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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藍蘭將豆豆送到王允文家,這才同春娟春雷兄妹去鎮上處理他們父親的後事。
只要錢到位,就沒有不好辦的事,也沒有辦不好的事。
墓地在鎮外密林附近,那處是許多客死他鄉又或者某種原因不能進入自家墳地的人的聚集地,風水還是不錯,就是墳包太多,有點滲人。
雖然沒幹什麼壞事,藍蘭依舊覺得不安,那種沁人的感覺好像跟隨著她,她不由自主的代入自己,若她死了,是不是也會像他們一樣,長埋在一個無人願意踏足的荒野之地。
若是如此……挫骨揚灰也沒什麼不好。
不對,她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
藍蘭打了個激靈,被自己的奇怪想法嚇到。
就算是現代嘴上說的灑脫無比的人,到了踏進閻王殿那刻,依舊會認真安排自己的後事。
現代的火化制度,從大環境來講是保護環境的制度,可換個角度想,被火化的‘屍主’們何曾不是像鳳凰一般,洗淨靈魂,浴火重生。
死即是生,生亦可能是另一種‘死’,無窮盡,緣往來。
她的靈魂都能重生,別人亦如此。
所以,只要是腦子正常的人,就不會有這種斷了‘後路’的想法,在古代,就更別說了。
想到此,藍蘭再把之前的一樁樁,一件件壞事撿起來聯想,怎麼想怎麼怪。
明明她是帶著記憶魂穿,卻更像是失去記憶的樣子,可腦海中原主的記憶也沒少,好吧,不說那麼玄幻的,就拿調香的事說,就算原主忘記了一些事,這種吃飯的手藝不能忘吧!
原主要真有這手藝,就不至於在譽王府呆了十年,依舊是個低賤的洗刷奴婢,除非她有病,喜歡天天聞恭桶臭,而不愛薰香的香味。
這類的例子很多,一個可以說是巧合,兩個可以解釋為她穿越而產生的主角光環,可事情多了,就不那麼合理了。
所以,她一定有問題。
但,她和原主都不知道!
一陣哭聲把藍蘭驚醒,回過神來,藍蘭才發現安葬儀式都完了,正在埋土,春娟哭的傷心,春雷也默默流淚,
人多力量大,很快一個嶄新的墳包立堆了起來,墳前一塊木牌,上面寫著‘慈父風成海之墓。’
“爹,您放心,我一定和妹妹好好的,您在下面也要好好的。”
藍蘭回到小院已經快中午,洗漱以後才去接豆豆,王允文聞見藍蘭身上依舊殘留的香燭味,便知道藍蘭今日干了什麼,怪他昨天沒想起,這會更不能提幫忙的事。
“豆豆今兒乖不乖。”藍蘭捏了捏豆豆流口水的臉蛋,逗弄著他,惹的豆豆哈哈大笑。
“我就沒見過豆豆這麼乖的孩子,長的白淨,圓圓的臉,像菩薩身邊的福娃一樣招人稀罕。”王母在一旁接話。
王允文在一旁傻笑,“我就沒見過比他更乖的孩童,我在一旁讀書,他聽得可認真了。”
藍蘭聽了,心中暗自感嘆,可能就是人家祖傳基因好吧!嘴上卻說道:“還不是分人,我帶他的時候,那口水直往我身上擦呢。”
“哈哈哈……”
王家院子一陣歡笑,在這裡玩的虎子和鐵牛也哈哈大笑。
……
日子繼續不鹹不淡的過著,有春娟和春雷幫忙,藍蘭便有了空閒的機會,這日她心中突發感想,一種今日去縣城一定會找到合適的鋪子的想法在她腦海中冒出,為了自己的目的同時也未印證自己心中那不切實際的猜想,她決定再去縣城一次。
有了小半月的接觸,春娟已經能獨自帶著豆豆,自己進縣城辦事帶著豆豆也不方便,即便心中對他們產生了信賴感,為了豆豆的安全,她還帶著春雷。
將家中一切準備工作做好,帶上銀錢,她和春雷出了門。
也許是天生的基因,又或者跟著父親的學習,春雷對察言觀色頗有見解,見藍蘭的行為,心有所想,思來想去,還是說道:“蘭姐姐可是不放心我們兄妹?”
