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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黑龍死了，死在了它的王座上（2）
路明非的心臟被揪住了，在看到了這油畫的第一眼。
“龍。”他恍惚還能聽到那黑色巨獸的淒厲吼叫，聲音顫抖了起來。
那就是龍！
古德里安教授向路明非伸出了手，“歡迎加入屠龍學院，路明非。”
“你們學院真的是培訓屠龍高手的專科學校？就是那種勇者鬥惡龍的超能力學院，入學的學生全都是勇者，然後又是畢業就會發生幹惡龍這種讓人忍不住吐槽的遊戲場景？”路明非震撼不已。
古德里安教授說，“很多學生第一次接觸也像你一樣很難相信，但是也許你可以等到卡塞爾學院，我們那裡會有一些可以讓你相信的證據。”
但他剛說完這句話，路明非就抓住了他的手，“我相信了。”
古德里安教授不明所以，不知道為什麼路明非的轉變這麼快，只有路明非低下頭看著自己懷裡的滾球獸，連數碼暴龍中的滾球獸都出現了，為什麼就要拒絕神話中的龍來到現實？
當然，讓路明非相信龍存在的原因，是滾球獸正在專注地盯著這幅壁畫，還是壁畫中的那頭黑龍。他漸漸感同身受，這頭黑色巨獸帶來了巍峨山嶽一般的壓力，他的內心興起了一種複雜的情緒，是害怕，恐懼，無法仰視，可同時又有滾球獸傳染而來的堅定不移，支撐著他不再後退，正面而視。
“黑龍之王尼德霍格，沒想到現在的你也能與他對視，是什麼影響了你，是那一隻本不該存在的鬼東西嗎？”一道若有若無的聲音傳來，車廂裡也彷彿亮起了一雙流淌著金色火焰的雙眼。
路明非猛地一哆嗦，記起了那雙黃金瞳，正是之前在候車大廳那個小男孩。
與此同時，一連串的畫面快速從他的腦海裡晃過：從山腳蔓延到山頂的密麻鱗片，被冰霜凝結著就像一面面的黑色鏡子，照出了一群人腳踏而上。他們踩在鱗片之間的縫隙，奮力地往上爬，直爬到了頂點低垂的那顆龍之頭顱之上。他們是何等狂熱和憤恨，在寒冷徹骨的的風雪之中，用鐵錐釘子釘在頭顱上，錘子猛烈擊打，直到鑽出一個個孔，讓裡面白色的漿液噴灑而出，從山頂灑落，又在未曾落地時化為了一場濃郁到形成大霧的白氣。
“黑龍死了，死在了自己的王座之上。”
在那雙黃金瞳凝視起壁畫上的黑龍時，巨大的悲傷如洪水一般將路明非淹沒，讓路明非險些喘不過氣來，可他又分明感受這樣的悲傷不是可憐那死去的的黑龍，而是對曾經有過的一個美好時代逝去的惋惜。
數碼暴龍機突然亮起了，滾燙灼熱，滾球獸也跳到了路明非的頭上，它要進化了。
“麻煩的鬼東西。”那雙黃金瞳漸漸暗淡了下去，是憤怒和無可奈何。
路明非突然迴歸了現實，他長長鬆了一口氣，他看著周圍的古德里安教授和芬格爾都未曾有任何異樣，就像剛才發生的那一幕是不真實存在的，如同做夢一樣。
“可那一定是真的。”路明非不再懷疑候車大廳的那個夢，他驚覺自己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邪祟俯身，但幸運的是有滾球獸才屢次化險為夷。
他越加抱緊了滾球獸，就像是幸運的附身符，手裡的數碼暴龍機也緊緊抓著。
“我們快到了。”古德里安說，隔著車廂的視窗，“歡迎來到卡塞爾學院，一所專業屠龍的神秘學院。”
路明非在高空俯瞰而下，那是處在半山腰的一座巨大城堡，中世紀風格的建築，彷彿將人拉進了神話之中。
“屠龍少年終將屠龍嗎？”路明非不會將自己當成屠龍少年，但他摸了一下自己頭上的滾球獸，“靠你了滾球獸。”
“這可能是命運的選擇，你可是龍的剋星。”
這一天旭陽的光芒，就像一層鋪展而開的淡淡金箔，黑鷹直升機沐浴其中，在巨大城堡降落，螺旋槳的聲音不小，打破了一片安靜，但意外的，校園安靜的就像沒有一個人存在，偶有從樹木一竄而出是幾隻鴿子，撲打翅膀，咕咕咕叫。
吊起的火車廂最終停靠在一棟古典建築之前。在門口，有一個手提著兩大黑色手提箱的日本人翹首以待。
“是學院裡的富山雅史教員。”車廂裡的古德里安教授說，“他是為你證明龍族存在而來。”
路明非已經注意到了，因為滾球獸跳到他的頭上，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兩大黑色手提箱，也許那裡面真的有什麼‘龍’的東西。
這樣敏感的視線注視，讓古德里安教授很是讚賞，“明非，你的血統太優秀了，已經看出來了嗎，s級果然不同凡響。”
這一路上無論路明非做什麼，都能讓古德里安教授雙眼放光，找到他s級的‘特別’來，但路明非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哪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這個導師就是神經太大條了，他只是那種乾飯可以比別人多幹幾碗的普通人啊。
“沒錯，s級就是這樣吊炸天，輕易做到別人不能做到的事情。”
老拍路明非馬屁的還有另一個人，是芬格爾，這個乞丐師兄快將他捧上珠穆朗瑪峰了，他那張嘴裡能吐出象牙來，當然他會這麼說話的原因，是因為這一趟結伴旅程，路明非桌上大半的甜點都進了他的肚子，吃的相當滿足，自然不吝嗇說點好話。
路明非對這兩人都想捂臉，但這兩個人越來越‘變本加厲’，車廂門一開啟，連路都不讓尊貴的s級路明非自己走了，一左一右托起肩膀，像是侍奉主子的小廝那樣抬著走。
“快放我下來。”
路明非的‘掙扎’軟綿綿的，他發現不止芬格爾力氣很大，就連看似一把年紀的古德里安教授，力量也比他大得多，卡塞爾學院這所神秘學院的人，體格都明顯超出了正常人的水準。
這時，一聲淒厲的警報尖聲炸起，就像是飛機來襲的報警，原本安靜無聲的校園也被攪弄得躁動起來。
許多的槍聲憑空而出，在四周迴盪，又有許多的彈道亂射，當前第一個倒下的竟然是那個歡迎路明非，笑容可掬的日本人，他的胸口炸開了一朵血花，整個人倒了下去，兩大手提箱也隨之跌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