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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蘭虎從許書憶那裡出來,張老頭給他們指明方向,讓他們到村頭工會報到就行。
“許文已經先去了,到了工會,那裡有人會給你們布甲的,我還得去通知其他人。”
蘭虎點點頭。
全村動員,加上隔壁村,總共去了近二百來號人。
村裡青年不多,許多中年都被拉了過去。
有些還在忙自己的事,畢竟不是強制要求。
但是關乎村子安全問題,兩個村子二百來號男壯丁,能去的已經去了九成九了。
工會蘭虎遠處看到過許多次,本以為作為一個組織,又是建設基礎設施,又是安排各種活動,應該會比較高大上的,結果就是一件大點的儲物間。
根本沒有別有洞天之處。
風暴過後的爬山虎一些植物植物藤蔓光禿禿趴在那裡,要多寒顫有多寒顫。
領了一身不知道多久沒人穿過的布甲,半塊木盾牌,找到人群中的許文,等待領頭的人發話。
收容所的趙奕他們不能一起去參與這種活動有些小情緒,一個兩個趴在牆頭,順著未化盡的雪地足跡看向村頭。
觀察著人們行為。
這對他們來說確實有些危險,真與遊走在外的單個鵠疣發生衝突,小傢伙必然是對方的攻擊目標。
莊志翔怎麼可能讓他們去,甚至已經做好了準備,李星語同意他們去,他也要攔著。
這件事上兩人達成了一致,李星語並沒有讓他們去,顯然也不想他們參與其中。
看沒事,別亂跑就行。
此時雪地裡有一道黑影正順著蘭虎走過的痕跡一路追去。
趙奕仔細看了一下,是大黑,不由關注起來。
張老頭年紀大了,只組織,並不參與。
領頭的是一位三十來歲中年,樣子看著比莊志翔要年輕的多。
也是虎背熊腰的一個傢伙,不過比先前在後山看到的那些獵人要瘦些。
“鄉親們,這次上南森林掃蕩由我來領頭,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負責軒南村哨塔管理的鐘貴,叫我老鍾就行。
十幾年前,我像你們這些小夥子一樣大的時候,鵠疣也攻過一次村,當時我抄起傢伙就是跟他們幹。
只能作為餐桌上食物的鵠疣,哪裡是我們的對手,兩下就給他們打跑了。
大夥放心,鵠疣而已,沒什麼好怕的,跟我一起與扶山村的匯合先。”
看著就一副吹牛的樣子,不過氣氛倒是活躍不少。
有些聽了隔壁村一家三口被鵠疣拖走心裡有些怕的頓時不怕了。
開玩笑,二百多口人呢。
於是在鍾貴帶領下,一起出了村。
蘭虎和許文走在人群后方,與大多數年輕翼人一樣,第一次參與這種集體活動。
“大黑來了。”
咕嚕在蘭虎肩頭替他盯著後方,一有風吹草動,都會以各種形式提醒他。
大黑跟過來它就輕輕捏了一下他肩,讓他注意到後面的情況。
許文字想抱起大黑,可大黑太重了,蹲下想撫了一下大黑頭。
大黑斜眼瞪了他一眼讓開了。
尋常去蹭飯時不怎麼注意大黑,被大黑給震懾到了。
太擬人化了。
蘭虎話多,領頭的鐘貴話好像也不少。
給村民介紹出軒南村的情況,這些村民平時都不敢不敢進入上南叢林。
路過也是從天上飛過去的。
地面道路大多都是第一次走。
軒南村出去就只有一條路,一條直通清河城的大路,不過眾人沒走那條。
大雪過後的叢林到處是枯葉,這些都是風沒帶走的。
枯葉被雪擠壓久了,在下面發黴腐朽,鍾貴帶人直接沿山往東走,一路踩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既然是掃蕩,自然得從山邊上掃蕩過去。
枯葉連雪被眾人踩的咯吱咯吱響。
前面二百來號人踩過,蘭虎他們走的時候已經快被壓實了。
大黑沒有跟著眾人,而是一直走在人群左側。
突然出現的大貓嚇到了不少人。
好在軒南村大多數人都認識大黑,給陳蓮湖村的人解釋了一番。
走了沒多久,鍾貴又安排前面四個翼人,讓他們從葉子凋零的樹林中飛出,在眾人上方幫忙觀察附近的動向
這邊飛起來四個,不遠處也飛起來四個,其中一個正在往這邊趕來。
不用鍾貴說也知道,必然是扶山村的人了。
與他們一樣,穿著一身布甲。
人多口雜,整體上有些吵鬧,鍾貴在前面說的什麼蘭虎和許文是一句沒聽清。
他倆更多是在打量四周。
不一會,扶山村那邊飛來的翼人落在隊伍前面,與鍾貴交流一陣以後便飛了回去。
“靜一靜,靜一靜!”
