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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85 痛徹心扉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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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白衣公子姍姍而來,騎著白馬,白衣如雪,但比雪更勝的是他絕世的容顏。他的赧顏哪怕離得很遠,都能清晰打動人心。我想,世上可以抵擋這絕美的容貌的女人是很少很少。但他的氣質,卻要比這容貌更令人心顫。

我幾乎不敢相信我的眼睛,那是安陽,他是來救我的嗎?安離已經告訴他所有了嗎?忘情水沒有對他有影響嗎?我終於看到了一絲希望。安陽來到他們跟前,似乎在喝罵他們,然後讓他們放開已幾乎昏迷的楚忻,然後讓他們離開,那群人滿懷不情願,但還是走開了,消失在草坡後。

安陽靜靜地站在那裡,望著湖面,“嫣兒,你在哪裡、安陽來找你了。”他的呼聲傳動蒼穹,他一直就是這樣守候著韓嫣,從來沒有改變。

當他孤獨的身影站在那裡時,我想起他曾經對我說“我們一起離開吧。”耳邊聽著他的聲聲呼喚。心都要碎了。於是我忙收起閉氣,慢慢升上水面,然後如水中仙子般,出現在他的面前,遊向湖邊。

安陽的樣子越來越清晰,他已經憔悴了許多,他的目光迎著我,好像我們是相隔許久之後的重遇,充滿驚喜。

“嫣兒。”他驚喜地呼道,然後已經步入湖中,向我走來。我滿眼含著淚水,忙迎了上去。安陽將我擁進懷中。

忽然手腕一痛,安陽一隻手已經將我反身扭轉,將手腕壓在背後,一隻手已經掐住了我的喉嚨,將我牢牢地固定在他的懷中。

“怪不得母親說你是個*娃,一定要這樣才能抓到,一邊跟一個男人私奔,一邊又向我投懷送抱。天底下居然有你這麼賤的女子。”他狠狠地在我耳邊說道,每一句話都如刀般刺入我的心裡。我驚恐地看著這個男人,原來忘情水便是如此,可以改變人的一生,改變人的記憶,改變人的性情。

我絕望了,栽在安陽的手裡,便是死,我也沒有還手之力了。他把我拖回岸邊,楚忻已經滿眼無奈與痛苦,他試圖掙扎起來保護我,但安陽鄙夷地將他一腳踢倒。此刻在他的眼中,我是那個見誰都可以投懷送抱的低賤的女子,而楚忻便是那個勾引女子的齷齪男人。

影宮的人已經悉數回來,他們臉上都有開懷的笑意,追了那麼久,終於可以成功。幾個人下來在旁邊拉起的帷帳。

安陽忽然低頭在我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咬出血來,我的心卻比那個傷口要痛,忍住不叫出聲來,一切已然沒有意義,便成了待宰的羔羊。他嘴唇上帶著鮮紅的血跡,更使他俊美的容顏帶著一絲邪氣的靈光。安陽的美便在於他從來都是那樣不羈。

“我要嚐嚐,你把我哥哥弄成如此神魂顛倒,你的血是如何的味道,見男人就軟,你便是如此*蕩不堪的女子,你的血肯定是與眾不同。”他臉上露出了殘忍的笑容。

我已經連辯駁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力求自己不要哭,為了那一點可憐的尊嚴不要哭,原來雅夫人是如此說我,怪不得安陽會如此恨我。

“如果可以,你或許可以親手殺死韓嫣,那麼你的哥哥肯定也會高興的不得了,將來,安陽也一定會快樂幸福。”我忽然笑道,那明亮的笑意,讓安陽一時疑惑不知如何處理,韓嫣從來不缺面對死亡的勇氣。

楚忻見到我的血順著脖子流下來,他拼命地掙扎:“傻子,誰都看出,她不是這樣的女人。你這個傻子,你會後悔的。”

安陽眼中劃過一絲殘忍,“既然你是一個好女人,那他就是一個勾引好女人的姦夫,那好,我先殺了他,反正母親沒有讓我對他留活口。”他將我扔在地上,一步步走向楚忻。

“不,求你,不要。”我心中一陣狂亂,終於低下了我一直不願低下的頭,我抱住了安陽的腳,跪倒在那裡,失去了我所有的尊嚴,然後,我看到了他的滿意的邪魅的笑容,這便是他要做的。

影宮的手下,已經將楚忻五花大綁,並且塞上了他的嘴,楚忻痛苦地看著我,我不願看他的眼睛,怕自己會哭。安陽看著一身溼透的我跪在他的腳下,滿意地道:“沒錯,影奴就應該這樣,永遠跪倒腳下。

