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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高二的千山和往常一樣,放學後來到高一27班的門口,拉住一個男生,說道:“同學,你好,我來拿曲清歌的書包,你能幫我拿出來嗎?謝謝了。”
對方點點頭,進教室在曲清歌的位置上把書包拿出來 ,遞給千山。
身後幾個女生小聲的說道:“這是千山學長,次次考高二年級第一,各種比賽也拿金獎,人又高大帥氣,曲清歌怎麼那麼好的福氣,有這樣優秀的哥哥。”
“不是親哥哥,他們沒有血脈關係。”“即使這樣,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也讓人羨慕啊。”
千山聞言,搖頭苦笑,心裡腹誹:“羨慕?可笑至極。”
校門外,西裝筆挺的司機已經等在那裡,見千山出來,恭敬的開啟車門,看見千山胳膊上多出的書包,見怪不驚的說道,“少爺,小姐又不在學校?”
“嗯。”
賓士停在一棟豪華奢侈的別墅面前,門口兩隻漢白玉石獅子,如常勝將軍一般驕傲的仰望天空,卿管家跑過來迎接:“少爺,回來了。”朝後面看看,“小姐又沒一起?”
“嗯。”
早已經在寬闊的庭院裡眼巴巴等著曲清歌的甘寒眼裡閃著失望,孤寂的回房了。
花匠朱氏夫妻倆笑著打招呼,“少爺,好。”然後小聲的說道:“老爺回來了。”千山無所謂的聳聳肩,這個名義上的爹,生意越做越大,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倆三個星期不回家,是常有的事,一兩個月不回來,也是有的。
不過,不回來,也好啊。以免他們父女倆的戰火蔓延到不相干的人身上。
千山走進大廳,正在看採訪新聞的曲戰抬眼,瞥見曲清歌的書包,“啪”,關掉電視,“小姐呢?又在哪裡鬼混去了?管家,打電話!”
“是,老爺。”
……
“老爺,小姐的電話關機。”
“逆女……,今天,誰也別給她開門。聽見沒有?”
眾僕人:“是,老爺。”
杜麗眼裡閃著看好戲,甘明珠則是一臉的擔憂。
“雲城之巔”網咖,曲清歌走向自己的位置,已經有人坐那兒了,秦放不高興了:“起開,這是我老大的位置。”
對方屁股並沒挪開,“凡事有個先來後到吧!”
“這是咱們老大的御用位置,讓開——”
對方也不是吃素的,起身拉開椅子,將手指扳得“吱嘎”直響,挑釁的說道:“喲,這是要尬架呀?來啊,誰怕誰?!”
旁邊另外幾個正在打遊戲的男孩子見狀,也起身圍過來,曲清歌將嘴裡的牙籤朝挑釁男的臉上吐去,大喝一聲:“弟兄們,抄傢伙。”說完 ,首先舉起身邊的椅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挑釁男砸去 ,兩隊人馬迅速扭打起來,場面十分的壯觀和混亂……
曲戰站在窗邊吸菸,看著窗外,杜麗哪會不知道他的心思,卻故作不知的反覆催促道:“老公,早點休息吧,明天酒店還有一大堆事要處理呢。”
曲戰的眼睛一直看著外面:“你先睡,我還不困。”
卿管家咚咚的上樓,咚咚的敲門,“老爺,電話。”
曲戰急忙開啟門,急切的問道:“是逆女的嗎?”
“不是。”
“不是?不是,你告訴我,有何用?!”
“是警察局打來的,小——小姐在警察局。”
曲戰把手裡的菸頭猛甩在地上,“這個逆女!備車,去警局!”
“是,老爺。”
杜麗眼裡閃著幸災樂禍,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
曲戰趕到警局,看著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衣服被撕爛,頭髮如雞窩的女兒,差點氣的吐血 。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我的兒子呢?沒受傷吧?”
曲戰:“秦市長?!你怎麼也來了?”
臉已經浮腫得連親媽都認不出來的秦放站起身,吐字有點不清的:“爸……”
秦市長心疼的喲,“哪個兔崽子?下這麼重的手!”
