眼熟,仔細一看,原來是蕭淑媛,旁邊還有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背後揹著一柄刀,此人便是馮燕飛。

遠處的馮燕飛走過來,表情凝重的說道,“馮燕飛見過各位了,不好意思,我們來完了,可以讓我們上前給沈家的幾位上一炷香嗎。”說著,老李遞給二人各三炷香,“馮大俠,蕭姑娘,老奴在這裡謝謝你們了,老爺他們在天有靈,保佑小姐平安無事。”

上完香之後,蕭淑媛轉過身問道陳坦之,“陳大哥,風天佑呢。”

陳坦之便解釋了一下來龍去脈,聽完之後,蕭淑媛轉頭跳上馬,急急忙忙的說道,“不行,我馬上就要去找風哥哥。”說完,蕭淑媛火急火燎的騎著馬就跑了。馮燕飛一看,心裡不放心,也騎上馬跟了過去。

來到客棧,一進門,蕭淑媛就見到一群青城的弟子正坐在客棧裡。見其中沒有風天佑,蕭淑媛有些不悅的開口問道,“風天佑在哪個房間?”

葉龍雲抬頭一看,面前這個女子雖然生的嬌豔,但這脾氣差得很,一上來便是氣勢洶洶的要找自己的師兄,開口便問道,“你是什麼人?”

蕭淑媛一聽這語氣,脾氣立馬就上來了,當即回道,“關你什麼事,我找的是風天佑。”說完對著客棧裡大叫道,“風天佑,你給我出來——”

葉龍雲見狀,生怕嚇著屋內休息的沈雨婷,一下站了起來,拿起一旁放著的重劍,左手指著蕭淑媛教訓道,“夠了,這裡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蕭淑媛一看,這毛頭小子竟然敢拿著一柄大鐵劍指著自己,氣著她瞪了葉龍雲一眼,繼續衝著客棧裡面喊著,“風天佑,你出不出來——”

樓下的吵鬧聲讓風天佑聽到,他連忙推開門,抬出腦袋一看,見樓下葉龍雲和蕭淑媛吵了起來,氣得他板著臉,壓著嗓子衝二人喊道,“夠了,都什麼時候了,吵什麼吵。”

一見風天佑,蕭淑媛連忙跑上樓去,二話不說,一把衝到他懷裡,撒嬌道,“傻蛋,你是不是不要我了,這幾個月都沒有找我,我好想你你知道嗎,你剛剛還兇我,你這個臭傻蛋。”

葉龍雲見二人這般模樣弄的是一頭霧水,剛剛那姑娘的氣勢看上去是來尋仇的,怎麼這會兒二人就抱上了。

見蕭淑媛嬌羞羞的在自己懷中埋怨著自己,風天佑一時那拿她是沒有辦法,剛剛一肚子的怒火一下子就消下去了。可他突然想起屋內的沈雨婷,於是乎一把推開了蕭淑媛,急忙說道,“不好意思啊,淑媛,雨婷,雨婷她還要我照顧。”正說著,風天佑轉過身一看,沈雨婷一人竟然不知何時已經走出了房間,站在門口呆呆的望著風、蕭二人。

見小姑娘站在門口望著自己,蕭淑媛面帶微笑的蹲下身來,伸出手,得知了沈家的事情之後,她關切的問道,“雨婷,你還好嗎。”可誰知沈雨婷突然抓起蕭淑媛的手就咬了起來,風天佑見了,一下把她拉開,問道,“你怎麼了雨婷,她是你蕭姐姐,在武林大會見過,你不記得了嗎。”

蕭淑媛低頭一看自己的手,留著一個帶血的牙印,自己雖然肚子裡是一團火氣,但看著眼前的沈雨婷,她什麼也沒有說,轉身默默走下樓去,讓趕來的馮燕飛簡單幫她包紮一下。

這時,其餘的人也都陸續回來了,陳坦之見蕭淑媛手上的血跡,問道發生了什麼。蕭淑媛只是搖搖頭沒有說話。陳坦之抬頭一看,風天佑、沈雨婷正站在二樓的走廊上,便對蕭淑媛說道,“蕭姑娘,我那裡有一些止血的藥膏,我馬上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見眾人都已經回來了,葉龍雲獨自走上樓梯,對風天佑說,“師兄,我看有一些事情還是要你和他們商量一下,這裡我先幫你看著沈雨婷吧。”

風天佑聽了有一些遲疑,倒是沈雨婷什麼也沒有說走回了屋內。風天佑點了點頭,“龍雲,你可要看好她了,不能讓她有任何意外了。”

葉龍雲衝他點點頭,“你放心吧師兄,你先下去和他們商量大事吧。”

待風天佑坐下,馮燕飛問道,“風兄弟,你們上次行動之後,唐家的人有沒有再來找你們麻煩。”

