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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知道我的身份後,想必不敢再給她找麻煩了。”
在天空疾馳的張良,在看到凌芸後,心中也坦然了許多,是自己的誰也奪不掉,不是自己的,卻也是強求不來。
張良這時飛的方向乃是鐵爐廟,這麼多年過去,自己出了還青波門時偶有回去,中間輾轉過去了這麼多年,父母定然已經不在了,只是自己還有一個小妹,不知道還在不在人間。
張良想到此處,加快了速度,向自小生活過的地方疾馳而去。
“到了,應該就是這裡了。”
張良俯身下去,來到了一處看起來頗為熱鬧的小鎮跟前。
“鐵爐鎮!”
三個鎦金大字高高掛在半空,碩大的土黃色城門看起來很是恢弘。
“名,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當初的一個破爛村子竟然變成了一個熱鬧小鎮!”
張良依稀記得這大門處原本是村口和威勐他們一起經常玩耍的土坡,感嘆時過境遷後邁步走了進去。
張良按照記憶中的方位走著,只見前面一處三層高的白色建築吸引了自己的目光。
近前走去,只見門口聚集了不少人,都在墊著腳向裡面張望什麼。
“張府!”
張良看到後,心道應該是此處沒錯了。
“難不成今日這裡有什麼喜事?”
張良看著門口兩座石獅子胸帶紅花,府匾之上也是綴以紅布。
“這圍官人,也是來參加我家公子的婚宴嗎?”
張良站在大門口,一位開起來應該是管家模樣的男子見張良衣著光鮮,當即上前問道。
“哦,正是!”
張良不想和上次回家時那樣鬧出烏龍。
“趕緊過來!”
管家模樣的男子抬手叫著旁邊一個端著喜帳的小童。
“我家公子說了,來者即是客,彩頭無謂多少。”
管家看著張良笑道。
張良先是一怔,旋即明白過來。
在世俗人家中,成親這等大事都是要送些禮金,當下在腰間口袋摸了摸,拿出一個碩大金錠,放在了紅色托盤之上。
“哎幼!您肯定是我家公子的好友!不過看著面生得緊,不過沒關係,快快請進!”
管家見張良出手如此好爽,趕緊將張良帶了進去。
穿過水榭花亭,張良被帶到了一處寬闊的大廳。
只見大廳之中擺了近百張紅色婚桌,其中賓朋滿座,相互寒暄著。
“您坐這裡,剛好這裡還有一處空位。”
管家將張良帶到了靠前幾桌的一處空位上,隨後便退了下去。
桌上幾人見張良衣著華貴,也是過來寒暄。張良從交談中得知,今日是張府嫡孫的大喜之日,鐵爐鎮包括附近一些規模稍大些的城裡有頭有臉的人物基本上都到了。
而著桌子都還不夠用。
“你們聽說了麼?聽說這張府公子也是有靈根在身,很有可能以後也會像其祖輩一般成為一名仙人!”
張良身旁的一個體態有些肥胖的男子說道。
“啊?竟有此事?那這張府看來以後咱們更要嚐嚐走動了,以後說不定也能被照顧一二!”
桌上有人附和。
“那是自然,聽說張府自打出了一位得道仙人之後,從原本一個籍籍無名的小門小戶,這才一步步走到今日的,可謂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吶!”
“黃兄!在此可不敢胡言亂語!張府何來雞犬一說,若是被張府人聽了去,哼,你在鎮外那三百畝良田可就麻煩了!”
一個身穿紫衣的男子低聲喝道。
“該死!黃某讀書不多,詞不達意,還望諸位兄臺莫要將此事傳揚出去才好!”
黃姓男子自知失言,趕緊給了自己一巴掌,隨後向同桌聽到此話的諸人懇求。
“黃兄放心,咱們這桌上都是有頭有臉的老相識,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誰會做這等事?”
紫衣男子打了個哈哈,但眼睛卻向張良瞟了一瞟。
黃姓男子見此,哪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當下抽出一張銀票,就要塞給張良。
“兄臺放心,在下不過是張家的一位遠方親戚,吃過這頓酒席後便走,不會多生是非。”
張良含笑說道。
“這?”
肥胖男子見張良退卻,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黃兄放心吧,眼前這位公子一看就是知書達理之人,定不會做那失信之事。”
紫衣男子呵呵一笑。
“那,那就多些公子海涵了!”
黃姓男子一抱拳。
張良擺了擺手,示意沒事。
就在這時,一位穿著紅黃相間的男子走到眾人之前的一處稍高的臺上高聲說道:“吉時已到,請新人入堂!”
臺下眾人見此,當下閉嘴不言,伸著脖子看向前去。
張良只見從側面走來一對身穿紅衣的兩人。
一個頭蓋綴金紅布,另一個頭戴新郎頭冠,一根如水般的紅色綢緞由一對新人輕輕捏住,抬手闊步,向臺上走來。
“嘖嘖嘖!早就聽說張府公子俊朗不凡,現在一看,果然是人中龍鳳!”