“來,進帷帳為我更衣。”他把我拖進了帷帳,扔在地上,手下已經送來了雪白的輕裳,是安陽喜歡的蜀錦,我緊閉雙眼,讓自己能稍微安定幾乎支離破碎的心,忍住自己的淚水。

我顫抖地幫安陽脫下已經溼透的衣服,以前在影宮,我也是如此伺候,為奴為婢,但此刻鑽心的疼痛,卻讓我已經幾乎不能做這些熟悉的事情,儘量不讓自己的思考,但痛苦發自內心,已經溢於緊蹙的娥眉。

他健美的肌膚,他微溼的烏髮,他渾身散發的茉莉的淡香,這些都是如此的熟悉。他眼角的一抹冷然的譏笑與殘忍,卻是讓我刻骨銘心。我低頭做著一切,為了楚忻,現在一切都必須容忍。

為他拭去肌膚上的水跡,為他換上滑得如水的蜀錦,然後為他綰好有點微溼的頭髮。一切都是那樣熟悉,瞭然於心,一切都是那樣親切,曾經多少次,在夢中便是如此。

安陽眼中的疑惑更重了,他似乎覺得有熟悉的感覺,那份親切是否已經刻骨銘心。但對我的鄙夷與恨馬上又迎了上來。

他握住我的手,一下子把我壓在地上,綠色的青草襯著我蒼白沒有血色的臉,他對這張臉是不會熟悉的,因為那是袁紫,但他卻因他所見到的那漫天的哀傷而有些顫抖。他輕輕地撫摸我的臉,我越是痛苦,我便看到他眼中越是充滿了佔有的喜悅,和報復的快感。

他要脫去我身上溼透的衣衫,我拼命地抓住我的衣領,絕望地掙扎。他微微一笑,“如果你不聽我的,那麼我便殺掉那個姦夫,用他的血來祭天。”他的話語平靜,但卻已經可以足夠殺死我內心唯一的一點尊嚴。

我的淚水湧出,有什麼比自己心愛的人的侮辱,更讓人痛徹心扉,更讓人生不如死。雅夫人一定是深恨韓嫣,才會如此算計,我幾乎可以看到她在佈置完所有之後,嘴角的那抹勝利殘忍的笑意。

我看著安陽絕美的臉上,那份冷漠,如果可以死在安陽的手中,可能比利用殆盡後,不知身死何處要好很多。我的淚水無聲的落下,我的心慢慢地合上,我希望自己的痛苦可以讓自己昏厥。我曾經,不,現在依舊如此深愛的安陽,在此時便是最可以在心中殺死韓嫣的利劍,劍鋒所到之處,便是韓嫣那已經無法承受的心寸碎之時。

他的呼吸是急促了,他的手是顫抖的。我緊閉雙眼,讓自己不要去感受這種恥辱。他每一次碰到我,我不由自主地會痛苦得縮成一團,但卻無從躲避,他的手,冰冷,細長,沒有一點溫度,但是卻足夠讓我的心一寸寸地冰結,死掉。

“你的心口,居然有如此深的傷口。”他忽然停了下來,因為他一定是看到了韓嫣心口上的傷口,但是他卻無法看到此刻,裡面的心已經碎成了齏粉。

他為我換上和他的蜀錦衣服,很寬大,所以我幾乎無法撐起。

“聽說你最會狐媚之術,這次看來,也不過如此,不過像你這樣骯髒的女子,要對我投懷送抱,我也不屑。”他故意大聲說道,我便知道,在場的所有的人都聽到了,我幾乎無法呼吸,他便是安陽,可以徹底地透過羞辱,來報復我對他哥哥的“傷害”。

在韓嫣所遭受的恥辱之中,今日便是最徹徹底底地傷害,沒有一絲保留。我覺得自己已經可以沒有呼吸,我覺得自己似乎變成了一隻蝴蝶,翩翩而起,然後留下的只是軀殼。漫天的痛苦,已經讓我沒有了感覺。

安陽忽然停了下來,因為他發現我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無嗔無怒,沒有任何的表情地站在那裡,淚水已經乾透,就是那樣站在那裡。臉上帶著一絲淡笑,似乎剛才所有的侮辱,都不是對我,似乎眼前是看到的是美麗與動人。但眼中已經沒有任何的神色,沒有悲傷,沒有哀愁,沒有溫度,沒有其他,只是帶著一絲蒼茫的笑意。

他的殘忍,他的冷漠,他的沒有溫度,已經徹底地毀掉了我,我忽然覺得腦內一片空白,什麼都可以不想,什麼都可以不做,然而,把所有的東西都忘了,可能便是一種幸福,不用在乎別人,只在乎自己,如果所有人都可以這樣對自己,便不會再有傷害。我不會再有淚水,我不會再有哀傷,不會再有傷害,我只是我自己,一個單純快樂的自己。

我知道,我把過去的韓嫣,過去的袁紫都藏了起來,藏在心靈深處,不再去觸及。只有這樣才能沒有傷害與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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