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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初霧已經刻意忽略也漠的存在大半天了。
直到羅恩點名讓初霧送也漠去醫務室。
羅恩說也漠發高燒了。
也漠似乎真的把昨晚自己說的話記在了心上，就連初霧揹她去醫務室的路上，她又對著初霧的後脖頸咬了一口。
或許是因為發燒脫力，初霧只覺得有稍微的刺痛，與昨晚手臂上的痛疼雲泥之別。
她脆弱高興的說，就像在邀功，想得到獎勵的那種。
“霧哥哥，我今天一天都沒有抽菸。”
初霧沒說話。
“霧哥哥，我昨晚夢見你了。”
初霧還是一言不發，唇角微動。
“霧哥哥，對不起，我今早沒有吃你配的藥，太苦了。”
“霧哥哥，我想要你的……真心……”
似乎對初霧一句話不說怨氣十足，也漠又是揪初霧的耳朵，又是咬初霧的後頸。
直到到醫務室，也漠被醫生要求躺在床上輸液時。
扎針時，也漠閉上了眼，初霧看見也漠哭了。
即使只有一滴淚，可初霧確定那是真的。
初霧選擇背過了身。
可他的心也像那根剛剛扎進也漠手背上的針狠狠紮了一下，痛覺越來越重。
聲音變得不像原來那樣沉穩，甚至用盡全力壓住那絲沉重：“也漠，忍一會就過去了。”
也漠脆弱像個隨時會死去的人，可突然因為初霧的一句話發瘋，在醫生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拔了剛剛才紮好的針，她突然發瘋一樣控訴著初霧。
“霧哥哥，我疼，你不理我……我明明今天很乖，我沒有抽菸……”
醫生是個中年男人，對於一直站在原地不動的初霧一臉不滿意。
也漠剛剛的拔針更讓醫生直接忍不住。
大學生談戀愛的比比皆是，很顯然，醫生早就在心裡預設他們是一對情侶。
並且把初霧認成那個無情的人，畢竟此時也漠看著像是被傷透心的人。
一動不動的初霧徹底讓醫生忍不住了。
醫生憤怒把初霧強制轉身，並且指著床上閉眼的也漠，嚴苛的指責初霧的無動於衷。
“ Are you a dead person? Didn't you notice that your girlfriend is in pain? ”
【你是個死人嗎？你沒發現你女朋友很痛嗎？】
說完這句話的醫生反應過來覺得自己管的太多了，低低的說了一句“shit！”
當醫生再次給也漠紮好針，固定好膠帶後，便直接沒好氣的告訴初霧，他兩個小時後再來，讓初霧看著也漠。
等醫生走後，初霧走到了醫務室的床邊，看著脆弱的也漠幾分鐘，直到也漠睜開眼。
“也漠，堅持到今年過年吧。”
初霧說得那樣輕鬆。
可沒有任何人知道這幾分鐘裡初霧做過怎樣的掙扎和決定。
明明哭得是也漠，卻眼白清澈，而只說一句話的初霧，眼尾如紅如硃砂。
也漠迷茫的看著初霧，“霧哥哥，什麼到今年過年。”
初霧笑了一聲，蹲了下來，看著也漠，然後左手蓋住了也漠的雙眼以及眉毛。
“我說，把你昨晚說的話堅持到今年過年，我就相信你。”
初霧說得輕飄飄的。
也漠故意用睫毛的顫動掃初霧的掌心，甚至紅唇想吻初霧的手。
初霧立刻鬆開了手，坐在了身後的椅子上。
也漠這才笑嘻嘻的回答，“好。”
也漠感冒了兩天，連續輸液兩天才見好，期間，也漠堅持不願意請假回去休息，上課認真，下課就找初霧，回家也跟在初霧的後面。
兩天的時間初霧不像原來那麼沉默，但也說的不多。
他不願意說，只是管得不少。
一天兩次的藥，初霧會看著也漠吃下去，並且會在也漠吃完後讓也漠張開口檢查。
每當也漠嫌棄藥苦不願意吃的時候，初霧會給一個選擇。
一根菸，一顆糖。
初霧不開口，讓也漠自己選。
可也漠兩天都選了糖，還把煙扔進了垃圾桶。
一個星期過去了，兩個星期過去了。
本就是風雲人物的也漠，兩個星期的反常在系裡又掀起了話題。
學校論壇上的話題久居不下。
也漠成了初霧的跟屁蟲，早上一起上學，下午一起回家，然後去生活超市採購，也漠會拉著初霧買她自己喜歡吃的，特別是蝦和雞翅，也漠幾乎一週要吃三次到四次。
夏天的溫度高，菜出鍋比平日裡更燙。
也漠總喜歡在初霧剛端菜上桌的時候立馬就去夾菜，甚至有幾次直接用手去抓，跟端莊扯不上半點關係。
初霧就會來一句：“等一等。”
也漠就乖乖坐在那裡，眼巴巴看著美食。
那個時候，初霧承認心裡的火苗燒得越旺了。
每吃一餐，也漠就會給初霧轉錢。
不會多給，也不會少給。
初霧記得也漠轉錢的說過。
“霧哥哥，我不能白吃，為了怕霧哥哥亂想，也為了霧哥哥辛辛苦苦勤工儉學，我們費用四六開，多出的一成算霧哥哥是霧哥哥的辛苦費，畢竟煮飯炒菜洗碗都是霧哥哥乾的。”
初霧當時沒反對，他們倆的關係，分清挺好的。
每天網上兼職的時候，也漠會拿著筆記本學習，他們互不干擾，卻猶如共同體默契非凡。
餐廳兼職的時候，也漠還經常會一個人去生活超市買菜然後去初霧的出租屋，等初霧回來。
就這樣日復一日過了兩個月。
這兩個月裡，很多人問過也漠和初霧的關係，甚至打趣。
也漠被人問就說初霧是他男朋友。
初霧卻總是回兩個字：“不是。”
那個時候，也漠都會氣到直接跑走。
可到晚上就會死皮賴臉去敲初霧的出租屋的門，蹭飯，睡覺。
理所當然霸佔初霧的床，穿初霧的白襯衣當睡衣。
也漠睡床，初霧睡沙發，成了一種默契的約定。
第二天早上也漠就會在出租屋的冰箱上貼上一個便利貼。
上面寫著：“霧哥哥，又過去一天，好想快點過年。”
每天如此。
兩個月的時間裡，也漠真的做到了那天晚上說的。
沒有抽菸，沒有喝酒，沒有去夜店。
八月份美洲宗教節日當天，學校放假一天。
教堂的人來了一波又一波。
初霧硬是被也漠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方式拉去了教堂。
也漠拉著初霧坐在了最後一排。
當大家都在禱告的時候，也漠壓低聲音，用胳膊肘撞了閉眼的初霧，
“霧哥哥，你還真信這個？”
初霧看了眼憋嘴的也漠。
“我信。”
也漠聽到這裝模作樣閉上眼睛，嘴裡小聲嘟囔。
“我才不信呢，要是有靈的話，我都堅持兩個月了，霧哥哥一點表示沒有，一看就不靈，肯定是庸神，我今天拉霧哥哥來就是罵他的。”
PS:真心與過往從不掛鉤，所以教堂的你即使閉上眼睛也謊言昭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