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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係,”蕭妍說,“殿下愛這個國家,愛這裡的每一片土地,每一種風俗。殿下愛它,就會用生命去守護它。”
蕭妍目光一錯不錯地盯著靖寧王,“一個月前,安國拿下褚國綏遠,靖遠,河苑三城,正式與我國接壤。也正是這件事兒加劇了文武官之爭,我弟弟的案子就這樣被頂到了風口浪尖上。”
“我國以文治國,文官壓制武官已成祖制、祖訓,沒人敢輕易打破。在這個關口,此案的判決就更具有風向意義。”
“你知道就好。”靖寧王抓起桌子上一隻梅子青茶盞在手中把玩。
“可是殿下敢。”
“放肆!”靖寧王將茶盞狠狠摔到地上,飛起的碎瓷劃傷了蕭妍的手,她輕嘶一聲,抬手擦傷,袖口垂落,露出那條鞭傷來。
靖寧王的瞳孔動了動,然後喝道,“妄議朝政也就罷了,還口出誑語,這是要汙衊本王背祖嗎?”
“臣女不敢。”蕭妍忙叩首請罪,“臣女只是知道,一個無辜的人不該去死,哪朝哪代,什麼律法,就是天道,也不該讓一個無辜的人去死。”
“條子給我。”靖寧王伸手。
“是,”蕭妍壓住心中的喜悅,膝行至靖寧王身前,將紙條放入他的手心。
看罷,靖寧王將紙條摺好,壓在杯盞下,“條理很清楚,證據都收好了?”
“是。”蕭妍低頭,像天鵝般垂下她雪白修長的脖頸。
“你這五弟,是個什麼樣的人?”
“是個知恩圖報的苦命之人。他幼時受其母罪牽連,不受家裡寵愛,只有他三哥和臣女同他親厚。因此此番出事,他便自請替兄贖罪。”
蕭妍又忍不住痛哭起來,“孝悌不兩全,我可憐的五弟弟啊....….”
靖寧王拿出絹帕,輕輕替她拭去眼淚,將她扶至身側座椅上,然後又問起了另一件事,
“我聽聞,你同我六弟,丹陽王青梅竹馬,頗為親厚。”
“少年相交,算不得青梅竹馬,家中長輩不讓結交外男,女子也是自小從女德、女誡的。”
靖寧王將她的手放在手心中,細細端詳。就她這樣一個美人而言,這雙手可以說是全身上下唯一敗筆了,雖然纖細修長,但骨節分明,過於有力感,缺乏了些女性柔美。他摸了摸她的手,沒有刺繡的繡繭,全是書繭。
“你在央求我做一件很難的事。”他低聲說。
“我知道。”蕭妍也輕聲回答。
“這麼多年,我從不結黨,從不偏幫,從不替父皇做主。”
“你現在,在央求我走到父皇前面去,甚至是走到父皇對立面去。”
“殿下,”蕭妍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輕輕地
說,“您終有一天,要走到陛下前面去,走到更遠的地方去的。”
“但不是現在,”靖寧王沒有再責備她,只是同樣小聲地說。
“路是一步一步走的。”蕭妍反手握住靖寧王的手,“若臣女有幸,必陪在殿下身邊,萬死不辭。”
靖寧王笑了笑,不甚相信的樣子。
蕭妍想再說些表忠心的話,卻被他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