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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聽了各有所思,只有周隨一個人聽了一半就去打掃去了。
溫靜辰謹慎道:“竟是這樣,小方,你去把村長找來,就說我們有事問他。”
一回頭看見周隨拿著抹布沾水在擦臺子,高大結實的身影迅速忙碌著,忙說:“哎,周道長,怎麼這麼急,等等我們一起來灑掃。”
周隨也不客氣地說:“不必,我只收拾一間旁屋,等溫道長你們忙完了,再清掃你們晚上住的屋子。”
“也好。”
溫靜辰帶弟子去這屋子周圍檢視。
許識意等周隨忙好,問他:“找到了嗎?”
周隨:“那只是一個小口子,我在周圍走了一圈,漏洞不下數十。”
許識意眉心微微蹙起:“看來這封禁是破碎不堪了,這段日子我們就住在這。”
周隨對他做的所有決定都沒有任何意見,只隨口提起:“我方才見到蘇凌和那村長家的兒子在外。”
邊說邊觀察許識意的面色。
誰知許識意只從衣服上找出一根兔毛,將它拍到地上,抬起頭提高音量問:“出去?這時候出去散步,虧他們想得出來,你是說兔子交朋友了?”
周隨卻能看出那兩人眉來眼去,斂目:“只是隨口一說。”
“好。”
許識意想起那隻小蛇,明明從他們一進村就跟著了,但讓她出來,她就匆忙跑了,沒意思極了。一個小姑娘,還沒腿,溜得那麼快。
——
天不好,似是快下雨了。
村長時不時看天色,不敢多留:“是這樣,我還記得那天,我去隔壁村辦事,沒想到就看見了。那蛇妖從孫家出來,跑到村口那,就直接變成一條黑蛇了,真真是嚇死個人。”
“一個活生生的人吶,然後、後就那麼‘唰’得一下倒地上去了,我本來還想上前去看看,沒想到一條蛇從從那爬走了。”
許識意一條腿隨意搭在凳子上,等他說完,問:“那最後你們是如何處理這一窩蛇的銀子的,不是說出去做生意回來。”
村長臉色不太好,訕訕道:“嘿,誰知道那銀子怎麼來的,我們用來給那道長付工夫錢了。”
許識意好奇:“蛇妖被滅了,這些銀子還在啊?”
“……在啊。”
“不少吧?”
“……”
天的確要黑了,村長急忙趕回去吃晚飯。
溫靜辰把這房子裡裡外外搜了個底朝天,沒有什麼額外有用的,但也不是什麼都沒有,一塊有十年的爛樹根被擺在桌臺上。
許識意頗為意外地看了一眼溫靜辰。
溫靜辰以為是他被自己震驚到,靦腆道:“在下五歲就開始跟著師傅走上這條道,師父給了我很多祖傳的玩意,所以……”
說著就如同小夥子一樣臉紅了。
許識意瞅著那塊破木頭點頭,有意思地說:“溫師兄真是年輕有為,想必你師父也是很厲害的人物吧。”
“我師父是青陽派掌門。”
“厲害厲害!”
“多謝多謝。”
“……”
這木頭爛了十年之久,許識意不想碰,周隨隔著一層紗布把它握起來:“那一場災禍讓它也生了靈智。”
許識意為它哀嘆:“是啊,可惜了,剛生出靈智就到了它的死期,天道未免也太無情,一場災禍就是它的一生了。”
“梨花莊上那蛇妖是去報仇,這月下村裡蛇妖一直冥頑不靈糾纏於此,我猜測它們也是要報仇,蛇族最記仇,只要知道當年這裡是個什麼情況,就能知曉那些蛇妖在報什麼仇什麼怨,看可有解,目前是不能再有多的傷亡了。”溫靜辰在一旁翻了半天,各個乾坤袋都翻出來了,滿是懊悔:“你們在說什麼,糟了,我忘了帶憶瓶了。”
一旁的小弟子打掃完屋子,走過來正好聽到溫靜辰的話,不解問:“溫師伯,這蛇妖濫殺無辜,連孩子都殺,就算是十年前的恩怨,也輪不到他們。為什麼我們不能直接把這些妖精殺了,沾了人血的妖精是留不得的,您總是這麼說。”
溫靜辰滿腦們官司,放棄尋找,給他教導:“但是掌門也說過,一旦涉及到人妖因果,都得尋清楚這其中的道理,否則也是亂斷官司。它殺人了肯定得死,我們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它,不能讓它在殺人,問題就出在此,我們找不到它。”
“自從我們來了這裡,它就不見蹤影了,這蛇妖跑得快又會藏,為了引它出來我們得弄清楚到底十年前發生了什麼,讓它記恨到今天。”
小弟子似懂非懂,彎下腰幫忙整理從乾坤袋掏出來亂在一起的武器。
周隨正準備逼出這段木頭的回憶,聽到溫靜辰的話愣了片刻,問:“憶瓶是什麼?”
溫靜辰到別的地方去找了,小弟子回答:“是我派的一個獨門武器,能製造出一個幻境,重現當年事情的全經過,這種重要的東西溫師伯怎麼會忘記呢。”
他不懂,繼續撿東西,撿的差不多了:“在這裡……欸?”
最後一個平安結被人提前捏在手裡,小弟子循著那隻好看的手看去,是許識意。
許識意從剛才就被這東西吸引了目光,倒不是多厲害的武器,甚至沒有沾染上一絲靈氣,許識意只是覺著這東西眼熟,問:“這是你的?”
小弟子點頭,自豪地說:“是我師父給我的,說是保我平安。”
許識意遞還到他手上,喃喃:“好像在哪裡見過。”
“是嗎?”小弟子說:“那應當是道長記錯了,這平安結的做法與市面的都不同,我師父一個人的做法,只給過我一個人。”
“那就是我記錯了吧。”
周隨擔心:“師父?”
許識意放鬆姿態,繼續攤在椅子上,下巴一點:“等一會,等溫靜辰回來了再看。”
“好。”
溫靜辰最終是找到了他派獨門武器,憶瓶。用不到兩隻妖精動手。
可惜,沒等到這東西派上用場。
——
許識意攔住溫靜辰的動作,告訴他說:“蛇妖進村了。”
溫靜辰震驚於自己設的陣沒起作用,但又莫名其妙地相信許識意,趕忙帶人出去。
許識意的話還沒說出口,周隨先道:“師父不必擔心,我去給師弟畫圈,他不會有事。”
“……行。”不知道是不是許識意的錯覺,這小子是越來越瞭解他了。
數十條蛇妖進村,毒傷了幾個道士,毒性很強,溫靜辰給他們療傷。
蛇妖不戀戰,有目的性地綁走了十幾個農民就跑了,留溫靜辰在原地氣得頭頂冒煙。
周隨綁了一條蛇妖回來,拖著綁在那破屋的院子裡,一轉眼,他沉默了。
許識意不見了!周隨花了一整個夜晚,著實是把整個村子翻過來找,都沒見到許識意的人影。
周隨:“……”
周隨睜著眼一夜未眠的眼,煞氣要昇天,看上去比一個村子的怨氣都重,那些個道士都不敢靠近他,生怕觸了他的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