風天佑回答道,“這倒沒有,但是我們還是要小心,這個唐門陰險狠毒,豬狗不如,要不是陳兄弟攔著我,我早就去唐府找他們算賬了。”

聽了這話,馮燕飛連忙說道,“萬萬不可,風兄弟,我知道你們大家現在都對唐門是恨之入骨,但是,要是我們現在和唐門開戰,整個川蜀地區就全亂了。”

風天佑不解,問道,“整個川蜀就亂了?馮前輩,晚輩不懂,此話怎麼講。”

馮燕飛分析道,“我們不說這整個中原武林,單說這川蜀之地,按人數而論,這唐門乃是本地第一大門派,主要是因為是其手下可呼叫的傭兵數量可觀,你們‘西蜀五寨’的人數排第二,但是人員較為分散,其次是青城,之後是鐵槍門,最後是一些地方小幫派。一個地方要能平靜,就要處於一種平衡的狀態,各大的勢力之間相互制衡,小勢力在夾縫中生存,這就是江湖。但是,這一次唐門率先打破了這個平衡,先是滅了鐵槍門,勢必會有其餘勢力為了這空出的位子大打出手,若真是這樣,必然會引起一連串的反應。若是我們這個時候向唐門宣戰,西蜀五寨和青城捲入這場紛爭,那就不單單是我們幾個門派之間的事情了,甚至會有中原別的門派趁亂加入戰局,到時候整個川蜀地區可就不太平了,大的門派之間角力必定會拉攏小的幫派,小的幫派為了佔據地盤必定是充當先鋒你爭我奪,倒黴的可是蜀地的平民老百姓啊。”

風天佑聽後恍然大悟,立馬問道,“那馮前輩,聽您這麼一說,這仇我們還不能報了。”

馮燕飛搖了搖頭,“我只是說現在不是時候,殺人償命,天經地義,這一次唐門因為一個不清不楚的命案就滅了沈家,這其中必定沒有那麼簡單,他們想必是早有打算,只是藉著這個機會開展他們的計劃。依我看來,唐門是想借著這個機會一統蜀地,一步步吞併其他幫派,以他們的手段,並不是不無可能。”

陳坦之說道,“馮大俠分析的沒錯,這樣看來,是有可能,首先青城本來就不怎麼過問江湖事,又在青城山上,威脅自然不大,所以主要的對手就是鐵槍門和西蜀五寨了。雖然唐門的武功這幾年沒落了,但是這暗器毒針還是防不勝防,我想,即便是青城,若是唐門真的釜底抽薪用出什麼卑鄙的伎倆,怕也是難以自保。”

諸葛不知點了點頭,“燕雲十三刀果然是厲害,在下當時也是有這麼一個顧慮,所以這次才前來相助鐵槍門,只是沒有想到終究還是晚來一步。”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位年輕男子的聲音,只聽那人娓娓說道,“幾位前輩分析的句句在理,但是在座的諸位似乎都忘了一個關鍵人物,那就是殺死唐海的兇手。”

眾人望去,只見一位面帶皮面具的白衣公子從門外翩翩走進來,在他身後跟著一位美豔女子和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那戴面具的就是不是別人,正是司徒家的少當家司徒復,而在他身後的女子便是那司徒憐幽。

見眾人看向自己,司徒復走過來,抱拳說道,“在下司徒復拜見各位前輩,身旁這位想必大家都見過了,是家妹司徒憐幽,身後的這位是我的貼身隨從無心,剛剛晚輩所言若有冒犯,還請各位前輩見諒。”

見來人是司徒復,風天佑連忙說道,“原來是司徒兄,別來無恙吧。”

一旁的蕭淑媛見了司徒憐幽,那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指著她的鼻子就說道,“好你個狐狸精,你還有臉過來,好,今日風哥哥就在這裡,那日劉府的事情,你給我解釋清楚,你說啊。”說著蕭淑媛就要上前去拉司徒憐幽。

風天佑一看,這二人眼看是又要打起來,連忙伸手拉住蕭淑媛,小聲在她耳邊安慰道,“淑媛,今日大家乃是為了沈家的事情而來,其他的事情我們以後再說。”

“什麼其他的事情?”蕭淑媛一聽就不樂意了,一把甩開風天佑的手,“風天佑,我告訴你,今日的事情,我就是要弄個清楚,怎麼,你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不敢當嗎?”

“淑媛,雨婷還在休息,你能不能小聲一點。”看著面前蕭淑媛歇斯底里的樣子,風天佑語氣略帶嚴肅的回道。

“你兇我——”蕭淑媛一聽風天佑居然教訓起自己來,立馬臉色一變。

西蜀五寨的人抬頭見到司徒復身後的司徒憐幽,史文龍第一個就沉不住氣了。只見他一拍桌子跳了起來,指著司徒憐幽大聲喊道,“司徒家的妖女,還我兄弟的命來。”說罷,一把抓起手旁的大刀。

朱正見狀是伸手擋在史文龍面前,問道,“史兄息怒,莫非史兄弟是指的那件事?”

