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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老太監畢恭畢敬的搖搖頭:“奴才不知。”
皇帝則是又看了一眼手中奏本,反倒是笑道:“我倒是希望那南仙老翁挫一下齊牧的銳氣。”
南豐縣。
此刻已湧來無數書生才子。
這注定是轟動整個大乾的事件。
第一日,二人對聯破百。
第二日,二人對聯直破三百。
第三日,二人更是破了一千的記錄。
第四日。
“痛快,當真痛快。”
齊牧彷彿陷入癲狂,把葫蘆中的酒一飲而盡,大笑道:“小二,取酒來!”
圍觀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無不是好奇過來,錯愕離開。
二樓房間中。
秦瀟坐在桌前,看著傳來的上聯,額頭的汗水順著下顎滴落在書紙上。
此刻的他握筆的手都在顫抖。
“少爺…!”
一旁的趙二虎和蘇夏蘭也是有些擔心秦瀟的狀態。
秦瀟呼吸急促,彷彿被一座大山壓得喘不過氣來。
自己當真還要比下去嗎?
其實比到現在,秦瀟便已經想認輸了。
並不是才華已盡,而是不敢繼續比下去。
這世間當真有如此才子!
至穿越以來,秦瀟自信憑藉自己現代人的知識還有掌握的詩詞能完虐所有人。
但此刻的自己卻能清楚的感受到恐懼。
是對齊牧的恐懼!
說是恐懼,但更多的是嫉妒與羨慕。
自己靠得是盜取上一世名人留下的對聯,而齊牧可是貨真價實憑自己。
就如同考試,自己作弊都無法打敗靠自己的學霸。
這是卑微的嫉妒!
這樣比下去還有意思嗎?
秦瀟握緊手中的毛筆,心中嫉妒到極致。
“罷了。”
秦瀟苦澀的長嘆一聲,最後無奈搖頭:“我敗了!”
輸就輸的氣度一點。
聽見這話,蘇夏蘭與趙二虎只覺有些可惜而已。
畢竟能和文聖對聯四日而不落下風,這天底下恐怕也只有秦瀟一人!
“蘇姑娘,幫我把這紙條交給齊牧,就說我認輸了。”
秦瀟說完也釋然了,提筆寫了一行字,把紙條遞給蘇夏蘭。
本以為這是一場華麗的謝幕,但卻被人上了一課。
也是時候離開江南了。
秦瀟吩咐起來:“二虎,收拾東西,我們出發吧。”
“好。”
趙二虎點點頭收拾東西。
“秦公子,你要走了!?”
蘇夏蘭有些著急,想挽留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秦瀟點點頭:“蘇姑娘,我已經耽擱太長時間了,不得不離開。”
“可…”
蘇夏蘭話到嘴邊始終沒說出來。
“蘇姑娘,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們就此別過吧。”
秦瀟戴上斗笠和趙二虎一起離開。
他害怕自己又會找何種藉口留下。
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想在蘇夏蘭身邊多待幾日,還是想和齊牧較量一下。
或許兩種都有吧。
蘇夏蘭長得漂亮,而且知書達理。
是所有男人理想的型別,也包括自己。
可自己還有仇要報。
接下來的路,註定是不好走的。
連自己都是朝不保夕,又何況帶著蘇夏蘭呢。
跟著自己朝不保夕,還不如守著這酒樓。
至少不會有危險。
酒樓里人滿為患,卻沒有人注意秦瀟二人。
來到一樓走到外面,看著坐在書桌前的齊牧。
此刻的齊牧正大口飲酒,微醺的臉頰上掛著笑容,全然陶醉在其中。
彷彿他本就是為書而生。
秦瀟苦笑一聲,帶著趙二虎離開,也明白自己輸在哪裡。
自己只想贏,而他卻是在享受。
或許對於他而言,輸贏本身就不重要。
輸給這種人,自己心服口服!
現在想想。
自己憑什麼認為掌握上一世那些名人留下的對聯詩詞就能贏他呢?
文聖,他當之無愧!
牽著馬,秦瀟與趙二虎往城外走去。
“小二,南仙老翁還沒有回聯嗎?”齊牧有些疑惑。
李小德則是為難起來。
這時,蘇夏蘭正好走了出來,笑道:“齊先生,南仙老翁說他認輸了。”
“嗯?”
齊牧一愣,隨即笑道:“莫非困了,無妨,你幫我回話,就說讓他睡夠我二人再比。”
“不。”
蘇夏蘭搖搖頭:“他是真的認輸了。”
齊牧抬起的酒葫頓住,而周圍眾人則是歡呼起來。
“我就說文聖肯定能贏!”
“不愧是文聖,不過那南仙老翁當真了得,與文聖比了四天不落下風。”
“……”
齊牧並沒有理會周圍的眾人,而是接過蘇夏蘭遞來的紙條。
【本以為天下才子不過爾爾,但今日看來並非如此,能與齊兄對聯實乃幸事,齊兄之才無愧文聖二字也】
“不不不…”
齊牧連連搖頭,語氣激動起來,隨即憤怒大吼:“為何認輸?!”
見齊牧這突然起來的舉動,眾人都是一臉懵逼。
“你明明還沒有盡全力,為何要認輸?”
齊牧敢肯定這並不是他的極限,但為何不繼續?
為何?
齊牧渾身顫抖,看向蘇夏蘭,著急詢問:“掌櫃,南仙老翁人在何處?”
蘇夏蘭鼻子一酸,但還是努力剋制自己的情緒,回答道:“他…已經離開了!”
“離開?”
齊牧心頭一震,手中的酒葫脫離,過了半晌才緩緩開口:“難道不能比完再走嗎?”
沒有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情。
唐隆新幾人對視一眼,皆是嘆了口氣。
此刻或許只有他們四人能明白齊牧心中感受。
“就算要走,至少也給我留一點念想吧。”
齊牧失落的撿起地上的酒葫。
他不在乎輸贏,哪怕是對方文采高於自己又何妨?
自己把文聖讓給他又何妨?
但他為何突然離開,甚至一點念想都不留。
“念想!”
蘇夏蘭說出二字,似乎是下定決心,看向一旁的李小德和張二狗,吩咐道:“你們招呼好客人,我回家一趟。”
“好。”二人點點頭。
蘇夏蘭則是往家的方向走去。
此刻,秦瀟二人已經出城。
“少爺,我看那蘇姑娘好像對你有意。”趙二虎嘿嘿一笑。
秦瀟點點頭:“你這憨貨都能看出來,本少爺自然也能看出來。”
趙二虎憨厚的臉上露出壞笑:“少爺,蘇姑娘人美心善,做少夫人正合適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