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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等價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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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珺池踏入亭中,將離悄然退下,指尖輕彈,四周帷幕低垂,隔絕外界,僅餘珺池與星璇二人。珺池緩緩入座,輕執茶盞,淺啜一口,繼而道:“先知大人,那日你在玉清宮所指定的,乃崑崙未來繼承人前來換取天書線索。然我自知身份微末,得此殊榮,皆因母后厚愛。因此,我恐難與天書之秘相配。故此刻,我唯願靜候,待姐姐完成這樁交易。”

星璇微笑著,他男裝的模樣散發著幾分俊逸之氣,他說道:“公主無需過謙,既然王母有此安排,必有其深意。那我們便開始吧。”言罷,他輕喚一聲,手中便浮現出一件金屬儀器——天均儀。這儀器中央豎立著一根金屬枝幹,下方穩穩固定著橫枝幹的中心,橫枝隨著某種律動起伏,其上的指標也隨之左右擺動,直至最終達至平衡狀態。

橫枝的末端,各自懸掛著一個精巧的金屬小托盤,整個天均儀看似簡約無華,真的很難令人想到,這竟然是能滿足一切願望的上古神器。

星璇悠然地召喚出身後那雪白的、毛茸茸的尾巴,珺池好奇地數了數,共計八根,不禁疑惑道:“咦?為何僅有八根,你不是九尾狐嗎?”

星璇對著珺池微微一笑,並未立即回應。然而,下一秒,珺池便得到了答案。只見星璇凌空一劃,一道光影閃過,其中一根尾巴竟被斬斷,珺池驚撥出聲,滿臉的難以置信。

星璇斬斷的尾巴在半空中漂浮著,然後又輕輕地對半裂開,漸漸凝聚成兩個小巧的絨球。這兩個絨球圍繞著珺池輕盈地旋轉,數圈之後,原本潔白的它們逐漸變幻色彩,一紫一藍,分別象徵著珺池的所求與願付的代價。

星璇輕輕揮手,指揮著這兩個光球,分別落在了天均儀的左右兩側。天均儀的橫枝開始上下浮動,彷彿在仔細權衡兩邊的價值,經過良久的搖擺,終於達到了微妙的平衡。

就在這一剎那,代表代價的藍球突然燃燒起來,熊熊火光映照在珺池的臉上。同時,她感覺心口傳來一陣劇烈的灼燒感,但這份痛苦轉瞬即逝,很快便恢復了平靜。

而那紫色的光球,象徵著所求之物,此刻緩緩漂浮至珺池的面前。她伸出雙手,小心翼翼地將其捧起。光球瞬間散發出耀眼的光芒,珺池不禁閉上眼睛,腦海中卻清晰地浮現出一句話:“朔月之下,右眼之中。”

當她再次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已然變換,她發現自已竟已回到了天極坊之外,正是她們剛剛下馬車的那個位置。星璇、將離、還有那湖心亭,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剛剛的一切只是一場夢。而她身旁,君瑤也是一臉茫然,顯然與她經歷了相同的奇遇。兩人面面相覷,心中都充滿了不解與疑惑。

她們相對無言,默契地準備登上馬車,啟程返回。然而,就在一瞬之間,珺池彷彿感應到了什麼,她驀然回首,只見星璇正站在天極坊的高樓之上,靜靜地注視著她們。他的尾巴依舊顯露在外,未及收回,珺池仔細數了數,共有六根。

看來,珺瑤也完成了交易,得到了天書的線索。珺池心中不禁好奇,珺瑤所得到的線索,是否與她相同呢?

未央宮外,一棵古老的桃樹矗立,繁花似錦,樹下,珺池靜靜地等待著。她輕撫著戴在臉頰上的面具,心中泛起層層漣漪。她心儀著薩滿大人知珩,但每每想到自已那因畸形而略顯不同的外表,總會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自卑,不敢與她過多親近,甚至都不敢跟他多說幾句話。

然而今日,珺池終於鼓足了勇氣,決定以朋友的身份,而非公主的身份,去請求薩滿大人知珩幫助她辦一件事情。她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知珩是否會同意她的請求。

若他同意,那是否意味著,他並不排斥她,不討厭她,甚至,或許在她的心中,還能有那麼一絲絲的期待——他是否也能對她有那麼一點點的喜歡?這樣的念頭在她的腦海中盤旋,讓她既緊張又期待。

她正想得出神,突然,身後傳來一個清冷的男子聲音:“公主殿下,我聽童子來傳,您要見我?” 珺池猛然回頭,只見知珩站在不遠處,他的眼神深邃而平靜,眉墨如畫。

珺池感到一陣害羞,她避開知珩深邃的眼神,微微轉動眼眸,鼓足勇氣輕聲說:“你能否……喚我珺池呢?”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顫抖和期待。

接著,她小心翼翼地繼續道:“我……我已向先知換取了關於天書下落的線索,今日前來找你,是想請你幫忙……”她的聲音越來越低,但語氣中的堅定卻愈發明顯。

看到珺池糾結的小表情,知珩微微一笑,聲音溫和地說:“好的,珺池。” 這一聲稱呼彷彿帶著一種魔力,讓珺池猛然抬頭望向知珩。

她看到知珩那雙原本清冷的眼眸此刻浮現出一絲暖意,這讓她心中一陣悸動。她知道自已相貌醜陋,曾經因此感到自卑和不安,但知珩卻毫不嫌棄,甚至以這樣溫和的態度對待她。

知珩肯定地說:“但你所願,我會盡力相助。” 這句話讓珺池感到無比安心和感激他又道:“當年若不是你,我和令妹怕早已葬身,所以……”

珺池聽了,心中那個破碎的聲音越來越響,這不是她想要的感激,她想要的,是他能像自已喜歡他一樣,真心地喜歡她。然而,當她抬頭望向知珩,卻看到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只有感激和尊重,而沒有她所期待的愛意。

她的眼神漸漸沒落,心中的失落如同潮水般湧來。她知道,自已不能強求,也不能奢望。但是,這份單戀的苦澀,卻讓她感到無比的沉重。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已看起來堅強一些,然後輕聲說:“知珩,你不必放在心上。我……我只是希望你能幫我找到天書,其他的,並不重要。”

知珩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最終只是點了點頭,說:“我明白。珺池,我會盡我所能,幫你找到天書。”

珺池努力擠出一絲微笑,她的聲音雖然帶著些許顫抖,但依舊堅定:“我需要你前往星泉國,根據我得到的線索,天書應該是藏在某人的右眼之中。母后那邊,我會去解釋並安排好一切。”

知珩向珺池行了一個禮數週全的禮節,聲音沉穩而有力:“好的,珺池。我即日便啟程前往星泉。”

知珩的話讓珺池感到一絲寬慰,至少他願意為她去冒險。她目送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她知道,自已對知珩的感情可能永遠得不到回應,但至少他不排斥她,這份默契和信任對她來說已經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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