“朱前輩您放開。”史文龍不悅的推開朱正的手臂,指著司徒憐幽說道,“沒錯,就是那司徒家的妖女,當日殺我幾名手下,現在我就要討個說法。”說完,一下跳過去,拿起那把明晃晃的大刀起身砍向司徒憐幽。

眼看那史文龍來勢洶洶,那刀刃要砍到司徒憐幽的時候,身旁的司徒復突然伸手一把抓住刀背,奈何對面的史文龍怎麼用力也揮不動。

“你,你——”眼看自己手中的大刀竟被對方一把抓住動憚不得,史文龍有些心虛的質問道。

望著眼前凶神惡煞的史文龍,司徒復淡定的說道,“這位兄臺,就像風兄說的那樣,今日我們來這裡是為了討論唐家的事。當日在下就已經說過了,你手下的死和我妹妹是沒有關係的,家妹雖然性子蠻橫了點,但是絕不是那種會胡亂殺人的人。倘若兄臺還要討個說法,那麼這件事之後,我們司徒家一定會給個說法,但是今日,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做。”說完,司徒復一揚手,鬆開了握住的刀背。

面對司徒復的突然鬆手,史文龍一個沒站穩,差一點摔了個屁股著地。

“三哥,你沒事吧。”羅小琴見自己的三哥重重摔在地上,連忙上前扶起他。

一旁的汪五通對史文龍說道,“三弟,今日我們西蜀五寨乃是為了沈家的事情而來,至於我們自己的事情,等沈家的事情解決了也不遲,免得江湖上說我們不明事理,公私不分。”

小妹也上前安慰道,“三哥,二哥說的是,我們現在的共同敵人是唐家,我們應該一致對外才是,三哥,這個時候,不能我們內部再出現任何問題了。”史文龍見狀,也不好再出手,哼了一聲,把刀一甩,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了。

見史文龍灰頭灰臉的退了回去,馮燕飛問道司徒復,“對了,剛剛司徒兄說到那個殺人兇手,不知道閣下有什麼高見。”

“等等——”馮燕飛剛說完,蕭淑媛突然打斷,只見她走到司徒憐幽面前,惡狠狠的看向她,“我們倆的事情還沒有完呢。”

“淑媛——”風天佑嚇得是連忙跑過去拉住蕭淑媛,“淑媛,這件事情我們以後再說。”

眼看蕭淑媛對此不依不饒,陳坦之趕來勸道,“蕭姑娘,這件事情我看是個誤會,我。”可誰知沒等陳坦之說完,蕭淑媛一臉嚴肅的打斷他的話。

“你們談你們的事情,司徒憐幽,我們之間的事情,我們旁邊說去——”說著,蕭淑媛用手指了指一旁的一張桌子。

反倒是司徒憐幽,面對蕭淑媛的咄咄逼人,她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對方。

看到蕭淑媛這般模樣,眾人是誰都不敢上前再說半句。好在馮燕飛的話還是管一些作用,“小姐啊,你看這樣好不好,今日舟車勞累,明日等他們一行人休息好了再說。”說著,馮燕飛不忘衝蕭淑媛使了一個眼色,提醒她一旁的風天佑已經生氣了。

蕭淑媛看到風天佑面色難看的站在一旁,又低頭想了想,哼了一聲不服氣的坐到了後面。風天佑見狀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哎——”馮燕飛嘆了一口氣,“司徒兄不要介意,我們剛剛說到哪裡了?”

“沒事的。”司徒復看了一眼一旁坐在那裡悶悶不樂的蕭淑媛,接著說道,“馮前輩,高見談不上,就是一些晚輩自己的看法,在下只是覺得這事情有蹊蹺,鐵槍門一個新收的手下,剛好刺死了唐家二當家唐海,剛好又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完全像是有人故意挑起兩家的矛盾,好從中奪利。”

聽了司徒復這麼一說,大家也都覺得這事情不簡單,陳坦之問道,“那麼你是說這事情是有人安排好的,故意殺了唐海然後造成兩家的誤會,藉機會滅了沈家。”

風天佑說道,“誰會這麼安排,等等,要是唐家想一統西蜀,必然要挑起戰事,這樣必然是需要一個藉口的。”

“天佑的意思是唐家自己上演了一場苦肉戲?”朱正問道,“這也不大可能啊,畢竟死的可是唐家的二當家啊。”

諸葛不知仔細想了想,說道,“若真是這樣,看來唐家已經計劃好了一切了,但是就像是朱前輩說的那樣,他們為什麼要殺了自己的二當家,這個有一點讓人費解啊。”

“會不會是唐家內部已經有了什麼我們沒有察覺的問題。”想到這幾個月來對於唐家的觀察,陳坦之說道,“會不會和內部的爭權奪位有關?”

