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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煙是被身上一陣一陣的熱潮逼醒的，艱難睜開眼睛。
男人黑色襯衫的扣子解開幾顆，露出大片冷白，手臂的肌肉張力十足，撐在她身側，呼吸比平日裡粗重了幾分，臉上冷硬的線條都帶上了幾分欲。
這個男人，好像只有在做這種事情的時候，才能在他臉上看見幾分不一樣的情緒。
只是她不是在謝允辭的車上嗎，怎麼變成這副樣子了。
岑煙情緒不高，被他今天在醫院的態度弄得心情很糟，不想配合他，伸出手去推他，人也跟著往旁邊躲要避開他。
男人順勢擷住她的手腕壓在身側，微微用力鉗制住她的腰跟著覆身上去，低沉沙啞的聲線在她耳邊放大，“醒了？”
話音落，岑煙瞳孔倏然放大，喉腔裡不可抑制地發出一聲細哼。
“顧時硯……”
他今天的情緒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甚至沒什麼耐心等她適應，粗糲的大掌往上挪了幾分，緊接著抵在床頭的兩隻枕頭便偏離了位置。
岑煙眼底水霧朦朧，分出點心思看他，男人薄唇抿著，一聲不吭，只有眼底的幾分欲讓她覺得這個男人有幾分真實感。
她生氣的同時又染上了幾分委屈，他剛剛才為了另一個女人對她說了那樣的話，怎麼能……
連句解釋都沒有，這算什麼，把她當成解決他生理需求的充氣娃娃嗎？
氣從心來，突然仰起脖子往他肩膀上狠狠一咬。
顧時硯悶哼一聲，喉結滾動了下，黑眸愈發濃郁。
岑煙被他突然有些失控的節奏刺激得說不出話來，原本白皙的面板染上粉色，脖子根都染上緋色。
窗簾沒有完全拉嚴實，陽光透過縫兒瀉了進來。
他向來剋制，很少在白天拉著她胡來，今天是怎麼了。
不知過了多久，房內歸於寂靜，顧時硯扯過一旁的圍毯抱著人進了浴室，一直到出來，整個過程一言不發。
岑煙很累，窩在他懷裡眼睛要閉不閉，顧時硯覷了眼她懨懨的神色，放輕了點動作把人放回床上，“再睡會兒。”
也沒避著她，開始換衣服。
男人常年健身，身體線條分明，肌肉恰到好處，不管看多少次，初煙都禁不住臉熱。
今天是週末，要是沒什麼特別的事情顧時硯是不用去公司的，況且，看時間，現在已經快到晚飯時間了，所以，他現在是又要回醫院去嗎。
臉上的熱意褪了幾分，理智回來，想到這些日子以來自己反覆考慮的事情，掙扎許久，咬緊了下唇，“顧時硯，要不，我們離婚吧。”
話一出，岑煙眼底不受控制般密密麻麻泛出點酸意，連忙偏頭不看他。
藏在被子裡的手忍不住握緊了拳頭，暗罵自己這麼沒出息，原來光是說出離婚這兩個字，她就已經這麼難受了。
男人的大手指骨分明，膚色冷白，繫著領帶的動作頓了一下，語氣微冷，“你累了，好好休息。”抬腳就要往外走。
好不容易才狠下心開了口，岑煙沒想就這麼把話題揭過去，下一次，她就不知道還能不能說出口了。
捂著被子坐起來，“跟我離婚，你就能如願以償和她在一起了，不好嗎？”
終於說出口了，長時間憋在心裡的那口氣好像突然就順了，帶著點澀。
顧時硯腳步停下，想到什麼，原本就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冷色更甚，閉了閉眼，腳步沉沉地往回走，冷聲反問:“我跟她在一起？”
看，“她”是誰，其實兩人都心知肚明，岑煙心裡苦笑了一聲，沉默地把頭往另一旁偏了偏，不說話。
看著她這副難道不是這樣嗎的表情，男人原本就不算好看的臉色愈發暗沉，冷笑，“然後呢，你好跟姓謝的在一起？”
姓謝的？岑煙愣了一瞬，她朋友不多，和顧時硯唯一有交集的，就是謝允辭。
下意識地反駁他，“你不要惡人先告狀。”
她跟謝允辭清清白白，兩家是世交，兩人的母親自小一起長大，即使各自成家了也多有來往，也因為這樣，她從小就稱呼謝允辭一聲哥哥，後來父母雙雙意外去世，因著她母親的緣故，謝家也依舊對她照顧有加。
但是自從和顧時硯結婚以來，她一心撲在了他身上，幾乎沒怎麼再見到謝允辭，只偶爾回舅舅家的時候碰上能聊上幾句。
況且謝允辭一直都有喜歡的人，對她根本就沒有那方面的心思，當初兩人也不過是因為家裡都催婚催得緊，謝允辭才提議兩人可以先假結婚，等過兩年再找個理由說不合適離了。
哪裡比得上他跟木婉之間情真意切，藕斷絲連。
“惡人先告狀？”
顧時硯意味不明地重複了一句，而後點了點頭，臉上又恢復了一貫的冷淡，也不急著出去了，一隻手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另外一隻手把剛繫好的領帶扯鬆了些。
電話很快接通，男人丟下一句，“會議取消。”就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手機和枕頭接觸發出“咚”地一聲輕響，落在岑煙的耳側。
他現在的眼神有點危險，岑煙下意識地往後躲了躲。
男人看著她的小動作，也不急，慢條斯理地解下領帶，明明很正常的動作，落在初煙眼裡像是被可以放慢了，有種凌遲處刑的煎熬。
岑煙想跑，被男人眼疾手快地抓過她兩隻手摁在頭頂，人也跟著往下壓。
男女力氣懸殊，初煙使勁兒掙了兩下掙脫不得，急得臉都憋紅了，口不擇言道:“顧時硯，家暴是犯法的。”
男人冷著臉，充耳不聞。
她身上就一件吊帶短裙，在被子裡頭磨蹭了一陣，現在已經到了腰際，腰間突然一陣顫慄，男人嘴上也沒閒著，
“那就乾點合法的。”
指尖溫熱，初煙眼睛都瞪圓了，艱難屈起膝蓋想抵開他，被男人輕而易舉地壓下。
“顧時硯……”
“看來你還不累。”
“我不是……”
“……”
結婚兩年，她身上的敏感點在哪兒顧時硯再熟悉不過，沒過多時，初煙就被他撩撥得渾身泛軟，眼底盡是水汽。
“嗡……”
手機震動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響起，男人卻好像沒聽見一樣。
岑煙強忍著身體的異樣，分神看了一眼被扔在枕邊的手機，看清螢幕上的字以後，眼底恢復了幾分清明。
啞著嗓子開口，“嗯……她打來的，不接嗎？”
聞言，禁錮在腰間的力道果然鬆了幾分，就這一晃神的功夫，岑煙不知道突然從哪兒恢復的力氣，抵在他胸前的手稍稍使了點勁兒，這下輕而易舉地就推開了。
她沒表現出有什麼不高興的地方，至少臉上的表情和平日並無二致。
情事突然中斷，身上的那股子軟勁兒還沒消下去，半撐著身子，伸手抓過被扔在一旁的床單蓋在身上，翻了個身往床頭櫃的方向挪了挪，閉上眼睛背對著他，一副睏倦的模樣，“我困了，你小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