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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前程重要，”慕川沒有任何猶豫的說出了心裡的答案。
他從來就沒想過要在大學裡談一場戀愛，所以對於學校裡的女生，他始終保持著敬而遠之的態度。
慕川不知道林知遇為什麼突然會問他這種問題，還以為是他和洛雲珂的事情，對學校造成了什麼影響。
“對於校園網上的事情，我以後會注意。”
“嗯，是該注意一些，不過，那只是一方面，”林知遇從抽屜中拿出一個信封，放到桌子上，推到了慕川的面前。
“這是學校交換生的名額，對應的是國際名校，名額只有兩個，現在就看你願不願意放下愛情，去追逐前程了。”
慕川開啟信封看了一眼交換名校的內容，激動的心情溢於言表。
交換生的事情以前他也瞭解過，國內名校的機會也不少，只是這種國際名校的機會卻是千載難逢。
“出國學習，就等於給自已的學歷鍍了一層金，不管將來你是選擇工作還是自已創業，這都是千載難逢的好機遇，也是你將來立足於世的底氣。”
怕慕川不瞭解其中的利害關係，林知遇又跟他解釋了一句。
“不過費用方面，可能會多一些，學校會承擔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還要自已想辦法。
慕川啊，這些都不是阻礙你腳步的藉口，除非你不想。”
激動過後，慕川逐漸冷靜下來。
他擔心的不是費用問題，而是，洛雲珂願不願意放他走，如果她不願意，他該怎麼辦？
他寒窗苦讀這麼多年，真的不想放棄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林教授，我想先考慮一下。”
林知遇點了點頭，“出國不是小事情，你回去跟你姐姐商量一下，只是，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只有一週的時間，你必須儘快給我答覆。
如果是費用問題，你不用擔心，我和你師母這裡還有點存款，可以先給你用，慕川啊，前程是你自已的，好好把握！”
“好，我會的。”
從林教授家裡出來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昏沉下來，天上還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臨出門時，沈碧清塞給了他一把傘，不過慕川並沒有開啟。
冰涼的雨滴砸在臉上，讓他恍惚的神情逐漸清醒起來。
他要離開洛雲珂，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離開她，他要奔赴自已的前程，他不能讓洛雲珂拖住他的腳步。
他要透過自已的努力，得到自已想要的一切。
他要做自由翱翔的雄鷹！
只是，只是，他要怎麼離開她……
清醒過後，又是茫然。
因為慕川清楚的記得，約法十章第一條明確規定，他絕不可以離開洛雲珂。
回家的路上，慕川有些心不在焉，剛一進門，他就一頭扎到自已的書房裡，藉著溫習功課的藉口，一個人靜靜的想問題。
直到洛雲珂來抱他去洗澡，去睡覺，他的腦子才從交換生三個字中掙脫出來。
浴室裡，洛雲珂脫下慕川的衣服，將他放到浴缸裡，使壞似的往他的身上撩了一捧水。
“回神啦，你教授跟你說什麼了？怎麼心不在焉的？”
“沒有，”慕川眼神躲閃了一下，“就是有些問題沒聽明白。”
“什麼問題，我也可以教你，”洛雲珂看著慕川的眼睛，神色晦暗不明。
“大二的課程對我來說，小菜一碟，我看，以後你也不用再去那個林教授家了，省得他老是給你講一些聽不懂的東西。”
慕川沉默著沒有說話，他的心裡有些緊張，沒來由的緊張，他無法預料如果洛雲珂知道他要離開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這個女人就是個瘋子，而且瘋的徹底。
晚上，昏黃的夜燈下，洛雲珂趴在慕川的身上，手指輕輕的在他白嫩光滑的臉上撫摸著，眼底深處除了柔情，還有一些慕川看不懂的情緒。
“慕川，你一定要乖乖的，只要你乖，姐姐會疼你一輩子，而且，還會給你別人奮鬥一輩子都無法得到的一切，你聽話，好嗎？”
慕川眼睛輕輕眨了一下，這種話，洛雲珂幾乎每天睡覺之時都會給他強調幾遍，好像勢要讓他深深的記到腦子裡，一輩子都不能忘。
“嗯，我知道了，”慕川點了點頭，“我困了，睡覺吧！”
“好，”洛雲珂低頭在慕川的眉心落下一個吻，柔聲道，“晚安！”
很奇怪，今天晚上洛雲珂並沒有對慕川做什麼，只是抱著他，很緊，緊的慕川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
“嗨，川子，你聽說了沒有，出國交換生的名額下來了，只有兩個，兩個啊，你成績這麼好，肯定會有你。”
第二天，慕川剛走進校門，賀銘便三兩步追上他，對著他伸出了兩根手指。
“你想不想出國？”
慕川情緒有些低落，“出國哪有這麼容易？”
“你是怕錢不夠嗎？”賀銘拍了拍胸口，“別怕，哥給你湊，大不了我休學去打工，供你上學，等你從國外回來了，我再上。”
慕川停住腳步，眼睛盯著賀銘，半天才問了一句，“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從高中開始，賀銘就對他很好，有人欺負他，賀銘擋，有了好吃的，第一口永遠是他的，就連他不想談戀愛，一直都是賀銘在幫他擋桃花。
哪怕那些女生說的話很難聽，說他自不量力，說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管話多難聽，賀銘都是照單全收，依舊樂此不疲的擋在他的身前。
這種好，有些莫名其妙。
如果說他是彎的，那還可以解釋，可他知道，賀銘是直的，他的性取向沒有問題。
賀銘被慕川看得有些不自在，“哪裡有那麼多為什麼，想對你好就對你好唄。”
慕川才不相信他的鬼話，他對別人一向無利不起早，唯獨對他特殊。
還有在高中的時候，他那死纏爛打非要和他做朋友的樣子，讓他到現在還有些想不明白，究竟是為什麼。
“不對，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賀銘看著慕川，始終不敢將他害死他父母的事情說出來，他怕慕川會恨他。
“我能有什麼事情瞞著你？我就是覺得，你姐姐一個人養你不容易，我想幫幫她，不想讓她那麼辛苦，我心疼她。”
慕川沉默了片刻，忽然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所以呢，你喜歡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