聽陳坦之這麼一分析,大夥兒是面面相覷,這唐門就像是一道密不透風的鐵壁,大家對於唐門的瞭解還是少之又少。

見大家都下入沉思,蕭淑媛站起身來問道司徒復,“不知道這件事和司徒家有什麼關聯,勞煩司徒家的人大老遠的從江州一路趕來,恕小女子無禮,既然司徒兄你說是有人安排的,那麼我們是不是可以懷疑那個幕後黑手就是你呢。”

眾人一聽,紛紛看著司徒復。司徒憐幽看了一眼蕭淑媛,指著她情緒激動的說道,“蕭淑媛,你胡說什麼呢,鐵槍門在江湖上按名氣,按地位和我們司徒家可以相提並論嗎,我們何必為了一個沈家還要借刀殺人。”

見自己的妹妹有些無禮了,司徒復攔住司徒憐幽,說道,“憐幽,住嘴。蕭姑娘,家妹剛剛若有冒犯之處,忘你可以見諒。其實蕭姑娘你有所懷疑乃是人之常情,只是司徒家和沈家的關係大家可能有所不知,我的母親在生前和鐵槍門的沈夫人乃是結拜的異姓姐妹,這個你們去問一問沈家的人就知道了。”

蕭淑媛聽後轉身問道一旁的老李,“李管家,司徒兄他說的是真的?”

老李想了想,點了點頭,“這位蕭姑娘,老奴好像是聽夫人說過,我們沈家和江州司徒家有聯絡的,當年司徒家還在蜀地的時候兩家關係就不錯,後來因為一些變故,司徒家搬去了江州。可就算是他們搬到江州之後每年過節兩家人還是有聯絡,只是後來司徒家的那位夫人走得早,也就很少有往來了。”

風天佑一聽,深感抱歉的說道,“原來是這樣,沒有想到司徒家和沈家還有這樣一層關係,剛剛淑媛誤會了你們,天佑在這給你們賠不是了。”

“喂,風天佑,你到底是幫著誰說話呢。”見風天佑對司徒家的人如此客氣,蕭淑媛氣不打一處來,好在身旁的馮燕飛一直勸著蕭淑媛。

見風天佑彎腰道歉,司徒復連忙說道,“風兄不必多禮了,蕭姑娘的猜測也是人之常情。當年我祖父在江湖上結了不少仇家,犯下大錯。如今司徒家搬到江州,我只是希望我們司徒家可以為中原武林做出點什麼,來彌補當年祖父犯下的過錯。”

聽到這話,風天佑接著問道,“那麼司徒兄,你覺得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辦呢。”

司徒復說道,“諸位,事到如今,唐門必然是已經做好了準備,在下認為,西蜀五寨的幾位前輩應當儘快趕回去,以防唐門的偷襲。”

史文龍一聽就急了,瞪大眼睛回道司徒復,“你說什麼,回去?你這是要趕我們走嗎,江湖之中誰不知道我們西蜀五寨的兄弟是一言九鼎,說好了這件事之後再算賬,你難道是怕了嗎。”

見史文龍暴跳如雷,司徒復說道,“史兄,在下的意思自然不是要趕你們走,而是建議你們趕快回去,你們想一想,要是我是那唐門的人,你認為什麼時候帶著人馬去剿滅你們‘西蜀五寨’是最好呢,當然是趁著你們四位都不在幫中的時候,到時候群龍無首,唐門帶人一網打盡,等你們趕回去,恐怕唐門的人都已經滅了你們的手下準備回去了。”

“還想著把我們一網打盡,反了他們唐門的人了。”史文龍一拍桌子大喝道。

“好了,三弟,這位司徒少俠的分析也不是不無道理。”汪五通揮了揮手示意史文龍情緒不要激動了。

聽自己二哥這麼一說,史文龍一想確實有道理,對汪五通說道,“二哥,您說的是,這小子分析的有理。二哥,我們是應該現在馬上就動身,萬一兄弟們真有什麼事可怎麼辦。”

諸葛不知一聽,調侃道,“三哥,你是牆頭草嗎,別人說什麼你就附和,待大家把話說完再定奪也不晚。”

司徒復聽後搖了搖頭接著說道,“這位兄臺說的是,史兄弟您也不必這麼著急,此事之後,唐門的人現在也在恢復,你們也打傷了他們不少的人,他們的手下大多數都是用錢僱來的傭兵,這一次唐家不惜散盡千金也要一舉滅掉沈家,依我看來,這第一是想威懾一下眾人,這第二,我看也是想造成唐家實力雄厚的假象吧。唐門雖說是西蜀第一家,但是近年來是每況日下,門下弟子也是日漸減少,投入大量的資金用來招人買馬也是無奈之舉。昨夜一戰,唐門也是消耗了不少的財力,恐怕也要一段時間恢復。”

