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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萬谷山的第三日,從早上起就一直陰雲密佈。雖然外邊冷,屋裡倒是暖和得很。喬木槿和喬木桉沒想過有一天能睡在這麼好的屋子裡。
到了時候,萬谷堂中大家都已坐好。
“今天我們就來講講怎麼接受自己。”山長看著他們,“大家都是具有五行之力的人,想必你們也遇到過一些妖魔了。互相的距離越近,越能感知到對方的力量,這也是為什麼在座的大家比常人遇到的妖魔要多。我們保護百姓,同時又好像帶來災難。”
寧雨落想到模糊中那個店家拒絕他們留宿。
那個有錢的公子哥,今天換了個跟大家差不多的衣服,聽到這坐的更加直了。
“大家覺得這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山長問道。
“自然是好事,起碼那些妖魔會朝有能力的人下手,防止百姓傷亡。”
“是壞事吧,這樣一來百姓可能會像躲避它們那樣躲避我們。”
也有人失色道:“那現在我們聚在一起.....豈不是一桌豪華菜餚。”
......
山長好笑地安慰道:“山外有屏障,不用擔心被吃掉。”
說話的人才安下心來。山長心想這也是個蠢的,沒有看出有屏障。
公子哥此刻出聲道:“無所謂好事或壞事。身有長處就有對應的責任。天下事都難以定性,既然生來已經無法選擇,只能在現下走好路。有正確的路便走,沒有便開出一條來。”
山長看了他一眼:“今個你倒是穿的像個書生了。”有幾個人低低笑了,公子哥想到前兩天寧雨落的話臉一紅。
山長拍了拍桌案:“雖然他改變了衣服,見解倒是一樣的好。就像我前日所說,每件事都是一枚銅幣,有正面就一定會有反面。大家帶有五行之力出生,不是任何人的錯。在以後的道路上,大家不要因為有時候力不從心而頹靡不振、也不要因為一時得意而目中無人。每個人都值得活下去,圓滿地生活下去......”
平慕升未曾發覺,可以說底下的人都不知道這些話將永遠跟隨他們直到死亡。
平慕升感覺到寧雨落眼神的變化,他不知道這些話在她心裡引起的悲思多還是給予的安慰多。
後面山長又說了許多:身體裡的力量像人的生命一樣有一天會消失殆盡。據百年來的觀察,大家的五行之力大多在八歲後顯現,三十五歲前消失,頂峰的年齡各不相同。當然也有人在老年還擁有五行之力,不過很少見。因為我們需要修行,擁有五行之力的人嫁娶的時間都會晚些,這也是逼不得已。
決定一個人生來有沒有這種力量跟父母地域性別都沒有關係,到現在也沒找出其中的關聯,可以說完全的隨機,這也讓女子得以有了更廣闊的天地。在五行之力面前,可以說人人平等。唯有先皇權棋的子孫一定會有火系的天才,火之首歷經幾十代全是皇家人,百姓們都說皇家是上神降臨,保佑了他們。
授業結束後,平慕升扔給寧雨落一個布袋,摸著暖呼呼的。寧雨落還奇怪他聽學時,手裡攥著這個幹嘛。
寧雨落捂了捂手道:“謝了,今天是有些春寒,這裡面裝的什麼。”
平慕升有些不自然:“找這的人要的,不知道裝的什麼。”
實際上是早上他在那邊的院落,想看看火力能把器皿怎麼樣,結果把一個小鼎弄碎了,摸著燙手便裝了起來。忽然想到當人情給寧雨落很不錯。
想到這他囑咐道:“給的人說裡面東西很燙,不要開啟布袋,回來要還的。”寧雨落明白地點點頭。
