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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兩日。
夏稚將莫離歌偷偷送來的解藥給策青青服用,青青的咳嗽有些好轉,可還是沒有痊癒。
真正的解藥,莫離歌並沒有給夏稚。
而這一切都被監控後的那雙眼睛看見,但他並沒有說什麼,
這次,他還是放縱夏稚去做她想做的事。
深夜的策家別墅戒備森嚴,保鏢一如既往地巡邏著,而地下室中一群人站在門外等著裡面的人發話。
監控的螢幕上將一大一小照得十分清楚。
“我不,我要找爹爹。”青青站在床上和夏稚對峙著,她的臉蛋沒有前兩日那麼紅,但是還是病懨懨的。
夏稚無奈地耷拉著肩膀,站在床旁與青青平視著。
螢幕後的策琅延黑著臉,剛剛夏稚就在勸(騙)青青,說媽媽要帶她出國旅遊,可是青青說想要和爸爸一起去,策琅延這才頗感欣慰。
“你爹忙完了,就去機場和我們會合。”夏稚開始不打草稿,利用自己精湛的演技打算矇混過關,“我們先收拾東西吧。”
說罷就要抱青青下床,可青青活要見爹,死要見爹屍,像個泥鰍一樣鑽出夏稚的臂彎,光著腳在房間裡亂竄。
“不不不。我就要和爸爸一起去!”
策琅延再次欣慰的點頭,身體舒服的後仰靠在椅背上,挑釁似的從監控中看夏稚吃癟的表情。
夏稚一臉黑線,老鷹捉小雞般地抓到小雞,“寶貝!我們玩個遊戲吧。”
“什麼什麼!”青青這才消停下來。
“我們去給爸爸一個驚喜,但是你要藏起來,爸爸知道你為他準備的驚喜一定會開心的。”夏稚笑眯眯。
青青道,“我藏在哪?”
夏稚推出一個行李箱,這個二十八寸的行李箱很大,裝三個青青都足夠,另外上面有出氣孔,也不會將拉鍊鎖緊,足以保證空氣的流通。
青青來了興致,“媽媽,好刺激!”
“噓—”夏稚食指抵住雙唇,“這是我們的秘密,你在裡面睡一覺,然後就能見到爸爸了。”
策青青小雞啄米,無聲的“嗯嗯”,然後就帶著零食爬進行李箱,打算休眠。
策琅延張著嘴,他盯的出神,菸灰掉到地上都不知道,他看著夏稚得逞的笑,黑如鍋底的臉喃喃道,“託你的福,我很開心。”
夏稚拉起行李箱的手柄,她看著窗外的夜空,心臟砰砰跳著。
終於來了。
她望向監控,像是在傳達著一種不捨。
她不知道過了今夜,整個懷江市是怎樣的一番風景,也不知道這偌大的策家別墅,是否還會住新的主人。
監控後的策琅延輕嘆一口氣,他站起身,緩緩走出房間,審視著眾多黑衣人。
身後的螢幕上,夏稚帶著青青即將走出車庫,策琅延背對著螢幕,面色冰冷,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似的,大手一揮。
管家迅速拿起對講機,“大門附近的人都撤了吧。”
轉身問策琅延,“策總,真的讓夏小姐帶走青青嗎?”
策琅延半磕著眸並未回答,將雪茄送進口中,緩緩吐出一口煙霧。
“相信她。”
輕抬眼皮,看著面前整裝待發的保鏢,“你們跟著她......”
頓了一下,“不。”
策琅延扔掉雪茄,用腳捻了捻,將地下室中最後的光影碾碎,長腿邁出大門,“你們隨我來。”
管家忙問,“策總,需要我們做什麼?”
“會客!”
冰冷不容置喙的聲音傳來,將地下室的溫度拉低了好幾度,管家眼皮顫了顫,心下明瞭。
組織。
決戰的時候到了。
夏稚開著車剛下高速公路,正要駛入莫離歌給的地址方向,忽然她想到什麼似的,忽然腳踩剎車,車輛猛然停在馬路邊。
行李箱中的策青青睡眼惺忪,從裡面拉開拉鍊露出半個腦袋,糯糯的問,“怎麼了媽媽?”
夏稚眼眶發紅,她強忍著自己的淚水,“沒事,一會就能見到爸爸了。”
“嘿嘿。”策青青在行李箱中翻了個身,舒服的抱膝蓋縮成一團,“爸爸會不會很開心啊。”
“會的,我們青青最勇敢了。”夏稚左臉頰滑下一滴淚珠,夏稚轉過頭望著青青。
而青青也沒有看到那滴淚,喃喃道,“我好想你們不要分開啊。”
青青都知道,她完全能感知到爸爸媽媽之間的矛盾。
“你們離開的時候,我很想你們......”
夏稚再也忍不住,她將頭藏在駕駛座後,強烈的傷心讓她喉嚨生疼,她咬著牙生生將這股情愫壓下去,啞著嗓子承諾。
“媽媽會治好你的病。”
“嗯嗯。”青青點頭,但她的目光沒有神采。
好像她一直都知道,媽媽帶自己出來不是為了見爸爸,而是冒著危險去拿解藥。
夏稚擦掉淚水,再次承諾,“你也會見到爸爸。”
說罷,手探進懷中,拿出一隻迷你手槍,這是她隨身攜帶的唯一武器。
“青青,電影裡看過槍戰嗎?”
策青青猛然睜開眼睛,她的眸光先是恐懼,瞬間又變得堅強。
現實的世界早就讓這個年少的女孩,承擔了這個年紀不該擁有的過往。
“很抱歉,給了你這樣的童年。”夏稚哽咽。
策青青沒有哭,她探出自己的小手抓住夏稚手中的槍,夏稚不忍放手,覺得青青拿到了槍,就會變成自己的模樣。
那個活在深淵的自己。
母女倆一同抓著槍僵持了一會,最終夏稚還是鬆開了手。
“安全栓,扳機,知道了嗎?”
“知道了。”策青青的嗓音堅定。
“槍口要對準敵人的要害,致他人於死地,就是對自身最高等級的防護。”
冰冷的聲音讓策青青的心冷的發麻,她第一次聽到媽媽用這樣的語氣說話,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恐懼。
“好,我會保護自己,媽媽......”策青青朝夏稚伸出自己的小手,夏稚立即遞上自己的手。
大手小手相握住的時候,夏稚感受到青青因恐懼而冰涼的手指,眼眶不禁再次發紅,她剛要說什麼,只聽青青道。
“媽媽你也要保護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