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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淥找到沈憶的時候,他正閉著眼睛靠在牆角,微長的睫毛覆住了雙眼,白淨的臉上還沾著汙泥,混合著斑駁的血跡。
蕭淥輕輕走過去,抬起他的胳膊,上面的血跡已經乾涸了,顏色都已變成黑棕色。
目光在他的臉上逡巡,蕭淥心頭突然湧起酸澀,疼惜地看著失而復得的人,低頭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感受到溼潤的觸感,沈憶不舒服地睜開了眼睛,一瞬間,所有的情緒剛好落入他的眼眸。
蕭淥正在用這樣熾熱的眼神看著他,坦蕩的,強烈的。
沈憶始料未及,突然語塞,不知道說些什麼。
蕭淥看著沈憶醒了,那溼漉漉的眼睛還茫然地盯著自已看,遠不知道他此刻的處境一樣。
“你怎麼在這兒睡呢?不怕那幫傢伙對你下手?”
蕭淥的語氣很輕,沒有什麼責怪的意思,倒是滿含深情。
沈憶不禁感到頭皮發麻,一股惡寒,他寧願蕭淥對他的語氣是放重的,還能讓他自在一點。
沈憶確實是這麼想的,他微微把頭側到一邊,不去看他。
不過蕭淥沒什麼自知之明,看到沈憶躲避著他的眼神,心裡首先覺得沈憶是不好意思了,被他的深情打動了。
暗自興奮了一會,轉而裝作平靜且矜持地摸了摸沈憶:“害羞啥啊,我對你的好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沈憶見過無恥的人,像他這麼無恥的還是第一次遇見。
“我沒事,你,先起來說。”沈憶推開他,從靠著的牆角邊站起來。
蕭淥就從容地站起來,低頭看著他,沈憶錯開他的目光,轉移話題。
“人呢,你有找到嗎?”
“這次他肯定逃不了,我已經報警了,他敢這麼明目張膽地對你下手,本來也就沒把我放在眼裡。”
蕭淥眸光變得陰狠,語氣帶著點嘲諷:“看他有多大的本事,能夠躲到哪個我找不到的地方。”
聽他這語氣,沈憶都懷疑真要被他找到人,都要鬧出命案來。
沈憶全然沒有當事人的浮躁憤恨,反而很冷靜地為這件事出謀劃策。
“宋沒心剛才經過這兒了,人肯定沒有走遠,說不定還在學校裡面找我,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疑點重重,他是關鍵人物,你一定要先想辦法抓住他。”
蕭淥身體微微向前,把人攬進懷裡,語氣親暱:“當然,相信我。”
他的身上有一點淡淡的檀木香,被風吹散揉進了風裡,興許是因為這樣,沈憶身心不禁放鬆下來。
“嘟嘟,嘟嘟……”
紅藍色的燈光照徹黑夜,警笛長鳴,警車一字排開。
這次,他肯定跑不了。
大概是聽到了外面的聲音,陰暗的角落裡,一雙兇惡的眼睛緊緊盯著他們,按捺不住地要出手。
反正無論怎樣,已經無路可走,走投無路的人根本沒有任何理智可言。
一瞬間,黑影閃過,一柄鋒利的刀刃割破長風划過來,直衝沈憶而去。
速度極快,沈憶反應過來時已經自知難以躲避。
然而下一刻,只聽“啪嗒”一聲。
刀刃跌落地面。
宋沒心吃痛叫了一聲,眼睛兇惡地瞪著旁邊出現的不速之客。
剛才那一腳,蕭淥根本沒有控制力道,出於本能地直接一腳踢過去,就是純靠蠻力。
他這反應力,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畢竟平時籃球,足球,排球啥的沒少打。
反應力那是不用多說,看這兒情形,這廢物東西一時半會是好不了的。
不過,蕭淥沒想到,那傢伙直接從地上站起來衝過去,根本不管傷勢,一副同歸於盡的架勢。
他心一驚,朝沈憶那個方向看過去。
沈憶已經從剛才的迷糊中清醒了大半,見人直接向他衝過來,他也不是願打願挨的性格。
雖然力氣不如蕭淥,但也不是不能稍微應對一下。
何況他手中的刀刃已經被蕭淥打掉了,喪失了一定的攻擊力。
沈憶學著剛才蕭淥的樣子,直接一腳踹向飛速衝向自已的人,雙手抵住宋沒心想要掐他的手。
只是短暫的交鋒,就已經為蕭淥爭取了時間。
“還不知死活地動我的人,就那麼想死?”
蕭淥雙拳一張,直奔宋沒心臉上而去。
精確命中他的關鍵部位,一拳就把那傢伙揍得鼻青臉腫,鮮血直流。
蕭淥還沒解氣,又是一拳,直接搗在他腹部,沈憶就聽見宋沒心躺在地上吱哇亂叫,狂喊救命。
“現在知道喊救命了,你動了傷沈憶這個念頭之後,就應該知道自已就走上了一條死路。”
暴雨般的拳頭打下來,宋沒心都要掉了一層皮。
“哎,我們還有東西沒問呢。”沈憶覺得這樣下去,誰是兇手都要說不準了。
蕭淥沒好氣地一把把人揪著衣服拽起來:“說,目的。別讓老子跟你廢話。”
宋沒心已經被打的說不出話了,嘴都已經腫成豬了,嗚嗚地說不出個所以然。
“算了,反正警察來了,直接讓他們問去吧。”
“就這麼輕易地放過他?想都別想,快點交代。”
看著蕭淥狠厲的手段,都快要把人打死,宋沒心趕緊求饒:“嗚,我,只是……為了我兒子。”
“什麼?”蕭淥摸不清門道:“你兒子跟你有仇?你要不長眼地動我的人帶著你全家送死?”
“……”
沈憶隱隱約約地想起來似乎有件被他忽略的事,宋沒心有兒子,為什麼沒人見過?
“說清楚點,別給我裝啞巴。”蕭淥把人拎起來,嫌惡地揪著他。
“我……我不能說,你別想……”
宋沒心不知從哪裡來的底氣,禍到臨頭還嘴硬。
蕭淥本就看他不順眼,偏偏還在這時候逆他的鱗:“啊?想死是不是?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說出來。”
“還是你覺得,你不說,我的人就查不出來。”
蕭淥一番嘲諷,臉上帶著陰翳的笑。
宋沒心嚇得一哆嗦,結結巴巴:“我……我說,你不能殺我。”
宋沒心乞求地拽著蕭淥的衣服,滿臉褶皺汙穢。
“晚了,我沒什麼耐心。”
沈憶無奈地扶額,嘆了一口氣。
蕭淥真是一上頭就容易意氣用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