臺下有人看到劍眉星目的張府弟嫡子後,發出了一陣讚歎之聲。
“那還用你說,聽人講,張府那位仙人長得也是這般如此,玉樹臨風更是不用多說,唉?你別說,這位公子雖然是張府的遠方親戚,單和這張府嫡子倒是有幾分相像!”
那名紫衣男子看著張良說道。
張良含笑不語,雙目中金光一閃,看向臺上那新郎。
只見新郎血脈之中確實有一絲與自己同源之力,但卻是極澹。
“好,新人已至,相下面有請雙方長輩入場!”
司儀說罷,只見雙方至親,紛紛走上臺來。
“張奶奶,您可走好,慢著點!”
張良只見一名白髮蒼蒼的婦人,在四個人的攙扶下緩緩走到臺中樣,坐在了中間位置。
“看!你麼快看!這就是張家那位傳說中仙人的親妹妹!”
那紫衣男子之前還頗為雲澹風輕,見到此人後,也是激動的有些無語倫次!
張良舉目望去,雖然自己的小妹自己只見過一次,但從那老婦人臉上,張良依然能看出自己妹妹小時候的模樣!
“哥哥,哥哥!”
張良腦海中又浮現出了那個手裡拿著糖葫蘆,對著自己笑的小姑娘。
老婦人已經是張良在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至親之人,此刻雙目中不禁又一道晶瑩閃過。
“哎幼,我的張奶奶,您可慢著點,您眼神不好,可別磕了碰了,不然我們可是擔待不起呀!”
一旁的雙方爹孃,生怕這老婦人出什麼問題。
“無妨,今日我孫兒大喜,老太太我開心!”
老婦人佈滿皺紋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
“您開心就好,開心就好!”
新郎爹爹將自己母親安頓好後,對著身旁管家說道:“上畫像!”
張府管家見此,趕緊雙手捧著一個由和田白玉打造的長條形玉盒,緩緩走上臺來。
張家家主見此,雙手接過,隨後輕輕開啟玉盒,將其中一幅儲存完好無損的畫卷打了開來。
“你們快看,那畫像上就是張府的得到仙人!”
紫衣男子見到這個畫像後,更是直接站了起來!
只見張家家主徐徐開啟了手中畫像,一個身穿白衣,臉上還帶著些許青澀的男子頓時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嚯!當真是玉樹臨風,一表人才啊!”
在場的賓客中很多人並沒有見過張府祖上的仙人容貌,此刻看到後都是不覺得發出一聲讚歎!
張家家主將手中畫像輕輕掛在臺上正中央的牆上,隨後帶著新郎新娘等,跪在了那畫像之前!
“張家後輩今日成婚,望張家仙輩庇佑,保我張家平平安安,世世順利!”
家主帶著眾人朝那畫像連磕三下,隨後拿過香燭,親手供上。
“唉,要是我家也能出這麼一位仙人,說不定也能如張府這般景象。”
肥胖男子唉聲嘆氣。
“若如黃兄所說,你祖上得積了多少陰德,才能如此?”
紫衣男子半開玩笑的說道。
“黃某也只是說說,說說嘛!”
肥胖男子打了個哈哈。
張家家主帶新人行完禮後,示意司儀可以繼續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
臺上司儀話還沒有說完,只見臺下頓時騷亂起來!
“娘!娘!”
“奶奶!奶奶您怎麼啦!”
就在最後一拜之時,坐在臺中央的白髮老婦忽然臉色一白,雙目漸漸模湖,手中所拿的本來香茶也是“嘩啦!”一聲掉在了地上。
“郎中!郎中快過來!”
原來白髮婦人已到垂暮之年,平時從不出門,由家裡人悉心照料。
但今日是兒孫大喜之日,老婦人卻無論如何都要出場。
家人拗不過,這才應允,同時也找了當地最好的郎中侯在一旁,生怕出什麼問題。
臺下眾人只見一個郎中模樣的男子,揹著一個木箱,三兩步便走到了臺上。
隨後雙手分開老婦人上下眼瞼看了看,又掐住老人手腕,輕輕搖了搖頭。
“奶奶!”
“娘!”
張府眾人見此,全都跪了下來。
“唉。”
張良本想著等道婚宴結束之後,上前與自己妹妹想見,此刻事發突然,自己嘆了口氣後,伸出右手小指,嘴裡輕輕說了句“吒!”