“誰和你稱兄道弟了。”聽到司徒複稱呼自己這般親切,史文龍不屑的回道。

諸葛不知說道,“好了三哥,這個時候就不要再逞什麼口舌之爭了,再說了就你這張嘴怎麼說得過別人呢。我看啊,這個司徒兄分析的有理,唐門近些年來狀況確實不好,一直在吃著老本。但是這位司徒兄弟,我是有個疑惑了,你們司徒家雖然不在蜀地,但是這唐門的情況看來比我們瞭解多了。”說完扭過頭望向司徒復。

聽到諸葛不知如此發問,大家也似乎聽出了這話背後的含義,也紛紛望向司徒復,等待他如何作答。尤其是那蕭淑媛,一聽到這話立馬站起身來,探著腦袋望過去。

見眾人看向自己,司徒復不急不慢的回道,“這位前輩過獎了,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晚輩既然決定要來,就不可能不有所準備。”

“我看沒這麼簡單吧。”人群之中,蕭淑媛插嘴道,“就好像是你們事先都知道唐門會發生什麼一樣。”

“你什麼意思。”見眾人懷疑起司徒家,司徒憐幽指著蕭淑媛質問道,“你意思這件事情背後是我們在安排嗎?”

蕭淑媛聽後兩手一攤笑了出來,“我可沒有這麼說,不過倒是你們看上去著急了呢。”說完蕭淑媛還裝作一臉無辜的看向眾人,“我可沒說是你們司徒家做的,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哦。”

“你——”若不是司徒復伸手攔住自己的妹妹,怕是司徒憐幽此刻已經拔劍衝了過去。

“好了,淑媛,若真是和司徒家有關,他們又何必自投羅網呢?”風天佑轉過身去,語重心長的對蕭淑媛說道。

蕭淑媛一聽風天佑又為那司徒憐幽說話,氣的是當即甩開胳膊掉頭就走,“好你個風天佑,你就找你的小狐狸精去吧。”

“淑媛——”見蕭淑媛氣嘟嘟的轉身上樓,風天佑是急忙跟上去一個勁的道歉。

“司徒兄,我家小姐她最近脾氣不大好,剛剛多有得罪,還請司徒兄和司徒姑娘見諒。”見蕭淑媛不管不顧的轉身離開,馮燕飛是連忙上去客客氣氣的和司徒家的二位致歉。

“馮前輩,這是哪裡的話,您太客氣了。”司徒復抱拳回覆道馮燕飛,看著風天佑一路跟在那蕭淑媛的身後一個勁的解釋。

“汪前輩,事到如今,您是怎麼打算的。”見眾人都默不作聲,陳坦之走到汪五通身旁問道。

汪五通看了看陳坦之,想了想,又緩緩轉過頭看了一眼一襲白衫的司徒復,只見對方此刻正面帶笑容的看向自己。

羅小妹說道,“二哥,我看我們明天啟程回去吧,好好部署一下下一步的計劃,這件事不可能就這麼結束的,唐家的人一定要給一個說法。”

“恩,我同意小妹的看法。”諸葛不知用他那尖銳的嗓音說道。

史文龍見其他二人表態了,有些不情不願的說道,“哎,為了幫裡的兄弟,哎,二哥,這回,我就聽四弟的了。”

聽完幾位兄弟的意見,汪五通點點頭,“不錯,既然我們西蜀五寨的人來了,這事情就一定要有一個說法。剛剛司徒少俠分析的在理,我們出來這幾日,幫中都沒人照看,萬一唐家的人趁火打劫,後果不堪設想。那就這麼定了,我們明日啟程。”

簡單的商議之後,眾人也都忙碌了一天,早已是疲憊不堪了,早早就回房間休息了。

第二日大早,眾人在門口告別了‘西蜀五寨’的各位,風天佑站在最前面,對汪五通說道,“幾位前輩,這一次讓你們大費周章前來,晚輩心裡深表愧疚。”說完,風天佑抱拳對幾位深鞠一躬。

汪五通見狀連忙扶起風天佑,回道,“風小兄弟,你這不就見外了嗎,這是哪裡的話,再說也是我們自己決定要過來幫忙的,只是,哎,不說了,那個沈家的小丫頭,天佑啊,就麻煩你們好好照顧了,帶個話給她,就說要是有人敢欺負她,我們‘西蜀五寨’的人第一個不饒他。”

聽到提及沈雨婷的名字,風天佑心中不免有些感傷,雙眼微微發紅,點了點頭,“幾位前輩,晚輩替雨婷在這裡謝過幾位了。”風天佑說完,身後青城的諸位和陳坦之也紛紛抱拳拜謝。

臨走,史文龍對著司徒復說道,“我們之間的賬還沒有弄清楚,這一次事出有因,大家聯合起來對抗唐門,不要以為我們‘西蜀五寨’就和你們和好了。我們事情,也要有個結果。”

司徒復聽後笑了笑,認真的回答道,“史大哥,事情結束之後,我司徒復必定上門拜訪,把家妹的事情同幾位前輩解釋清楚,並幫助貴派找出真兇。”

