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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謝宴舟再次帶著人到衙門時,當差守門的官吏告訴他抓住了當時盜將軍府的盜賊,將盜賊偷將軍府的東西還給了他。
開啟就看到林舒月送他出徵那日戴的簪子,他死死地捏在手中。
漢鳴告訴過他林舒月出門後就沒回府,那這簪子怎麼會在盜賊手裡?
“偷盜之人是誰?立馬帶我去見。”謝宴舟冷言道。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誰傷了她,他要讓傷她的人加倍償還。
“已經被放走了,但小的知道那盜賊家在哪兒,就在環山後邊的人戶,將軍去那邊尋承家兄弟定能找到。”
魏寒沉見從不近女色的將軍竟為了一個女子如此猩紅了雙眸,他震驚了,原以為過一兩日將軍就會另尋新歡了,沒想到每日帶著他們尋妻比找聖上妹妹用的將士還要多。
謝宴舟上馬帶著人就朝環山趕去。
今日一早承家大哥二哥陪著洛枝瑤到後山去挖葛根了,林舒月說她要到集市去賣胭脂,便戴著帷帽提上籃子就走了。
其實她是想去見謝宴舟,前晚洛枝瑤說的話,她在腦袋裡反覆想了,若她真的是聖上的妹妹,那她和謝宴舟之間也許就沒有阻礙了。
她真的想他,他是第一個對她好的人,她想為自己勇敢一次。
走了兩裡地,林舒月就聽見紛紛擾擾的馬蹄聲傳來,她抬頭看去就見打頭的男子一身石青色長袍身披黑玄披風,騎著黑馬奔來。
是謝宴舟……
林舒月纖瘦的手腕剛抬起來想要喚他,男人帶著兵馬就從她面前走過了。
林舒月轉身朝那飛塵看去,心沉了下來。
而此時謝宴舟走過環山拐角,他眼前閃過方才一身布衣帶著帷帽的女子,他頓時勒馬。
魏寒沉騎馬來到他旁邊問道,“將軍,發生何事了?”
“方才過路的那個女子,身形像她。”謝宴舟眸色幽深,他心像擊鼓扯著韁繩轉頭就回去。
當他看到那女子還在原地時,他不知為何鬆了一口氣。
他到她身旁,下馬站在她面前,眼神一眼千秋地望著她,嗓音啞得不成樣子,“月兒?”
林舒月在帷帽下的眼眶已經紅潤了,聽見他的聲音,她點了點頭髮出一聲顫抖的“嗯”字,男人頓時一把將他摟在懷中,用力深沉。
她仰著頭靠在他的肩下,帷帽掉落在地。
謝宴舟鬆開她,伸手觸了觸她的臉頰,心疼極了。
林舒月抬手握住他粗糲的手心,眸子帶著淚水含著笑,語調帶著一絲心酸的調皮,“官爺,怎麼過來了,是專程過來找我的嗎?”
謝宴舟彎了彎嘴角,去捏了捏她的臉,他都快擔心死了,這姑娘還有心思與他逗樂呢。
“你怎麼跑到這麼偏的地方來了?”他展顏柔聲問道。
謝宴舟一直認為這姑娘無親無故的應該不會離開汴京城內,所以帶著將士在汴京挨家挨戶尋,沒想到汴京城還有環山這一處地方。
若他早些知道就能早些過來找她了。
林舒月與他說了翠蝶的事,想到承家兄弟偷到他頭上的事,她避不開不能說的,把能說的說了。
謝宴舟:“就是跑去將軍府偷東西的承家兄弟救了你?”
林舒月眸光流動,趕緊道,“官人,前日我遇見聖上,聖上都放他們一馬了,您能不能也給他們一個機會?”
“聖上知道你還活著?”謝宴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昨兒一早他還進過宮,聖上還讓他別難過。
林舒月怔了怔,不太明白謝宴舟為何這樣說,她不活著難道死了嗎?她最怕的就是死啊。
此刻皇宮內,封鶴琛摟著慧貴妃仰頭笑道,“寡人就是想給他一個教訓,讓他跟寡人置氣,他自己找去吧。”
慧貴妃捂嘴輕輕拍打了封鶴琛的胸口,“聖上也太壞了,臣妾都聽說謝將軍都快頹廢的不成樣子了,不過聖上就這樣放過偷盜之人會不會讓百姓認為律法不嚴?”
封鶴琛鬆開慧貴妃,轉眸靜靜看了她片刻道,“你就當真認為寡人不知那瓷瓶是掉到糞坑裡了的?寡人那日在圍場看你慌張的樣子,就知你把瓷瓶弄丟了。”
他去衙門本就沒想太過於追究那人,其實就想看看什麼樣的人能把瓷瓶從糞坑撈出來。
何況當時舒月還為那人求了情,雖然他現在還不知道她究竟是不是他的妹妹,但就那張長得與他生母相像的臉在他面前,他無法狠下心去問責。
因為實在太過虧欠內疚了。
而且就像皇姑說的,林舒月可能才真的是他妹妹,可他也有顧慮,林慈菡說的護身鎖確實對得上,他若是輕易把林慈菡抓起來,萬一林舒月不是,他不是又虧欠妹妹了嗎。
慧貴妃眸子晃動,趕緊起身去跪下道,“臣妾知錯。”
封鶴琛扶起貴妃,這時蔣公公焦急趕來,“聖上,奴才有要事稟告。”
蔣公公掀起眼皮朝慧貴妃的方向看了眼,意思是此事不太方便說。
封鶴琛眉梢微抬,“無礙,說。”
蔣公公眉心皺著,惶恐地不行道,“聖上要查的舒月姑娘從小確實不在林府居住,而是……而是……”
封鶴琛倏然站起身,怒道,“快說!”
蔣公公身子一抖,趕緊道,“舒月姑娘自小被林尚書賣到春花樓,被老鴇當做瘦馬養大。”
慧貴妃都怔住了,捏著帕子道,“聖上,臣妾聽說過春花樓是汴京城最大的妓子樓,謝將軍怎麼會為了那樣的女子不喜菡公主,這不是敗壞門楣嗎?”
慧貴妃不知封鶴琛懷疑林舒月才是他的妹妹,所以沒有避諱就說出了口。
封鶴琛轉頭,憤怒拿起酒盞砸在地上。
慧貴妃嚇得眼睛一閉,連忙跪下道,“臣妾知罪了,不該如此口無遮攔。”
“滾下去,寡人近日不想再見到你。”
慧貴妃惶恐,睫毛顫抖,“……臣妾告退。”
慧貴妃被侍女扶著走了,蔣公公道,“聖上,從江南那邊來的蘭姨已經快到汴京城內了,明日一早應該就能進宮指認。”
“先派人去把林尚書給寡人抓起來,寡人要親自審問。”封鶴琛眸子皆是寒光,還露出一抹壓不下去的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