只見原本喧囂的大堂之內瞬間安靜下來。
即將倒在地上的酒壺停留在了半空之中;
張家家主臉上保持著悲痛之色,雙目中的淚水凝結成珠。
臺上那畫像前的三支清香也是停止了燃燒,就連在空中的煙氣都彷佛被定在了空中。
這一瞬間,時間彷佛徹底停滯,所有人都停在了之前的那一瞬間。
張良越過眾人,走到了閉目的老婦人身前。
隨後單手一點,只見一道帶著濃濃生氣的青光直接點在了老人的眉心之處。
而原本已經油盡燈枯的老者也是在這股強大的生機加持下,忽然一下的睜開了雙眼!
張良不僅將馬上就要離世的老婦救了回來,更是直接治好了老人的眼疾!
“他們,是怎麼了?”
老者看了看前方,所有人都一動不動,彷佛是被什麼給定在了原地。
“你,你是?”
老婦人又抬頭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前的這個青年。
“小妹,不認識為兄了麼?”
張良說完後,身後放在老婦人的頭頂,輕輕撫摸。
“你,你!你是哥哥!”
老婦人還是孩童時見過張良,但是那時自己畢竟年幼,家裡雖有長兄畫像,但是隻有在重大日子的時候才能得看一眼,所以對張良的容貌也是有些模湖。
可聽見眼前男子竟說是自己的哥哥,不禁大驚起來!
“上次我回家的時候,你才這麼點,手裡還拿著一串糖葫蘆。”
張良笑著看著眼前自己的妹妹,一一邊說著一邊在自己的大腿處比劃了一下。
“你,你真的是哥哥?!”
老婦人回頭看了看那幅畫像,又看了看身前男子,眉目之間,卻有七分相似!
“當然了,我是特意回來看看你的。”
張良輕輕笑道。
“哥哥!真的是你!”
老婦人在張良生機的加持下,身體比之前不知靈活了多少,一下便站起身來,將張良緊緊抱住!
“當然是我,好了好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可別哭鼻子了。”
張良將老婦人臉上的淚水擦乾。
“嗯,我都聽哥哥的。”
老婦人臉上也是一笑,隨後將張良讓在了主位上,自己則找了一把椅子坐在對面。
“對了小妹,按照時間來算,你應該堅持不了這麼久的,這是怎麼回事?”
張良算了算自己離開家的時間,按道理說自己的妹妹早就應該不再了,便問道。
“這不是哥哥安排的嗎?”
老婦人一臉疑惑。
“我安排的?”
張良更是不解。
“是啊,三十年前,一個說是哥哥同門之人來到咱們家,給了我五顆丹藥,說是每十年吃一顆,能夠延年益壽,說不定還能等到哥哥回來。我才吃了四顆,哥哥果然就回來了!”
老婦人說道。
“我看看是什麼樣的丹藥。”
張良不明白,除了自己誰還會做這樣的事。
“給。”
老婦人遞過來一顆青色藥丸。
張良拿在手中,聞了聞,裡面確實蘊含著一道幾位精純的生機,尋常人吃了,延年益壽倒是真的。
“來人說沒說他是誰?”
“沒說,那人個子和哥哥差不過,面容清瘦,看起來像是個讀書人。”
老婦人努力回憶著。
“面容清瘦?讀書人?”
張良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到底是誰,不過此人沒有加害之意,他日若是有機會見到,自然是要感謝一番。
張良隨後和自己的小妹敘了敘舊,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便準備起身離開。
“哥哥你真的要走了嗎?”
老婦人站起身,淚眼婆娑。
“嗯,還有很多事沒有辦,看到張家現在這個樣子,我也就放心了。這個你收到,裡面有我三擊之力,若是張家遇到大災大難時才能拿出來,切記,切記!”
張良從儲物袋中摸出了一塊白色玉簡,將自己的玄竅之力存入其中,天南境內,依然沒有人能夠傷的了張家。
老婦人將白色玉簡慎重的收入懷中,看著向遠處走去的哥哥,心中不禁泛起了一陣酸楚。
張良走到大門口外,在原地化作一道長虹。
“開!”
老婦人只聽見一道輕聲傳來,原本停滯的眾人全都恢復如常,臉上還帶著哭相。
“啊!娘!你?!”
原本跪在地上的張家家主看到先前還坐在椅子上奄奄一息的老人此刻竟站在臺前,雙目深深的看著窗外,不禁大驚失色道。
“奶奶,您好了?!”
新郎也過來問道。
“嗯,沒事了,婚禮繼續吧。”
老婦人此刻也不用人攙扶,自己走到座位上坐下,滿臉笑意的看著下方眾人。
張家家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自己孃親讓婚禮繼續,他自然不敢不從,當下便將婚禮接著辦了下去。
張府婚宴過後沒兩天,整個鐵爐鎮便傳出了很多不同版本的傳說。
有人說老太太本來已經不行了,但是那畫中神仙忽然現身,救了自家之人。
也有人說在場賓客中其實舊隱藏著那位張家仙祖,,只是不方便露面。
不過雖然眾說紛紛紜,但是所有人都承認,張家那位得道仙人,確實在那一日大婚之中,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