史文龍搖了搖手,“誰要和你稱兄道弟了,就算你不來,我們‘西蜀五寨’也一定要把那事情查的水落石出的,我們可不用你們司徒家的人幫忙。”

聽著一旁的史文龍一陣埋怨,諸葛不知揮了揮扇子,“好了,三哥,就你個急脾氣還想要解決什麼問題,風兄弟啊,你們自己也多保重,畢竟你們現在還在唐家人的勢力之內,不可輕舉妄動。還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風天佑聽了之後一臉迷惑的看著諸葛不知,諸葛不知點了點頭,衝他使了一個眼色,“好了,該說的都說了,你們也不要送了。”

送走了‘西蜀五寨’,眾人紛紛回到客棧內,討論下一步計劃。

朱正站起身來首先說道,“我看現在我們應該先找到那個沈家的殺人弟子,這樣才能知道這幕後的黑手究竟是誰。”

陳坦之想了想回答道,“說是這麼說,但是我怕那人早就不在人世了。不過沒關係,我今日會去唐家走一圈,看一看唐家內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風天佑一聽,連忙緊張的說道,“陳兄,你這個時候去唐家豈不是太危險了嗎。”

見風天佑一臉緊張,陳坦之反倒是一臉淡定,搖著頭說道,“古人說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要調查,就要從唐門開始。再說了,在座的諸位之中,唐家的地形我最熟悉,這件事由我去做最好不過了。風兄你就放心好了,這唐家啊,我都去過好幾次了,熟悉的很。”

見陳坦之如此自信滿滿,司徒復跟著說道,“陳兄,既然這樣,唐家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在下和憐幽就去附近走一走,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

風天佑聽後附和道,“可是司徒兄,這重慶府郊外那麼大,要是仔細尋找,怕是幾日都找不完吧,不如其餘的諸位一起分頭尋找,戌時之前回到這裡聚集,大家看這樣好不好。”

眾人聽後互相看了看,紛紛認同了風天佑的提議。

這分好線路,青城部分弟子加上葉龍雲向西尋找,馮燕飛和蕭淑媛向南,朱正帶著青城其餘人手向北,司徒家的人手向東,四路人馬分頭行動,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風天佑還是待在客棧裡照看著沈雨婷,老李則是帶著幾個僅存的沈家弟子就在這重慶府城中看看有什麼線索,另一方面要是陳坦之那裡有什麼問題,城中至少還有幫手。

眾人分別之後,陳坦之是孤身一人小心翼翼的偷溜進唐家,雖說這唐家的地形陳坦之已經爛熟如心,完全記在腦中,但是如今非常時期,陳坦之一路上是小心謹慎,格外謹慎。好在這幾日唐家人都在準備二當家唐海的葬禮,家裡人忙的是不可開交,手忙腳亂之際,陳坦之偷偷打暈了一個下人,換上了唐家的衣服,趁亂混進了唐府。

這剛混進唐家,陳坦之就按之前風天佑跟他說的,先去了唐家的兵器庫,想辦法做一做手腳。可這陳坦之還在去的路上,就在半道上聽到了唐飛、唐鴻兩兄弟不知為了何事,正在發生激烈的爭吵。

只見唐鴻拄著拐,怒氣衝衝的質問道自己的大哥唐飛,“你說,昨日大當家找你談話你們都說了什麼,為何有意避開我。”

唐飛不想多理唐鴻,不耐煩的敷衍道,“沒有什麼,就是找我談一談關於家裡的事情,唐鴻,不是我這個當大哥的多嘴,我看你現在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的事情吧。”說著唐飛瞟了一眼唐鴻的傷腿。

聽到這話,唐鴻一把拉住了唐飛的胳膊,氣急敗壞的說道,“你胡說,你們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問你,大當家是不是給了你掌門玉佩,你說——”

見唐鴻雙目充血,惡狠狠的看向自己,唐飛不想和唐鴻多理論,一把甩開唐鴻的手,一臉不屑的看向唐鴻,嘴裡輕蔑的說道,“告訴你,唐鴻,就算是又怎麼樣,你管得著嗎,你也不看看自己現在這副德行。”說罷唐飛袖子一揮,徑直準備走開。

見唐飛要走,唐鴻立馬拄著拐,吃力的跟上去,攔在唐飛身前,大聲喊道,“唐飛,雖然你是我大哥,但是你不要忘了,唐飛,當年大當家答應這掌門玉佩是由我們二人保管,一人一半,今日,你若是不將我的那一半交出來,告訴你,你休想從這裡走出去。”

唐飛聽後冷笑一聲,“就憑你?你也不看看你現在的這副德性,一個斷了腿的廢物有什麼資格去當唐門的當家。”說完右手一揮,用力一把推開唐鴻,唐鴻一下沒有站穩,連人帶著柺棍倒在地上。

