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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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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宋漾對於去哪裡尋渺川發了愁,他素來都是來無影去無蹤,經常找不見人。

但她又隱隱約約覺得,渺川總會在自已最需要他的時候出現,於是也沒有著急尋找,下山尋了一家有名的茶樓,在二樓喝著茶聽小曲。

那樂伶正唱著一首婉轉清靈的小調,撫著琵琶的纖纖玉手撥動琴絃,同時撩動著在場聽客的情緒。

宋漾的心情都好了不少,點了一壺芽子尖,這是上好的靈茶,要價也不少,要不然她賺足了靈石,也定是買不起的。

她記得渺川也喜歡喝芽子尖。

樓下樂伶一曲唱罷,又撫手唱起了一首充滿了哀傷的曲子,彷彿在哭訴著,傷感中夾雜著絲絲幽怨。

“這樂伶竟是一名修士。”宋漾心想,平常的音樂聽於聲,而修者彈奏的可以擾亂人心神,也可以對人的情緒進行控制,在各大山門裡叫做音修。

剛剛宋漾不察,竟被曲子的情緒帶著走。

她抬手叫來店小二,往小二手裡塞了兩枚靈石,問起了樂伶的來歷。

那小二喜笑顏開,也不顧及客人與他的身份差別,就是坐了下來侃侃而談:

“這樂伶來歷可大了,只不過樓主不讓我們到處宣揚,但她本人實力了得啊,尤其是這個彈琵琶的功力一絕,她曾經是一大門派的好像是叫什麼修……”

“就是音修無疑了。”宋漾聽著,時而露出一副困惑的模樣,時而又是“原來如此”,隨即恍然大悟,惹得店小二忍不住多講。

“這樂伶名叫沈憐衣,是幾年前來的,本不是叫這名,但她本人好像不太想透露自已的名字,改為了沈憐衣。”

“她與樓主的談話都是保密的,來的時候一身傷,活像是讓人拿鞭子抽的!我差點以為她就要沒了!結果我們樓主神通廣大,硬是把她治好了。”說完還隱隱期待宋漾問起樓主。

不過宋漾對他口中的那個什麼“樓主”完全不感興趣,出自大門派,身上的鞭傷,雖然不知道是幾年前,但她可以猜到,與柳容舒的情況非常相似,保不齊她就是幾年前被逐出師門,來到這茶樓謀生的柳容舒。

她細想又不對,柳容舒是個劍修,天齊的音修與劍修不在同一座山修行,她也從未見過柳容舒練過任何有關音修的術法。

況且柳容舒此人性情堅韌,又冷漠,對何人都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即使她落魄了也定不會選擇樂伶謀生。

她又給小二塞了十塊靈石,想見見那名樂伶沈憐衣。

這下小二卻沒有收,她又加了十塊,店小二卻依然心痛的拒絕了。

“你要多少我才能見她?”宋漾不解。

店小二卻連連作揖,道:

“這不是靈石的問題,我們樓主說了,任何人都不得私下約見沈姑娘,樓主的命令是絕對的,我絲毫不敢違抗啊!”

宋漾轉念一想,這樓主到底是什麼人,於是她提出了要見一見樓主的要求。

那店小二終於見她提起了樓主,雖然心裡暗自高興,但遺憾地說:

“客官這就不巧了,我們樓主很忙,平常有事都是小的代為傳達,今日他也恰好不在。”

“他在哪兒?”宋漾起身,看這架勢是非要找到他不可了。

小二趕緊勸說她,為她倒了杯茶,滿是為難地說:

“小的是看客官面相和善才跟您說了這麼多,還請客官莫為難小的了。”

宋漾不再開口,低頭思索著什麼。

“這顧南風竟如此難見嗎?”說話的人正是好些日子沒見到的渺川。

宋漾見到他內心欣喜,心裡也有很多疑惑,渺川則是自然的在宋漾旁邊坐了下來,拿起一杯茶抿了一口。

“這是我的杯子。”宋漾有些惡趣味地說,終於也坑了渺川一回,但渺川頭也不抬,滿臉無所謂的看向她,彷彿在說“我不在意”。

店小二聽到有人直呼樓主大名,正欲發難,一看是渺川,便訕訕地把準備說出口的話嚥了回去。

“真君想見自然是可以的,只是我們樓主現下不在,二位可能等不到。”小二看著渺川眼都不敢看。

“無妨,”渺川開口:“他自會來。”

小二聽罷,慌忙揣著得來的兩塊靈石,一溜煙跑沒影了。

宋漾皺眉,欣喜轉為不滿道:

“你怎麼老是不見,有你這樣不負責任的系統嗎。我要投訴,投訴你,聽到沒!”

渺川只一句“你連我都找不到,更別說投訴我了。”宋漾便敗下陣來。

宋漾將事情撿了重要的說給渺川聽,他沒做任何表示,只聽著,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內。

半個時辰後,渺川突然開口:

“來都來了,何不出來見見。”

宋漾四顧,半個人影都沒瞧見,她雙手撐在桌面,託著臉頰,疑惑地看向渺川。

卻還是有人回應,那人聲音清冷,聽著直叫人感覺背後發寒,

“何事喚我?”來人是一位身著玄色長衫的男子,一雙狹長丹鳳眼,眼神凌厲,面無表情,冷若冰霜,手持摺扇,摺扇正面寫著“唯”,背面則是畫的一幅山水圖。

原來他就是顧南風,宋漾想起一句古詩:

朗豔獨絕,世無其二。

渺川也不回答,指了指面前的桌子,示意他坐下,他一副清冷疏離的模樣,面不改色地坐了下來。

宋漾直接開口:

“敢問閣下可是這茶樓之主,我想見一見你們的樂伶沈姑娘。”

顧南風沒有馬上開口,而是喝了一杯渺川倒的茶,不緊不慢地說:

“找她作甚。”惜字如金,跟他性格的確很符合。

宋漾為顧南風添茶,試探的問:

“沈憐衣姑娘,是否和幾年前的柳容舒有關?”

顧南風正準備拿茶的手僵硬了一下,瞬間恢復自然,他看向渺川,似乎在向他要一個解釋。

渺川無奈地道:

“她不喜歡拐彎抹角,你直說無妨。”

顧南風卻面色不善,看向宋漾的眼神更加冰冷:

“無可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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