鍾貴在前面大聲喊,大家這才靜下來聽他說話。
“大家想必都想掃蕩完早點回去吃飯,所以,接下來我們速度得加快了。”
眾人簡單應和一聲。
隊伍行進速度果然快了很多。
大家出來集合的時候是二時區過,二時區開始降溫,天色也漸漸暗淡下去。
叢林裡可不比村裡,哪怕現在葉子都掉光了,還沒開始抽新芽,三時區也比村裡暗的多。
加上積雪為化,誰也不想在這該死的叢林久待。
蘭虎和許文也是,他們唯一一點好處就是,收容所吃飯時間與正常翼人生活規律是錯開的。
他們是剛吃飽出來的。
其他翼人大多數是準備回家做飯的,或者正在做飯。
離吃飯時間還有一段時間,就答應出來了。
在他們看來,掃蕩也就沿著三個村子山邊走一遍罷了,要不了多少時間。
然而張老頭可沒對他們說過這個話,掃蕩確實是掃蕩,卻沒說掃蕩多遠。
積雪陸地不好走,行進速度並不快。
兩村門口相隔八里多點,扶山村村口也是正北方,有一條向北連著清河城的路,在二十多里的地方與軒南村的路匯到一起。
沿山走雖然只有八里,等眾人走到時天已經暗下來。
微弱的霞光被叢林高大的樹幹遮掩,看哪裡都是烏漆嘛黑一片,唯有天上飛的幾個翼人身上有點亮光。
“還真是糟糕啊,今天三時區是陰天。”蘭虎抬頭向天上看去。
雙方匯聚了三百來號人,鍾貴與扶山村一位領頭的交涉一陣以後,給所有人分發火把。
領頭的兩個卻打著兩個巨大的手電。
蘭虎暗罵工會摳門。
有手電發個錘子火把。
點燃火把,看清周圍環境以後感覺有點陰森森的。
火把看著沒手電好,別說還挺暖和,蘭虎突然不想要手電了。
“怪不得清河城的不願意來保護區,怕是除了大路,叢林裡哪怕白天也是昏暗不可見的吧?”蘭虎四處看去,森林深處能見度就二十來米。
“好像…還起霧了。”許文不自覺的向蘭虎身邊靠了靠。
大黑葉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眾人並非盲目去掃蕩,照著雪地上的痕跡,一路追了過去。
地毯式搜尋,一路還真發現不少東西。
扶山村被搶的貨物,食物,有些被遺落。
眾人一直往一個方向追尋。
蘭虎他們在最後面之顧跟著走。
但是時間一久蘭虎覺得不對勁了,有大霧的林間穿行雖然難以辨認方向,但是他有咕嚕啊。
智慧輔助咕嚕從他出軒南村的時候就啟用了行走定位加路線繪製。
他發現他們在繞圈,先是往東走了一段,然後便一直在轉向,向東北,向北,再向西北,最後轉向了正西方。
已經快從扶山村繞回通往清河城的那條路了。
讓咕嚕保持靜默狀態。
帶著許文從隊伍後面跑到前面。
“停一停,有點不對勁啊。”
鍾貴此刻有些不耐煩,因為出來時間已經久了,叢林起了大霧,又陰森森的。
要不是跟著這麼多人,他早想回去吃飯了。
肚子已經在咕嚕咕嚕的叫了。
“你發現什麼了?”
“不是掃蕩麼,你們前面帶路怎麼在帶我們兜圈子?”蘭虎問到。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鍾貴,他接著話就對扶山村的嚷嚷起來:“對啊,不是掃蕩一下就回去麼,我們都出來這麼久了,也該夠了吧。”
扶山村的領頭中年年陪笑:“別急別急,很快就好了,你拉到,我們都順著蹤跡追了這麼久了,肯定快追到鵠疣了。”
這話讓軒南村的炸開了鍋,頓時有人說到。
“什麼!追鵠疣族!開玩笑,張老頭說只是沿山附近掃蕩一圈,我們飯都沒吃就出來了,現在卻是拉著我們去追鵠疣!”