看著倒在地上的唐鴻,唐飛上前一步一腳踢開他的柺杖,譏諷道,“我差點忘了,你現在啊,離開了這個柺杖,可是連站都站不起來的啊。”說完,唐飛對著唐鴻發出一陣令人作嘔的笑聲。

唐鴻見狀是鉚足了全身的力氣想要揮拳打過去,可無奈自己腿腳不便,還沒有站起身來就被唐飛一腳踹在胸口,重重的倒在地上。

“廢物,就憑你也想要唐家的當家玉佩嗎?”唐飛說完朝地上吐了一口痰,“不自量力的東西,你好好待著有什麼不好,非要和我爭,你夠格嗎?”說完,唐飛轉身離開。

望著唐飛的身影,唐鴻是氣急敗壞,一拳狠狠的砸在地上。

躲在一旁的陳坦之看了之後是搖了搖頭,無奈的嘆了口氣,心想這堂堂西蜀唐門,如今竟然落到如此地步。就在這時,陳坦之突然看到他日思夜想的唐豔跑了過來,扶起倒在地上的唐鴻。唐鴻見是唐豔過來了,賭著氣一把推開她的手,沒有說話,一個人失落的拄著拐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唐豔站在那裡望著慢慢走遠的唐鴻,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待唐家的人走遠了,陳坦之丟了一塊小石子在唐豔腳邊,唐豔聽到聲響,回頭一看,原來是陳坦之躲在一旁。唐豔見了陳坦之,不經大吃一驚,連忙跑了過去生怕外人看見他。陳坦之見狀連忙拉著她的手二人躲進了唐家的兵器庫中。

陳坦之仔細打探了一番,確認沒人之後,小心翼翼的關上了門,這剛轉過身,只見唐豔低著頭悶不做聲。陳坦之立刻就猜到了她的心思,定是在為當初的事情生自己的氣。陳坦之走過去,拉起唐豔的手說道,“唐姑娘,當日我並非有意拒絕,只是礙於兩家的關係,我不想唐姑娘您夾在其中,左右為難。”

聽了這話,唐豔抬頭盯著陳坦之,原來是自己誤會了陳大哥,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陳坦之見唐豔愣在那裡,開口問道,“唐姑娘,這一陣子唐門發生了很多事情,你可好嗎。”

誰料剛說完唐豔一把就把陳坦之抱住,委屈的說道,“陳大哥,我好想你,你知道嗎,這些日子家裡發生了好多事,沒有你在我身旁我好害怕。”

聽到唐豔的訴說,陳坦之伸手拍著唐豔的後背,低聲安慰道,“恩,唐姑娘,我知道,我都知道,不過你放心,我現在過來了,我就是為了唐家的事來的,我會陪著你的,你放心。”接著陳坦之給唐豔解釋了事情的經過,唐豔聽完之後問道,“這麼說,你們是懷疑二伯是有人設計害死的。”

陳坦之點了點頭,“不錯,但是我們現在也只是猜想,沒有任何證據,所以我才來這裡,希望可以發現一些有用的線索。”

聽到陳坦之這麼說,唐豔立馬焦急的回道,“陳大哥,但是這個時候,你怎麼可以孤身一人來唐家,你不是答應我要注意安全的嗎,要是給發現了可怎麼辦啊。”

見唐豔為自己的安危擔憂,陳坦之回道,“放心,唐姑娘,我會注意安全的,何況,上次分別之際,我可是答應了你,開春要來找你的,君子一言,駟馬。”還沒有等陳坦之說完,唐豔踮起雙腳一下就吻了過去。

面對這出乎意料的一幕,陳坦之是瞪大了雙眼,緊張的一動不動。

“陳大哥,你快點走吧,這裡太危險了,我放心不下你。”吻完之後,唐豔抬著頭看著陳坦之的眼睛說道,“唐家裡面的線索讓我來幫你找吧,你不要再冒險了。”

陳坦之整個人一下傻了,半天才回過神來,看著唐豔看天說不出話,唐豔見了,輕輕的抱了一下陳坦之,低聲說道,“陳大哥,你記住了,你還欠我一個,你要還給我。”說罷小心的推開屋門跑了回去。

入夜,天色漸晚,其餘的三路人馬都已經回到了客棧,大夥兒都沒有什麼新的發現,陳坦之則是早早就回來了,怕打擾到樓上的沈雨婷,便一個人坐在那裡發著呆。突然,聽見外面有女子大喊道,“陳大哥,陳大哥,你快來救救我哥。”陳坦之一聽,連忙跑了出去,其餘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緊隨其後的跟過去了。

陳坦之跑過去一看,司徒憐幽和他們的隨從無心正準備從馬車上抱下已經昏迷的司徒復。風天佑等人隨即趕來,他連忙跑上去,問道,“司徒姑娘,司徒兄是怎麼了,陳兄,你快過來看一看。”