到了這裡第四天,大家也不是對書本的知識沒興趣,就是覺得太空泛了,好像什麼真本領都沒學到。而山長也終於開始別的教學了。
大家清晨聚集在山的另一側,山長藉助回聲,在空曠的地方聲音也清楚地傳到每個人的耳邊:“我們在這裡的有十七個人,五、六、六這樣分組,確保每組都包含五系。誰若是在分組時故意孤立別人,做一些毫無意義之事,就即刻下山,我教不了這樣的人。”
大家聞言都開始互相友好地組隊,寧雨落把那個公子哥拉過來跟平慕升說道:“他是金,就跟我們吧,”又轉頭對他說道,“你叫什麼啊,不愧是金系啊,又有錢長得又好。”
旁邊寧雨落新結識的兩個姐妹喬木槿、喬木桉不明白這有什麼關聯。
公子哥撫了撫皺了的衣服:“在下付盛帆,家境一般,長相出眾實在談不上。”
寧雨落對平慕升說道:“比你好看啊。”
平慕升滿臉黑線回懟:“也你比好看。”
喬木槿在旁邊悶笑。
這樣他們就是那個五人組了。
山長說今日的課業就是分組的人在此依靠組內的力量過一天一夜,不可以用已經制成的東西,所有的炊具飲食還有晚上睡覺的房屋都要自己做。大家聽聞就突然開始了打獵,都急忙地朝深山老林裡跑去,怕林子裡的野味被別的組搶了。
除了平慕升他們四人也不知道咋回事,也趕快跟著大家跑了起來。
水系的喬木桉著急道:“怎麼了,怎麼了這是。”
寧雨落大聲道:“不知道啊!跟著跑吧。”
付盛帆回道:“抓野味,不能一天都不吃飯。”
寧雨落和朋友對視一眼,跑的更快了。喬木槿喘著氣道:“等等我啊,咱們摘果子吃得了,這沒有工具怎麼打啊。”
寧雨落回頭拉她:“快點,現在又不是果蔬成熟的時候,哪來的果子。”
她扯回寧雨落的手:“我可以讓他們提早成熟,我可以......”
聞言寧雨落和付盛帆停了下來。喬木桉又茫然:“怎麼了,又怎麼了這是。”
三人無語。
他們又回到原地,寧雨落埋怨平慕升懶惰:“你倒是不忙不慌。”
平慕升無所謂:“總得有人留下來看家吧。”
寧雨落看著這空地說:“哪來的家啊。”
平慕升故作深沉:“早晚會有的,都會有的。”
寧雨落踢他一腳:“裝吧你就,就會偷懶。”
他們之後在一棵果樹前看到喬木槿讓只有綠葉的樹開花結果,感到特別有意思。
這時候喬木桉看著樹大聲說道:“啊!原來他們跑著去打獵。”
四人無語。
後來付盛帆具化出箭、杯子等,喬木桉給大家放上水(大家渴著等了她半天),喬木槿拿出弓,寧雨落弄了個陶罐。山長看到他們各自忙著,到每個人面前給予指點。
看到寧雨落透過大地發力弄起床時,山長到她面前說道:“力量過於發散,無法凝聚在這張床上。你釋放力的時候像一個篩子,很多力氣都白散出去了。事情過滿過激反而會適得其反。”
看到燒火的平慕升說道:“你好像不太喜歡這些。”
平慕升看著山長:“學子不知這是何意。”
山長繼續道:“你不喜歡自己,不喜歡過去,也不喜歡現在,更不用去說未來了。”
平慕升不願意深想,敷衍道:“只是家中有變故,近來未免沉重些。”
山長聽到這也只得點頭:“希望都能安穩度過。”
後來山長又指出了喬木桉封鎖自我,喬木槿有所隱藏束手束腳,付盛帆太過中規中矩等等人的等等問題。到了傍晚每個人又竭力地想表現他們沒有這些問題或者說已經改掉了這些毛病。
付盛帆看著夕陽故意說道:”我們就這樣以天為蓋地為廬,就這麼睡!”
寧雨落翻了個白眼,心想:拜託,也不用為了不中規中矩這麼拼吧。
喬木桉突然大聲地衝著落霞說道:“對,我要敞開內心!”
大家再度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