……
肇事雙方的家長全部到齊後,簽了和解書,賠了網咖老闆的損失,帶著各自的孩子回家了。
曲家大廳裡,燈火通明,所有人全部被叫起來了 ,聚在這裡,大氣不敢出的 ,低著頭等著曲家的話事人發威。
曲戰坐在主位上,沉默的凝視著女兒,曲清歌嘴裡刁著牙籤,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杜麗則一直打著呵欠,一副不耐煩的模樣,“這都叫什麼事兒?深更半夜的把人叫起來!”
曲戰最終忍不住了,怒道:“把嘴裡的那玩意兒吐掉,你以為你是誰呀?黑社會嗎?”
“噗——”曲清歌精準無誤的把嘴裡的牙籤吐進垃圾桶裡,撩開貼在臉上的短髮,精緻好看的臉上全是不服氣:“你大半夜的,這是搞三堂會審?還要不要人睡覺了?”
曲戰痛苦的閉眼,“拿皮鞭來。”
管家:“……老爺?”
曲戰睜開眼睛,裡面只有狠唳,“去,拿!”
曲清歌知道這是暴君又要發威了,無所謂的甩甩腦袋,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趴在地上,等著皮鞭的到來。
曲戰舉起皮鞭,像打仇人一般揮舞著皮鞭,“啪——”“啪……”
曲清歌痛得發出悶哼,她咬牙忍受著,額頭上沁出大顆大顆的汗珠,心裡嘲諷著:“甘姨說,人死了,會變成天上的星星,在天上看著人間的親人幸福的生活 。可是,媽媽……,我不想你變成星星,我不想你看見我現在的生活,你會痛的,會哭的……”甘寒母子的心跟著皮鞭一抽一抽的,好痛。千山跪下,“曲叔叔,我也有錯,是我沒有帶好管好清歌,你打我吧。”
杜麗忙起身,拉開兒子,嗔怪道,“你這孩子,瞎摻和什麼,腿長在她的身上,要去哪裡 ,你能管得住?”
……
一直關心著曲清歌的甘明珠大喊一聲:“老爺,不好了,小姐昏死過去了——”
曲戰心裡一顫,忙收住手,“叫袁醫生,莫護士!快——”
一群人手忙腳亂的忙活起來……
甘明珠半夜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一個毛茸茸的東西鑽進了懷裡,她猛地驚醒,一看,是一個五顏六色的腦袋,她撥出一口氣,“小姐,你又睡不著了嗎?”
“嗯,甘姨,我想和你一起睡。”“好。”甘明珠就像曲清歌小時候那樣,用手輕拍她的肩膀,哼著家鄉獨有的小曲兒,哄她入睡,曲清歌呢喃道:“甘姨,謝謝你。謝謝你剛剛沒戳穿我裝死。”
甘明珠眼中含著淚花,將臉挨著曲清歌的發頂,“傻孩子,跟姨還客氣。”想想,繼續說道:“小姐,……”
“嗯?”
“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
“嗯,我知道。”
“老爺也很苦,你是他的女兒,應該多體諒他。”
懷裡的人立刻全身繃緊,就像刺蝟一般:“背叛家庭,背叛感情的人,永遠也得不到原諒。”
“唉,但你也不能總這樣啊,這樣下去,會耽擱跟在你身後的那些孩子的。”
曲清歌眼睛猛的睜開,裡面是恍然大悟和一片清明,甘明珠讓曲清歌趴著睡,以免弄痛背上的傷,“睡吧,孩子。”
書房,曲戰開啟保險櫃拿出一本相簿,翻開裡面幾乎都是曲清歌小時候和媽媽或者是全家一起玩耍的照片,看著照片上笑得天真可愛的女兒,曲戰也情不自禁的笑了,但想著現在的女兒,臉上立刻又陰雲密佈,“我以前的那個乖女兒去哪裡了?”
曲戰拿著照片,在書房裡,坐了整整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