陳坦之立即上前替司徒復把脈,“他中毒了,怎麼會這樣。”說完一臉驚訝的看向司徒憐幽。

司徒憐幽喘著租氣回答道,“我哥,我哥他遭到唐家的人的暗算,中了他們的暗器,至今還沒有清醒。”說著說著,司徒憐幽的眼中竟有兩行淚水滑下,“陳大哥,求求你們,快救救我哥吧。”

見司徒憐幽傷心的樣子,風天佑連忙安慰道,“司徒姑娘你不要傷心了,我們會全力救你哥的。”

這時蕭淑媛方才跑了過來,見風天佑關心司徒憐幽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捏了他的胳膊,“好了,好了,不要在那裡哭哭啼啼的了,先把人抬進去再說吧。”

待把司徒復抬進房內,陳坦之對大家說道,“除了蕭姑娘大家都先出去一下吧,不要打擾了病人。”

風天佑見司徒憐幽執意不肯出去要陪著司徒復,他只好硬拉著司徒憐幽把她拉出門。一出門,馮燕飛就上來問道司徒憐幽,“司徒姑娘,你剛剛說老李他死了,是怎麼回事。”

風天佑連忙提醒大家不要讓沈雨婷知道了。沒想到這時沈雨婷也跟了出來,一言不發的看著大家,著實把大夥兒都嚇壞了。

見沈雨婷不知何時跑了出來,風天佑深吸一口氣,俯下身,緊張的看著眾人,伸手摸著她的頭安慰道,“雨婷,乖,這裡沒有什麼事情,不要擔心好嗎。”

沈雨婷聽了,看了看眾人,沒有啃聲,一個人找了一個板凳坐了下來,眾人方才鬆了一口氣。

原來他們在回來的路上發現了幾個形跡可疑的人,於是乎就悄悄跟了過去,沒有想到發現他們一行人竟然殺了沈家的老李還有其他弟子,正準備毀屍滅跡。司徒復看了當場就和他們打起來了,交手過程中,有一人乘亂跑了,司徒復見狀就跟著追了過去,沒想到跟著跟著就來到一個樹林,人突然不見了,就在司徒復一頭霧水的時候才發現他們在此處早有埋伏,突然林中先是飄來紅色的煙霧,司徒復一下就感到頭昏眼花,四肢無力,接著面前飛來許多飛鏢射向他,由於身中軟筋散,無力躲閃,身中數鏢。

聽完司徒憐幽的解釋,風天佑走過去,對她說道,“司徒姑娘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治好司徒兄的毒的。”

沒想到的是,聽到這話,司徒憐幽一下哭著拉起風天佑的手,可憐兮兮的看向風天佑,求他一定要救救自己哥哥,這一下讓風天佑不知應該怎麼辦。就在這時,蕭淑媛正好從屋內出來,看到眼前的情景,她氣的是一轉頭就走過去。風天佑一看,連忙抽出自己的手,跑過去追問道,“淑媛,司徒兄他怎麼樣了。”

聽到風天佑的問話,蕭淑媛一邊頭也不回的走著,一邊不耐煩的答道,“放心,死不了,你風大俠還是去好好安慰你的司徒姑娘吧。”說完氣沖沖的回了自己的屋子,用力一把將門給帶上。

陳坦之走出來,對司徒憐幽說道,“司徒姑娘,司徒兄中的是什麼毒我們現在也不清楚,我和蕭姑娘已經替他清理了傷口,所幸飛鏢上沒有毒藥。就現在看來,那紅色的煙霧之毒只是導致司徒兄昏迷不醒的源頭,不過我們尚不清楚司徒兄目前是否有性命之憂。這唐門的毒藥上百種,一時也不清楚究竟是哪一種。但是多虧剛剛蕭姑娘替令兄用金針封住了心脈,暫時控制住了毒藥的擴散。依我看來,如今我們最好是把司徒兄送到我父親那裡,我去唐門走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解藥。”

風天佑說道,“陳兄,你又要去唐門嗎,他們如今知道司徒兄中毒受傷,肯定會有人幫忙潛入府中偷拿解藥,這樣你這麼去不就是自投羅網嗎。”

“是啊,陳小弟,這不是給他們機會逮住我們嗎?”馮燕飛附和道。

見眾人對此擔憂,陳坦之解釋道,“風兄,馮前輩,這次情況不同,上次有唐姑娘在一旁,我父親至少還可以對症下藥。但是這一次我們連司徒兄中的什麼毒都不知道,根本就是無從下手,而且現在司徒兄除了昏迷不醒之外沒有其他反應,這才是最頭疼的。”

司徒憐幽一聽事情的嚴重性,連忙說道,“讓我去,實在不行我去逼他們交出解藥。”說完她準備提著劍立馬就衝去唐門。

這時,馮燕飛說道,“誰都不可以去,現在去太危險了,就按坦之說的,我們一行人先去藥王谷,看看陳前輩有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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