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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玹屏息細聽，果然，外面是哮天犬的聲音，也不知道為何，他正與灶神爺閒聊。該不會真的被哮天犬發現了？雲玹示意饕餮和混沌不要動，她出去看看。
饕餮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事地態度，點了點頭。此刻他倒是真的看明白了，雲玹同他們往來是真的別無目的，帶他們上天庭，也是純屬膽大包天了，否則也不會此刻如此緊張。他瞅了眼混沌，雲玹還覺得混沌天真愛玩，其實她本質和他一個樣。
“喲，怎麼又見面了？”走出後廚門，雲玹主動朝哮天犬打招呼。
哮天犬似乎並不意外見到她，假模假樣地問：“可真是巧了，雲玹仙子怎麼在這裡。”
“她啊，就是貪吃，想讓我給她開個小灶。”灶神爺為她尋了個藉口，既然答應幫忙，那他自然得幫到底。
雲玹有些不好意思，她瞞了灶神爺帶著饕餮和混沌來混吃混喝，灶神爺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仍幫她開脫。
哮天犬饒有興趣地問：“開了什麼小灶，不知道我可否一同試試。”
“哪有什麼小灶，灶神爺哪有時間管我啊，他老人家就顧著準備宴席了。”
哮天犬別有深意地朝她身後望過去：“是嗎？還是這個小灶不想讓我知道。”
“怎麼可能呢？”雲玹故意站在哮天犬跟前，腦子飛快思索應該如何阻止他進後廚。
“那我可得進去瞧一瞧，興許能發現什麼好東西。”哮天犬故意調笑，但他的眼底沒有絲毫笑意。
就在此時，那人的聲音從後方傳來：“你們都在此處做什麼？”
雲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還沒搞定哮天犬，這尊大神又來湊什麼熱鬧。
“上神好。”哮天犬和灶神爺打了個招呼。
眼見快瞞不住了，灶神爺打算直說了，本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就是給兩個小仙童開了個小灶，上神那般寬宏的人，也定不會因此怪罪雲玹。
“我瞧著二郎真君似在尋你。”那人在灶神開口前對哮天犬說。
哮天犬看了眼雲玹身後，冷笑，但僅一瞬，他便低下眼簾，恭敬地回答：“多謝上神，我這就回去尋真君。”
見哮天犬沒有要糾纏的意思，雲玹輕呼了一口氣，但隨即又提起一顆心，最難辦的人還在呢。
哮天犬走後，灶神爺又想開口，那人卻擺了下手，似乎並不想聽。他意味深長地看著雲玹：“事情處理好了就跟我回去。”語氣是雲玹不曾聽過的嚴肅。
她忐忑地應了聲好，那人便離開了。
灶神爺算是明白為何上神幾次阻止他開口了，他心裡門清得很。
“你呀，回去好好同上神認個錯。”灶神語重心長。
果然，任誰都能聽出來，他不高興了。以往，雲玹故意惹他時未曾見到他生氣，如今她卻在無意中觸怒他，她心中沒有底氣，真是哭笑不得。
雲玹回到後廚。
“可真是熱鬧。”剛才的一幕，饕餮都看在眼裡，他們並不想雲玹為難。
“我們都做好動手的準備了。”混沌的語氣裡還有一絲興奮。
“可千萬別衝動。”雲玹說
“也就隨口一說，我們不會給你找麻煩的。”饕餮看得出雲玹的為難，若是剛才他們冒然出現了，她估計就不好過了，他問她：“你可會被罰？”他剛才躲在暗處，看到了那位上神洞悉一切的眼神。
雲玹擺擺手：“只是那人有些情緒而已，他才不會把我怎麼樣。”
她吩咐他們趕緊收拾收拾：“走吧，我帶你們回去。”
離開時，饕餮和混沌仍是小仙童的模樣。雲玹仍是抄小道，只是他們在一拐角處差點與二郎神迎面撞上。還好她反應快，一瞧見有人就及時停了下來。她躲在一側，偷偷觀察情況。不遠處，不僅是二郎神，那人和哮天犬也在。她瞧見那人神色自然地和二郎神說話，哮天犬恭敬地守在一旁，那人同二郎神並非多麼熟稔，怎今日如此多話。雲玹摸不著頭腦，她也沒時間探究，趕忙換了條路。直到出了南天門，她的一顆心才終於是放了下來。
雖然緊張刺激，但在走出來那一刻，雲玹似乎又隱隱有一點興奮。
“我就不送你們回去了，”她言笑晏晏，“等我過幾日再去找你們。”
饕餮說到這裡，停了下來。
“後來呢？”桑落催著她繼續說。
饕餮的視線轉向她的身後，桑落轉頭。
酒吧的燈光昏黃，齊雲站在暗處，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明。他一步一步走近，桑落覺得他失了平日裡的雲淡風輕，有些焦急。
“什麼風把上神您給吹來了？”饕餮調侃道：“怎麼，擔心我把人拐跑了？”
齊雲站在桑落身旁，“回家。”
“能不能等我聽完這個故事。”桑落賣委屈。
齊雲沒有點頭，眼裡有執念。
“得了，你先回去吧，”饕餮不想她為難，“後面的事，會有其他人來跟你說。”
他這麼一說，桑落很是好奇，“是誰？該不會是你的那幾位朋友？”她指的是四凶。
“我會帶他們來見你的。”饕餮信誓旦旦。
齊雲直視饕餮，饕餮回了個挑釁的眼神：“怎麼，上神不歡迎？”
“走吧。”齊雲無視饕餮，又一次對桑落強調。
桑落戀戀不捨地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我們下次再見。”
饕餮舉杯示意，幹了他的酒。
從酒吧出來，一陣寒風迎面撲來，桑落打了個寒顫。
齊雲和她並肩走在滿是人群的街頭，為了避開迎面的路人，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齊雲脫下了外套，套在桑落身上。
桑落的肩頭一沉，帶著沉香的溫暖裹住了自已。
桑落仰頭，她比齊雲矮了一個頭，從她的角度看到的是他瘦削的側臉。
“雲玹呢？”她忽然問齊雲，她終於知道了青紗仙女的名字。
齊雲似乎並不意外聽到這個名字，他只是低垂下眼，睫毛蓋住了眼裡的神色。
“我沒能保護好她。”
耳朵是喧囂聲響，桑落卻覺得四周空寂，齊雲的悲傷席捲而來。
那日，她不忍從他口中探尋更多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