藍蘭只看了他一眼,繼續朝前走。
“何以見得?”
春雷一笑,“蘭姐姐讓妹妹留下,讓我跟著您不就是最好的解釋嗎?您知道我不會丟下妹妹,同時妹妹更不會拋下我獨自離開。
其實我想說,姐姐您多心了。”
“您雖然沒有對我做什麼約束,可在我父親入土為安的那刻,我便打定主意一心一意跟著您,絕無二心。”
春雷說這話,藍蘭還高看了一眼,如王允文說的一般,春雷年紀不小了,若是值得信賴,以後自己有不方便出門的時候,他也能幫忙辦事。
至於約束,她自己都是被約束的人,連身份都不敢報,哪敢約束人。
“聽你的意思,你父親沒入土之前,你有二心?”
春雷:姐姐,話不是這樣說的!
他立馬錶忠心,“怎麼會,蘭姐姐你得信我。第一次見到蘭姐姐,您就給我一種十分親切的感覺,同那些面慈心惡之人比,您就是天上仙女,他們就同地獄惡鬼似的,就不是一路人。”
誇讚的話挺土,藍蘭聽著卻覺得心情愉悅,卻一本正經的說道:“你小子年紀輕輕,就知道說些不靠譜的渾話哄人。
再者仙女哪有我這樣的,哪個不是容顏秀美,仙氣逼人。”
春雷聽了,在仔細打量了一次藍蘭的長相,心裡琢磨很快便琢磨出來藍蘭的意圖,繼續誇獎道:“是嗎?可我覺得蘭姐姐就是仙女,不然為何王大哥總圍著您轉呢?仙女可沒這本事。”聽說仙女都是些沒有感情的人。
反問的話,讓藍蘭覺得被打趣了,可這小子眼睛也毒了點吧,雖然這時代孩童早熟,那基本是對女子,正常的男娃這時候的心理年齡如同六七歲孩童,還總想著找同齡人玩呢。
為此,藍蘭得論出,春雷眼力見不錯。
同時,另一個困擾她的問題又被拋了出來。
同王允文越接觸,便越覺得他好,他越好,自己越不敢有什麼痴心。
自己的身份,心裡有數,萬不敢害人!
同樣也因為身份,她有事需要人幫忙的時候,也只方便找他。
因為他會盡他所能幫助自己。
這麼想著,藍蘭覺得她自己挺不要臉的。
“蘭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說這些。”春雷見藍蘭變了臉色以為說錯了話,急忙道歉。
“沒有,你說的對,是我做錯了。”
春雷的思想跟不上藍蘭的想法,理解不了藍蘭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只好閉上嘴,心中卻自我嘀咕,但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也許是命運,藍蘭二人到了縣城,還沒來得及到伢行,就碰見一個位置不錯的鋪子掛著出售。
以前她只想過租一個,可見過鋪子的內里布局以後,改變了想法……
“王大哥,這事還得麻煩你。”藍蘭找到在縣城的王允文,同她說了買鋪子的事。
“小事一樁,這鋪子後面都休息居住的小院,你以後可是要來縣裡落腳?”
這個問題,藍蘭有想過,到還沒下定決心,“現在還不確定,以後的話,可能會。”
程蘊在一旁看著好友那眼珠子都要貼人臉上的樣子,心裡很不爽,“朝若兄,天氣漸熱,不若請阿蘭姑娘找到酒樓歇息一會,你們有話慢慢說。”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藍蘭聽著程蘊的話總不對味,“不了,我還有事,還得趕回去,明日還是這個時辰我帶著銀錢來程少爺酒樓找你。”
原本是計劃租鋪子,身上便沒帶那麼多錢。
“好,我等你。”
藍蘭同二人道別,帶著春雷離開。
“行了,別看了,又不是見不著了。”影都沒了,看個啥嘛。
過了好一會,王允文才緩緩說道:“不知為何,我總覺得見她一次就少一次的感覺。”
程蘊聽了,連忙用手摸上王允文的額頭,疑惑說道:“也沒發燒啊,怎麼說起胡話來了。”
王允文不客氣的拍開了程蘊的手,“你才發燒呢!”
見著帶著小怒的好友離開,程蘊立馬換了嘴臉,喜笑顏開的說道:“對,我有病。”隨後立馬跟在了王允文身後,那樣子妥妥一個小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