“不去不去,我要回去。”
“對,我們不去了。”
軒南村與陳蓮湖村的年輕翼人嚷嚷著就要起身飛出叢林,想直接飛回去。
昏暗的叢林讓人瘮得慌,還有大霧。
“別啊,都走到這裡了,馬上就快追到了。”那中年急了。
扶山被鵠疣襲擊,他們正是想拉附近兩個村子的人一起追擊鵠疣,直搗黃龍。
一次解決了,才能讓村民安心。
今天一時區末來了四十來個鵠疣,他們若是想追擊,怎麼也得出動百位以上才行,畢竟鵠疣有外出的就有守家的。
不多點帶點年輕力壯的翼人根本不敢去找野生鵠疣的麻煩。
扶山村人丁不夠,真打起來死傷不起他們能損失的起的。
拉上另外兩個村子就不一樣了。
人一多,以數量碾壓的話,死傷會大大降低,要是原本扶山村會死七八十人的話,三個村子一起,加起來也死傷不到二十個。
再一均攤開,只要能解決上南叢林的野生鵠疣族,十個不到的損失還是能夠承受的。
想法簡單,軒南村和陳蓮湖村也不是傻子,白白被拉著一起去打野生鵠疣族。
何況他們可是餓著肚子出來的。
鍾貴似乎也反應了過來:“要打你們自己去打,就這破裝備,一身擋不了多少攻擊的布甲,加上幾個破盾,幾個破矛,打個屁啊。”
他正餓呢,想想就窩火。
轉身便從叢林飛起。
他的行為正是兩個村青年想幹的,年輕翼人紛紛展開翅膀衝出叢林。
沒人注意到蘭虎的疑惑。
蘭虎和身邊許文攤攤手,也準備飛出叢林。
先他們一步飛起來的年輕翼人已經傻了。
在天空驚呼。
不僅叢林有大霧,天空也有。
而且,天上警戒盤旋的幾個翼人呢?
“天上警戒的人呢?去哪了?”鍾貴看著四周大霧窩火的吼到。
然而附近叢林尖銳的貓叫嚇的大家一激靈。
“怎麼回事,誒呀!”鍾貴暴躁的吼到,後面語氣突然變了。
接著便看到他拿著手電跌落下來。
“不好!是襲擊!鍾大叔被襲擊了!”
得上的翼人大急,紛紛落下來。
這個過程蘭虎和許文看在眼裡,他們因為跑到了隊伍前。
鍾貴與兩個村的翼人飛上天的時候,扶山村的那群人正議論紛紛,有不少人罵軒南村和陳蓮湖村的人不講義氣等等。
嘈雜的聲音掩蓋了天上的一切聲音。
加上濃霧遮掩,他們壓根就沒看到發生了什麼。
只看到飛上天的鐘貴跌落下來,翅膀被尖銳的鐵器紮了,此刻正掛在樹杈上,傷口流淌黑血。
其他翼人才紛紛降落下來,喊著鍾貴被襲擊的話。
這時蘭虎和許文以及少數人才明白,那些天上警戒的翼人怕也是被什麼偷偷給擊落了。
而整個隊伍青年翼人從頭到尾都在和身邊的熟人聊天,壓下了天上翼人被幹掉的聲音。
八個啊!那可是八個警戒的!
正想說,天上警戒的翼人可能也被打了下來就落在附近,結果遠處飛來了七個。
他們作為警戒,可沒有在天上打火把。
感情是飛的有點高,有的飛的有點遠,隔著濃霧,他們只能確定下方燈光與火把的位置。
看到鍾貴燈光異常,才飛過來探查。
蘭虎把想說的話嚥了下去。
少確實少了一個。
眾人把鍾貴從樹杈上弄下來。
有人說到:“傷口有毒!鐵箭上塗了毒草,得趕快帶回去治療。”
又有人問到:“你們天上飛的誰能確定方向?”
飛下來的七個搖頭:“起霧以後就確定不了方向了,我們好像一直在兜圈子,不過離村子應該不是太遠。”
“大倉呢?怎麼就你們七個?”看到警戒的少來一個,扶山村領頭人問到。
其他七個面面相覷:“我們互相保持著一定距離,霧大,除了自己,只能看到地面火光和燈光。”
眾人騷動不安,此時,叢林又傳來一聲尖銳的貓叫,接著是斯哈的聲音和鵠疣吼叫。
過了半晌,又是幾聲尖銳貓叫。
三百多人直接炸毛,警惕盯著貓叫方向,手電也朝那邊照去。
但是霧太大,什麼都沒看到。
蘭虎也有點怕:“大黑和鵠疣打起來了。”
許文在一旁嚥了咽口水:“聽聲音,大黑好像打的還挺兇,似乎鵠疣把它惹毛了。”
蘭虎看了一眼呻吟不斷的鐘貴,又看了一眼大黑方向對許文說到:“這裡往前走一點就是大路,往後面走就可以回扶山村,你帶一部分人把鍾貴抬回去,我去找大黑。”
許文有些猶豫:“這…”
“信我!那個傷口我看了,跟星語姐久了能看懂附近山上的一些草藥,毒不是很重,但是不能久拖,尤其是在這冰冷的叢林裡,拖下去他的翅膀可能要廢了。
他得有人帶回去,大黑我得找回來,快!”
“好!你小心些!”許文似乎做出什麼重大決定一樣。
接著對圍在鍾貴身邊的軒南村翼人喊到:“我記得過來的一點路,快臺上他跟我來,不然他翅膀要廢!”
眾人猶豫片刻,見有了個領頭的,果斷抬起鍾貴,向叢林飛奔而去。
其中一個小夥子還撿起了鍾貴的手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